我以為我長大了,可偏偏是在我青澀的高中時,初讀這本書,沒留一滴淚,卻在我以為我長大了的深夜,重溫這本書,哭的一塌糊塗。
昨天寫概率論作業時,碰上一個題目,裡面有「飛機」二字,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致歲月迢迢》。
就真的從晚上11點一直看到第二天5.30,看了多久,就哭了多久。
第一次看這本書,是在高中,寢室長告訴我的。那時草草一看,留個印象,只是單純覺得好看,有時也會有些掙扎,難過,但一滴淚都沒留。
我一直覺得趙一枚愛慘了沈放,昨天重溫一遍,才發現,淪陷的何止是趙一枚,原來沈放也早就淪陷了啊。
可沈放就是一頭孤狼,高傲的很,不屑解釋,出隱忍的愛意說不口,偏偏出口的都是傷人的話,生生將自己與趙一枚之間蹉跎了十幾年。
我想,但凡換一個人,都做不到趙一枚這樣一腔孤勇,愛到恨了嫉妒了心痛了還是放不下 。
天邊泛起白光時我才躺下,在微弱的天光中問自己,為何之前沒有看到沈放的隱忍愛意,明明作者也寫的很清楚啊。
後來想想,大概是我眼瞎,也大概是我太欣賞趙一枚了,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得不到的只有父親和沈放。
學不會循規蹈矩,也學不會安分守己。後來私自斬斷與別人的聯繫,也在各種貧瘠的土地上活的恣意瀟灑。
渾渾噩噩睡著了,夢裡出現各種小說中的片段。
沈放為了救趙一枚,替她擋下歹徒那一刀,從此他與空軍夢無緣。沈放在食堂帶走陳砂,讓趙一枚被同學取笑,可其實沈放確實替趙一枚向陳砂道歉。
沈放帶著自己親手設計製作的高跟鞋去美國送給趙一枚做畢業禮物,可偏偏騙她說是父母所託。沈放在生死一線時,聽到的是趙一枚喊的「沈放」二字。
在最最親密的時候,沈放問她:「趙一枚,為什麼是你?」他是甘願沉淪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喚醒了被埋在心裡的感情。就算這段感情不別人認可,就算所有人都覺得荒唐。
後來他也覺得荒唐,明明他應該恨趙一枚的,可偏偏,就愛上了。在他心底最深處,趙一枚其實是他的公主吧,他送她水晶鞋,可又什麼都不說。
那年春節,沈放帶著無家可歸的陳砂回了家,可他什麼都不解釋,趙一枚看到陳砂的那一眼,失聲喊了句「沈放,你去死。」深深給我憋出淚來。
再又是趙一枚私自斬斷與所有人的聯繫,踏上晝夜顛倒的國度,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沈放瘋了一樣的找她。
可是這樣子的隱忍很傷人啊。不知道時,出口的字眼如鋒利的刀,在心頭劃上傷口癒合。後來知道了,又被再劃一次。很痛吧。為什麼?
如果趙一枚和沈放的初見不是在那幢別墅就好了,如果是在一個充滿火燒雲的黃昏就好了。他們之間,也許就不會蹉跎這麼多年吧。
在夜深人靜時,趙一枚做夢,會夢見沈放結婚生子,為人夫,為人父,那種感覺,讓她心痛到死吧。
趙一枚試過放下的,試著接受別人,可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那種以後你會遇見更好的這種話,可以適合所有人,但絕對不會是趙一枚。
也許這一生他們就這樣的了吧?可偏偏,在那個混亂的過度,在蘇丹,他們重逢了。
沈放退伍,準備處理好自己的、父親的、母親的各種事情,想把一切都準備好,再去找趙一枚。
她願意回來他就和她一起,不願意那就陪她浪跡天涯。
可萬事不會等你準備好,趙一枚在蘇丹醫院遇火災,他才明白一切他不能再等了。
他去找她,帶她去打撞球,輸給她,笑著說「你說的,我輸了,就做你男朋友」多久了?十年了吧,情竇初開時,肆意張揚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歡。
我越過十二萬公裡,越過晝夜和星辰,越過硝煙和戰火,你在哪裡,我去見你。
確實是歲月迢迢啊,十幾年了,我才有勇氣對你沉重地道一句:「我愛你。」
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看完一本書悵然若失的感覺了,夜深人靜時,大概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我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