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嚮往這些紅學前輩們聚在一起齊心做一件事的氛圍。本文徵得胡文彬先生同意,胡老原話:難忘的一刻,永遠的記憶!】
迄今流行最廣的人文社《紅樓夢》第三版的校注本工作會議時在我們家召開的。我是參加這次會議全過程的目睹者。10年前的馮其庸、呂啟祥、胡文彬、林冠夫四人合影成為最為珍貴的紀念。馮其庸(1924.2.3—2017.1.22)、林冠夫(1936.12-2016.11.19)先生已經離我們遠行。看到這些照片讓我思緒萬千!
2007年7月「22日,與呂啟祥、胡文彬、林冠夫商議《紅樓夢》新校注本再版有關事宜。」「(8月)13日,近一個多月,對人民文學出版社本《紅樓夢》作校改,並寫好三版序言」。「18日,呂啟祥、胡文彬、任曉輝老,討論人文版《紅樓夢》三版序言,當晚根據眾人意見改定。」(葉君遠著《馮其庸年譜》第481-482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5年)
2007年七月廿二日,上午老馮、冠夫、文彬在我家開會商討有關修訂新校本的若干問題,取得共識。在天和莊午餐後散。(據呂啟祥記事本)
馮其庸先生的《風雨平生—馮其庸口述自傳》九 紅樓夢研究所中四「紅樓夢校注本出版 第283-289頁談及出版過程。人文社《紅樓夢》2008年7月出版社了北京第三版,我們看到的2013年10月第43次印刷的《紅樓夢》中《紅樓夢》校注本三版序言,以《紅樓夢》校注組名義寫於2007年8月13日(見下文發表在《紅樓夢學刊》2007年第5期上。
2013年4月《紅樓夢》校注組的說明寫道:「本書自2008年第三版至今,忽忽又將五載。在此期間。承廣大讀者和學界同仁關切,我們亦時時自省自檢,發現仍存在若干疏漏和個別修改失當之處,包括印刷過程中的失校。為了對讀者負責,今年初,在馮其庸先生建議和主導下,對全書再做修訂,具體操作悉委胡文彬、呂啟祥二位,仍由胡文彬匯總,計改動正文及標點46處,注釋16處。餘者技術性的改動均歸責任編輯徐文凱同志。
此次小的改動乃屬第三版即同一版次的修茸。我們深知校書如掃落葉、注釋入爬高坡,無有止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使本書減少訛誤、趨向完善,是我們的真誠願望。
是為記。
《紅樓夢》校注組
2013年4月」
下面的照片10張2007年7月22日由我拍攝於天通苑家中客廳。
1.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左至右)四人合影。
2,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左至右)四人在討論紅樓夢新版本工作。
3.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中至右至左)四人在討論紅樓夢新版本工作。
4.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
5.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四人在討論紅樓夢新版本工作。
6.圖為馮其庸、林冠夫和胡文彬。
7.圖為馮其庸、林冠夫
8,圖為林冠夫,胡文彬
9,圖為呂啟祥、 胡文彬
10.圖為林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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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紅樓夢校注組文:《紅樓夢》校注本三版序言
已有 4385 次閱讀 2007-10-8 11:44 | 推薦紅樓夢校注組文:《紅樓夢》校注本三版序言
黃安年推薦文 發表:2007年10月8日
這裡推薦的是《紅樓夢學刊》2007年第5期上發表的紅樓夢校注組文章《〈紅樓夢〉校注本三版序言》。新版《紅樓夢》將在最近出版。這裡還同時發表了紅樓夢校注組馮其庸、胡文彬、呂啟祥、林冠夫四個人在討論校注本三版工作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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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校注本三版序言
本書初版於1982年,至今忽忽已歷二十五周年,發行量已逾三百五十萬套。1994年,當此書面世十二年的時候,我們曾修訂過一次,改正了初版中的一些疏漏訛誤,也吸收了紅學研究上的新成果。現在距離上一次的修訂,又已過了十三個年頭。紅學是一門最具群眾性的學問,它擁有的研究隊伍和讀者,可能遠比其他學科的人數要多得多。這十三年的過程,在紅學的研究上,自然又有很多的收穫,因此,我們決定再次進行修訂。
記得1975年校訂開始之初,我們曾為選用底本,進行過熱烈的爭論,最後決定採用乾隆二十五年的庚辰本(指底本的年代)為底本,現在看來,當時的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廣大讀者和研究者接受和認可這個本子就是最好的證明。同時,對庚辰本的研究不斷深入,而且1994年齊魯書社又出版了同樣以庚辰本為底本而又匯集脂評的校訂本,到2006年,作家出版社又出版了一種庚辰本的校訂本,這說明庚辰本的真正價值,日益為學術界所認識了。我們作為首次大膽採用庚辰本為底本來校訂《紅樓夢》的學人,當然是歡迎的。《詩經·小雅·伐木》說:「嚶其鳴矣,求其友聲。」這種學術上的求同之心,是大家可以理解的。
我們注意到,新出的以庚辰本為底本的校本,尤其是○六年的作家本,大量採用了我們的校訂成果,這是值得歡迎的。當時我們遵國務院古籍整理組組長李一氓先生之囑,校記要精,只有重要的改動才作校記。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方便讀者的閱讀,避免煩瑣;另方面,也是為了降低書的定價,有利於讀者購買。所以我們大量校改的文字並未出校記。遺憾的是,作家本的校者,並不說明他的校本上的校文,基本上是用了前人的成果,他把這些校文用黑體字排出,還在《校勘說明》裡明確說:「補改文字,一律用黑體,使之和原抄文字相區別,便於讀者區分與比較。」這段話分明就是告訴讀者,這些用黑體字排的文字,全是他新校出來的。而實際上這些用黑體字排的校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我們早就校出來的。這只要用人民文學出版社出、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的校訂本一對就明白了。
我們的校訂本,距今已二十五年了,當時用了七年時間才完成了這項任務。現在有的同志同樣採用庚辰本作底本,大量採用我們的校文,這足以說明當時對底本的選擇和校訂文字的斟酌去取,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也為後來的校訂者起了鋪路的作用。
學無止境,學問是與時推移,日新月異的,紅學也是一樣。所以我們這次的校訂,參閱了近十多年來的多種新校本和紅學論著。自覺收穫較大。這些收穫,當然不是個人的,而是反映了紅學研究的成果,應該看作是紅學界的共同成果。
這次校訂,計正文修訂共428條,其中前80回407條;後40回21條;校記修訂共62條,增加28條,修改34條,均在前80回;標點修訂共87條,前80回52條,後40回35條。注釋修訂共203條,增加條目132條,前80回118條,後40回14條;修改條目71條,前80回64條,後40回7條;凡例修訂共3條。
以上是這次修訂的總情況。
這次校訂,校和注兩方面都有相當的進展,這些都已包含在書裡,不再一一列舉。
這次參加校訂工作的人手較少,主要是馮其庸和胡文彬、呂啟祥、林冠夫四個人。馮其庸同志負責正文的校訂,呂啟祥同志負責注釋的修訂和增補,胡文彬同志正文和注釋兩方面的工作都參加,並且由他來承擔校和注兩方面的合成工作,林冠夫同志,考慮到他的身體,主要是請他參加討論和商量去取。胡文彬同志合成後,最後由馮其庸同志統一審閱和修改定稿。由於第一道工序校和注都做得很認真,所以校注兩方面的修改面和難度雖然較大,但質量卻比以往有所提高。胡文彬同志的合成工作,負擔很重,文字量也大,但做得非常認真細緻。儘管恰值酷暑,我們還是盡心盡力儘快地完成了預期的工作任務。
當然,在這項工作起動以前,原校訂組的副組長李希凡同志和我們四人,還有人民文學出版社的領導管士光同志和古典部的周絢隆同志曾一起開會商量確定這項工程,之後還分別取得了散處在各地的原校訂組成員的同意。這也是促使我們四個人加緊努力的因素。
這裡特別要謝謝陳熙中教授,他應我們的邀請,為我們寫了幾十條修訂意見,都十分可貴。還有老友黃能馥老先生,重新為我們審定修改了有關服飾方面的注釋,還有安徽的老友周中明教授,也曾來信關注本書的校訂。
在整個校訂過程中,任曉輝同志協助我們做了許多諸如查閱資料,複印稿件,遞送信息等等的工作,使得這項工作得以快速有效的運轉。
本書自初版以來,不斷收到各地熱心的紅學朋友的來信來稿,有的是熱情鼓勵,有的是指出錯誤,對我們都有很大的幫助。最近,我們又收到河南新安縣馮東先生的來信,他為我們細心地查出了錯字、注碼誤差等等問題。還有河北的一位紅友蕭鳳芝同志,他來信告訴我們《紅樓夢》第四十七回庚辰本作「十月一」是對的。這是北方為已故親人送寒衣的民俗節日,不能改作「十月初一」。我們請教了周圍的老北京人和北方的朋友,都說至今仍有「十月一,送寒衣」的民俗,所以我們仍依庚辰原本作「十月一」。在此我們敬向以往所有在報刊上發表文章指謬商榷和來信來電的讀者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謝!
凡此,都說明,《紅樓夢》的研究和校訂,既離不開紅學研究者,也離不開廣大讀者。《紅樓夢》的修訂工作,不會到此結束。我們希望今後能繼續走專家和群眾結合的路線,實事求是地將這部名著整理得更為完善。
紅樓夢校注組
2007年8月13日
附圖7幅為2007年7月22日在天通苑即時拍攝。
1.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左至右)四人在討論紅樓夢新版本工作。
2.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中至右至左)四人在討論紅樓夢新版本工作。
3.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中至右至左)四人在討論紅樓夢新版本工作。任曉輝作記錄。
4.圖為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三人。
5.圖為馮其庸和林冠夫。
6.圖為林冠夫和胡文彬。
7.圖為呂啟祥、馮其庸、林冠夫、胡文彬(自左至右)四人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