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又那麼一廂情願
作者:風鳴
我和文友曇同在一地,以往聚會過兩次,今年是第三次見面。
本來是約她拍幾張照片,卻應她要求去文友的店裡喝茶聊天。
她在微信裡給我發了定位,沒標註店名,以至於我到了地方徘徊了。我不是沒向她要店名,微信語音通話她沒接,我只能從東走到西,東張西望地尋找著。
過了一會,曇才給我回電話,同時她的身子也探出店門,文友的店就在我身後側。
我對曇印象蠻好,和她的職業有關,學院教授,知識界的才女,最主要的是來自她給我知識分子那種單純中偶爾冒出的傻氣。我喜歡和冒傻氣的人相處。在當下,我對一些文友無感,他們聰明圓滑,言談之間帶著勢利,這不是我期望的以文會友的思想境界。
進了文友店裡,相互寒暄幾句,便東扯西拉起來。
和兩位女文友聊天,我覺得自己的嘴巴是平的,沒有尖,她們說話語速頻率像織幕簾,我插不進去。但還是要說話,儘量見縫插針地說。
在聊天中,我覺得氣氛有點異樣,曇總是在擺弄手機,動作有點侷促,再加上她沒及時和我通話,想必她有心事,至於什麼心事我猜不到。
竊以為,很多知識女性就是這樣的,有心事的時候,表現侷促。
記得早年我見女文友羽時,她也是這樣,客套完,手捏裙角,一派心緒不定的樣子。
我本著歌裡唱的"女人的心事你別猜",猜也猜不到的心裡,而視而不見不聞不問了。
後來,還是從別的渠道得到了羽的一些消息。人在塵世轉在事裡,築起再高的牆也會漏風,我知道了羽的心事,就有了惦念。我的友情觀念較強,即使一面之緣也會這樣表現。
羽大學畢業後就結了婚,在家相夫教子。她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女子,與外面世界接觸少,不懂紛雜世相,閒了寫些文章投發紙媒上,因此,我和她成為文友。在她丈夫遭遇令人匪夷的事故不幸遇難一年後,我去她所在地見到了她。在我走時候,她說要走出去散心,就隨我來到了我老家。
她住在賓館裡很少出去,我每次來看她,她的笑容牽強,開始我以為招待不周所致,但隨後釋然,她的手總是擺弄東西,心無定數感表現明顯。
我約她出去散心,去湖邊,去山裡,清澈的綠水,迤邐的青山,能讓她視野開闊,轉移心緒。
可我的功夫白費了,她在回去時,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擠出來的。
那年,她32歲,人卻像40多歲的樣子。
我想著她的樣子,和她聯繫了幾次。但均沒得到回應,後來聽別人說,她帶孩子去紐西蘭定居了。紐西蘭距離中國遙遠,那是一個四面環水的島國,羽寧願遠離故土去那裡繾綣心緒、去度人生,看來,她心裡的事的確不是我能解開的,而我的心事也付之春水。
我知道,自己改變不了誰,即使幫了也不會被誰輕易接受,所以我不隨意幫人,但我對羽關心程度重在心裡,聯繫是必然的,因為不僅僅因為憐憫,還有愛。
我看著曇擺弄電話的樣子,心想,此刻她和羽的心境差不多吧。於是,我說她的臉色更白皙,人更好看了,……。卻覺得依我的年紀如此引導她轉移心緒,輕浮無聊了。
又聊了會,我起身告辭,曇也要走,我說送她,畢竟喝茶聊天是因我約她拍照而引出來的。
走出一百多米,文友來電話告訴曇,包沒拿,她回去取包。她說自己總是丟三落四,我覺得還是她的心事所致。
送她到老電影院,她不讓我再送,我也要去社區辦事,便和她道別,去公交車站路上回頭看她,她的背影勾起了我對羽的那種情懷。
上了公交車,戴上耳機,聽到歌曲《一把情種》時,忽然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多情,思量之中,不盡笑出了聲,惹得前座帥哥回頭看我的目光具有著審視感。
我承認自己是多情的,但不是風流多情,我更在意品行。
前座的帥哥懷疑我傻是對的,我真的傻,比曇還傻。羽在的時候,經過一些天的接觸,我愛上了她,她也心知肚明,但我在關鍵時候退縮了,因為我在窘境中,滿足不了她原來的生活條件,只好狠實地裝聾作啞地錯過我愛的她。
而如今,獨居十幾年養成的獨性,又成為我接納一個人芥蒂,何況還有由不得自己說得算的問題。我只能憑任自己沉淪在對羽的那種退縮中。我對曇的情懷在閃念之間出現,結局卻清晰,只能和羽一樣。
我在風中多情。
晚上和曇閒聊中,曇說有一位癱瘓老人把存摺密碼和房產證給了保姆的原因時,我說,可能是老人孤獨所致。隨後,我又補充道:等你老時,如果孤獨無聊,而我身體還好,就把你接到我身邊。
我真這麼想的,又一廂情願地說了出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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