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底,馬可的新作《破繭》殺青,他在劇中飾演醫生文白。「他是一個有太多故事的人,一個秘密纏身的角色,很糾結。因為有一件很重大的事情在他身上一直壓著,從小就壓著,所以是個敏感的人。」除了角色本身的故事外,醫生在劇中也會涉及破案環節。「具體的就先不說了,大家自己看吧。」馬可賣了個關子。
初看劇本,馬可很喜歡這個角色,這種角色發揮空間大,演員可創作層次多。「又好演又不好演。」停頓了一下,馬可說:「相對來說不好演更多一點兒,他心理上要表現的東西太多了。」如何通過表演表達出心理,是演員很大的挑戰。高難度的詮釋,讓馬可興奮又緊張。為了醫生操作的細節到位,他特地找神經科醫生學習手術器械的使用,了解手術室的狀況。性格直爽的馬可出演文白這個背負巨大秘密的角色開始也很不適應。「我不是那樣的性格。」解讀劇本後,馬可認為文白的性格也是事出有因,「我個人覺得他本質上還是挺開朗挺陽光的。」經過溝通,編導團隊也認可他的理解。
理解和出演是兩件事。「磨合期間還是會有一些不是特別準確詮釋的地方,需要導演多幫助。拍攝一段時間,大的調子定下來之後,我們就好很多。」在和導演、編劇不停討論中,角色漸漸清晰,馬可也更加得心應手。
白色西裝外套、方形戒指、銀色金屬手鍊/Givenchy重慶的火鍋店之密集,馬可第一次見識。「火鍋店遍地都是,走五十米必須得有一家。」重油重辣的飲食也刺激著他的味蕾。最不習慣的是,北方男孩馬可第一次感受到了持續沒有太陽的不適。他說,在重慶拍戲最大的感受是「見不著太陽」。從微熱的9月到寒冷的12月,「三個月最多見了十天的大太陽,其餘的日子基本上全是霧。」馬可曾在網上發出一張照片,酒店窗戶外,一片白霧蒙蒙,「重慶很適合涉案破案劇需要的天氣狀態。」
馬可最難忘的是墜樓和跳河的戲份,他堅持自己出演這些危險的場景,希望帶給大家完整的表演。「硬扛,沒有辦法,必須得自己完成。」回憶當時,他說,「心情啊?墜樓真的腿就是軟的。十層樓那麼高,而且是個爛尾樓,我手扒在那裡,扒不住了墜下來,就是這樣的一場戲,吊著威亞。」馬可抬起手,做出扒著樓板邊緣的模樣。跳河戲的拍攝在寒冷的12月,「整個河裡都是冰冷冰冷的。」人跳下去,關節炎都犯了。不同鏡頭前前後後拍攝了一個多小時,回憶起那個晚上馬可心有餘悸。
新的一年,又長一歲,馬可今年三十歲,作為演員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渴望嘗試更多角色。「希望能夠演一些跟自己性格有反差的吧,就是像剛才說的,有得演,好玩也新奇。如果老演跟自己性格接近的角色,一直在重複重複重複,那就變成只是一項工作了。」接下來,他希望創作更多精彩。
劇本和故事要吸引他,他才會考慮角色。「現在越來越是這樣,先得故事吸引我,然後是角色,這個角色我有沒有得演?我喜不喜歡演?願不願意演?」他用一串問句表達自己的選擇。演過醫生後,他希望試試警察、軍人這種類型劇,他說:「離自己遠,沒演過,沒試過,不是很了解,但又覺得很帥。」
黑色西裝風衣、白色襯衫、黑色西褲/Alexander McQueen
銀色金屬朋克風腰帶/Dsquared²
畢業幾年,做演員這件事在馬可這裡發生了變化。「前輩級的藝術家演得確實很好,我們現在肯定不可能達到那樣的狀態。首先在閱歷上就沒達到那樣的高度,演也都是硬演。」追著別人學步,走出來的終歸不是自己的路。馬可會找一些和自己年齡狀態差不多的優秀演員對照。「看看人家表演的狀態,吸取人家演技方面的一些細節上的東西。」
從對職業的懵懂到清晰,他開始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自己身上,不盲從,不著急。「沉澱積累的狀態。」他這麼定義自己的現在。他最肯定的是,自己是熱愛表演的。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並且得到成就感,已經是人生難得的幸事。
黑色皮夾克、卡其色高領針織衫/Bottega Veneta
2月9日馬可迎來三十歲的生日。在他心中,這與其他平常的一天沒有任何區別。他說還覺得自己剛剛二十歲,時間過得太快了。「二字頭」的十年飛逝而過,「一下被推到這點兒我還有點蒙呢。這就而立了,那就立吧。」
成熟是好事,他可以嘗試更多不同角色。每個年齡段都有自己的角色,馬可說:「三十歲的我可以演不同的類型。我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這樣。生活劇什麼的我也可以演啊,軍人,硬漢,我也可以嘗試。我不會把自己框得很死,一定要在某個地方跟人家競爭,我覺得這本質上是一個錯誤概念。作為一個演員不要太局限自己。」
馬可確實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玩著喜歡的遊戲。「做著自己喜歡做的這個工作,這就是我最大的計劃。」他說。行業沉浮,很多事情並不以自己的意志力為轉移。「我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就是一直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他滿足於演好每一個角色,能完成他就「很開心」。
「可能你覺得我的目標定得有點兒低。」馬可說:「但目標高我暫時夠不到,我也不會逼著自己一定要達到什麼樣的高度。」把握當下是他現在的哲學。這兩年,馬可也承認自己的整個節奏都放緩了。一邊工作一邊生活,他覺得「挺好」。「不是在一個特別強力的高緊繃的狀態下工作,挺舒服的。」
工作、休閒、陪家人,馬可很享受這張弛有度的生活。他學會了高爾夫,年中的時候瘋狂地打了幾個月。「很享受球在空中飛的那一刻,飛得又高又遠,感覺特別自由特別舒暢,尤其在那種綠地的情況下,感覺這才是生活吧。」說完,坐在那裡的馬可揚起臉,仿佛看到那個小白球飛在空中,又高又遠。
攝影:YoonC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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