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一切,皆有公正可言。
你是一名光之子,最早降落在這片土地上的那一批,艱難探索的先驅者,經歷磨難成就一身本領,是光之子中的佼佼者,論飛行技巧能與你比較者鮮少。
於是在某一天,先祖們決定了將你收入麾下。
永久光翼在鬥篷上閃閃發光,你跪在禁閣,在所有為此而聚集在一起的先祖們面前,雙手捧著心火,發誓願意為這殘破的國度獻出一切,一生一世,守護著、奔跑著,直至終結的來臨。這個誓言被承認,而你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守序者。
若說引導者是為了引導光之子們,那麼守序者便是為了維持和諧而出現。
你擁有審判的權利。
實際上,大部分光之子都十分的和善,熱情交友,樂此不疲的奔跑在每一寸土地,即便畏懼暮土的黑暗,也會有同伴牽引著他去往深處。而獨行者們基本都擁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內心,愈挫愈勇,獨身一人的寂寞無法讓他們脆弱,再困難的局面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破解,最終會飛翔在天空,品嘗成功的甜意。大家都和樂融融,三於成群,對新的光之子們伸出援手,幫助落單者,團結一心去開啟多人門。
但是有光明的地方,黑暗也隨之而伴生。
一部分是天生,一部分是後期。
每個人心中埋藏著一份不可說,而是否抑制住這份陰影,是基本的約束自我的能力。
在選擇你最開始的原因,是因為一件極其惡劣的事情。
一名新降臨的光之子被帶到了暮土,原本以為是好心人相助,可當龍骨發現他的時候,他的所有光翼已經散落、消失,獨自泡在黑水中,無法站立與行走。被救回來之後即便恢復了行動力,但他也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一直一直的自己一個人去行走,最終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裡。先祖說,他或許永遠留在了伊甸之中,在某個角落裡選擇永遠的封閉自己,所以他們想要遏止這種錯誤的事情。然而直到挑選你你成為守序者,那個罪惡的光之子也沒有被尋找到——所有光之子都太過相似,即便心火的波紋是每個人都不同,但受害者被黑水浸泡太久,殘留的痕跡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你痛恨著這種事情,也告訴自己,要儘量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不再讓他們有機可乘。
當然,這種事情並不是很頻繁的發生,你抓住過兩個行兇未遂的,當眾審判了他們,他們將永遠不會回歸天上,而是墮落去雲層之下的深淵,沒有光也沒有生命,這是最殘酷的懲罰,也是唯一的懲罰。
所以你還是挺閒的,每天凌晨過一次全圖,有空就去晨島蹲著,看看會不會撿到一些新人,一邊帶著他們跑一邊講解每一寸土地,直到他們五翼之後才會鬆手,溫柔的告訴他們,這條路還很長,請不忘初心,一步步的走下去吧,你只能陪伴著他到這裡啦。
你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才能夠更好的去看所有的一切,所以能夠傳送到你身側的,只有每個地圖裡的引導者。
你和先祖們熟悉,同時也和引導者們熟悉,因為你脾氣很好,總是在笑著緩和氣氛,所以就算是最不近人情的龍骨都對你態度不錯,你隔三差五會隨機選擇一個地方去幫忙,讓他們的工作輕鬆點。
在他們之中,較為特殊的是白鳥。
凜冬先祖已經離開,作為引導者的白鳥卻留在了這裡,獲得同等裝束的光之子不在少數,他混雜在其中也不會有人發覺,但你能夠記住每個人的心火波動,就能在人群裡準確的認出哪個是他。
其實你本以為他已經跟隨凜冬先祖離開,畢竟很久很久,他都不曾出現在眾人眼中,直到你有一天去了禁閣,在黑暗裡前行,跳躍著躲避螃蟹,在這個時候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於是追尋著過去,他就像是普通的掛機一樣坐在石壁的凸起上,不仔細看還真的發現不了黑暗裡藏著這麼個小黑人。
他看見了你,緩緩笑了起來,笑聲柔和:「哎呀,被發現了。」
你已經許久沒見到白鳥了,自然雙方眼裡都是黑著的,互相點火後,你看見他依舊如同當初一般,眼底溫潤,笑意淺淺,恍若昨天就是初見。凜冬先祖或許不會再回來,那麼白鳥又是為何停留在此?
大抵是不想再四處漂泊吧。
你沒有詢問他停留的原因,只是同他打了招呼,在邊上坐下:「一個人的話,不會太寂寞了嗎?」
「稍微,是有一點點啦。」白鳥輕笑起來,他覺得地方狹隘,不方便二人坐,也因太過於靠近,而耳廓微紅,提出去其他地方坐一坐,你們已經許久不曾聊天了。的確是太擁擠,不適合閒談,於是你同意了,二人一起前往雨林,在高樹之上的小屋中,席地而坐,聽雨落在地面的聲音,叫人心情寧靜。
你恰好是換了新的髮型,親手從雨林先祖手上獲得,白髮吹落束成一股一股的,白鳥由衷讚嘆,這髮型十分適合你。他本就與你親近,自然而然抬手,將你額前碎發挽去耳後,現在的氣氛過於溫暖,你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找了個話題:「你既然在,怎麼不找我?我還想著,能不能給你寄封信。」
「你有想我嗎?」白鳥答非所問,見你點頭才滿足繼續開口:「因為你很忙,不是嗎?我覺得,會打擾到你。」
言下之意,清楚明了。
你是守序者,奔跑在各個地圖之間,鮮少有空暇時間靜靜坐著,白鳥誤以為你忙碌到不能被打擾,實際上你只是儘自己所能去幫助大家罷了。在明面上,你只是普通光之子,總是在四處幫助人,但總會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跡,即便是相處過的人也會從你身邊擦身而過,無法認出你來,而執法時,你會戴著面具,披上黑色鬥篷,以固定的形態出現,叫大家記住執法者的外貌,以方便平日裡的自己。
雨聲滴滴答答,你拿出長笛架在唇邊,合著雨聲,吹出婉轉悠長的笛音,配合成曲傳出很遠很遠,你們之間不需要解釋太多,過於合拍而能夠明白彼此的眼神含義,就比如現在,你吹一曲給他,證明自己時間充裕,無需過於擔心。
這天的最後,你與白鳥暢談,像當初一般,無話不談,言之不盡,說著說著你沉沉睡去,靠在白鳥的肩頭,無人打擾你們的談話,也就無人打擾你的睡眠,日落西山,你才醒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與白鳥分別,約定下一次再相見。
此後的一段時間,你經常與白鳥在一起,或是一同幫助新人,或是在各個地方玩耍,拍了照片傳給卡卡西。忙碌的卡卡西被刺激上頭,非要也出來玩一陣子,平菇拉都拉不住,自己還被扯出來湊了一起,一群人來熱鬧。白鳥最經常在雲野,他精通各種樂器,也不需要樂譜,隨手便能彈奏出極好的曲子,因此你若是去遇境找他,便能看見他周圍圍了一堆的人,平菇偶然目睹,眼底無慈悲的吐槽:「第二個卡卡西。」
卡卡西:「你這話難聽過粗口誒??」
你哈哈笑著,只說是白鳥卡卡西都是受歡迎的類型,不一會兒,平菇周圍也圍了一堆,即便是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也總是討人喜歡的。你披著青鬥,用著雨林先祖的髮型,站在一側看,見平菇被不同蠟燭逼得退無可退時,禁不住笑出了聲。
白鳥依舊在彈奏。
龍骨卻不期而遇,他落在你身邊,暼了一眼周遭:「很閒?過來幫我。」
他鮮少開口要求你什麼,想必是今天暮土人太多,忙不過來了,你點頭答應,剛剛握住龍骨的手,白鳥就拉住了你的另一隻手:「讓我也來幫忙吧?彈奏久了,也蠻無趣的。」
龍骨沒拒絕,直接將你們帶到了暮土,撒手就走人。
這地方太危險,許多人搗亂都是選擇暮土,因此龍骨也是很忙的。白鳥選擇和你組隊,去幫助那些獨自前來,卻沒有能量而停滯在暮土的光之子,忙活了大半天,救了好幾個不小心掉在黑水裡的,這才坐在冥龍夠不到的高處,坐著休息。
「龍骨真是辛苦了——」
「你最初,是這樣過來的嗎。」白鳥對你的過去似乎很好奇,你想了想,開荒那段時間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只是前進,雖然不知前方的風景,但依舊在前進。每一寸土地我都踏過,這暮土,當初可是讓我吃了大苦頭,不斷的經歷著,和同伴們共同努力,才完全探索完畢。」
白鳥的坐姿十分的優雅,看的你有點慚愧,趕緊把二郎腿放下來坐正了,白鳥因此而笑出了聲:「那時候我也在就好了,就能夠參與你的過去了,不過還好,我現在能參與你的未來。」
「……啊,哈哈,挺好的呀。」
白鳥說的太過於讓你誤會,你甩了甩頭,把不該出現的想法甩掉:「對了,之前我沒問,不過現在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留在這裡?」
「先祖說,我的心已經被留下,那麼,他就不帶我走了。」
白鳥專注的看著你,眼底也只倒映著你。
「我想要保護的人在這裡,所以我,自己也想留下來。」
「是誰呢?」
「是個很溫柔的人,生氣的時候很嚴厲,一直一直很值得信賴。她身邊太多人啦,有時候,我覺得她並不需要我。」
白鳥這是有喜歡的人?剛剛果然只是,用詞比較曖昧而已啊。你定了定心神,思考了一陣子:「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交友圈,喜歡的話就必須接受這個事實。白鳥,你也不是一個隨便喜歡上某個人的傢伙,她一定也是對你很好的人吧?那麼,她一定需要你。」
白鳥低下頭,你可以看見他勾起的唇角,卻看不見他的眼神,只聽見他的聲音輕輕的壓低下去:「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那就,太好了……」
你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直到月的出現。
月和其他光之子並無不同,裝扮也一直在改變,小姑娘的髮型都喜歡,只是說話溫溫柔柔,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你第一次見到她,是在雲野,她和白鳥坐在板凳上,說著些玩笑話,她向白鳥遞了蠟燭,三翼的小傢伙可憐巴巴的,她自己一個人,也沒有朋友,希望和白鳥交朋友。白鳥不忍拒絕,接住了蠟燭,而你輕輕落地,在一旁鼓掌,月便湊過來和你點火,也遞給你一根蠟燭。
你接受了,新人的蠟燭,你不會拒絕,只不過五翼之後,你會讓他們自己行走,刪除曾經的痕跡再離開。
「姐姐你真好看,我以後也可以像你這樣嗎?」
「嗯,很容易的,只需要……」
你講解著規則,卻覺得月有些心不在焉,她看起來像在認真聽,但總是往白鳥那跑兩步再停下來,像是腳滑,你也說不出什麼感覺,耐著性子講完後,月不停的給你鞠躬,誇你有耐心,讚美的詞彙不斷出口。
你們坐著聊了一會兒,月突然問你:「你們是一對嗎?」
你微微一愣,沒回答,白鳥也沒有立刻回答,四目相對,你覺得自己的耳根子在燒,強撐著平靜訕笑了兩聲:「不,我們只是朋友。」
月做了個扭捏的表情,提起了其他話題。
這段時間你恰好沒怎麼有空和白鳥在一起,因為又出現了新的受害者,這次不同於往日,對方蓄意打扮成了龍骨的模樣,不僅在黑水正中央鬆開了手,還引來了冥龍,猛烈撞擊叫光之子深受重創,艱難爬起後被一群螃蟹圍攻,那人不見蹤影,真正的龍骨雖遲但到,撈起了受害者。這次的受害者是個冷靜的傢伙,他被治癒之後非常感謝真正的龍骨,還在開玩笑說自己以後對龍骨或許都有陰影了,但是他還是會繼續走下去,不會放棄。
龍骨不是很開心,他找到了你。
那個光之子大概是知道,被黑水泡久了,痕跡會消失,他的確是可以在黑水太多的地方巡邏,可是其他地方也很危險。你說自己今後會花更多的時間待在暮土,而龍骨在深思熟慮之後請示了先祖,獲得了另一個助手:深暮。
深暮是暮土的常客,偶爾也會幫幫帶著小傢伙過去,是個大大咧咧不計前嫌的男孩,和龍骨沒什麼太大區別,只是用著白色的鬥篷。你和他稍微認識了一下,提醒他不要洩露你的身份,三個人在暮土來回奔波。
白鳥那你是解釋過,但是月那邊,你解釋最近比較想熟悉一點暮土,她自告奮勇要來幫助你,雖然說是好意,但是你拒絕了。白鳥便自己帶著月,雖然已經八翼,但他沒有斷開聯絡,你因為太過忙碌,也一時忘記了這茬,就索性先留在那了。
白鳥說,月有問過你在做什麼,問自己和白鳥這麼親近,你會不會不高興?你饒有興趣問了一句,為什麼會不高興。白鳥停頓了很久,才低低的開口:「是啊,你為什麼會不高興呢。」
或許只是單純的佔有欲罷了,小姑娘,看起來真的很喜歡白鳥,你並不在乎這個,白鳥看起來對她並沒有感覺,你心裡還有點高興,囫圇著掩飾過去,繼續追尋著真相。
你順勢跑著暮土,蹲下去燒花時刻意避開了冥龍。但是當你聽見熟悉的鎖定聲時,黑水驟然浮現一圈紅色,你的瞳孔縮小,回身望去,鋪天蓋地的黑色夾雜著龍吟衝至身前,下一刻你整個人飛了出去,光翼散落一地,螃蟹們張牙舞爪著靠近,你熟練翻滾爬上岸邊,好在並不算太深處,緊接著,月出現了。她幫忙撿了兩個光翼,第三個怎麼也撈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光翼飛走,她停在你身邊大叫著充能,問你怎麼樣,沒有事情吧?
你下意識的做出點驚魂未定的表情,心中卻疑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冥龍想要拐彎還要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暮土猶如你家,你對這裡的事情熟悉的過分,這種一百八十度急拐,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引龍。
「謝謝你……月。」
「沒事,我也就是來跑圖的,所以才恰好遇見,不過不是還有個小黑人嗎?我看他在你背後,以為是你朋友,人呢?」
「……」
「我帶你跑吧?雖然我技術不怎麼樣,但是勉強能過暮土啦,你先休息一會兒?」
「……好啊,謝謝你,月,你真好。」
技術不怎麼樣,嗎。
你心中已經起疑,如果摒棄多餘的感性,理性來思考,如果月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原因並非是跑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星星,星星上刻有名字,只要你叫一聲,就能夠清晰看見,只要她在這個地圖,就無所遁形,那麼是否因為是這個,她才能準確的知道你的位置,也沒得跑呢……?
你拉著他的手,昏昏欲睡:「月,我先休息一會兒,有事,你叫我吧,拜託你了。」
「當然,沒有問題!」
你閉著眼睛,感知著周遭的一切,看樣子的確是睡著了,很長一段時間月只是在跑圖,安靜到了你覺得自己猜錯的地步。又過了一段時間,你聽見月輕輕叫了你的名字,你沒有反應,她又喊了第二次,你依舊沒有動,而後她落下了——沉船附近,螃蟹居多,龍聲在靠近,她不動是想做什麼。你聽見了螃蟹的聲音,心裡暗嘆,今天,你怕是要吃點苦頭了。
——但是,終於抓住你的尾巴了,月!
你是被深暮救了的,在被螃蟹連續撞擊以後,冥龍來了,他們對你這種無力掙扎的光之子十分喜歡,你從十翼掉成了七翼,期間月不斷的想來救你,自己被重新撞成了三翼,深暮說,月真的很盡心盡力。你聽見她的哭聲,心中感慨,是啊,真的盡心盡力啊……
你在神殿裡修養,先祖們和你溝通後離去了,龍骨暗中把你轉移到這,白鳥是直接傳送過來的,而這個地方,普通光之子不能入內,所以月是無法傳送的。你第一次看見白鳥這樣慌張的表情,龍骨臉一臭,甩袖子走人,白鳥緊緊抱著你,你可以感覺到,他現在情緒的起伏劇烈,像在竭力遏止著什麼。
「我沒事的,白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現在還在說這種話啊。」白鳥將臉埋在你的脖頸處,他抱著你的腰,身體貼在一塊,你猶豫了片刻,回抱住了他。白鳥的聲音疲倦,他後怕至極:「我知道,你堅強,勇敢,不畏懼危險,不害怕受傷。可是,多少你也要顧及自己,還有……我很害怕。」
你一直一直,和白鳥說,你會在他身邊,可是一直,白鳥都是在雲野,因為你從來沒有主動要求他幫助你什麼,你總是奔波在第一線,而他只能站在那,看著你,什麼都做不了。他抱了你一會兒才恢復了理智,不想鬆手也只能不情不願的抽手,你摁住了他的手腕,抬眼去看白鳥。
大體上,意識到了啊。
「我還很累,你能讓我靠一靠嗎?」
是啊,早該意識到的。
你和白鳥談了月的事情,白鳥說,自己的確在獨處的時候,經常提起你,如果月喜歡白鳥,那麼白鳥字裡行間的喜歡是肯定會被察覺的,這才是月對你下手的原因。但是,上一次也是月嗎?你並不能確定這一點,因為沒有證據便不能夠混為一談,她只能算是傷害了你。
但是平菇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足夠讓你成功審判。
你換好了無臉面具,披上了黑色鬥篷。
這一次,你會將罪惡,一併埋葬。
審判在雲野進行,龍骨白鳥在左側,平菇卡卡西在右側,而剩餘的協助者則分散各處,避免產生差池。你站在最上方,月在你眼前,因為你已經把她的存在刪除,所以你找人偽裝成自己站在下方,能夠混淆視聽。
「罪惡理應被埋葬,光明才是唯一的信仰,光之子們啊,你們應當記住自己的職責,是要向光而前行——」
「審判,開始。」
「誰來做證人——!」
「我來做證人。」受害者的他上前一步:「即便是已經被清空了過去,但我仍舊能夠感應到,我是特殊的孩子,先祖能夠作證!我來作證,我被她丟在黑水中,我被她餵食冥龍,她讓我感受到了絕望!」
「我來作證。」白鳥踏前一步:「她的飛行技巧高超,絕對不是新手,我求證了先祖,她已全圖兌換完畢。」
「我來作證。」龍骨盯著月,眼底是一層怒火:「她的波動我感受過上百次,很久以前便存在,她絕非新手。」
「我來作證。」深暮上前,對著觀眾們揮揮手:「我啊,雖然很感動你這麼努力幫助她,但是啊,我親眼看見了,你等她落入黑水中,觀察了一陣子,才上前幫助,不緊不慢。」
「我來作證。」偽裝成你的她說:「我並沒有睡著,我懷疑她是犯罪者,於是我假裝睡著,她停在原地不動,直到螃蟹把我撞飛,我知道她就是蓄意,因為我就是受害者!」
「——最後,我來作證。」漆黑的他落在了你的身側:「我一直尋找著,一直尋找著,我不會忘記的,是你啊,當初是你讓我,失去希望。我終於,找到你了。」
最初的那位受害者,被平菇找到了。
他一直一直在伊甸裡靜坐,要找到他,十分之不容易。所以,人證便全都在此。
月並不甘心,她明明做到了不留痕跡,為什麼還會這樣?你知道,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不論如何,都會錯漏百出,以一個謊言去掩蓋另一個謊言,那勢必,要無數個謊言,而永遠不會完美。
她望著白鳥,踉蹌了兩步:「我喜歡你啊,白鳥,為什麼?好孩子就那麼好嗎?哈哈……白蓮花就這麼好?聖母就這麼好?我只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罷了,你們這群虛偽的人!」
「——利己主義?」你俯視著她:「損人利己,也算是利己主義嗎?我不知道你所堅持的這種信念從何而來,但是,做人若不能坦坦蕩蕩,若不能無愧於心,那麼,就丟了根本。我從不覺得為了自己有什麼錯,但是為了一己之私,用他人取樂,將陰暗而惡劣的想法藏在所謂自我人格之下,雜碎,你只不過是自私而又想要立牌坊罷了!」
「你會去往無盡深淵,體驗,這種絕望。」
故事,拉下帷幕。
白鳥在雲野彈琴,他和每一個人點火,也有了要坐在這裡一整天的覺悟,光之子們都十分的活潑,他並不討厭。你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側。
「白鳥,有空嗎?急事。」
「怎麼了?我有空的。」
你拽著他的手,飛過雲野,直達雨林,在你們當初談話的小屋裡,你滿足的窩進他懷裡:「急著和你獨處,我也是有小脾氣的。」
「……嗯。」白鳥壓不住唇角的弧度,他低下頭,去尋找你的唇。
他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