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不善言辭的超級英雄

前不久，

有一個年僅四個月大的小女孩，

與周杰倫合作寫了一首歌。

她的名字叫Hathaway。

很多人說，這首歌是爸爸寫給女兒的情書。

因為歌詞的最後一段寫著這樣的話：

我後來會在純白的禮堂/牽好久的手交給另個他/眼淚一點一滴流下/感動也會跟著留下/遠遠看著你們幸福/像前世我們有過的模樣

昨天晚上聽歌的時候，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老爸。

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我心中，

老爸是百科全書，是哆啦A夢，

是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

我一直在享受他的保護和寵溺，

還有他眼神中長久而深沉的溫柔。

可惜，時間的腳步總是太快，

最近老爸的記憶力變得不好，眼神也開始失焦。

可他還在學電腦，使用微信，關心娛樂版，

努力信守著培養與我的共同興趣的約定。

2008年7月，我生日的那天，

是我印象中老爸唯一一次失約。

我在沙發上等到很晚也不見他回來。

第二天晚上他終於回到家，

我見到他，心裡的氣憤和委屈一股腦發洩出來，

拒絕他帶給我的禮物，責備他沒有為我過生日。

老爸沒有辯解，只是默默的看著孩子氣發作的我。

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歉疚。

2011年7月，高考填志願。

我執意要離開家鄉去遠方念書。

老媽的挽留引發了一場爭吵。

暖黃的燈光下，老爸走到我旁邊說，

「你每天都過的開心，是爸媽最大的心願，

如果你真的想去那裡，我們支持！」

那一刻，我在他眼裡看到了，

一種既擔心又期待的糾結。

2013年10月，我有了男朋友。

老媽問長問短關注我的戀情進展，

老爸只問了我一句話，

「跟他在一起開心嗎？」

後來我失戀了，感覺天都塌了，

不知道要怎麼辦，只好打電話回家哭訴，

老爸在電話那頭對我說，

「回家吧，爸爸給你做好吃的。」

2015年11月，爺爺因為肺癌去世。

棺欞上山的時候山裡下起了細雨，

剪成白鶴、牡丹樣式的紙在空中飄。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哭聲，

老爸手捧遺像走在隊伍的前頭，

背影佝僂，白霜滿鬢。

路過一個陡坡，

他騰出一隻手，轉身拉住我，

避免我會因為坡陡路滑而摔跤。

老爸大概算不得一個善於言辭的人，

我很少從他的口中聽到「愛」字，

可我知道，他一直在用行動回應，

他把給我的疼愛都藏在了不起眼的日常中。

二十多年了，我看著這個男人從青絲到白髮，

聽著他開始感概我再也不是他能抱在懷裡的小女孩。

這個男人，陪我走過懵懂和叛逆，

忍受了我的難以捉摸，包容了我的不可理喻；

也是這個男人，即使因為年齡的增長而逐漸衰老，

卻依然不顧一切，傾盡全力的守護我；

這個男人，讓我發現，

「愛」，原來是一個無聲的動詞。

2016年6月，又到一年父親節，

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結婚那天，

老爸顫抖著把我的手交給別的男人。

一直以來都如山一般堅強的他，

居然在那麼歡樂的音樂裡，

抑制不住偷偷紅了眼眶。

想起老爸說，每一次我叫他爸爸的時候，

都讓他想起第一次在產房見到我時，

我哭泣的小花臉。

他說，那是他第一次，

明白「爸爸」這兩個字的重量。

可是現在有時候，

這張小花臉會祈求時間快一點的經過她。

這樣她就能夠快一點變的獨立成熟，

讓老爸不用再擔心她，讓她也能成為他的依靠，

讓她陪他一起看山看海喝酒品茶。

也是這張小花臉，

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夠慢一點的經過老爸，

讓那個無所不能的，用肩膀扛起整個家的超級英雄，

把他和她的故事永不完結的連載下去。

親 愛 的 老 爸 ，

父 親 節 快 樂 ！

´ε｀

文字｜趙小姐

插圖｜erj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