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網後臺此前作為播出方式具有某種特殊性。先網後臺最早運用於《蜀山戰紀》、《華胥引》兩部古裝劇集。受制於「限古令」、「一劇兩星」政策下衛視對古裝劇的消化能力,兩者都是先登陸視頻平臺,隨後才上星播出。
隨後因視頻網站對內容渴求度加大,因政策等因素無法上星的影視劇開始增多,視頻網站開始坐收漁翁之利。根據數據統計,已經有包括《鄉村愛情故事8》、《遇見王瀝川》和《班淑傳奇》、《雲巔之上》多部影視劇走了先網後臺的快捷通道,並隨視頻網站加大投入而持續增加數目。
但相比受政策所限的積壓劇集在視頻網站重新播出,《軍師聯盟》因為投資過億和吳秀波、劉濤等明星帶來的流量效應,顯然會對臺網關係造成更多不確定性,也極有可能影響到電視臺的實際利益。
此前先網後臺的邏輯為臺網接受的關鍵之處,在於雙方具有相同的利益訴求。視頻網站需要足夠多的內容吸引用戶;衛視一年播出的劇集指標有限,也需要有的放矢。流量因此成為電視劇能夠上星的基準之一。
此前安徽衛視上星播出了陳偉霆、趙麗穎主演的《蜀山戰紀》,該劇在愛奇藝點擊量超過15億,上星收視率保持在全國前10;由於正工作室出品,袁姍姍、陳曉主演的《雲巔之上》先在愛奇藝付費播出,點擊量最終為22億,登陸深圳衛視的CSM52城收視份額為全國前5。
但《軍師聯盟》不一樣。買家之一的江蘇衛視並非二、三線衛視,提前一周播出也可能損害前者在招商和廣告收入上的實際利益。
更重要的是從2015年試水先網後臺、到2017年的趨勢明朗化,影視劇的發展模式正在朝網生轉化,傳統電視臺掌握的主動權也可能隨先網後臺進一步縮小。
此前網劇電視劇施行統一監管,並隨傳統影視公司入場得到規模提升。隨後超級劇集、超級網劇等概念開始出現。在楊偉東早前的採訪中,超級劇集意味著製作的高規格和網際網路化,「超級劇集的播出渠道不再只局限於電視臺和網絡,將來超級劇集進電影院也有可能」。事實上作為超級劇集目前現身的第一部作品,《軍師聯盟》已經再度採用了內置廣告和多渠道的宣發方式,從營銷和商業模式的盈利上都已經全面視頻網站化。
而最終妥協也並不意味著傳統電視臺的勝利。
此前美國視頻網站Netflix同樣發起過類似舉動,通過投資電影獲得提前上映的資格。這一舉動遭到了來自主流院線的抵制。而中國先網後臺的弔詭之處還在於其還存在迴旋和商談的餘地——北京衛視和浙江衛視最終認可了騰訊視頻提前30分鐘播出《外科風雲》;而在本次嘗試遭到拒絕後,優酷未來還有多部超級劇集會嘗試先網後臺。其中範冰冰主演的《贏天下》已經確認為成為接檔《軍師聯盟》的超級劇集,確立先網後臺比後者還要更早。
或許其中唯一得利的將是大批的影視公司。此前在《軍師聯盟》優酷春集的發布會上,吳秀波就曾坦言,因為優酷給了他「比較舒服的價格」,所以他才有義務「給優酷一個舒服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