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輝和李幹偉是一個村裡光屁股長大的髮小,兩人同歲,高中畢業後也都先後結婚成家。後來,韓曉輝在家種菜、搞養殖,李幹偉出去學做小生意。韓曉輝養殖的規模較小,將近二十年有賠有賺也沒攢下什麼錢。李幹偉倒是個做生意的料,雖然生意上也有點小波折,但是總的來說比較順利,十幾年來創下了幾千萬的家業,現在在當地大批發市場擁有一個鞋城,在縣城和省城擁有三套房子,一家人住在市裡的獨準別墅是自己蓋的。
一般情況下,朋友之間貧富差距大了就會越走越遠,因為不在一個圈層混。但是,李幹偉和韓曉輝之間的關係卻一直很好,這讓村裡人稱讚有加。李幹偉從外面回來除了看望父母以外,必到韓曉輝家找他聊天,韓曉輝也是好酒、好茶招待。逢年過節的話,李幹偉上門必帶禮物。李幹偉老家有什麼事,韓曉輝總是主動幫忙。
去年韓曉輝兒子要訂婚,女方要求必須在縣城買套房子才行。韓曉輝這些年賺的錢除了日常花用,供子女上大學,家裡蓋了新房之外就沒有多少積蓄。洛陽郊縣的房子也不便宜,新起的高層也要六、七千一平方。為了付房子的首付,韓曉輝識決定去向李幹偉討帳。
原來,在2011年冬季的時候,李幹偉的鞋城開業不久,因為冬季是銷售旺季需要大星資金進貨,萬般無奈之下李幹偉開口向韓曉輝借錢。李幹偉借3萬元,韓曉輝說兄弟,我把我的家底都借給你,希望能多幫你一點。李幹偉當時感動得差點掉淚,說還是把兄弟好呀!
錢借出去後卻象泥牛入海沒有了蹤影。眼看李幹偉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房子也買了好幾套,就是不見提還錢的事情。韓曉輝這邊也不好意思要,老婆倒是催過幾次,韓曉輝說,幹偉生意做的大,用錢的地方也多,錢在咱手裡也生不了幾個子,等咱需要用錢的時候,再要就行了!見催著沒用,老婆提了幾次也不再提了。
這要買房了,韓曉輝不得不上門要錢了。李幹偉見發小找上門來,非常的高興,問到這是怎麼有空來找我呀?韓曉輝笑笑說,想你就來了,順便參觀一下你的鞋城。雖然公司的事情很忙,李幹偉還是丟下工作,開車拉著發小在洛陽城裡到處逛,一天時間把龍門石窟、王城公園、白馬寺逛了個遍。晚上李幹偉叫上了一幫要好的生意夥伴在大酒店給曉輝接風,並鄭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紹:這是我的髮小,我最好的哥哥。這麼多年老家的事情,全依賴哥哥幫忙。大家都給韓曉輝敬酒,曉輝也很感動,也為交到這樣的好朋友而自豪。
吃晚飯,去泡了澡,本來還要去KTV,韓曉輝說什麼也不去,大家就都散了,李幹偉帶韓曉輝回酒店休息。兩人泡了一壺茶,繼續聊天。韓曉輝說到兒子要訂婚,女方提出要買房子的事。李幹偉說,好事情呀,兩年以後你鐵定要當爺爺了,時間過得好快呀,我出來也將近快二十年了。你兒子要結婚了,我女兒研究生也快畢業了,兒女大了,我們見老了。李幹偉還是沒提錢的事。
韓曉輝喝了一口茶清了一下嗓子說:那個,錢首付不夠!李幹偉卻輕描談寫的說,錢不夠就不要買了。這話讓韓曉輝吃了一驚,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李幹偉看韓曉輝這個反應竟然笑了起來,李幹偉說,你縣城有房子了自然不用買了。這話讓韓曉輝更加詫異。李幹偉就解釋說,在我困難的時候,你把家底都搬出來幫助兄弟,兄弟我怎會忘了呢?本來這錢早就要還得,考慮到我這邊生意還不錯,我就自作主張給你算了乾股,公司(鞋城)是三個人的,我雖是大股東也不能給你入實股。這些年的分紅也沒有細算,我縣城的那套房子,我和你弟妹早就商量好了,侄子結婚時就是侄子的了,多點少點就是它了。
李幹偉在縣城的房子韓曉輝知道,地段不錯,電梯房小高層九樓,三室二廳,面積大約一百三十平,按現在的市價的八十萬。韓曉輝聽了以後急了:這個不成兄弟,我不能收,借給你錢我可不是……李幹偉說,哎呀哥呀,兄弟我現在不是有錢了嗎?相比哥哥當時的傾囊相助,我這又算什麼?如果不是急用錢,這錢你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要?哥哥對我比親兄弟還親,我也不能讓哥哥看走眼了。兄弟倆說得動情,眼睛都有點溼潤……最後李幹偉說,連你弟妹那麼小氣的人都答應了,你就成就兄弟這份情義吧……
……夜深了,韓曉輝仍然難以入睡,兄弟的深情厚誼讓他心情澎湃,旁邊床上李幹偉發出有節奏的鼾聲在韓曉輝聽來成了最美妙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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