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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影院 第八期 鬼娃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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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撰稿:數到七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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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回魂的前世今生
殺人狂魔一直是恐怖電影中的白金會員,因為出手大方闊氣,與時俱進,精通各種業務,常年致力於減緩全球人口過剩的公益事業,搶走不少鬼魅妖獸們的風頭,再加上影迷的厚愛和金主的支持,進行續集、三部曲、系列電影的拍攝製作,自然不在話下。中國有句俗話說得好: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再多的先進工作者,總會術業有專攻,殺人狂魔們也不例外,能在眾多海選、晉級、幾進幾的比賽中脫穎而出,最後剩下的都是精英分子,估計稱得上頂級惡棍的,一雙手也能數得過來。
相比那些原地復活技能碉堡,不需要奶媽、物理攻擊值超過外掛,幻術洗腦大法爐火純青的大佬們而言,只有一個傢伙真正以一身的弱勢詮釋了中國太極四兩撥千斤的精髓,它就是鬼娃Ch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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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恐怖片導演湯姆•霍蘭登執導的《鬼娃回魂》上映,第一次讓惡靈人偶擺脫了以往的老套路,成為邪惡之人的化身。影片講述殺人犯查爾斯在走投無路之時運用邪術將自己的靈魂附身到玩偶身上,結果陰差陽錯來到小孩安迪的手中。大反派布拉德•道裡夫也算是老戲骨了,在影片中,他真正露臉也就開頭那麼幾分鐘,槍法和身手都爛得可以了,接下去的任務就是給Chucky配音,光是賣「聲」也能塑造出一個經典殺手,這也算是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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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玩偶殺手的點子有些天馬行空,但是故事發展卻非常真實。因為化身玩偶的緣故,攻擊性自然大不如成人,再加上個子的落差,讓Chucky在某種程度上等同於一個小孩子。所以他只能靠坑蒙拐騙,躲在玩偶的外表下靜待時機。此外,成人對小孩子的不信任,也往往成為Chucky最好的護身符。雖然玩偶的外表沒什麼嚇人的地方,但內心卻十分陰險狡詐,看他毫不猶豫幹掉安迪的阿姨,不擇手段去追殺自己曾經的同伴,以及教授自己巫術的黑人,就可以看得出這傢伙是真的為了殺人而存在。不僅是Chucky,影片中的小安迪也賣得一手好萌,表演起來十分出色,他把一個單親家庭中小男孩的落寞和堅強表現得非常完美,特別是安迪看到Chucky來到醫院,自己拼命哭著求救的那場戲,我想有很多人都會有衝進電影裡去保護他的衝動。《鬼娃回魂》的身上同樣有著那些年恐怖電影黃金時期的特殊烙印:故事情節一波三折,主線非常清晰,但各種包袱、小高潮信手拈來;結尾部分的死纏爛打,絲毫不輸同期的票房大作……所以說Chucky榮登殺人狂電影一線明星之列,絕對不是偶然和巧合,底子硬才是真功夫,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他好我也好……
所以在兩年後的同一天,《鬼娃回魂2靈異七殺》掐點上映,還是那個一臉痞子樣的玩偶,還是由大反派布拉德•道裡夫獻聲,還是那個惹人疼愛的小安迪。雖然導演更換,但首周取得1千多萬的出色成績還是讓人感嘆:這年頭娃娃搶錢都這麼狠。怎麼拍好續集,確實是個老大難的問題,上一集留下的空間十分有限。也許是小安迪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所以這一集,自然又輪到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受虐。相比首部觀眾的同情心泛濫,這次編導同樣把小安迪擺在一個大背黑鍋的位置,來引起共鳴。很多恐怖片,在出完第一部後,觀眾有興趣再去觀看續集,大多是衝著「惡魔」去的。《黑色星期五》系列裡出了爛片,沒事,人家是去看Jason的;《咒怨》換湯不換藥拍美國版了,沒事,人家是去看伽耶子的;而本片最大的看點自然還是Chucky,更何況劇情依舊很緊湊。邪惡的Chucky不再急著追殺安迪,而開始戲弄孤立小男孩:打破雕像,在作業本上寫「婊子」,讓養父摔斷脖子,更多殺人犯查爾斯原先的特性開始出現在Chucky身上。讓人印象深刻的場景也出現不少,像在月黑風高殺人夜埋屍,以及玩具廠內模仿《閃靈》橋段的追殺。
《鬼娃2》關於Chucky還有一個特徵描寫,那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娃娃的體內構造開始越來越人類化,摔倒後會流鼻血,手臂斷後出現的是筋肉,殺人犯查爾斯將體會到更多的痛苦,這也就讓他更加瘋狂,斷肢插刀那一幕的觸目驚心就讓看過的人毛骨悚然。《鬼娃2》中除了主演,其他人的表現也可圈可點,綠葉是襯託得恰到好處,當牛糞的也充分提供養料。此外,無論是拍攝技術還是配樂演奏《鬼娃2》都不輸首部,而到了片尾的追殺部分,則再次重現了Chucky的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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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兩部先後取得票房冠軍後,《鬼娃3少年兵團》沒有再續大捷,輸給了上映2周的《再續前世情》Dead Again,以570多萬拿下亞軍位置,比起《鬼娃》650多萬和《鬼娃2》1千多萬的首周成績,著實縮水不少。不光票房成績在鬼娃系列裡坐了最後的冷板凳,就連評論也是鬼娃電影系列中最差勁的。這和它自身的急功近利是脫不開干係的,在《鬼娃2》上映後,環球公司就要求編劇唐•曼西尼趕寫第三部,重壓之下,寫出來的效果如何可想而知,甚至曼西尼自己都說這一部是全系列中最不喜歡的,畢竟這是在才枯思竭時整出來的。不過,影片開頭作為Chucky重生的部分非常不錯,有種風雨欲來,邪惡反撲的氣勢。相呼應的是結尾部分,Chucky和安迪在遊樂場鬼屋內對幹的情節也很出彩,驚險程度以及鬼怪模型的驚悚指數都是可圈可點的。雖然電影的情節安排是把Chucky帶到軍校追殺成年後的安迪,理應在軍校裡來一場火爆的「娃娃」槍戰,但實際上,所有的情節一直在複製粘貼前兩部,早已叫人提不起精神。而8年後這一設置,直接導致安迪這個可愛男孩角色的換演,來了一個大孩子,演技一般,還偏偏沒有更多餘地讓他來發揮,而配角除了那個虐待狂軍官的表現讓人眼前一亮外,其它配角一律著墨不多,平凡得很。當然了,布拉德•道裡夫的配音仍獲得很高評價,但也只有這一點讓粉絲和影迷們想起,哦,這是一部鬼娃電影。除了票房評論雙敗之外,《鬼娃3》也深陷醜聞,無法自拔,在大洋彼岸的英倫三島,因為一起案件,《鬼娃3》更是「臭名昭著」: 1993年初,利物浦發生了一起令人震驚的「詹姆斯•巴爾傑綁架謀殺案」,兩名10歲的男孩據稱受了《鬼娃3》影響,殘忍殺死了一名2歲大的孩子。雖然電影中的殺人手法和該案的做法上幾乎沒有相似之處。說實話,問題兒童看什麼東西都會取其糟粕,去其精華,老實人就算看了一輩子兇殺暴力片,也不見得會揍小孩。不過幹恐怖電影這一行,黴運該來還是會來的,而最叫人無語的是,事後證實,那兩名小孩兇手壓根沒看過這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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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Chucky被雪藏了起來,直到七年後,香港導演于仁泰的《鬼娃新娘》才再次恢復了鬼娃系列的光彩。影片一改鬼娃系列過去的追殺小孩主題,另起爐灶,變成了一部公路冒險片,在查爾斯還沒變成玩偶前的女友,同時也是一名殺人狂Tiffany,讓Chucky起死回生,並且被恩將仇報也變成一個殺手玩偶。
影片大量增加了黑色幽默的元素,而在光影運用、鏡頭切換的細節上又處處體現出于仁泰的個人風格,再加上兩個鬼娃邪惡又搞笑的互動,讓《鬼娃新娘》在票房上大獲成功。而評論上則出現了兩極化的差別,有的人因為Chucky不再是以前那個陰險狡詐兇狠的娃娃而進行了吐槽,還有的人則喜聞樂見,欣喜地看到Chucky與時俱進,不光有了比他更難搞的女友,而且變得無釐頭了很多。在一路冒險的路上,兩個殺手玩偶,除掉了很多遭人厭煩的人渣敗類,反倒有種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感覺。畢竟沒有了小孩的戲份,大家自然喜聞樂見殺手們在銀幕上大開殺戒,血漿狂歡一番。
七年之癢後,電影技術的進一步發展,讓Chucky的面容拉風酷炫,抄傢伙幹起架來也更加行雲流水。《鬼娃新娘》的成功之處還在於,于仁泰在Chucky之後塑造出又一位經典的女殺手形象Tiffany,這在系列恐怖電影史上也實屬罕見。而影迷們對這位菸酒嗓,殺人不眨眼,卻對愛情抱有幻想的致命女殺手的熱愛,或者說是對這個哥特新娘妝娃娃的熱愛,也讓《鬼娃回魂》系列煥發了新的生機。
2004年,《鬼娃回魂》系列的編劇唐•曼西尼親自操刀執導了第五部電影《鬼娃孽種》,讓黑色幽默繼續延續下去。Chucky和Tiffany這對殺手玩偶夫婦也再度回歸,這次他們還拖家帶口,推出一位新成員,有著人格分類症的玩偶孩子。
做老爸的自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各種屠殺,只不過礙於孩子的面,只能偷偷進行或者希望取得孩子的諒解,難怪說虎毒不食子,連Chucky也變得克制了很多。而做老媽的則希望給孩子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並要好好替孩子的未來考慮一下,所以夫妻倆又開始吵得天翻地覆起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影片在殺戮戲上,花樣繼續翻新,讓重口的惡趣味保持下來,並大大增加了黑色幽默的元素,把好萊塢的潛規則諷刺得淋漓盡致。殺手電影能拍到這個份上也真是業界良心了。《鬼娃孽種》雖然在風格上和《鬼娃新娘》如影隨形,但這期間由於隔了6年的時間,沒有趁熱打鐵,所以還是流失了較多的觀眾,在票房上不及前者的一半,口碑上也不盡如人意。也許人們覺得Chucky不應該被家庭所束縛,應該好好發展自己的個人殺戮事業吧。所以在影片中,Chucky和Tiffany決定分道揚鑣,前者將準備繼續堅持自己的路線,做一名載入史冊的殺手,後者則要殺入紙醉金迷的娛樂圈,做一名大明星。
接下去的時間裡,Jason,Michael Myers,電鋸皮臉男們都紛紛推出周年紀念作品,或是老片新拍,或是繼續出續集,反倒是Chucky慢慢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九年之後的2013年,Chucky卻悄悄地回來了,沒有大張旗鼓,相比那些著名殺人狂們高調的歸來,鬼娃電影第六部《鬼娃的詛咒》卻顯得相當低調,沒有在院線上映,只是以DVD的方式發行。一度讓人以為,這又是《美版咒怨3》一類掛羊頭賣狗肉的山寨作品。然而當詭異的配樂響起,開場那段老練的鏡頭運用以及Chucky最新造型出現的時候,所有顧慮一掃而空,更何況Chucky配音依舊是布拉德•道裡夫,這一次他的女兒費奧娜•道裡夫則在影片中出演女一號,這又是一個美好的輪迴。
在影片主線講述Chucky入侵到一戶母女倆合住的豪宅時,乍一看會讓人以為這是完全獨立前五部作品的番外篇,畢竟連鬼娃的臉都變得很乾淨,沒有那些縫補的可怕針腳。而故事的真相卻在一輪大清洗之後慢慢浮出水面:殺人狂查爾斯年輕時和這家人有著密不可分的淵源,最終導致他在逃亡途中被擊斃,移魂成為鬼娃。這還沒完,Chucky現任女友Tiffany在重新回到肉身之後,以郵寄的方式幫助Chucky進行快遞殺人之旅。而影片最後,成年後的小安迪,同時也是頭兩部鬼娃中的主角,再次回歸,給影迷一個極大的驚喜。
《鬼娃的詛咒》就是一部風格緊接頭三部,而故事時間軸緊接四五部的回歸之作,所有的彩蛋和隱藏內容,只有粉絲才會一清二楚,相比其他殺人電影新作中重新開始的設定,《鬼娃的詛咒》簡直讓人感動得想哭。而在爛番茄網站上80%的高分,也說明了一切。《鬼娃的詛咒》製作成本只有八百萬,或許這才是發行DVD的原因,但它的誠意表現卻是送給影迷們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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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六部電影,這就是《鬼娃回魂》系列帶給我們的禮物,雖算不上豐盛,卻值得細細品味。從最初那個略顯呆板的娃娃,到後來愈加猙獰的壞玩偶,我們跟著這個邪惡狡詐卻又不失低級趣味的小惡魔一路成長。
25年來,有人堅持著在這套電影中出演、撰寫劇本、做好幕後工作,也有人新加入這個鬼娃團隊,一切都顯得那麼有人情味。然而Chucky肯定不會僅僅滿足這25年的,他立志要成為一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超級瘋狂殺手娃娃。
是繼續追隨他,成為他的腦殘粉,還是半途而廢,認為自己長大了就去關注更裝逼的電影明星?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Chucky是不需要他人認同的,永遠不要忘了,它的玩偶身軀之下,依舊是個我行我素的連環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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