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願你永遠不知「自卑水銀落地」,但願「愛令你自信如恆山」

2021-01-09 士多啤梨是你

都說在林夕的歌詞中,世間多少的善男信女都為一個「情」字 而支離破碎,他硬生生把動情寫得小心翼翼,把無情寫得藕斷絲連,其實每一次寫詞,殊不知是他把最深情的言語傳遞給每一個歌手,託他們來演繹一段在歌詞中的虐戀情深,而自己只得默默舔舐自己活生生撕開的瘡疤。

你說把「夢」字拆開,就是「林」和「夕」,當初選「林」是因為初入詞壇時,他最仰慕的是林振強,而當時恰好手邊有一本《紅樓夢》,他覺得林子下頭有一片夕陽的景色絕美,故取名林夕,毫無意外地講訴他自己或許另旁人難以理解的美夢,卻真真實實是他做過最美好的美夢,就只好用歌詞來抒發自己的愛而不得的情感。

林夕自己說,自己感情的際遇和故事都寫給楊千嬅,這些經歷總結提煉成智慧後就由王菲來唱,其中的道理讓陳奕迅來詮釋,最後無法詮釋的悽美都寫給了黃耀明。

一、我寫了那麼多詞,卻始終贏不到一個人

黃耀明是「達明一派」的主唱之一(之後會提到這個奇妙的組合),他曾經直接在一次演唱會的尾聲高調宣稱自己是gay,而他就可能是林夕詞中始終放不下的那位,林夕坦言:我寫了那麼多詞,卻始終贏不到一個人。這個人無疑意外就是黃。

「 楊千嬅《藍與黑》中「然後得到這姓黃伴侶,紅著臉背著黃燈淺睡,誰料他掉低血紅字句,承認更恨共藍宇吻嘴」。而在《芬梨道上》他也曾說「乘著夜深他跟我霧中踏雲,漆黑之中給警察笑話勇敢」到後來的「回到現今灣仔竟無法俯瞰,從前共他於這裡謀殺光陰」,他的的確確將情感注入了一片沙漠孤洲,儘管知道可能會幹涸,但還是盡情享受著每分每秒。

最後聆聽一下溫柔旋律演奏的《再見二丁目》,有傳是林夕與好友黃耀明相約於二丁目,可惜黃耀明並未赴約,林夕於等待之中作此詞。「原來過得很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無論於什麼角落,不假設你或會在旁。我也可暢遊異國 放心吃喝。」可見這種孤獨之感讓當時的林夕,獨在異鄉,無人聊訴衷腸,愛人等而不來,哀莫大於心死。最後林夕在「林夕自傳」裡說:「多年以後,終於明白二丁目是寫快樂的玄奧,黃生卻說是寫自愛。」

而黃演繹《春光乍洩》,「欲望融掉以後,那表情會否同樣溫柔,意亂情迷極易流逝 難耐這夜春光浪費。」可以清晰看出林對黃還是偏愛的,用溫柔春光掩蓋這意亂情迷。

二、「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凝注眼淚才敢細看」

無疑林夕對王菲還是眷愛的,創作出來的歌詞全然符合王菲清澈的歌喉,也很大程度上與她一生為愛瀟灑並執著的剛烈性格,都說,失戀是上天送給眾生的一份略顯沉重的成人禮,其實失戀也好,熱戀也好,主要看的是心態把,熱戀時聽《約定》一定會有你濃我濃的海誓山盟,而失戀時聽就會感覺每句歌詞都是一把鈍鈍的刀,直戳你的傷口深疤處。」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就算會與你分離,悽絕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明日天地只恐怕認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約定假如沒有死,就算你壯闊胸膛 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這是一幅畫面,是腦海中難捨難分的別離,是繾綣至深的依戀,是相逢不敵歲月悠長的苦悶。

三、願你永遠不知「自卑水銀落地」,但願「愛令你自信如恆山」

在這裡我聲明,我會永遠鍾情於《黑夜中漫舞》這首歌,從陳奕迅的《浮誇》開始到《富士山下》再到《單車》,這裡每一首歌都不足以表明我對那首的鐘愛。六個為何,馬上讓我從渴望丘比特之箭,到正面直視上帝是否存在,他本人就是一個舞者吧,在八音盒裡低吟,在舞房鏡子前獨舞,孤獨而優雅,虔誠而卑微,愛在卑微,愛在天黑,愛亦是舉案齊眉。

「為何未能學會習舞便已抱緊你,誰料到資質不配合你,左腳退後了便要別離」

「為何未能讓我衰老便要放開你,陪你跳通宵都夠力氣,請鑑別姿態美不美」

「為何未能待我差到讓我去憎你,捱到這傷口激發士氣,左腳高舉到白髮齊眉」

「為何未能待我好到沒法捨得你,頑固的車胎,追了萬裡,先發現一早洩光氣」

「為何未曾讓我得夠便要損失你,捱到那一天參透佛理,手會松等會滅有限期」

「為何未能讓我死去便要認識你,難道你很想天使問我,我的舞步跳得可美」

而《信心花舍》中「愛令我自信如恆山 睡蓮在天山給你,摘一朵好襯衫。」中寫一個男子自信的追求著這個美麗女孩,為她千千萬萬遍,就算是稀有的天山睡蓮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取來給她當衣衫上的襯花。這時候他表露出的愛是自信的,只管天長地久,只要自己擁有。

這時,所有的意象都出現在林夕的筆尖,他把情感毫無保留遞給這個世界上還需要慰藉的人,那麼他的筆尖依舊會流淌著他的夢。

他就是獨一無二的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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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 《晚秋》  【49】:有一種愛,對方白白愛你一場,你也白白愛了一場;完事之後,被愛者卻比施愛者更難受。這就叫無辜的愛情。 --林夕 《無辜的愛情》  【50】:人若變記憶便迷人  情令眼淺了便情深 --林夕 《我本人》  【51】:我不完美,但你未見得很愛美。我想完美,難怪被你太早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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