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娛樂專稿(文/胡夢瑩 責編/羅雨田)
姓名:吳倩
暱稱:「武大」小蘿莉,霸王花。
出生年份:1992年
星座:天秤座
技能:一個行走的表情包。
經歷:2014年,在內地版《鹿鼎記》中飾演小郡主沐劍屏。2015年在電視劇《何以笙簫默》中飾演大學時期的趙默笙獲得好評。隨後在網絡電視劇《我的奇妙男友》中首次擔任女一號。
5月的象山松蘭山上,吳倩正拍攝「大片」,穿一條輕薄的鵝黃色紗裙,迎著海風,光腳踩在巖石上。面對鏡頭,她的笑容非常明亮。
從《何以笙簫默》到最近火爆的《我的奇妙男友》,吳倩以一部劇刷一次表情包的速度,在競爭激烈的「小鮮花」中迅速崛起。明媚一笑,成了她的標籤。
當晚在酒店接受採訪的吳倩,笑容清淺,帶著一絲疏離。她已卸了妝,還架了副眼鏡。因為近視度數不淺,亦不願目光交流,以至於經常和人聊了許久都不知對方是誰。
採訪的開場,氣氛不算好。關於熱播劇《我的奇妙男友》,她似乎沒有濃厚的興致,「都忘了。」她還忍不住吐槽之前的媒體:「上次有個記者要緊扣『奇妙』主題,還問我『有趣的食物』、『奇妙的味道』,讓我崩潰掉。」
現場,一位工作人員跑來打圓場:她一向很注重人際距離,在工作狀態從不會過分熱絡。而經紀人張少輝卻爆料: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因為曾經被吳倩「聊跑」的導演也不在少數。她出道僅三年,面對娛樂圈的風雲變幻,卻大有「混不吝」的架勢。大家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
但是,張少輝知道,吳倩有多像《我的奇妙男友》中的田淨植:逗趣搞怪、腦迴路清奇,各類噎人的話信手拈來,但實際上卻是個內心柔弱渴望被呵護的小女孩。「這個人設活脫是吳倩的翻版。」
全世界都反對我演田淨植
如果說,在《我的奇妙男友》中,田淨植睡得四仰八叉是為了「笑果」,那生活中吳倩如此表現就是「本性」了。
張少輝還記得第一眼見到吳倩時的震驚畫面。當時她躺在片場的道具床上玩手機。「那姿態相當隨意,不像女演員,倒像個小孩兒,太無拘無束了。」
有什麼說什麼,想什麼辦什麼。這份「耿直」很容易得罪人,哪怕面對「大人物」,吳倩也是雷打不動地貫徹這一作風。比如,經紀人帶她去見導演,吃飯只是個形式,重要的是談合作。可是吳倩一直悶頭吃,遇到愛吃又夠不著的菜,她還會站起來自己夾。
▲吳倩飾演的田淨植就是一個行走的「表情包」
很多時候,導演們一邊「讚賞」這位姑娘的直爽,一邊也讓好機會飛走了。工作人員們曾無數次嚴肅地教育吳倩,見導演,見媒體,一定要改變風格,可收效甚微。吳倩承認,社交的確是她的軟肋,但是步入社會後,她已經在「慢慢磨平稜角」了——「我不像以前那麼愛說話了」。她認為,正常人走入社會應該都會有這個過程:遭遇低谷,收斂芒刺,慢慢地調適自己去適應成人社會。充滿無奈。
《何以笙簫默》中三集戲份的小趙默笙讓吳倩火了,觀眾喜歡上了這個青春洋溢的酒窩少女;業內人士看好她初露的星光。
包括《我的奇妙男友》的製片人張娜,她也很喜歡吳倩在《何以笙簫默》中的表演。籌備《我的奇妙男友》時,她直接讓從未挑過大梁的吳倩演女一號。
但吳倩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一號來得並不輕鬆。「其實那個時候好像全世界人都在反對她(張娜),所有人都在質疑。真的要讓吳倩演女一號?吳倩好像不會演戲啊。」 後來張娜給出了一個簡單的理由,讓吳倩覺得霸氣十足:「自己公司的項目,為什麼不找自己家的藝人?」
▲這麼「浪漫」的戲,是在40度高溫下拍攝的
一直「什麼都無所謂」的吳倩,雖然嘴上說「倒不是要爭一口氣,一定要演好給誰看。並不太在意別人說什麼。」但是因為張娜的全力保舉,吳倩此次演戲確實很拼。 《我的奇妙男友》的拍攝周期不長,很多時候,演員都超時拍攝,夜戲很多。而且在廈門的棚拍正是7月份,再加上燈光,鐵皮棚裡經常是40到50度的高溫。吳倩還要穿著搖粒絨睡衣,蓋著被子,在床上拍戲。吳倩說這是她最難捱的一段時間,但是自從在《我的奇妙男友》中挑大梁以後,她卻覺得「使命感更重。好像我一個人承擔著幾十號人的榮辱。」讓吳倩欣慰的是,第一次演女一號的成績相當不錯,因為《我的奇妙男友》已經有了22億的播放量,贏得了一票「自來水」的喜歡。
不是校花,是霸王花
《我的奇妙男友》前,演技被質疑,之後身世被質疑。吳倩說:「聽的多了,也習慣了。我很早以前就想明白了,受傷了沒有人能代替自己疼。所以為什麼要為不值得的事情傷心呢?」
對於「敵意」,吳倩習慣性選擇屏蔽。「他們說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從小同學們對她的態度亦兩極:喜歡她的人,讚賞她個性自我;不喜歡她的人則說她「裝」,「事兒多」。這也造就了今天的吳倩:遇到再大的委屈,也很少示弱。
成名後,鮮花掌聲連同更多負面聲音一起湧來,網上關於她的出身言辭鑿鑿:能出演好角色,全仗著家裡有背景,因為她父親是華策高層。
▲對於流言蜚語,「白眼」就是最好的回應!
遇到這些流言,吳倩沒有表現出一個小女孩的委屈,反而更加尖利:「不知道我們公司高層都是女的嗎?造謠之前先做點功課,說謊話起碼要有三分像。」 「我好好為公司做事,公司好好為我考慮,這是雙贏的事情,有什麼問題嗎?」
後來吳倩就此事澄清過,爸爸是普通上班族,媽媽是家庭主婦。事實上,成長中,她與父母朝夕相處的時間不過五年。而爺爺奶奶是她最親近的人,「奶奶是婦產科醫生,出生後是她從產房親手把我抱出來的。」父母和爺爺奶奶都生活在武漢,但是吳倩卻是由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雖然和父母生活時間不長,但是吳倩說自己也挺開心的。「有爺爺奶奶,也有爸爸媽媽,他們輪換著陪我玩。」
吳倩也承認,不知怎麼她的「安全感」一直不足。但是,她並不會因此軟弱,反而更加「強悍」。比如,坊間傳聞她是武大校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校花,反正『霸王花』這個稱號貫穿了初中時代。」
初中是男生欺負女生的「重災區」,別的女生被欺負了只會哭鼻子。但誰敢欺負吳倩就完蛋,她不止還手,還會把對方的課本撕爛丟進女廁所。她管這叫「殺一儆百」,反正靠著這股彪悍勁,開學一周後,再沒人敢招惹她,「再調皮的男生都不敢欺負我。」
▲吳倩最親的爺爺奶奶已是80歲高齡
奶奶對孫女管理嚴格,規定吳倩每天放學後必須直接回家,一旦超過時間,爺爺就會給老師打電話。即便上了初中,中午、晚自習爺爺奶奶也會按時送飯。在長輩和老師面前,吳倩不是成績特別突出的孩子,但是絕對是最乖的。可是暗地裡,她的叛逆卻在滋長。
比如:她早戀、逃課、去遊戲廳打電動。當然這些都是瞞著老師家長秘密進行的。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叛逆,只是不想循規蹈矩。
全家都聽奶奶的話,奶奶聽我的
吳倩家裡的規矩確實不小。吳倩家人中十多個人都畢業自武漢大學。學醫,學法……都從事了傳統規矩又前途大好的職業。
婦產科出身的奶奶希望孫女考武大,然後從醫。而吳倩能做的只有第一條,去武大。但是中規中矩的職業卻統統被她排除在外,「不從醫,不從軍,不從政,不從商,也不從教。」
▲和家裡很多人一樣,吳倩也是「武大」人
當她決定報考藝術系時,還引發了全家不小的爭論。家人都覺得當演員是份不夠穩當的職業,然後集體反對。但是因為吳倩的一句「我想試試」,奶奶卻變了立場,轉為支持。 「我們家都得聽奶奶的,然後奶奶聽我的。」吳倩笑說。
而學表演並沒有吳倩之前想像中的樣子。不是光會演戲就行了,需要見劇組,需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這樣一個「耿直」的姑娘,在《何以笙簫默》之前,好像一直都處在低谷期。「去試鏡經常被淘汰,不是被嫌沒名氣,就是沒演技,又或者各方面達標了,卻輸在後臺不夠硬。」那陣子正好畢業季,她乾脆不掙扎,暫別影視圈,回到學校排大戲去了。
「小默笙」這個角色是在吳倩最落寞的時候找上門的。她本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以此出名。一部36集的長劇,不過是去客串3集的戲份,她看不到什麼希望。但她憋著勁,「處在低谷期時,更想能做好一件事。」
▲很多人喜歡這個天真無邪的「小默笙」
意外的是,「《何以》之前好像全世界都在說吳倩不會演戲,到《何以》之後好像全世界都在說吳倩會演戲。」一部三集戲份的電視劇,成了吳倩事業的轉折。
專業學習4年,會不會演戲,自己還不知道嗎?但是,她漸漸明白,她最不在乎的「別人說什麼」似乎能決定她的未來。
吳倩一直認為自己是專業的,尤其在表演這件事上,就像《何以》中對羅雲熙獻出螢屏初吻,拍攝時她內心羞澀,但片場她絕對不會讓人看出尷尬。這是一個專業演員一定要做到的。
想生一個和自己一樣漂亮的女兒
所以在吳倩的字典裡,生活是生活,演戲是演戲。「一定要分開。」這一點上她保持絕對的清醒和理智。《我的奇妙男友》中有一場摸金泰煥胸肌的床戲,金泰煥一直笑個不停,吳倩卻十分嚴肅,「我很焦慮。再笑場下去什麼時候能收工啊」。
▲表演摸胸肌也是一件嚴肅的事兒
這也表現在,談戀愛她不會找同行。《何以》播出後,「小以琛」羅雲熙和吳倩年紀相仿、顏值相當,被不少網友湊成一對CP,又有消息傳出,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吳倩否認:「我的觀念是不找圈內人,我自己是演員,所以不太願意再找一個演員,從某些角度講……存在安全感的問題」。
採訪中,她毫不避諱自己的戀愛經歷。「不能說是豐富,但是絕對不是沒有。」「我的大好青春為什麼不能談戀愛?」
吳倩是早戀的。 初中的她就經歷了甜蜜的愛情。老師家長都不知道的,秘密的幸福。她不需要對方送花送禮物。每一場戀愛模式大體一致:男方先動心,用陪伴來打動吳倩,「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他願意花時間陪著我,足夠真誠,我能感覺到。」
她不相信一見鍾情,「我需要安全感,排斥做冒險的事情。」在吳倩詮釋的那些角色中,幾乎每一個姑娘對待愛情都是勇往直前,主動出擊,越戰越勇。但現實呢?她一次都沒有倒追過。「從來不會,絕對不會,打死不會。」
距離吳倩的上一段戀愛,已經有三年了。現在的她特別急切的想談戀愛。可是因為拍戲佔去了大部分時間,所以「根本找不到」。前一陣子,她每天嚷嚷著讓老闆、經紀人給自己介紹對象。可是結果是:「他們都說,好的,好的。然後就沒下文了。」
▲吳倩說,小時候的自己比現在漂亮
誰也想不到,92年出生的吳倩竟然好想當媽媽了。「前兩天我媽把我小時候的照片發給我,真的好漂亮啊,可惜我現在沒有小時候長得好看了。我好想生一個和自己小時候一樣漂亮的女兒啊」。讓吳倩鬱悶的是,「還沒找到一起生孩子的那個人。」這一刻她的笑容又恢復明亮燦爛。
我沒法讓所有人都喜歡
騰訊娛樂:有人說,《何以笙簫默》和《我的奇妙男友》讓吳倩的表情包火了。
吳倩:我平時就是個表情包。我是學表演的,學了四年,如果學個面癱出來,那老師也真的是……該辭職了吧?
騰訊娛樂:劇中那麼會賣萌,生活中也是嗎?
吳倩:說實話我不想,你會莫名其妙和不熟的人賣萌嗎?我可能在閨蜜面前會,但在外面很少。
騰訊娛樂:做過什麼叛逆的事情嗎?
吳倩:早戀算叛逆嗎?其實我還真做過蠻多家長覺得是叛逆的事兒,比如逃課,去遊戲廳玩遊戲,然後也有結交那些」壞學生」,其實人家只是不愛學習了,人是蠻好的。
▲可以中學早戀,卻不會和演員同行戀愛
騰訊娛樂:還記得早戀的感覺嗎?
吳倩:就是小朋友們之間覺得喜歡就喜歡了。但真是學生時代的美好愛情啊。
騰訊娛樂:會遭到周圍人反對嗎?比如老師,爸媽?
吳倩:我怎麼會讓他們知道呢?
騰訊娛樂:會影響學習嗎?
吳倩:會,肯定會。
騰訊娛樂:後來自己是怎麼處理的?學習差點就差點?
吳倩:就這樣,沒有想過這麼多。
騰訊娛樂:因為叛逆,所以不太喜歡社交?
吳倩:大家比較重視的social,我真的不太重視。我想過好自己的日子,拍好自己的戲。
騰訊娛樂:你這樣的做事風格在圈子裡會不會碰壁?
吳倩:的確,我這一點放在演員這個圈子裡,不是一件合群的事。但是謝謝我的公司,他們都很保護我身上的這個特質。就像在飯桌上,我說我不喝酒,我就絕對不會喝,一滴不沾。然後他們也從來不會讓我去接觸這些。他們覺得我就是這個樣子的,那就這樣吧。
騰訊娛樂:為什麼要讀武大?而不去考北影或者中戲?
吳倩:因為我是武漢人啊。我是一個很戀家的人,所以留在武漢是很重要的事情。其次我們家裡有十來個武大畢業的,從小,我就感覺自己是應該上武大的,這個是很自然的事情。我是武大人,很驕傲的!武大人有很嚴重的武大情結。
騰訊娛樂:你大概是什麼時候想走拍戲當明星這條路的?
吳倩:當明星這條路還真沒想過,學表演純粹是因為我很喜歡表演,但是沒有想過以後就要幹這行,真的沒想過。
騰訊娛樂:看你的笑容,好像沒有電視上那麼燦爛。會不會因為長大了、開始工作了之後,笑的比以前少了呢?
吳倩:其實會。真的會。
騰訊娛樂:情緒不好的時候怎麼排解?
吳倩:我睡一覺就忘了。都跟我無關。
騰訊娛樂:會有人不喜歡你的性格嗎?有人說,說話太直是因為豪爽的性格,也有人說,其實是不禮貌?
吳倩:遇到很聊得來的人,就很喜歡我啊。但是不喜歡我的人,就覺得我這個人很事兒很裝。我無所謂啊,我又不是人民幣,幹嘛要做到全世界人都喜歡我?
騰訊娛樂:和同齡人相比,你是更成熟還是更幼稚?
吳倩:成熟吧,但是我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一個人應該享受這個年紀應有的東西。為什麼要去提前透支,會喪失掉這個年齡應該有的快樂。我希望自己最好不要那麼成熟、獨立。我也希望每天有人照顧我,哄著我開心,可惜沒有。
騰訊娛樂:戀愛裡你也是希望被照顧的女孩吧?
吳倩:當然,哪個姑娘不希望做小女人?所以我很討厭別人叫我女漢子。是因為「你們」沒有把姑娘照顧好,姑娘才成了女漢子,還好意思說:這個女生好女漢子?說這種話的男生是在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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