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伶 在變化的器皿裡,我仍然是我 | 當年情

2021-02-26 南方人物周刊

圖 / 宋金峪

「你會知道必須要自己站起來,不能被敵人打敗」

全文約6360字,細讀大約需要16分鐘

音樂劇《媽媽咪呀》預演謝幕時,陳松伶站在舞臺上,全身汗水淋漓。她望著臺下人影幢幢,奮力喊出一句「謝謝大家」,然後深深鞠了一躬。

這是陳松伶第三度參與音樂劇演出。時間向前回溯,前兩次她出現在音樂劇舞臺上還是跟張學友合作演出《雪狼湖》,時間點分別為1997年和2005年。1997年,她接替林憶蓮飾演女主角寧靜雪,那時她26歲,正值青春爛漫和事業巔峰;2005年,她接替陳潔儀飾演女二號寧玉鳳,那時她34歲,適逢事業低谷與人生絕途。

如今47歲的陳松伶仍在改換面貌。過去,她為人所熟知的螢屏形象多數停留在上世紀90年代:《天涯歌女》中深情款款的「金嗓子」周璇,《蜀山奇俠之仙侶奇緣》中嬌俏靈動的峨眉弟子餘英男,《笑看風雲》中性格孤僻的林貞烈,《天地男兒》中溫柔善良的方巧蓉……但眼前舞臺上這個「用百分之兩百感情」唱跳的女人,似乎早已把過去的自己遠遠甩開。

陳松伶終於抵達了一個能量能夠最充分釋放的階段,她遠離青澀,拒絕被「少女」標籤包裹;也不再眼神迷茫,拋卻了沉寂和自我收斂的狀態。她讓情感自然爆發,要哭則哭,要笑則笑,不懼任何目光,不局限於任何身份。她找準自己在生活中和舞臺上的位置,浸入情境,將能量推向頂峰。

在音樂劇《媽媽咪呀》中,陳松伶飾演性格倔強的母親唐娜,並同演員們合作演繹包括《I Have A Dream》《Super Trouper》《The Winner Takes It All》《Slipping Through My Fingers》等在內的22首ABBA樂隊金曲。這些歌曲串聯起唐娜的一生,也代表著陳松伶的不同階段。隨著時間遞進,陳松伶的身影時刻更新,但在內心深處,她覺得自己仍未改變:

「我是一杯水,在不同器皿裡有不同狀態。器皿可以變,但水不會變。」 在不同狀態的「器皿」裡,水還是那杯水,陳松伶仍然是那個陳松伶。

在新一季中文版《媽媽咪呀》首演前,陳松伶已經完全進入「唐娜」的角色氛圍。她高度興奮、反應迅速,採訪前剛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問我:「演出看了嗎?有什麼意見可以指教?」

我提到預演中有一幕她聽起來聲音嘶啞,她再三追問,是「哪一幕」「哪一段」「哪個部分」,然後仔細回想。當她意識到那裡正是她爆發全部感情控訴「前任」Sam的段落,她的情緒才漸漸緩和,身子往沙發上靠了靠:「我是故意啞的,對,因為感情爆發到那個點,我要dramatic,我唱到那裡要完全奔放出來,什麼都不要管,那個部分我必須是『撕心裂肺』的。」說的過程中,她用港普口音重複了好幾次「撕心裂肺」的念法,因為念不準,她遺憾地笑了笑。比起聲音和表演狀況,陳松伶的口音差異更讓她如臨大敵,加上並非專業的音樂劇演員出身,她花了很長時間才調整到音樂劇該有的狀態。

「我是從業那麼久的影視演員,情緒的東西都明白,但是你要在舞臺上把它放大,我就有點尷尬,我覺得自己好誇張,」陳松伶做出害怕的表情。

現在她已習慣進入舞臺狀態,甚至不自覺被角色的情緒纏繞。談話過程中,「唐娜」的唱詞數次從她嘴裡脫口而出,她邊唱邊重建情景,對著看不見的空間和角色描畫情緒。依靠兩個月的密集訓練以及與導演演員的持續溝通,陳松伶在表現技巧上很快取得了進步。但驅動她表演的動機更多時候還是依靠感情,這種感情很大一部分源自她小時候對《媽媽咪呀》音樂的熱愛。

陳松伶是泡在70年代的音樂裡長大的。當時《媽媽咪呀》尚未誕生,但支撐這部音樂劇創作的核心——ABBA樂隊的歌曲已經紅遍大街小巷。陳松伶形容當時的情景,是「只要打開收音機就能聽到他們的歌」,她跟著家裡的大人聽ABBA、聽披頭四,聽卡朋特的《昨日重現》和老鷹樂隊的《加州旅店》,和大人們一起邊聽邊唱,她覺得新奇而有趣。那些歌曲為她創造了一個美好的時代,她覺得那個時代純淨而如夢似幻:人們的想法單純,社會遠離浮躁,音樂沒有被商業化,歌曲的價值也完全是抒發感情。那樣的環境塑造了她的性格,ABBA的音樂也伴隨她成長。她對歌曲《I Have A Dream》印象深刻:「每個小孩子都有夢想,儘管你的夢想可能隨著年齡增長就會慢慢忘記。」

不過陳松伶是個奇怪的小孩,作為一個14歲就通過香港無線電視臺歌唱比賽出道的歌手,成為「歌星」卻從來不在她的夢想計劃內。對年少的陳松伶來說,唱歌從來都只是因為開心,她的夢想五花八門、天馬行空,從老師、教授到太空人、天文學家。「我是一個很怪誕的小孩,好像一直活在《小王子》的世界裡,」陳松伶扁扁嘴,然後又忍不住笑起來。周圍人對陳松伶的印象大多是「活潑」、「親切」、「愛笑」,她也的確很愛笑,一笑起來兩眼彎彎,唇間露出兩排白牙,嘴角上揚,又託起她面頰上兩團蘋果肌:「我小時候真的很喜歡看天空,不知道哪裡來的情懷。別的小孩都跑去吃東西、去遊樂園玩,我還是只喜歡看天。」到了念中學時,朋友們都跑去拍拖,去隔壁男校看帥哥,陳松伶也沒興趣,她就一個人坐在畫室裡畫畫,一畫一個下午。

陳松伶沒覺得這樣的「怪誕」對自己有任何影響,相反,她從那時就體會到自己不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同。不論在哪裡,她永遠能找到一個自己的世界,她跟自己對話,在自己的世界裡找到自己。

「我從小到大都是『1號』 」,陳松伶解釋,按照粵語拼法,她的名字縮寫是「CCL」,在她的印象中,她在班裡永遠排在第一個,她的前面沒有任何人可以效仿。

「我永遠活在我自己前面,」陳松伶說道。

2018年,音樂劇《媽媽咪呀》

陳松伶的人生的確沒有任何預設。14歲,她用一首《零時十分》在香港無線電視臺舉辦的「葉倩文歌唱大賽」中一舉奪冠,此後便與娛樂唱片公司籤約,逐漸走上演藝道路。陳松伶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1987年,陳松伶主演電影《鬼馬校園》。對當時16歲的陳松伶而言,她的身份仍然是「學生」,她半工半讀,演戲只為了賺錢念書,而她朝思暮想的未來,是在大學做一個老師。

《鬼馬校園》 1987

陳松伶形容當時的自己「又宅又呆」,她跟隨身邊的學霸同學們讀了一沓又一沓的書,但對演戲的事情幾乎一竅不通。剛開始拍戲,陳松伶甚至不懂如何走位,她只能從頭學起,向身邊的導演和演員求教,逐漸積累經驗。

對當時的陳松伶而言,她的演藝之路無關「開心」,生活只是學校和片場間的機械穿梭,做功課、準備劇本和睡覺就是她的所有選項。忙碌甚至使得陳松伶沒有時間戀愛,上了大學她依然像小時候一樣,當別人都在拍拖,她還在學習和工作。香港媒體人查小欣在演藝圈擁有眾多明星好友,陳松伶亦是其中一個。見過太多演藝圈的人情世故,查小欣覺得陳松伶很特別:「她從來不搞關係,不去攀附,也沒有緋聞,沒有是非。」

然而,感情和生活經驗的匱乏還是給陳松伶帶來麻煩。她極度害怕吻戲,不僅自己無法接受,她更害怕來自學校裡老師、同學的目光。和黎明共同出演《天涯歌女》後,她仍像往常一樣,穿著校服,坐著巴士上下學,她不明白為何一切突然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她的電視劇進入千家萬戶,一時間所有人都認得她,鋪天蓋地的評語向她湧來……無論評價好壞,當時的陳松伶覺得那些聲音她都無法承受:「明明是羽毛那麼輕的東西,那時候卻覺得那麼重。」

後來,陳松伶相繼接拍《蜀山奇俠之仙侶奇緣》《笑看風雲》《天地男兒》《新上海灘》《金玉滿堂》《金裝四大才子》等香港無線電視臺熱播劇,她跟鄭伊健、張智霖、古天樂、陳錦鴻等當紅小生搭戲,收視飄紅,成績斐然,一時風頭無兩。事業穩步上升之際,陳松伶亦成功考入大學攻讀神學,但學業終究為工作讓道,她沒能順利完成課程,徹底放棄了「學生」身份,開始專攻演藝道路。

隨著閱歷漸長,陳松伶在演技上愈發駕輕就熟,她不再擔憂別人的評價,也沒有了身份的焦慮。身上的包袱層層卸去,於是剝落出更坦然自如的姿態。回頭看自己演過的角色,陳松伶覺得她們全都帶著90年代的印記,瀰漫著不可思議的單純:「那個時候大家都想看一面倒的好人和一面倒的壞人,而我恰好接的就是那些一面倒的好人。」

在那些角色中,林貞烈似乎是唯一一個「有瑕疵」的人。當時,陳松伶飾演的林貞烈和鄭伊健飾演的包文龍成為廣受歡迎的螢屏情侶,林貞烈在劇情中表現出的複雜性格亦收到褒貶不一的評價。陳松伶對林貞烈印象深刻:「她差點成為一個反面人物,因為她太愛說謊。」陳松伶後來才逐漸明白,林貞烈只是想保護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她才選擇不說真話。陳松伶在林貞烈身上看到了人性的更多側面,也隱約感覺到她們之間有著微妙相似:「人是多面化的,不可能由單一的元素構成。她有時候開朗,但有時候也會有些陰暗。」

不過,陳松伶當時的處境還不足以使她完全明白這個人物。她的生活經歷簡單,身邊有親朋好友,工作順利,衣食無憂,命運似乎始終向這個充滿朝氣的年輕女孩敞開大門,直率的個性和單純的生長環境也令她對這個世界毫不懷疑。

18歲,陳松伶出演《天涯歌女》周璇一角時,總監製蕭笙曾對她關照有加,他對這個當時戴著發套演繹30歲女人坎坷一生的小女孩說:「好好保護你自己。」當時的陳松伶未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直到同樣複雜的命運在她面前徐徐展開。

《The Winner Takes It All》

2005年,陳松伶離開原有經紀人,開始獨自打拼。工作之餘,她本打算與家人共同生活來補償過去的空白時光,不料父親在一年後突發心臟病去世。不久後,陳松伶又查出舊疾復發,為做手術,她只得一邊工作一邊籌集費用。

那段時間,她的事業、家庭、健康都遭遇沉重打擊,崩潰無助之際,她一度想要「完結自己」。查小欣形容陳松伶當時的狀態是「整個人都沉下去」,她甚至不再與香港的朋友聯絡。當時張學友與經紀人陳淑芬正籌備音樂劇《雪狼湖》的內地巡演,見陳松伶處境困難,他們力邀其加入演出團隊,以幫助她遠離香港這片「傷心之地」。巡演期間,陳松伶被小心翼翼地保護起來,演出轉場,她不必回到香港,而是跟隨巡演團隊留在酒店,有充分的時間放鬆和自我調整。

2005年,音樂劇《雪狼湖》

當時的陳松伶表面平靜,內心卻波動劇烈。她自認是專業演員,所以努力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的情緒變化:「我要把自己組合起來,讓大家在外面看不到傷痛。」

2006年,陳松伶北上內地尋求發展。那段日子,她依靠讀書自我激勵:「小時候我看書已經很多,但那時候我看的書比小時候還要多三倍。」她閱讀大量心理學、哲學、神學和禪修書籍,讀曼德拉、特蕾莎修女的傳記,從中獲得啟發。在電視劇《血未冷》的拍攝過程中,陳松伶與劇中演員、現在的丈夫張鐸相識,在張鐸的悉心陪伴下,她也得到空間完成自愈。

 《血未冷》 2007

短短幾年時間,陳松伶遍嘗人情冷暖,也獲得了快速成長。自此,她對演戲和生活都不再執著,轉而走向自己的內心。「You do the best, God do the rest. 我是基督教徒,所以很小就明白這個道理,就是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他交給天意。」陳松伶不想再遵從任何規則,她更急切地想要抓住眼前每一秒,做心裡最想做的事,珍惜眼前最需要珍惜的人。結婚後她慢慢淡出演藝圈,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是刻意「隱退」:「如果我的心是健康的,我能夠灌溉別人,我一定會去灌溉。那段時間我需要灌溉我的家庭和情感,我就去灌溉。我跟著我的心,我只為我的心和我的愛而活。」

從陳松伶十幾歲出道,查小欣對她的印象就一直是一個「很純的小女孩」。但查小欣深知這個「小女孩」內心倔強,看到她出演《媽媽咪呀》,查小欣覺得她的「要強」簡直跟唐娜如出一轍:「她平時對家人和朋友都很溫柔,但她一旦做出一個決定,就一定會做到,而且做得很好。」查小欣覺得陳松伶在舞臺上也有極強的控制能力,她的明星氣質與生俱來,其中原因不只關乎天賦,更與她性格中的韌勁密不可分:「她一出現好像就已經主控整個舞臺,臺上有那麼多漂亮的演員,但你就覺得她是主角。」

作為《媽媽咪呀》的靈魂人物,陳松伶飾演的唐娜也有許多不堪的過往:遭遇三個「渣男」,未婚先孕;孩子父親去向不明,自己也不被母親理解和接納;最後她獨自來到希臘小島創業,靠一己之力撫養女兒長大。雖然軌跡不同,但從女孩到女人,陳松伶和唐娜同樣走過了充滿波折的成長曆程。陳松伶和唐娜在內心氣質上亦頗為相似,她們同樣性格倔強,同樣有著女孩對生活的浪漫嚮往,有著強烈的情感和毫不掩飾的表達,而在歷經生命考驗後,這些特質也並未消失,它們成為刻在身上的特殊印記,伴隨著她們走向兩個充滿樂觀意味的結局。

回想小時候讀過的歷史書,陳松伶驚訝於沒能對自己的命運有所預料,過去她沒有想過,原來生活並非一帆風順,原來那些古詩和歷史故事都是為她自己準備的,那些所謂「大人物」遇到的她也會遇到:「當你真的去面對的時候,當你以為天就要塌下來的時候,你才會明白,原來你學到的、遇到的一切都是有用的,你會知道必須要自己站起來,不能被敵人打敗。」

 《金裝四大才子》 2000

《Slipping Through My Fingers》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松伶對待角色和生活的態度也悄然發生改變。她依然直率樂觀,依然相信愛、相信童話,只是她現在能夠同時接受單純和複雜:她能夠接受角色不是一個百分之百的好人,接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接受人生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瓶五味雜陳的「氣味醬」,接受自己同時脆弱和強大,接受在相信世界的同時考慮更多。

陳松伶喜歡特蕾莎修女在詩歌《無論如何》中寫的:「Do good anyway. Love them anyway.(仍然去做好事吧,無論如何。仍然去愛他們吧,無論如何。)」但她希望自己不要去「濫用」善意。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是一個「界線永遠可以後退」的人,但現在她要求自己加快反應,去做出生命中關於「真假」的準確判斷:「以前是判斷不了,不懂怎麼回事,不懂為什麼發生,我覺得他說的可能是假話,但在我看來是真的,我就一味相信是真的。在10歲的時候你可以這樣,在20歲的時候你可以說我涉世未深,但是你40歲還是如此,那就是藉口。」

在人生大戲中,47歲的陳松伶對自己和周圍人的角色也都有了更清晰的體認。丈夫張鐸是「改變」她的人,陳松伶坦言,她曾認真想過一個人生活,但是張鐸最終讓她這樣一個「向天上飛的氣球降落下來,把根扎進家庭裡面」。陳松伶很感激,從兩人相識的那段時間起,張鐸就在不斷發現她身上的「亮光」,他相信和鼓勵她的「純粹」,也教會她從容,幫助她變得更堅強。即便比張鐸年長8歲,陳松伶依然忍不住把張鐸形容為一個「老人家」。「他看起來比我老,」陳松伶偷偷一笑,「我感覺好像嫁給了一個教授,他每天都要給我發兩三千字的文章,我們每天都在做哲學和人生的『學術交流』。」

飾演唐娜,陳松伶對「母親」的角色也有了更多感觸。在《媽媽咪呀》中,母親唐娜和女兒蘇菲有眾多對手戲,唐娜一方面對蘇菲的未來擔憂,另一面又希望蘇菲能自由成長。「母親是最難完成的角色,她既要有爸爸的堅強,又要有媽媽的溫柔,既要給足夠的關心和愛,又要使這些付出不成為下一代的負擔。」雖然未有子女,但陳松伶同樣懷抱成為母親的願望,她在「母親」的身份邊緣徘徊,害怕自己在現實中不能勝任這個「角色」:「我不知道能不能教出對社會有責任感的人,做母親實在需要很大的睿智和耐心。」 

隨著年月累積,陳松伶也不斷在人生中面對自我身份與自我形象的拷問。2016年,陳松伶登上《跨界歌王》舞臺時,高曉松曾評價她「正處於一個女人最好的年紀」。陳松伶卻對自己疑惑:我可以達到更好的狀態嗎?

她渴望繼續學習,期盼在演技上吸收新的養分;她全力尋找極限,用舞臺來考驗自己的激情,在迪斯科舞曲的快速節奏和《媽媽咪呀》的漫長巡演中,她期盼釋放自我,與每一位觀眾交流。雖然不再是20歲女孩的樣貌,她仍像當年一樣倔強,懷揣憧憬和夢想。

陳松伶喜歡《小王子》的開頭,小王子畫了一隻在蟒蛇腹中的大象,大人們看不懂,他們說沒有大象,畫上只有一頂帽子:

「外人怎麼看,都是外人的感覺。你有一頂『帽子』,你就以為那是『帽子』,其實大象並沒有變,大象還是那隻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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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於南方人物周刊第575期

文 / 本刊記者 張蕾 發自廣州

編輯 / 楊靜茹 rwzkyjr@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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