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378)國內最長壽大猩猩「威利」濟南去世,愛玩籃球和麻袋

2020-12-25 大眾網

  編者按:

  濟南,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是國家公布的首批歷史文化名城。中國最古老的石塔——隋代柳埠四門塔、被譽為「海內第一名塑」的靈巖寺,均在這片土地上默默佇立千年。濟南,誕生了許多中國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名君大舜、神醫扁鵲、名將秦瓊、名相房玄齡……著名詩人李白、杜甫、黃庭堅,詞人李清照、辛棄疾,著名小說家劉鶚,近代文豪老舍等都曾在濟南生活工作遊歷,故有「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士多」之佳譽。

  濟南,不僅人傑輩出,更有天賦地靈,風景秀麗,泉水眾多,城內72名泉爭湧,尤以趵突泉、黑虎泉、珍珠泉、五龍潭四大泉群久負盛名,自古享有「家家泉水、戶戶垂柳」之譽。千佛山峰巒秀麗,守護南界;大明湖潤物無聲,滋潤北城。而「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也成為濟南的獨特風光。

  濟南,在4000多年的歷史長河裡,留下諸多古老建築、千年大樹、特色名吃、名家橋段、奇人軼事、雋永典故。

  濟南,值得去追本溯源,值得去重走一遍,值得去再書畫卷。即日起,大眾網濟南站推出人文地理類新聞欄目——《城·事》,在現實中勾勒濟南背影,在往事中講述濟南印象,在歷史、現在、未來的穿越交錯之間,記錄濟南,愛上濟南。

  大眾網·海報新聞記者 肖陽 濟南報導

  12月21日晚,濟南動物園宣布,大猩猩「威利」(willy)於2020年12月19日,因突發性腦部出血,搶救無效去世,年齡44.5歲(相當於人類90多歲),是國內動物園存活年齡最長的大猩猩。

  「24年,一代濟南孩子兒時的記憶」,威利1996年來到濟南動物園,成為濟南市乃至山東省唯一一隻大猩猩,在這裡度過了2個人類的「本命年」。不少市民得知威利去世後,在網絡發文回憶與威利相伴的時光,「祖孫三代都見過它,甚至每周都要來看看它,它是帶給我們幾代人歡樂的老朋友」。

  專職保育員哽咽回憶好夥計,「威利生前會把籃球當枕頭」

  22日下午,威利的專職保育員任克芹在濟南動物園大猩猩館,隔著堅硬的玻璃牆望向威利的房間,裡面只剩為了防止威利跌倒而安裝的樓梯,和懸掛著的幾個玩具。

威利生活的大猩猩館

  威利去世的前一天,任克芹已隱約察覺到老夥計的「不對勁」,「威利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只要你把館舍門拉開,它就知道該從樓梯下來了,」任克芹側了下身,指著身後的兩層樓梯,「但是那天比較反常,它在二層沒有下來,我們察覺不對勁就抓緊跟獸醫醫院聯繫。」他頓了一下緩慢地說:「威利去世前,我們全天候地陪伴它。」

  據任克芹介紹,六年前,他從部隊轉業到濟南動物園,被分配到猩猩館做專職保育員。「它的體重有300多斤,站立有1.8米左右,上肢很粗壯,給人一種虎背熊腰的感覺」,任克芹用「震撼」和「興奮」兩個詞來形容和威利的首次相見,「我當時心裡就想,能和它做搭檔就好了,能做它的專職保育員我很自豪」。

專職保育員回憶起威利滿眼淚花

  「威利很通人性,我還夢到過它……」回憶起六年來的相伴,任克芹幾度哽咽:「它生前喜歡玩籃球和麻袋,有時會把籃球當枕頭,天氣冷了自己把麻袋墊在腳下。它的飲食非常規律,愛吃香蕉、橙子、西瓜,也喜歡吃西紅柿、菜花、洋蔥……」

  近幾年,威利衰老得厲害,朝夕相處的保育員感觸最為明顯,「威利非常強壯,以前會用雙臂錘玻璃這個動作來和我打招呼。有時候它非常興奮,會站起來,用拳頭來回錘胸口,但近兩年這些動作都沒有了,走路也很遲緩,可以明顯看出年齡大了」。威利去世數天後,任克芹仍難以接受,講述後陷入久久的停頓。

  動物園將舉辦網上紀念活動,積極爭取再引進一隻大猩猩

  據悉,威利1995年由巴塞隆納大猩猩保護中心轉贈,1996年9月27日來到濟南動物園,被譽為鎮園之寶。野生大猩猩的平均壽命約為35歲,人工飼養可達40-50歲,出生於1976年的「70後」威利堪稱長壽之星。

  半年前的6月21日是威利的44歲生日,創造了大猩猩長壽紀錄的它,是整個濟南動物園最閃耀的明星。工作人員悉心為這位「壽星」舉辦了44歲的線上生日派對,市民和全國網友紛紛送來祝福。保育員也為威利準備了它愛吃的果盤,在臥室里舖滿一地柔軟舒適的木絲,讓威利的生日充滿歡樂友愛的氣息。

44歲生日會上的威利(濟南動物園供圖)

  「壽星是不是生氣了」,一些市民早在威利44歲的生日會上就察覺到了它的「反常」,因為威利的標誌性動作不見了,「它只是安靜地吃水果,不再像往常一樣站起來,興奮地雙手錘胸」。

  濟南動物園獸醫院院長仉偉也回憶起威利的「不舒服」,「以前為威利巡診時,它會有個打招呼的動作,但近幾年行動越來越遲緩,甚至沒有反應」。

  隨著年齡增長,威利不可避免地進入老齡時段:牙齒脫落、行動遲緩、目光不再炯炯有神,特別是近三年來表現出挑食、不願活動、喜歡靜臥,出現關節活動障礙等不良狀況,「雙手捶胸」的標誌性動作逐漸消失。

2016年的威利(濟南動物園供圖)

  大猩猩館是否考慮再引進一隻大猩猩?如果不引進今後將作何用途?

  濟南動物園動物管理科科長李偉回應,引進飼養大猩猩難度高,是否繼續飼養需看今後園內的飼養計劃:「引進大猩猩的程序很多,運輸也很困難,而且對場館建設以及技術等都有很高的要求。目前大猩猩籠舍將消毒、隔離一段時間,根據單位的計劃看飼養什麼動物。」

  但李偉也表示會積極爭取引進大猩猩,「我們會積極跟有關機構聯繫、爭取」。據公開資料顯示,大猩猩種源稀有,在國內大約僅存8隻,其中6隻在上海動物園,1隻在鄭州動物園。

2018年的威利(濟南動物園供圖)

  濟南動物園動物管理科科長李偉表示,濟南動物園正在徵求媒體及市民的建議,考慮在網上為威利舉行紀念活動,它的皮毛、骨骼將製作成標本,用以科學研究和科普教育,但陳列在何處還未定,「這是最好的紀念,我們也藉此呼籲大家更好地保護野生動物,不要等失去它們才來珍惜」。

  不少市民專程來告別,有的祖孫三代都見過它

  市民代阿姨得知威利去世後,專程來到大猩猩館,「我不能相信,就來看看。沒了嗎?真的沒了嗎?」她連連向記者確認,喃喃自語著:「『大金剛』挺樸實,是個幽默的傢伙……」

  「威利是一家人的老朋友」,代阿姨曾帶女兒、外孫來看它,「知道它沒有了,心裡疼得慌」。

走出大猩猩館的市民

  一對夫婦結伴來到大猩猩館,女士說她第一次看到威利是1997年,那時她還未婚,「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後來我帶我女兒來看威利,她也很喜歡,逗它它會有反應,擠眉弄眼向你打招呼,就覺得很可愛」。

  場館內一位姓李的老先生看著大猩猩的科普畫像出神,「我沒有現場見到過威利,只是在新聞上聽說它去世了,就想著來場館看看它以前的資料。」

再見,威利!

  濟南動物園大猩猩館牆壁上的一塊牌子寫著:「再見,威利!感謝你20多年來,給濟南帶來了那麼多歡樂!」一批批遊客也前來和威利告別,他們無聲地注視著玻璃牆內它生活過的地方,輕手輕腳走出場館,大猩猩館恢復了長久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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