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王通的《中說·魏相》中有這樣一句經典名言：「苦人所不苦，能人所不能，事謂成也。」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便是如此。在近代那段混沌歷史中，便有這樣一些人，他們身負重任，為此不得不披上層層偽裝，遊走於敵我陣營，只為了最終的光明。
前幾年有一部叫做《偽裝者》的諜戰劇紅遍大江南北，其中飾演大哥明樓的靳東憑藉此劇迅速躥紅。明樓這個角色雖然是一個藝術形象，但他所經歷的各種驚險場景、複雜抉擇實在扣人心弦，因此打動了無數觀眾。但事實上，認真細究起來，明樓這個角色其實是有原型的。此人叫做袁殊，有「五重間諜」之稱，其在歷史上的諜戰人生遠比電視劇裡更加跌宕起伏。
01
袁殊是一個真正的偽裝者。有人說他是漢奸，他的家人為他感到不恥，他自己周旋於各方勢力中，可說是步步驚心，稍有一步行差踏錯便是滅頂之災。袁殊活躍於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上海，他背負著五個身份，兼中共、中統、軍統、日偽、青紅幫成員於一身，是一個非常罕見的五重間諜。這樣的身份看起來似乎會有著非常精彩的故事，但是袁殊為此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袁殊出生於清宣統三年(公元1911年)4月，他的父親是前清秀才，曾經作為同盟會會員積極參加革命活動。母親賈氏出生於前清官宦之家。在袁父因為支持革命散盡家財之後，賈氏不得不帶著袁家兄弟依靠娘家生活。
但是這種日子並不長久，賈氏在父母去世之後只能帶著袁殊兄弟二人投奔丈夫。當時在國軍駐滬機關內擔任要職的袁父卻並未接納母子三人，只因他已有了別的情人。幸好賈氏從小習文認字，所以就在棚戶區教工人認字，袁殊兄弟倆靠著打一些零工補貼家用，袁殊的童年過得異常艱辛。
02
從1927年到1931年，袁殊先後加入了國軍並留學日本，回國後，袁殊則踴躍活動於新聞界和文化界。1931年10月，時年20歲的袁殊加入了我黨，並在情報系統工作，從此開始了無比複雜的諜戰人生。
1932年袁殊成功打入中統內部，並於第二年被任命為情報部部長。通過這一身份，袁殊認識了日本駐滬領事館的副領事巖井英一，巖井英一以每個月200塊的交際費為代價，利用袁殊為日方提供情報。而這一身份當然是得到了地下黨領導的批准的。
袁殊因「怪西人案」於1935年被捕入獄，袁殊承認了自己參加中統情報工作，但是對我黨黨員的身份拒不承認。經過多方營救，袁殊坐牢8個月之後便被釋放。為了更好地獲取情報以及保護自己身後的組織，袁殊想方設法的給自己又塗上一層保護色，他在1937年4月加入了青紅幫，與杜月笙、黃金榮等拉上了關係。
抗戰爆發後，杜月笙向戴笠推薦袁殊，加入軍統的情報工作。當戴笠找到袁殊的時候，袁殊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所以袁殊的身份又多了一重軍統的情報站站長。此時袁殊成為了中國情報史上絕無僅有的五重間諜。
03
《詩經》有言：「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袁殊在長期的間諜生活中就是如此，但是他不僅在情戰線現屢立奇功，還冒著諾大的風險營救或者掩護了許多抗日人員，如魯迅的夫人許廣平、潘漢年、範長江、鄒韜奮等人。抗日戰爭勝利後，由於考慮到各種因素，中共方面讓袁殊更名為曾達齋。隨後由於國內形勢不穩定，袁殊被捕並判刑12年，到1967年刑滿時卻又因為當時的特殊時代背景，曾達齋之前的特殊身份讓他噩運難逃，再度被關押8年，而他的妻子在1968年便下落不明。
隨著1982年8月潘漢年被平反，袁殊終於被宣布無罪。幾年後，年邁的袁殊患上了重病，多年來的複雜生活在此時展開了報復，他精神狀況極為紊亂，常常無故哭號。1987年11月26日，袁殊病逝於北京。
結語
在1955年，潘漢年便同袁殊感慨過，不管是古今中外，從事情報工作的間諜都難得有好下場。袁殊的一生經歷太過複雜曲折，周旋於多個情報組織間，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呢？箇中滋味，實在難以想像。
參考資料：
《中說·魏相》
《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