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回歸的稿子琢磨了幾天總覺得寫出來一定會有這樣一句評論——「小編在洗白」。
但無論如何,我希望每一個看客能夠放下成見,暫時一同去感受一個混亂、迷茫的青春,那裡也許有你也有我。
今天也許更多要說的是從2014年-2019年,這五年裡雪莉的故事。找素材的時候看到ELLE做的採訪有一段說的很有意思:
「明白了原本像謎一樣的雪莉。激烈尋找自己真實模樣的,每個瞬間都孤獨度過的,因混沌本身而令人著迷的二十四歲青春。」
借用一本書名,我把雪莉這五年的故事稱為「一場無聲告白」。
《無聲告白》是我念大學的時候很喜歡的一本書,書的扉頁有一句講明全文中心的話「我們終此一生,就是要擺脫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無聲告白》的故事梗概就不多說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關於雪莉,也許我們可以用過去的採訪來一窺她的青春。
「瑪麗琳捧起莉迪亞的臉,用力吻了她的臉頰,留下一個紅色的唇印,如同傷痕。」
————《無聲告白》
瑪麗琳是莉迪亞的母親,把她所有的期望都寄託於莉迪亞身上。而莉迪亞卻再也找不到自己了。
雪莉進入公司是因為喜歡拍照,喜歡鏡頭下的自己,在父母的支持下參加了SM選秀,想要做演員。
很多人對於雪莉共有的定義是SM小公主。
那一張SM十周年慶祝的老圖裡,她是年紀最小的孩子,站著好位置,長大後前輩的誇獎寵愛,作妖到極致也有好資源都成了SM小公主的證據。
很小的時候就出演了電視劇,乖巧的模樣得到了大眾的喜愛,被稱為口袋妹妹。
F(x)出道後舞臺上笑起來活潑明亮的雪莉更是被看好。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笑眯眯的樣子,給人留下了天真爛漫的印象。
但人總是會累的,對雪莉來說偶然的感性似乎都會讓採訪者有幾分驚訝。因為固有開朗印象,在那時採訪裡雪莉對於轉換心情的方法有著自己的註解。
但也許是過早的社會生活教會的道理,回過頭來再去看倒是想起一句:
聽過很多道理,卻總是過不好這一生。
大眾對於雪莉的期望是清純可愛,期許於她能按照所有人共有的偶像標準之路一直走下去,不容許任何一絲偏差。
但這些期望成了無形的枷鎖,就像是望子成龍的父母賦予了期許與愛,固執的鋪好了一條紅毯,是平坦明亮的花路,但從來沒有問過孩子——
「你喜歡嗎?」
這樣的愛在現實中大多故事不是塑造出完美的作品,而是一種無聲的摧毀。
沒有人問過雪莉你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甚至於表情都在被人掌控,不笑時總會襲來各種惡評。
以至於很久之後當人們問她放棄這樣一條路,從大眾喜愛變成所謂關種後悔嗎?
她說我不後悔,不想改變初衷。能夠做喜歡的事就很幸福。人生想要回到的節點是小時候,因為回憶用錢也換不回來。
雪莉對於自己的定義是像小孩子一樣,在那樣萬事被安排的妥妥噹噹的狀態裡待了很久。以至於很長時間她都不知道要成為什麼樣的自己。
她很清楚自己在大眾中的印象「開朗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什麼都不想發呆的感覺很好」。
可是她更期待於大眾的理解,對她的認知也不僅僅只是漂亮而已「不想只像少女一樣漂亮,更期待內心更深處的另一面。」
「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你只是學會了如何得過且過而已。」
——《無聲告白》
引用這樣一句話時,應該在結尾打上一個大大的「?」。
雪莉學會了如何得過且過嗎?說實話如果她學會了得過且過,也許她就學會了在那時候妥協,或許能過上很好的一生但也可能是茫然壓抑的一輩子。
雪莉並沒有學會得過且過,她成了最早人們眼中放飛自我的愛豆,很長一段時間裡「雪莉又瘋了」這樣的話處處可見。
她說成年了想要談戀愛,想要光明正大的牽手,在路邊攤喝酒。
她也的確做到了。付出的代價是她和崔子的戀愛照片成了那一年的新聞爆點。
曾經的口袋妹妹和中年大叔的愛情,在那個對於偶像戀愛百分百抗拒,極度厭惡偶像失格的時候,這樣的戀愛是實打實的摧毀。
而雪莉幾乎是一種很極端的方式在回應大眾的抗議與厭惡,並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愛情有錯嗎?
我有時候會在想如果雪莉的戀愛緋聞是如今才爆出來的,評論又會是如何?是會和以前一致的「瘋了吧?」還是「偶像就一定要禁慾嗎?」
誠然沒有如果,那個時候的雪莉狀態就像是陷入愛情的戀愛腦女主。自己毫無畏懼的公開男友的照片,即使被言語中傷也無所謂。
甚至於把一些過度的東西公開在了網上,她的關種的表現更像是一種挑釁的宣誓——我從來不是你期望中的那樣。
ins上雪莉清純漂亮的樣子也有。
但更多時候上了新聞頭版的卻是一些充滿爭議性的畫面。有所謂的性暗示,洛麗塔爭議,對著鏡頭剪頭髮卻突然說了髒話,不穿bra的照片等等。
所有的包裝都被她丟棄,而是沒有任何掩飾的展示真實。
這樣的狀態外人看來好似她有無限底氣,而現實的雪莉則是對於世間「不理解」的迷茫無措,所謂放飛自我更像是孤注一擲的叛逆與自我保護。
怎麼說呢?如果用之後會說的《Goblin》裡的第三人格暗黑的雪莉來比喻的話,那是一種被逼出來的自我成長與反擊。
很長一段時間裡雪莉始終無法理解與自己想法不同的人,一旦聽到「你不能」便會很鬱悶。
自尊心的下降,不自覺地進入了辛苦的生活,迷茫無措,想要解開這樣的生活卻不知從何做起。
即使很久之後,讓雪莉去形容自己想要做什麼說什麼故事時,她仍處於一種似有似無的狀態,是混亂的拼圖,她始終都在尋找自己。
你問她過得好嗎?仍是不好。她也很想問問自己過得如何。
對於雪莉而言演戲是夢想,是畢生熱愛,也是一種逃避。因為所有的奇怪都能被包容。
她想要的是理解。
只是當她很用心去演戲,為了鑽研狀態,看了很多吸毒的影片。
但換回來的卻是別人造謠她吸毒,以及19禁的過度關注和對身材的無限探討。
只有極少人會說一句雪莉演得好。
影片的最後,她吐著血痛苦不已模樣,真的演技不好嗎?在我看來那真是雪莉演技的高光時刻。
「一定是徹頭徹尾的錯了,才知道要重新來過。」
——《無聲告白》
這樣一句話放在雪莉身上其實是矛盾的。如果說和之前與網友的不理解與惡評針鋒相對並且越來越放飛自我的狀態相比,雪莉她正在重新重來過。
如今的雪莉更像是走出了那種極度叛逆的狀態,她不再用對峙的情緒去強制性的要求所有人都要理解她的想法。
她開始更注重於身邊的愛,珍重朋友。
現在的雪莉更多時候是用一種溫和的方式或是絕對佔理的狀態去表達自己的想法。
有人攻擊她的朋友長相,她會站出來大方希望別人不要這樣做。
有人問她不穿內衣,她也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
上了《惡貼之夜》,別人說她ins上的作品比現實更多。她也是淡然說出認證。
就像她自己說的大方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樣不是很帥氣嗎?
認清自己的好與不好,為了更好的自己而努力的樣子不正是在好好生活嗎?
但在我印象中,雪莉自身始終認為她加入f(x),做了偶像似乎是一個錯。
《真理商店》播出的時候,她對偶像組合的衣服論的說法上了熱搜。
近五年的時間後終於公開坦誠聊到退出組合時,她的回應是那時「很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在做這個,我為什麼要做這個呢?這好像是不適合我的衣服。「
這樣的話對很多人來說都很難接受。因為覺得壓力越來越大,無人傾訴,但這是太多偶像都在背負的東西。的確太辛苦了真的要休息,沒有人希望你痛苦。
但把這一切歸結是不合適的衣服,也是對於自己的人生所付出的努力的不肯定。
雪莉為了組合時候沒有付出努力嗎?在練習室裡因為趕不上進度而哭泣。出道後跑著行程,上綜藝,該做的她並不少。
讓f(x)在上升期最好的時候戛然而止也許不是她的本意。但所有人都背負著責任,都很辛苦,卸下負擔本有更好的方式。
多年後當輿論開始理解她辛苦時的情緒,人們想要聽未必一定要懺悔,更不是衣服論,而是基本的,簡簡單單的對於組合的認可。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走的每一步都算數。雪莉那一年退團的理由是想要專注演技,但曾經的偶像生活給了她做歌手的可能性。
也許當有一天雪莉能夠對於f(x)有了更好的解釋時,大概才能說她是真正的長大,真正的重新來過。
「我們終此一生,就是要擺脫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無聲告白》
現在讓我們來聊一聊雪莉的solo《Goblin》吧。
預告照裡有在鏡子端坐的安靜少女。
有把眉毛染成綠色,對著鏡頭乖巧微笑的古靈精怪的女孩。
又是沉迷於內心世界與影子相伴的奇特小公主。
但也會是黑暗中不可侵犯的戴著珍珠羊角的暗黑雪莉。
《Goblin》講了一個什麼故事呢?這個故事在開頭就已揭曉答案——這是一個有著多重人格的人的故事,她有一個主人格和三個其他人格。
多重人格學名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患者有著多個獨立的人格去主導自己的行為。
資料對於多重人格有一句解釋——「多重人格在本質上,就是一種通過頻繁地變換人格,來適應環境的心理現象,是一種適應環境的心理努力。」
在雪莉的自述中,雪莉有著三個人格,她們在某一天出現,也許是因為壓力,也許是因為雪莉做錯了什麼。
但對雪莉而言,她已經分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我,她有時會想要結束這樣的狀態。
劃燃火柴,點燃為雪莉而準備的蛋糕上的蠟燭。三個人格的雪莉依次出現在你前面。
在一番妹的定義中發生著所有故事的別墅是藝人所面臨的世界,也就是雪莉面臨的世界——充斥著愛、評論與大眾。
雪莉的第一個人格是被人拉進別墅中,她沒有什麼反抗只是服從接受。
進入別墅裡她只是乖巧的坐著,像是呆呆的木偶,聽著每一個人對她說的話,跟著別人探尋這樣的世界。
但她卻突然躲起來不願讓人找到。
第一個人格的雪莉是懦弱,不知道要做什麼,被人掌控的提線木偶。她面對世界的辦法是——逃避。
雪莉的第二個人格是古靈精怪的少女,喜歡打扮,會穿得花花綠綠,但坦率大方。
她喜歡一個人思考內心,也願意與世界打招呼。喜歡和別人共享,也願意大聲向世界吶喊。
在這一人格裡有一句歌詞是——「Don't be afraid of the cat without fur.(不要害怕這隻無毛貓)潔白的光線,只是想跟你說聲Hi」。
無毛貓就是雪莉養的那隻貓,布林。《Goblin》實際就是Go!Blin。無毛貓的特點是第一次看會有些奇特,但它性情溫和粘人。
像無毛貓一樣的雪莉,在她的世界裡是和諧,沒有過多的聲音,可以一起共同玩耍。
這一人格的雪莉是有些怪異的少女,但她沒有惡意,簡單天真自由又可愛。
第三個雪莉是暗黑雪莉。她戴著高貴的珍珠羊角,穿著黑色的鎧甲。
在黑夜裡推開了已經禁止出入的別墅大門。
她毫無畏懼直直走上樓梯。敲開門一瞬間,她殺掉了怯懦的第一人格。
新的清晨,第二人格的雪莉正和朋友在一起喝茶。
而在黑暗裡她打開了鐵門,沒有回頭只是留下一句——「Don't be afraid.Just wanna tell you Hi.(別害怕,只是想要跟你說聲Hi)」
故事的最後雪莉吹滅了蠟燭,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她說我現在理解她了,她只是想要說聲hi。我覺得她們都消失了。最後的雪莉人格又是什麼樣的呢?
在一番妹的看法裡,三個人格裡第二個人格並沒有消失,而是和雪莉主人格一同存在。
她說我理解她了,她只是想說聲Hi。而這就是第二人格,像無毛貓一樣的人格做的事。向世界說一聲Hi。
《Goblin》的故事簡單來說便是作為藝人的雪莉為了適應被時時評價,被惡意中傷的世界所生成的三個人格。
第一個人格是逃避評價選擇服從,但被強勢,選擇正面幹的第三人格所消滅。
第三人格是主動的消失,而第二人格則是雪莉最想要成為的樣子,她可以自由做自己,即使奇特也無礙,可以大聲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周圍的世界溫柔且善意。
吹滅蠟燭雪莉那一瞬間是成為了第二人格還是共存?倒不如說是雪莉終於理解了她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就像是雪莉說的那樣《Goblin》是一首表達關於「我」的存在的歌曲。
而在現實裡雪莉找到真正的自己了嗎?
也許還沒有,她說我理解了她。卻不是我找到了她。也許她還在尋找,但至少她開始捕捉真實崔雪莉的影子。
從14年之後的雪莉,採訪中最常提到的就是自己。集中自身,愛與被愛的瞬間閃閃發光。
沒有告知任何人,她自己考上了大學,開始了大學生活。
對於20代的年紀,她想的是始終以著開放的心去看世界。
最重要的是雪莉終於和自己和解了,和這個世界和解了。不是屈服,而是用一種溫柔的方式去找到最好的自己,最真實的自己。
對於別人的視線,她仍是會勇敢說出自己看法的女孩。她明白會有犯錯失誤,但絕不能放棄發言。
曾經的她說自己是絕對的自愛,強烈的自尊感。
如今的雪莉成長了,她的自信心變得更強,更能享受生活與工作。
(以上所有翻譯來自@崔雪莉吧_ChoiSulliBar)
更珍惜愛與被愛。
雪莉混亂的青春裡總能見到自己的影子。被安排的人生從不知足,迫切的想要擺脫他人的期待。別人說前方的路很順,一切都是為你好。
而我們總是義無反顧,用叛逆的行為去對峙。像是深夜的吵架,悶在被窩裡的眼淚。
沒有回頭的一股腦向前衝,慢慢的一點一點找到自己。也找到了更多的愛去治癒自己。
所有的不理解變成了放手與溫柔。也許我們付出太多,但找到了自己。前方的路很長總要一個人走。
恭喜你我,終於長大了。
崔雪莉的人生就是一場謊言嗎?
人們都說她反反覆覆的樣子,今天說好不感興趣、迷茫。明日就能改變想法出歌出專輯。
罵她關種,罵她撒謊精,可她的故事就是尋找自我。
20多年來她的叛逆、超乎想像的行為都被說是偶像失格。可是從她進公司那一天開始是不是就被安排了未來。?
大眾無法接受她的叛逆,因為她太符合造型流水線上的標準模樣。。。
有多少人希望她就是個花瓶,站在那裡可愛或者微微一笑就好。
可是對雪莉來說,花瓶裡空無一物那意味著什麼?
她開始給這花瓶塗上奇奇怪怪的色彩,這樣的過程她失去了太多。
直到她終於把花瓶裡裝上她喜歡的花,顏色也變成了最好的圖案。而所有人的話只是怎麼會這樣?
我常常在想把時間倒退回很多年前,雪莉還會做雪莉,想要做演員,還是會說我要做一個普通人,要做崔真理呢?
距離2014已經五年了,也許該放下的人早已放下,有些事有些人始終執著。
的確當年的故事本該有更好的結局或是有更多的可能。
但這樣的結局也有著太多的因素摻雜。當事人,公司,市場…無人能逃脫。
也許是要感慨人的抗壓抑性太差還是要感嘆偶像這一職業的殘酷。
人終其一生都是在尋找自己,面具戴久了會變為一部分,可是被悶住的內心也會被侵蝕。
也許從09年開始便錯了?但如果你只看重故事的結局,那也許早就是錯。如果你只把故事當作青春一部分,那也許能理解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能明白世上不完美佔據大多數。
怎麼說把偶像的標籤不要再貼在雪莉身上了,她早已摘下不在騙自己,而我們摘下才能放棄所謂被欺騙。
無論如何,找到自己從不容易。
無論是其他人,還是她自己,大家都是如此。希望她慢慢的能夠收起最鋒利的刺,用溫柔的目光去珍惜她的生活,而生活也能給予她愛與自由。
她是sm小公主嗎?不是,她是崔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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