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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風流鎮(四十二集電視連續劇)
李民保 著
第三十六集
◎廖家灣戲臺,夜。
(秋後農閒,廖家灣大隊成立了一個文藝宣傳隊,隊長是廖小晴。宣傳隊由十五個青年男女組成,他們利用業餘時間排演了幾部樣榜戲的片段,另外還有小演唱,三句半。這是公社下達的政治任務,還要在公社舉行匯報演出。廖小晴為了能在公社拿到名次獎,她在大隊的一個舊戲臺上,組織所有隊員,白天幹活休息時練唱腔,晩上通宵達旦背臺詞,走臺步,舉手投足循規蹈矩。小晴還布置排了《紅燈記》裡的「痛說革命家史」 這場戲,她還專門到縣劇團請來了黃曉柔當指導老師。由於匯演在即,小晴吃過晚飯便通知了所有隊員到廖家祠堂裡去了。
(黃曉柔是縣劇團的當紅主角,她上身穿著粉紅色的確良短袖襯衫,下身套著白色綢緞短裙。正是青春少女,魅力四射的嘉年華。由於沒有電,祠堂裡燒著松節火照明,宣傳隊男女隊員個個精神煥發,女隊員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新衣,一個個阿娜多姿讓男隊員神魂顛倒。
(樣板戲排到四更天了,背臺詞的隊員有的開始打起了呼嚕,有躺在地上做起了美夢,小晴的哥哥廖德祥扮演《沙家濱》裡郭建光,他正在聽黃曉柔講述怎樣分解臺步及手勢動作,由於疲倦打起了瞌睡。黃曉柔見大多數隊員都倒在地上睡著了,她也支撐不住席地坐下不久便睡倒在戲臺上了。
(宣傳隊員們都進入夢鄉了。他們實在是太疲倦了,白天勞動,晚上排練到深夜。松節火早就熄滅了,廖家祠堂戲臺上的男女宣傳隊員們橫七豎八躺在臺上睡得正香。不知什麼時候,隊員們被一陣哭泣聲驚醒了,有人還在斥罵是誰吵醒了自己的好夢。等大家都醒來時,指導老師黃曉柔已經哭腫了眼睛。
(小晴走近黃曉柔身旁,細聲問:出什麼事了?
黃曉柔:(大聲哭起來)……
(黃曉柔沒有回答,哭聲更大了。小晴仔細打量,突然看見曉柔的白色短裙沾著血跡,而且襯衫扣子也掉了兩個。小晴當即警覺起來,並厲聲說道:男隊員一個也不許動!
(「為什麼呀?」男隊員齊聲反問。小晴瞪著犀利的眼睛,搜尋著每一個男隊員的臉色和舉動。她沒有發現可疑的對象,晶晶的腰有些酸痛,他忍不住站起身來,沒想到卻引來哄堂大笑。
(鍾晶晶的褲頭滑落地上,露出了赤條條的陽具。他的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無地自容。女隊員們一個個抱住自己羞紅的臉低下了頭。
鍾晶晶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皮帶扣得緊緊的,怎麼會松呢?他有生以來沒有出過醜,當即席地坐下了。有幾個男隊員在臺上打著滾笑著。
廖小晴:(厲聲地)夠了!告訴你們,我們的黃導演曉柔同志被人姦污了。
(『』啊?!」男女隊員們都大驚失色。
◎劉家灣村,日。
(導演黃曉柔被人姦污了,所有宣傳隊員的眼光都投向了晶晶。他聽完小晴的話,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掃了一眼大家異樣的目光,極力為自己分辮:不是我幹的。
廖小晴:劉晶晶,你也會扮演此地無銀的把戲呀?你有吃飯的膽,為什麼沒有屙屎的膽?
(廖小晴句句逼近。
劉晶晶:(跳進黃河洗不清)不是我!
(宣傳隊的男女隊員們一個個唏噓不止。
廖小晴:今天這事大家誰也不許說出去!
黃曉柔:不,我要報案!(黃曉柔哭著說。)
廖小晴:(把黃曉柔拉到旁邊)你還要不要名聲呀?再說了,劉晶晶也是你表哥呀,你要報案,他還不判刑坐牢?豈不害了他一輩子?
黃曉柔:我沒說是他呀。(黃曉柔否定說。)
廖小晴:(更加吃驚)那到底是誰呢?
黃曉柔:當時天還沒亮,我正在睡夢中,突然覺得胸悶,還有一雙手在摸我的乳房,我驚醒過來時想叫喊,他卻用手封住了我的嘴,我拼力掙扎,他便跑了。如果是晶晶的話,他怎麼還敢和大家在一起?
(黃曉柔向小晴陳述說。
廖小晴:那怎麼辦呢?晶晶被我冤枉了,我該怎麼向他解釋?
黃曉柔:我撕下了那人一塊口袋布料,這是證據。
(曉柔拿出一塊巴掌大的布料,小晴拿著仔細打量,說:這是襯衣的口袋布料,看這個布還是的確良,我們趕緊到公社去報案吧。
廖小晴:大家先不要聲張,都回去吧。
鍾晶晶:那我呢?
廖小晴:(帶著歉意地)你也回去吧,這事不是你幹的,我和曉柔要去報案。
鍾晶晶:那你胡亂下結論,亂說我一通就算了?(晶晶心裡不平。)
廖小晴:那你想怎麼樣?現在又沒有追究你的責任。
◎地區衛校,日。
(吳向軍失戀了。但他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他的母親當年被吳慶華拋棄,為什麼不向黨和政府要求懲罰吳慶華?衛校放假後,吳向軍帶著疑問回到家裡,他向母親打聽吳慶華,母親有些驚疑,問: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呢?
吳向軍:媽,我失戀了。
母 親:失戀了,是吳慶華的女兒?(母親突然大驚失色。)
吳向軍:不是。她叫廖豔紅,吳慶華想娶她,她被逼無奈才提出和我分手的。
(向軍解釋說。母親緩過神來,說:姑娘提出分手,你就不要去怪人家。
吳向軍:我沒有埋怨她,可吳慶華是個流氓,豔紅曾經被衪姦污,而且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母 親:你聽誰說的?
吳向軍:豔紅跟我說的,現在吳慶華託人說媒,豔紅別無選擇。
(向軍情緒低沉說。
母 親:(慶幸地)兒子,凡事都得講究命運,失戀是非常痛苦的,但只要你走出陰影放開胸懷,痛苦很快就會消失的。
吳向軍:媽,我想去告吳慶華。
母 親:你告他什麼呢?當年他在我家養傷時,趁你外公下地幹活把我糟蹋了,我哭腫了眼睛,你外公知道後要把他送區公所,他跪在地上對天發誓,這輩子娶我為妻,永不變心。後來他回部隊了,我卻生下了你,可他連個字都沒有寫過給我,全國解放後,我帶著你從北到南,從西到東打聽他的下落,有人說他死了,可我偏偏不相信,後來有人說他轉業當了縣長。我帶著你找到他,他卻不承認你是他的兒子。你叫我說什麼呢?告他?責罰他?我不值!
吳向軍:媽,他是共產黨的幹部,他的所作所為應該受到懲罰。
母 親:兒子,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誰叫我們是沂蒙山人呢?沂蒙山人為革命為新中國的建設所付出的誰能算得清?
◎廖家灣,日。
(春桃到衛校找豔紅說訂婚的事回來後,她趕緊催促大隊支書叫吳慶華定結婚日子。支書遲疑說:這事擱好幾個月了,我也不知道吳主任心裡怎麼想的。
劉春桃:那你趕緊去問一問呀!(春桃心急火燎。)
支 書:(撓了撓頭說)那我去問問吳主任。(說完拿了件外衣到公社去了。
(支書剛走到半路,正好遇上小晴和黃曉柔,她們走路像抽去了筋骨似的,支不見了她們,疑問:你們沒精打採的幹了什麼?
黃曉柔:(當即哭訴起來)支書伯伯,我不想活了……
支 書:你說啥?出什麼事啦?
廖小晴:(怨憤地)爹,這事不好說呀。
支 書: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呀?對我也保密?
廖小晴:曉柔,她……
(小晴欲言又止。
支 書:(急不可待)你說呀!我還要去找吳主任呢!
廖小晴:曉柔被人糟蹋了……
支 書:是誰幹的?!
(支書瞪大眼睛。曉柔當即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小晴向父親講述了事件發生的詳細情況。
支書光春:(氣憤地)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呀?
廖小晴:我們剛去報了案呀。
支書光春:那公社怎麼說的呢?(支書氣紅了眼。)
廖小晴:吳主任叫我們不要把這事鬧大了,他說他會派人暗中調查。
支書光春:唉!你這個文藝隊長是怎麼當的?這下叫我怎麼去向曉柔的父親交待?
(支書責備女兒。接著他又安慰曉柔:這事你先保密,我再去找吳主任加大調查力度,你們先回去,我要去公社。
(小晴扶著曉柔走了。
(支書趕到公社大門口,卻被吳慶華叫住了,問:你又來幹什麼?
支書光春:吳主任,喜事來了。
吳慶華:(一頭霧水)什麼喜事?
支書光春:豔紅她媽託我來問你什麼時候辦喜事?
吳慶華:(略有所思地)光春,我覺得這事還是先緩一緩再說吧,我也知道豔紅她不同意這門婚事,完全是她母親包辦的。我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不能強人所難。
支書光春:吳主任,那……
(光春不好再說下去。
吳慶華:(見光春有些為難,便把話題支開了)你們大隊的文藝宣傳隊,節目排練得怎麼樣啦?
支書光春:唉,節目沒有排好,請來個導演又被人強姦了。吳主任,這件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光春帶著氣憤說。
吳慶華:(制止說)這事到此為止。
支書光春:難道就這樣放過階級敵人?
吳慶華說:你就不考慮曉柔的名聲?這案子怎麼破?你有線索?我看你趁早為曉柔找個對象嫁了。
支書光春:我為她找個對象?我上哪去找呀?
吳慶華:風流鎮公社三萬多人,就沒有一個人配得上她?
支書光春:吳主任,她可被人姦污了,你還這樣說她。
吳慶華:我最同情她的遭遇了。她要是願意,嫁給我好了。不過這事你不能急著去說,過段時間,你可以探探她的口風。
支書光春:吳主任能娶她,那可是她的福分呀。
(光春不知道吳慶華心裡怎麼想的。吳慶華沒有分辯,轉身辦事去了。光春若有所思地:不知他圖的是什麼?
◎廖家灣村,支書家,日。
(支書光春剛回到家裡,前腳踏進大門,後腳便被春桃追上了。春桃迫不及待地問:吳主任答應什麼時候娶豔紅?
支書光春:這事可不能怪吳主任了,你家豔紅眼睛看得高,吳主任還不夠她的格呢。
春 桃:話可不能這麼說,吳主任肯定是反悔了。
(春桃心裡不暢快。她不知道吳慶華是怎麼得到豔紅的想法的,她知道鴨蛋不通風還能咬進鹽。只怪豔紅死腦筋,本來可以攀上一棵大樹,現在卻化成了一團泡影。
第三十七集
◎廖家灣村,日。
(廖豔紅放假回到家裡後,母親見了她便數落起來:豔紅老婢呀,這下你高興啦?吳主任這樣的大樹你都不攀,你是不是攀上更高的高枝啦?你帶回家裡來,也讓我這個當媽的見識見識。
豔紅不明白吳慶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對於吳慶華要娶自己為妻,她的思想經過了激烈的鬥爭,她也知道自己逃不脫吳慶華的手掌心。因此,她毅然提出了與吳向軍分手。可當她答應嫁給吳慶華時,吳慶華又突然變卦了。面對母親的數落,她卻沒有一點反駁的力氣。
賀 徳:(站在旁邊聽著妻子責備女兒,心疼地)豔紅這麼大了,書比你讀得多,路比你走得遠,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她能不考慮嗎?
春 桃:考慮個屁!吳主任歡歡喜喜託光春支書來說媒,家裡寫了信給她,可她七推八推,後來我去衛校給她洗腦,她才免強答應下來,現在可好,人家吳主任撐她眼皮了。你以為過了這個村還有那個店?現在瞎眼看光光了,你這個沒人要的賤貨。
(春桃大罵起來。
廖豔紅:(再也不能忍受了,哭訴說)媽,你不要逼我。你以為吳慶華是好東西?
春 桃:他不是好東西,他能當上主任,他不是好東西,他能呼風喚兩?(春桃一身冒著火氣。
廖豔紅:(流下了委屈的淚水,她突然大聲叫喊)他是個吃人的魔鬼!我的青春都被他毀了。……
春 桃:你說什麼?難道你生下的孩子是他的?
(春桃瞪大兩隻眼睛,滿臉驚詫。賀德站在旁邊也驚呆了眼。
(豔紅哭著講述了自己被吳慶華姦污的事。春桃聽後驚嘆:天啦!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風流鎮,日。
(一切都在吳慶華的掌控之中。三個月後,吳慶華和黃曉柔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新婚之夜,吳慶華送走了客人之後,回到洞房裡。
(黃曉柔卻完全沒有新婚的快樂,她帶著悲傷帶著怨恨,回憶著自己在廖家灣大隊戲臺上自己被姦污的過程,淚水又「譁譁」地流了下來。
(她還記得那天睌上,吳慶華去看過她們排練,還囑咐過她們要抓緊時間排好節目。沒想到自己那天晚上卻遭到姦污,自己和小晴向吳慶華報案要求查處罪犯。可是,罪犯不但沒有查到,自己被強姦的消息卻傳得滿城風雨。
(海誓山盟的戀人分手了,忠貞不屈的愛情破滅了。不嫁給吳慶華她別無選擇。
(夜深了,鬧洞房的客人都走了。吳慶華帶著一身酒氣,走進洞房就把曉柔抱到床上,興奮地說:讓你等急了吧?
(吳慶華把嘴唇貼到曉柔的耳根上,曉柔卻在暗暗落淚,他見狀一把推開了曉柔,生氣說:你這是幹嘛呢?你嫁給我虧大了是嗎?你以為我除了你就找不到女人?
黃曉柔:我沒有呀,你不嫌棄我,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 黃曉柔的淚水洗刷著自己帶血的傷痕,她極不情願地強迫自己去迎合吳慶華,她脫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說:我已經是爛貨了,現在擺到你面前,你現在嫌棄我,就不應該娶我,我嫁給你,這輩子就交給你了。
吳慶華:曉柔,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吳慶華將身子壓了上去。壓得黃曉柔喘不過氣來,她吃力地哀求:吳主任,你輕點吧,我受不了……
吳慶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就叫我老吳吧。
(吳慶華正在興頭上,他沒有顧及曉柔的不適,直到自己酣暢淋漓,仍然還壓在柔柔身上喘息。曉柔掙扎著推開他,突然間一陣噁心,並嘔吐起來,她忍著身體不適,任憑吳慶華折騰著,淚水汩汨落在枕巾上。
(吳慶華完事後,曉柔告訴他懷孕了。
吳慶華:(心裡一驚)什麼時候?
黃曉柔:就是三個月前在廖家灣戲臺上被人姦污後懷上的。(曉柔十分平靜地回答)
吳慶華:(帶著猜疑)一次就能懷上孩子?這可是怪事了。
黃曉柔:要不我去做了?( 曉柔試探著問。)
吳慶華:你能肯定是那次懷上的?
黃曉柔:(突然哭了起來)你說的是什麼話呢?這種事難道在我身上要發生幾次嗎?
吳慶華: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是說你怎麼一次就懷上了呢?
(吳慶華還是半信半疑。曉柔帶著悔恨邊哭邊捶打自己的小腹,淚水汩汩淌溼了枕巾。吳慶華確信後,加以制止說:你千萬不要做傻事,我正想要孩子,這不是雙喜臨門嗎?從今以後,我會好好愛你的。
(黃曉柔沒想到吳慶華轉變這麼快,她擦乾了眼淚,依偎在自己並不喜歡的人身上。
◎地區衛校,日。
(廖豔紅度完寒假便回衛校去了。春桃為女兒的婚事擔憂起來,自從豔紅告訴她孩子是吳慶華的孽種以後,她的心裡帶著難以言表的恐懼,吳慶華太可怕了,很多人在私下裡議論他的生活作風問題,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子上過他的當。吳向軍在衛校遇上豔紅,關切地問:你們舉行婚禮了?
(豔紅沒有回答,眼裡含著淚光。向軍氣憤地抱不平說:對於那樣的魔鬼,你根本就不應該答應他。
廖豔紅:我一個地主的女兒,能有什麼選擇?
吳向軍:那你和他過得幸福嗎?
(吳向軍帶著憂疑問。
廖豔紅:(解釋說)我本來是想控制他不再傷害其它人的,可我的設想卻落空了,他的魔爪又伸向了別的女人。
吳向軍:那他沒有和你結婚?這真是太好了!
(吳向軍非常興奮。
廖豔紅:(帶著懷疑說)他娶了縣劇團一名演員,而這個演員在我村裡指導排練節目時被人姦污了,吳慶華公開迎娶一個被人強姦的姑娘,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吳向軍:什麼秘密呢?難道這個演員是他強姦的?
廖豔紅: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吳向軍: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吳向軍深惡痛絕。
廖豔紅:這個學期過後就畢業了,你是怎麼打算的?
吳向軍:我決定還是回村裡當赤腳醫生,那裡太需要我了。
(向軍真誠地回答說。
廖豔紅:(傷悲地)我真想離開那個傷心之地。
吳向軍:豔紅,跟我到龍江去吧。
(吳向軍仍在依戀著豔紅。豔紅淡淡地說:到時候再定吧。
◎縣劇團,排練廳,日 。
(鍾晶晶自從參加公社文藝匯演後,便被招進了縣花燈劇團。他憑著自己出色的唱腔,把革命樣榜戲《沙家濱》裡的郭建光指導員扮得一模一樣,而且幾個筋鬥翻得讓人拍手叫絕。到縣劇團後,曾霞還特意來看他,並向他打聽了鍾奇的近況。
曾 霞:你不是在為你爹申訴嗎?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鍾晶晶:申訴報告從下到上,層層籤字送了上去,後來又轉回了我姨父黃成貴手上,他要我等時機成熟後再去找他。
曾 霞:他說的也有道理。現在全國都在反擊右傾翻案風,天安門還發生了反革命事件,政治氣候覆雜多變呀。
(曾霞雖然當著縣革委副主任,也曾多次提出要糾正鍾奇的錯誤案件,但有人設置障礙,動不動便是扣帽子和打棍子。晶晶感激地說:曾阿姨,我爹的事就全指望你了。
曾 霞:你放心吧,阿姨會盡力的。你現在進劇團了,好好幹,不要讓阿姨失望。
(曾霞說完告辭走了。
第三十八集
◎縣劇團,日。
(鍾晶晶回到排練廳,幾個練功的女演員向他投來羨慕的眼光,扮演《紅燈記》裡鐵梅的演員李芳打趣說:鍾晶晶,真沒想到你跟曾主任是親戚呢,以後你可得多多關照呀。
(劇團裡好幾個練功的演員都跟著李芳附和說:到時候,你要是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呀!
(晶晶覺得自己一下子高大了許多,他樂不可支地應承:那是當然的,不過現在我還得靠大家多多關照。
(天災人禍,國危家難。唐山大地震造成了數十萬人生命陰陽兩隔。同時也驚慌了全國人民對自然災害猝不及防的心。這一年,國家三位領袖人物相繼去世。
(曾霞對自己的人生產生迷茫的時候,她抽空專程來到了劉家灣找到鍾奇。一見面,她竟抱著鍾奇大哭起來。
鍾 奇:曾霞,不要太脆弱了,你是一個老黨員了,我又沒缺胳膊少腿,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曾 霞:我們結婚吧。你要讓我等到哪年哪月?我再也不能這樣過下去了!
鍾 奇:曾霞,我不能毀了你呀,現在連孩子都受到了影響。」 鍾奇很內疚。
曾 霞:(抹掉淚水)你總是想著別人,現在自己落到這步田地,你叫我怎能心安呢?
鍾 奇:曾霞,你不要總把我掛在心上,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曾霞沒有再說什麼,她從鍾奇的床頭柜上搜羅出一些要洗的衣物,放到木盆裡先發了水。鍾奇難為情地說:你一來就是幹這幹那的,坐下聊聊天不行嗎?我怎麼過意得去?
(鍾奇對曾霞充滿愧疚,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婚嫁,為他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紅梅在世的時候,她們曾發生過愛情糾葛,後來她們卻結成了知心姐妹。當紅梅離開人世後,曾霞提出要和鍾奇結婚,都被鍾奇拒絕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他不能讓曾霞因此而受珠連。在縣委幾次人事變動中,她從不隱瞞自己的觀點,當全國上下正在掀起反擊右傾翻案風之際,曾霞把鍾奇的申訴報告卻送了上去。她原以為會得到正確處理,卻不料自己也被撤銷了黨內外一切職務,下放到風流鎮劉家灣大隊勞動改造。
(鍾奇責備曾霞沒有聽他的勸告,導致她的政治命運一落千丈。曾霞卻顯得一身輕鬆,她不管鍾奇怎樣拒絕,卻毅然將自己的行李搬進了鍾奇家裡。
鍾 奇:(一臉驚愕)你這不是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嗎?
曾 霞: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更何況現在是黑白不分的時候。
(曾霞鎮靜地說。
吳慶華::曾霞,到時候你可不要說我這個老戰友對你落井下石,今天,我是以老戰友的身份來看你的,我可是冒著政治風險來的,剛進門就聽到了你的反動話。
( 吳慶華隔牆有耳登門問罪來了。曾霞的牢騷話正好被他聽到
(吳慶華將曾霞責斥一番後,帶著同情說:你這是何必呢?當著老劉的面,我也不隱瞞,你可不要為了老劉把自己也帶進萬丈深淵。
鍾 奇:老吳,你我也共事多年,有些話你可不能隨便上綱上線,你要這樣的話,那可真是對她落井下石了。
曾 霞:老劉,你也不用為我打掩護,誰不知道天安門『四五』運動是悼念周總理,卻說成是反革命事件,這不是黑白不分嗎?
吳慶華:曾霞,我把話撂到這裡,到時候你被關進大牢,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吳慶華悻悻地走了。他本是想來貓哭老鼠的,曾霞卻看透了他的心思。
鍾 奇:(心情十分沉重)你說話要有分寸,不然稍不留神便會帶來牢獄之災。
曾 霞:老劉,你是不是怕了?我這次跟頭是為而你摔的。所以,我決定賴著你不走了。反正我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曾霞說著淌下串串淚珠。鍾奇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自從自己刑滿釋放回到家裡,妻子因為吳慶華含恨離開了人世後,曾霞向他傾訴衷腸,而他卻拒人千裡,他不能毀了她的前程,自己是鐵板上釘釘的勞改犯,她是一個縣處級幹部,這怎麼能結為夫妻呢?這不害了她一輩子嗎?
(曾霞卻不是這麼想的,她要把自己的愛公之於眾,而且誰也阻擋不了,自從被組織上罷免了她的職務後,她便把自己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品搬進鍾奇家裡。
(村支書廖光春和大隊革委會主任廖興保偷偷來湊份子,他們衣袋裡裝著瓶子酒,還帶來了炒好的乾魚仔,花生仁。一踏進家門,光春便抱拳恭賀說:鍾書記,曾主任,恭喜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我和興保可是來討喜酒喝的。
鍾 奇: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又何必來渾水呢?
( 鍾奇心裡帶著責備說。他知道他們是好意,但不能授人以柄。
廖興保:(喉嚨有些哽咽,他忍著酸痛)鍾書記曾主任,你們都是好人,有人說我立場不堅定,但我憑自己的直覺和判斷,你們一定會有昭雪的日子。
(曾霞拉出兩條凳子,給光春和興保坐下。她又到碗架上拿來酒杯和筷子,說:難得你們二位過來,我和老劉雖然談不上什麼紅顏知己,但我們卻是炮火中走出來的生死戰友。今天,我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可要賴著老劉不走了,不知你們二位有何感想?
廖光春:曾主任,都說患難之交,你們的結合,讓我感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革命感情。
廖興保:(打開瓶子,將酒杯滿上,將酒一口吞下)我這杯酒祝鍾書記曾主任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鍾奇和曾霞把酒幹了。接著光春也敬了兩杯,由於曾霞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便帶著自己的愛與恨發洩說:老劉,你私自開倉借糧,圖的是什麼呢?十五年徒刑,換來的卻是我的傷痛。為了你,我願拋棄自己的一切,你說我圖的又是什麼?……
鍾 奇:曾霞,你是不是醉了?( 鍾奇帶著苦澀。)
曾 霞:(自飲一杯)誰說我醉了?醉了還更好,一醉解千愁!
(曾霞伏在桌上哭了起來。鍾奇把她扶到床上去後,興保和光春起身準備告辭。
鍾 奇:(把他們按著坐下)我們接著喝。
(廖光春心情沉重,他們三個人對飲了兩杯後便告辭走了。鍾奇關了房門,來到曾霞床邊,他望著躺在床上為自己苦苦等了二十年的女人,淚水再也忍不住「譁譁」地流淌而下……
◎劉家灣村,日。
(鍾奇和曾霞結婚的消息不脛而走。有的人敬佩,有的人憎惡,有的人同情,有的人哀怨。春桃偷偷為他們提來二十個雞蛋,說:這是鄉親們的一點心意,有張家大嬸的,廖家婆婆的,還有王蘭周平的。
曾 霞:嫂子,鄉親們的心意我領了,但這些雞蛋我不能收。
(曾霞十分感動。
劉春桃: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地主遺霜?怕我拉你下水,喪失階級立場?
曾 霞:嫂子,雖然我鬥爭過你,但你已經改造這麼多年了,而且你現在已經是賀大哥的妻子,你送來的禮物我不能收的。(曾霞解釋)
(劉春桃不容分說,把雞蛋拿出來便匆匆走了。曾霞想去追趕,鍾奇制止說:算了吧,鄉親們的這份情意,我們領了,誰要上綱上線我來頂著。
作者簡介:李民保,男,1962年8月生,湖南省嘉禾縣人,大專學歷,中共黨員,愛好文學,系中國微型小說學會、湖南省作家協會、湖南省戲劇家協會會員,著有小說集《野山野水野情》和《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天涯三人行》、戲劇集《山裡鳳凰》、詩集《神農之旅》、長篇小說《羅四姐千裡對歌劉三姐》。其小品《梧桐樹下》、《最後的晚餐》榮獲文化部2009年「中華頌」全國小戲小品曲藝大展一等獎和二等獎,詩歌《我們是農民》榮獲慶香港回歸十周年創作一等獎,小說《桐子花開》榮獲2010年由《小說選刊》主辦的首屆全國小說筆會徵文三等獎,中篇小說《秋風吹來的時候》榮獲2011年由《小說選刊》主辦的第二屆全國小說筆會徵文三等獎,戲劇小品《西遊記後傳》榮獲2012年南北文藝家對抗賽提名獎等多項國家級及省市級文學和戲劇獎。現為縣文聯委員、縣作協副主席,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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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麗娥寫作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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