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言 ✎
「真相只有一個!」「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燃燒吧,小宇宙!」……想必這些漫畫和動畫中耳熟能詳的口頭禪,你我都已經聽了無數次,就算都快要被洗腦的節奏,每當聽到依然又是會心一笑。那就嘻哈一下,一起來說說那些你印象深刻的口頭禪吧~
❖ 本期話題參與人:
Q1
在看過的漫(動)畫中,哪些角色的口頭禪讓你印象深刻?在什麼情況下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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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lDie:小時候印象最深刻的,《北鬥神拳》的「你已經死了」是一個,因為覺得比較酷。每次健次郎一拳打完,對手就掛了,感覺非常厲害。第二個就是櫻木花道的「我是天才」。大部分是打球的時候說,其實基本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了。這句口頭禪很有趣,因為中國人比較講謙虛,所以可能叛逆心理吧,特別喜歡學著說「我是天才」。然後《犬夜叉》裡彌勒的「給我生個孩子吧」,基本上看到女孩子就會說,也比較好玩。還有《通靈王》裡麻倉葉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一般少年漫畫男主遇到困難就會說熱血臺詞克服困難,他卻會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哈哈還有《灼眼的夏娜》夏娜的無路賽x3,這個算是釘宮的特點了。《零之使魔》裡的路易斯也會說無路賽,不過不止x3了,簡直是xN。
積微君:《絕望先生》糸色望:「絕望了,我對這個xx的世界絕望了」——舉例吐槽社會現象時使用的萬用句式。《白箱》本田豐:「無計可施啦!」——走投無路時的痛苦吶喊。《東京玩具箱》天川太陽:「我要變更部分規格」——想到有趣點子時的ky發言。
糸色望:「絕望啊!我對這個xx的世界絕望了!」
王晗:其實有不少,印象最深的應該是《只有神知道的世界》裡桂木桂馬的「我已經看到結局了",這可以說是他攻略女孩子的號角。每當他說出這句,就說明已經對攻略這個女孩十拿九穩了。還有《水星領航員》裡艾莉西亞的兩句「唔呼呼」和「哎呀哎呀」,這更像是單純的口癖,在艾莉西亞心情愉快時就會不由自主地說出來。櫻木花道的「因為我是天才嘛」,這個也應該算是中國90後的集體記憶之一了。還有《浪客劍心》中那句「劍是兇器」也讓我印象很深刻。對了,《GTO》裡鬼冢英吉的「我是老師!」也特別帥氣。
霖蕙:我能說是「我一定會回來的」嗎?(笑哭)……好吧首先想起《家庭教師》裡澤田綱吉的「reborn!!」。綱吉君雖然是廢材,但被打了死氣彈之後就會一邊喊著這句,進入超強暴走狀態。還有《犬夜叉》裡戈薇只要對犬夜叉生氣就會喊「給我坐下!」;《萩萩公主》裡萩萩一言不合就跳舞,標配臺詞是「和我一起跳舞吧」 《銀魂》裡面土方十四郎:「蛋黃醬不夠啊」;另外《沒關係姐姐》裡面,沒關係姐姐無論面對何種情況,總是笑著說「南庫魯奈以撒」(沒關係別在意)。
四月雨:口頭禪就是一個人在有意無意中經常脫口而出的話語嘛。動漫中的口頭禪大概分兩種:一種類似我們日常生活中口頭禪的定義,就是一個角色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可以稱為「普通口頭禪」,比如「我是天才!」,這類最近印象深刻的一個是《Love Live》中矢澤妮可的「にっこにっこにー♪」,簡直是近些年最可愛的口頭禪了。另一個是《十萬個冷笑話》中蛇精的那句「叫我女王大人啊!」,得益於山新超萌的配音,感覺女王大人都快要從屏幕中走出來了。
另一種是角色在登場時或者出招前念的固定臺詞,應該是出自戰隊特攝的唱名吧,可以稱為「唱名口頭禪」。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少女戰士》中月野兔變身後的那句「代表月亮懲罰你!」。還有《神奇寶貝》火箭隊登場時著名的對口「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等等也算是這種唱名口頭禪。這種自然是在角色登場、變身、出招時使用的。(舉個特攝的例子,「克賽,前來拜訪!」。)
月野兔:「代表月亮懲罰你!」
Q2
這些口頭禪是否還會搭配招牌動作、表情呢?你覺得這些搭配體現角色什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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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雨:「普通口頭禪」一般沒有什麼特定的招牌動作。但「唱名口頭禪」幾乎一定會搭配招牌動作的。沒有招牌動作就不夠中二了嘛!這種搭配其實比較低齡向,主要是通過特別設計的招牌動作和臺詞的結合,使角色在小孩子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又便於模仿(我才不說動作和臺詞的重複是為了節約經費……)。
NealDie:健次郎說口頭禪的時候肯定是一臉嚴肅了,看起來特別酷,背景通常是敵人的背影,「你已經死了」這句話比較能體現男人的穩重霸氣。櫻木花道嘛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正常臉,比較認真地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說「我是天才」。另一種是Q版表情,比一個V字,笑得賤賤的。櫻木本身是一個比較自信的人,而且心直口快,不藏著掖著,還有少年人的囂張。說「我是天才」比較容易體現出他這種直爽可愛的性格。彌勒說的時候通常握著女孩子的手,一手握著一手撫摸,很認真誠懇的樣子,配上一張正經臉,還挺有喜劇效果。麻倉葉就給人比較放鬆的感覺。其實他算是那個時候比較少見的少年漫主角性格,成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像熱血主角。沒有那種咬牙切齒、要努力打敗對手的感覺,給人親近感,對生活、對困難的樂觀態度比較惹人喜歡。夏娜說「無路賽」的時候一般閉著眼對著男主喊咯,和路易斯她們其實比較同質化,傲嬌嘛。無路賽x3算是專為表現傲嬌而存在的。
櫻木花道:「我是天才」
積微君:因為儀式感很重要,儀式感!口頭禪的標配動作或許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這對於使用者來說卻不可或缺,這就是所謂的「魔性」啊。比如《JOJO的奇妙冒險》裡面,喬瑟夫·喬斯達是個桀驁不馴卻又聰敏過人的年輕人,為了表現這一形象,作者為其量身定製了口頭禪「你的下一句話是——」,詼諧幽默卻又能震懾對手。即便敵人身為遠古生物,照樣會因自己被看穿而動搖,從而輸掉戰鬥,這就是口頭禪的力量!
王晗:比如說《只有神知道的世界》裡桂木桂馬在說出「我已經看到結局了」的時候,經常是擺出扶眼鏡的動作,配以冷峻的表情和堅定的眼神。用四個字來概括就是「勢在必得」。其實這樣的動作和臺詞一般用於柯南等推理作品中,若木民喜在一部愛情喜劇中使用這樣的表現手法,其實有一種錯位的效果,這樣的臺詞配以這樣的動作,在不斷重複中強化了角色,將桂木桂馬作為一名Galgame高手,對現實中的女孩子也不在話下的高超攻略水平,在點題、深化人物形象的同時也十分詼諧有趣。
鬼冢英吉作為《GTO》的主角,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形象,但是,雖然《GTO》不是一部三觀那么正的作品,但是在大方向上永遠是沒有偏離正道的。正因如此,在說出「我是老師」的時候,鬼冢英吉的表情都會變得嚴肅而認真起來。這也和他平時的一貫做派形成了對比,反襯出他其實是一個真正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這種對比加反覆的描寫方法也是在日本漫畫中非常常見的點題手法。
桂木桂馬:「我已經看到結局了」
霖蕙:綱吉喊「reborn」的時候會爆衣服進而暴走……天野明剛開始是想畫搞笑漫的吧,但其實超級尷尬不好笑啊,然後後面轉成基情滿滿的熱血少年漫了(誤)。《萩萩公主》的話,會一邊說一邊做出邀舞的芭蕾舞動作,配合背後的舞臺劇聚光燈,仿佛散發著聖母之光……每次聽都迷之感動啊~土方說蛋黃醬不夠的時候,那絕對蛋黃醬要亂入搶鏡了,每每這個時候都笑噴好嘛!所以蛋黃醬就是負責搞笑的!沒關係姐姐說「南庫魯奈以撒」總是眼睛會微笑著咪成一條線,有時候攤手狀,淡定啊!很舒服。
Q3
角色們在說這些口頭禪的時候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嗎?這些口頭禪對角色有著怎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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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lDie:沒什區別吧,感覺口頭禪就像是他們平時狀態的一個延伸。可能《浪客劍心》裡面劍心的那句「劍是兇器」對角色還算有意義,因為他有比較沉重的過去,這句話更像是他對於劍的感悟、對於過去的感悟。普通的情況下本質上不會太深刻,這些人說口頭禪的意義,是作者為了體現出他們的特點。
劍心:「劍是兇器」
王晗:以我個人的觀點來看,口頭禪對角色來說,除了單純的口癖之外,大致主要有以下兩方面的意義:其一是說給自己聽的,為的是堅定自己的目標,激勵自己並規範自己的行為,也即所謂的心理暗示,比如鳴人的那句「我的夢想是成為火影」,正是這句話激勵著鳴人一直向前奮鬥;其二是說給別人聽的,大多出現在一些戰鬥向的作品中,可以理解為宣言一類的東西,最出名的當然就是月野兔的了。當然,不管是哪一類,口頭禪對角色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
積微君: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保持住自己的節奏,自信地展現自我,說口頭禪的角色往往比平時更加有魅力、更加耀眼!毫不誇張地講,對角色而言,口頭禪如同名字一般的重要,也許多年之後我們已然忘卻萊茵哈特·馮·羅嚴克拉姆這個名字,但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的徵程是星辰大海」!
霖蕙:和平時比會有更加「強烈」的感覺,就像熱的更熱,冷的更冷,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卻是一個很重要的情緒點。比如土方基本上會處於很激動的暴走狀態,蛋黃醬就是一切啊!而沒關係姐姐本來就看起來比較隨便,一配上口頭禪外加表情,就更加隨便了。而至於意義,口頭禪是角色的一種「出口」、「宣洩」和「記號」,它有一種「專屬」性。人物內心一定是需要表達的,動作和行為固然重要,但那終究複雜和隱性,口頭禪最直接,也最暢快。它可以表示角色的一些信念,體現角色的情感思想,也是一種對自己的提醒,比如柯南的「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柯南:「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四月雨:櫻木每次說「因為我是天才嘛」時,表情都很輕鬆,輕描淡寫就體現了櫻木樂觀開朗甚至有點逗逼的性格,但大家都知道,這輕鬆自若的神情背後隱藏了多少不懈努力的訓練。矢澤妮可相信偶像的任務就是把微笑帶給別人,總是讓大家看到自己開朗的一面。但實際很在意自己家境不好,父親去世了,自己平時要打工補貼家用還要照顧弟弟妹妹。了解到這一層,就更加喜歡上妮可的堅強。每次說那句「にっこにっこにー♪」的時候,她不但是給別人帶來微笑,也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吧。
Q4
口頭禪對於角色塑造劇情發展,起到什麼作用嗎?和招牌動作、表情相比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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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lDie:作用還是非常大的,在漫畫裡,如果角色本身性格平庸、毫無亮點,讀者就容易忘記。口頭禪就像是不斷在讀者心中加深對於這個人物的印象,甚至於對於很多熟悉的讀者來講,口頭禪一出來,就知道是誰了,一句話已經能浮現一個角色甚至作品了。其實《食戟之靈》也差不多,藥王贏了以後要說「招待不周」。還有越前龍馬比較著名的「你還沒夠水準」。當然這句話日文說起來比較好聽點,很適合裝逼嘛,也容易體現龍馬少年輕狂的性格。
招牌動作也好表情也好,比起語言,能做出來的種類少太多。第二在現實裡呢,語言當然比較好模仿了。表情不一定能模仿出來,而模仿動作就太羞恥了。我記得健次郎那句,當年在日本還挺流行的。那火箭隊的一長串臺詞,小時候大家都會背嘛,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幸平創真:「招待不周」
王晗:我認為口頭禪是一個角色未經深思熟慮而已經形成習慣、脫口而出的話語。正因如此,它也最能體現出人物真正的思想與精神。口頭禪的最大意義在於建立起人物的語言風格,增強人物的辨識度,從而豐滿人物形象。另一方面來說,口頭禪會在作品中不斷出現,能夠起到強化與反覆的作用。與描寫人物的行為、動作、表情、神態等相比,通過口頭禪的表達往往更為直接,因此更能將人物的性格直接「扔」在讀者面前,讓讀者對人物有更加直觀而感性的印象。當然,僅僅語言描寫是不夠的,需要與其它的描寫方法相互配合才能全面而立體地刻畫人物。
積微君:口頭禪本質上是為了讓讀者記住而進行「角色塑造」的一種途徑,和招牌動作、表情起到的作用別無二致。出色的口頭禪設計甚至可以做到聞其聲如識其人,比如「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人印象深刻的虛擬角色往往在性格、外貌、語言習慣等方面有著獨特的塑造。甚至例如《搖曳百合》的主角赤座燈裡,「沒有特點」成為其最大的特點。當然也有塑造失敗的反例,《男子高中生的日常》主角忠邦,其「普通高中生」的設定難以融入性格各異角色之間的衝突,最終因創造的笑點匱乏而慘遭作者神隱("▔□▔)。
霖蕙:主要還是起到強化人物特徵的作用,通過強化外在特徵表現內裡特徵。比如土方,蛋黃醬是凸顯他的外在愛好,但通過這種亂入的、貌似正經實際無釐頭的暴走,又進一步體現他幽默搞笑和執著的性格。有時候也可以本身預示著劇情,比如鳴人常說「我要成為火影」,其實從最開始這句話說出來,大家都知道最後他一定會成為火影,中間差的只是過程。招牌動作和口頭禪常常需要同時出現互相配合以加強人物形象,但口頭禪相對表達內心的程度更明顯和直接,也更容易傳播,更具有記憶性。
四月雨:一句優秀的口頭禪,應該可以做到讓人只看到臺詞,角色的形象就躍然腦中。招牌動作和表情在作用上是一樣的,然而相對而言,招牌動作表情設計空間太小了,在動漫畫藝術已經發展了幾十年的現在,設計出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招牌動作非常困難,更別說是表情了。有一個很喜歡的招牌動作設計,《海賊王》中弗蘭奇的出場動作,身體弓步歪向一側,雙臂併攏向上伸直,同時大喊「超級!」。看到這個動作就覺得這個角色孔武有力而且二得好可愛啊。
《海賊王》中弗蘭奇出場動作
Q5
你覺得什麼樣的角色和漫畫適合用口頭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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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晗:其實從表達目的來說,我認為並沒有某些類型的漫畫比另一類更適合使用口頭禪這樣的說法。但是從具體的表達效果上來看,不得不承認,確實存在某些題材的作品適合使用這種手法,因為更接近直抒胸臆,而不怎麼含蓄。比如說在以「成長」為主題的少年向作品中,讓角色直接大聲說出他的目標或是信條之類的東西,顯然比在面向有一定人生閱歷,性格相對較為沉穩,不會再「有什麼說什麼」的社會人的青年漫畫中效果好得多。
NealDie:說實話我現在覺得說口頭禪還是比較土的,感覺在塑造人物上有些刻意,所以記得的口頭禪大多都是小時候的。那個時候不會去評判好壞,就只知道記下來。通常來講說口頭禪的角色,性格特徵會比較明顯,不會太複雜。作品的話感覺還是少年漫用得多點。鳴人和路飛都有口頭禪嘛,意思也差不多,「我要成為火影!」「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路飛:「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積微君:一般而言,口頭禪更適用於少年向或子供向作品,畢竟人在這個年齡段比較喜歡……呃,學習(奇怪的東西)。小時候任何看起來帥氣言論或行為都會在朋友圈裡形成一股潮流!猶記得那時經常用「龜派氣功」懟朋友的「天馬流星拳」,踢球必定找機會側躺射門假裝「倒掛金鉤」,還有一幫大老爺們(的幼年期)轉著圈扔庫洛牌大喊「封~印~解~除~~~」啊啊啊啊啊想想都覺得好羞恥……
霖蕙:喜劇和王道少年漫是比較明顯適用的,尤其是喜劇。但其實很多不同類型的漫畫都可以這麼用。文學評論裡常常會有「漫畫式的描寫」的說法,指某種簡單粗暴但又能讓讀者一下記住人物的表現方式。正所謂「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口頭禪顯然起到了這樣的效果。漫畫固然需要細膩的描寫,但口頭禪這種簡單粗暴而效果明顯的表現方式,果然還是讓人忍不住想用啊。
不過,口頭禪用得最多的還是變身漫畫吧。要麼是一邊變身一邊喊口頭禪,要麼是變完身說,要麼是戰鬥開始時說,要麼是戰鬥高潮或結束時候說……但好像這種也不能算「口頭禪」?應該說是被重複說了很多遍的經典臺詞。
四月雨:個人覺得口頭禪的設定,並不局限於特定類型的角色或作品。它只是一種創作手法,無論什麼類型都可以使用,從各種著名作品中也可以看到。但口頭禪不宜濫用,畢竟定義要求了同樣的臺詞必須經常重複出現,過多地給角色設定口頭禪容易讓讀者產生審美疲勞,也會造成主次不分反而讓讀者無法對角色產生深刻印象。
沒關係姐姐:「南庫魯奈以撒」
Q6
漫畫中什麼樣的口頭禪容易被帶入到三次元中來?原義可能會發生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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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蕙:少年漫的好多都能代入啊,還有帶有吐槽性質的、搞笑性質的、跟日常生活高度相關的。挖空類也很容易代入,「錯的不是我是xx」……因為可以每個人按照自己的情況改嘛~如果是日常搞笑類的基本上原來的性質不會變,但是在這個「娛樂」的二次元氣氛裡,在這個表情包流行的時代,確實會有一些口頭禪一傳開就「彎」了……
王晗:三次元與二次元不同,過於中二的口頭禪顯然是不能代入的,一些過於奇怪的口癖當然也是不行的。如此看來,最可能被代入三次元的口頭禪可能就是某些格言警句了。比如《鋼之鍊金術師》裡的「等價交換」,交換任何事物都要付出其代價,相信這也是每個人都應該明白的事情吧。至於語義的改變,個人認為可能主要是原義的調侃與詼諧的意味會減少,而多一份成熟吧。不過說實話,我現在還沒能找到一句可以完美代入三次元的口頭禪(笑)。
NealDie:首先不能過於中二,比如龍馬那一句「你還沒夠水準」實在是太討打了,其實「你已經死了」好像也很討打……日本小朋友以前好像就對爸爸媽媽說過,然後被打了。另外也不能過於和作品相關,比如「我要成為火影」。現實裡說這句,不看漫畫的人就聽不懂。跟句子長短也有關係,短一點的肯定用得比較多,說得順口的也會好一點,像「船到橋頭自然直」就挺合適,畢竟三次元也有這句話。原義大多不會有太大改變,不過總體來說,二次元裡的口頭禪用到了三次元,再嚴肅的也會變得比較調侃,你像同樣的招數不能在聖鬥士面前使用兩次,漫畫裡就說得很認真。三次元就是吐槽一下,純屬娛樂了。
健次郎:「你已經死了!」
四月雨:其實大部分動漫畫中的口頭禪沒那麼容易帶入三次元啊……畢竟很多脫離了原作的設定和角色,講出來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而且現在ACG還不是主流文化,身邊並沒有那麼多同好,很多臺詞講出來,對方經常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實在很尷尬……不過這裡有個不錯的反例,《搞笑漫畫日和》中配版中,很多角色的口頭禪可以無縫地對接到日常生活中,比如「不給力啊」、「我勒個去」、「玩兒蛋去」、「妥妥兒的」、「坑爹呢」等等,我們在平常都經常說啊。說到這裡,真的很佩服cucn201在翻譯和配音上的創造力。
積微君:要想成為流行語,廣泛的適用範圍、較強的押韻感、適中的長度、獨創性、詼諧、較高的知名度缺一不可。所以口頭禪的流行是一件條件苛刻的事,話嘮西尾維新曾經試圖推的「蕩漾」一詞就死在了「適用範圍」和「知名度」上,最後甚至連小圈子裡都成了死語……當然了,如果「知名度」足夠高,前面的條件都可以適當讓步,比如路飛的口頭禪「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亦或田岡茂一的名言「不要扶他」,雖然在中文圈它們的味道都變了……
Q7
給一個你喜歡的角色設計一句口頭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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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alDie:其實我覺得《最強會長黑神》裡的球磨川,應該有句類似「人生就是由失敗構成的」的口頭禪,大概這個感覺。因為這個人物就是一個負能量集合體,感覺可以給他一個「so sad」~~之類。
王晗:《町田君的世界》的男主角町田一,「我只是普通地愛著其他人而已。」配以認真臉,推眼鏡。在這部作品裡面,町田一以無差別、無等級的愛對待著身邊每個人,同時也被其他人愛著而不自知。以這句話作為他的口頭禪也很符合他溫暖而純淨的心靈,以及與世無爭的性格吧。
《町田君的世界》
積微君:《GrandBlue》主角北原伊織:「來杯烏龍茶就好了(嚴肅臉)」當他人遇到困擾的事情時即可使用此口頭禪。另:烏龍茶梗參見漫畫第二話☆
四月雨:口頭禪的設計應該是出自角色的性格和經歷,要自然而然地融入角色的行為和臺詞讓人不感到突兀。拿一個國產動畫形象來說吧,比如《黑貓警長》,就可以給警長加上「森林一天不安寧,我就一天不休息!」這樣平易近人,又凸顯出警長維護正義的敬業形象。
NealDie: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現在看漫畫好像使用口頭禪的越來越少了,也可能是我自己看漫畫類型也不一樣了吧。口頭禪這個東西自然一點比較好,太刻意就會討厭。也不是說非要主角不可,人氣配角也行啊,重點是這個人本身性格是否能立住,口頭禪的作用是讓明顯的更明顯,簡化了明顯成為特點。不能強行用口頭禪來塑造人物性格。
積微君:我最喜歡那種伴隨著角色成長或者劇情推進含義逐漸變化的口頭禪。如《命運石之門》,故事從「一切都是Steins Gate的選擇」這毫無意義的中二發言開始,最終以「到達Steins Gate世界線」為終結。苦難催化人的成熟,被世界線無數次玩弄的過程中,「Steins Gate」逐漸被賦予了只屬於主角的意義,使這句貫穿整部作品的口頭禪得以升華。
除了口頭禪外,我也很喜歡那些讓人會心一笑的「例行劇情」,比如《南家三姐妹》第一季中的電視節目二之宮與老師、《幻想嘉年華》中每話都以奇怪方式死掉的lancer、《麻辣教師GTO》系列中日常被打臉的主任、《迴轉企鵝罐》中的「生存戰略」。有趣的設定仿佛巧克力中的酒心,很讓人沉醉。
《命運石之門》
四月雨:現在一說到動漫畫角色的口頭禪,耳熟能詳的大都是日本的角色。期待有朝一日再次提到,我們能想起更多國產漫畫和動畫,希望這一天早日到來。
口頭禪雖然看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角色和故事的標籤一般,讓人印象深刻。一看就懂,一看就能想起來,無需多言。或許這些漫畫中的口頭禪,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們模仿著說出口,甚至影響了我們的說話風格,回想起來,是不是覺得好笑又奇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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