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兒科醫生》逐漸接近尾聲,「餃子夫婦」感情漸入佳境、各方配角也分別四下發糖,就在這連空氣裡都滿是粉紅色泡泡的時候,焦佳人的第一個病人,那個又酷又暖、愛畫畫的助哥小宇,去世了。
小宇是不快樂的!拼盡全力也難有所攀升的學習成績和媽媽「必須留在學校」的強烈期盼猶如兩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他稚嫩的肩上,讓他過早地失去了該有的童真與歡笑。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沉默的。
他沉默地熬夜做題,沉默地在傷口未愈的情況下出院去參加考試,沉默地應對媽媽壓抑的愛與歇斯底裡的付出。如果不是焦佳人的細緻的觀察、真摯的關心和積極主動的破冰,他甚至不與醫院的任何人說話、不吃醫院的飯菜。
幸好,他遇到了焦佳人。她誇獎他的畫,用他喜歡的漢堡換他不喜歡的飯菜,送給他他喜歡的畫冊,關心他的身體、心情和生活……他少數的笑容,幾乎都是焦佳人給的——這大概也算是幸運吧——至少,他也有過開心與快樂呀!至少,還有一個人能讓他願意分享他的世界!至少,他也曾握過一雙溫暖的手!
如果說沉默是他唯一的抗爭,那麼畫畫就是他唯一的堅持與表達。藏在被子裡的畫是他小心翼翼的執拗,焦佳人送給他的畫冊是他最珍視的禮物,媽媽「考出好成績就允許你畫畫」的承諾就足以讓他強撐病體去參加對他而言是噩夢般的考試。
他的畫,溫暖又生動,有他對世界的最形象的感知,連甚少誇人的鄧大神都在誤以為是焦佳人的畫時而不吝讚賞。可惜,小宇的媽媽卻看不到。她只看到他成績單上不如人意的分數,只看到他比不上「人家的孩子」、「考不上好大學」、「未來沒有指望」;她為他安排最密集的補習,找來最難的試卷和習題;她歇斯底裡地撕掉他的畫、扔掉他的畫冊……她愛他,但她從來沒有問過他是否快樂,從來沒有正視過她的懂事、沉默與抑鬱。當他將媽媽放在旁邊的「做完了(題目)再吃」的漢堡狠狠地抓成一團時,他心裡的弦,終於崩斷了!
那段告別真是催淚啊,他說「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他說「將來沒人知道會怎樣」,他說「她喜歡鮮花,總捨不得買,她把所有的開銷都放在我學習上了」,他說「焦焦姐,有你陪著我真好」……每一句話,都滿是不符合他年紀的滄桑。
後來,焦佳人在他們一起看「森林」的地方發現了他的畫本,畫裡的世界色彩溫暖而明亮,或許,那就是他理想中的世界,是他短暫生命裡最深切的渴求。可惜,這個不那麼令人滿意的世界,他也再看不到了。
只願天堂色彩明亮,陽光溫暖,他的畫有人讚賞,一切是他最想要的模樣。
~END~
(圖/網絡)
作者:木容之榕
「我們是一種對話,而且能彼此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