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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作者聖·埃克蘇佩裡本身是一名飛行員,一生與天空、飛機打交道,後來在一次執行飛行任務時不知所終,跟《小王子》的結局出現了迷之契合。他寫的這本童話也跟其它童話不同,因為它稍帶點科幻性質。
故事中的小王子居住在一個比自己大一丁點的星球上。
有一天,他的星球上長出了一顆嫩綠的小苗,他精心養育她,最終她長成一株玫瑰花。某次,被玫瑰花傷害到了的小王子告別了星球,獨自開啟了一段成長之旅。
一路上,他見識到了各式各樣的人以及他們擁有的人生。有人執迷於追逐帳面上的財富,有人麻木、機械地重複頭一天的生活,有人傲慢自大,有人終日用墮落的方式表達懊悔……這些人和事,像七宗罪一般,帶有極強的隱喻。
後來,小王子來到地球,遇到了書中的「我」。他央求「我」給他畫一幅畫,「我」就把小時候畫過的一幅畫隨手拿給他。
「我」小的時候,畫了一隻大象被蟒蛇吞到了肚子裡,可大人們卻非說「我」畫的是一頂帽子,就讓「我」把時間花在「正事兒」上。從此以後,「我」就不再畫畫。
沒想到,小王子看到畫後,立馬說:「不,不!我不要蟒蛇,它肚子裡還有一頭象。」
「我」大吃一驚,因為小王子是世界上第一個沒把他畫的畫說成是帽子的人。
就這樣,兩個人成為了好朋友。「我」這才了解到了小王子的故事,成為了小王子這段旅程的記錄者。
小王子在地球上看到一大片玫瑰時,很是沮喪:原來他擁有的那朵玫瑰並不特別。再後來,他遇到了狐狸,狐狸教會他如何去愛。
再次看到滿園玫瑰時,小王子的心態變了。他說:「她單獨一朵就比你們全體更重要,因為她是我澆灌的。因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為她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因為她身上的毛蟲(除了留下兩三隻為了變蝴蝶以外)是我除滅的。因為我傾聽過她的怨艾和自詡,甚至有時我聆聽著她的沉默。 因為她是我的玫瑰。」
小王子最終決定「回去」,但他嫌肉身的軀殼太沉重,只想帶靈魂回去。為此,他選擇了讓毒蛇咬死自己的軀殼。
到底回到哪裡去,作者沒有明說。
為何小王子會選擇讓毒蛇來咬死自己,結束這段旅程?
我估摸著,是因為伊甸園中,是蛇蠱惑亞當和夏娃吃了智慧之樹(也叫善惡之樹)的果實,導致人類背負了「原罪」。解鈴還須繫鈴人,小王子想擺脫自己身上沾染的原罪。
出走,旅行,回去,分別對應人類的生、活、死,對應的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
「回去」的最高境界是什麼?是屏蔽了外界的聲音、世俗的標準乃至放棄理性,只以赤子之心面對這個全世界,是洗盡鉛華、返璞歸真,是「大自在」。
不信,你去仔細觀察孩子們的為人處世之道,你會發現:他們那種懵懂的行為方式,更加接近於「道」。如果一個人從孩子成長為大人之後,又能變回孩子,這種「看山還是山」式的成長就更顯難能可貴了。
《小王子》是一個關於成長的故事,愛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我之所以喜歡《小王子》這本童話,大概還有一個原因:整本書沒有男權視角。
古今中外,講述愛情故事的男作家很多,真正去研究一個男人當如何在愛情中獲得成長的卻很少。
《小王子》的故事,在現實生活中都是有原型的。這本童話的作者聖·埃克蘇佩裡一生中有過三個女人,因此,《小王子》中的玫瑰、狐狸,都可以對應相應的女人。
聖·埃克蘇佩裡的初戀,叫露易絲。他認真地與她談愛,可她卻將他們之間的關係當做一場玩笑。
露易絲家境優越,是個小說家。聖·埃克蘇佩裡則是沒落貴族家庭出身。父親去世後,一家人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聖·埃克蘇佩裡從小對飛機感興趣,經常去機場徘徊,一個頗有名氣的飛行員見他對飛機很感興趣,就帶他飛上了一次藍天。從此,他與飛機、藍天結下了不解之緣。
▲飛行員聖·埃克蘇佩裡
1921年,聖·埃克蘇佩裡應徵入伍,在飛行大隊擔任修理工。他省吃儉用湊齊學費去參加一家民用航空公司的飛行訓練,獲得了飛機駕駛員合格證書。大概是嫌開民航飛機不過癮,他開始學習開軍事飛機,並獲得了相應的資格。
1925年,在一次飛行事故中,聖·埃克蘇佩裡頭部負傷,因此退役。露易絲的父母覺得這個準女婿要是再從事飛行工作,很可能會把小命玩完,就很反對他再次入伍。
就這樣,聖·埃克蘇佩裡頭一次因為愛情而放棄了飛行。他留在了巴黎,擔任汽車推銷員等職。豪門出身的露易絲,慢慢看不上這個已經與自己訂了婚的男人,離他而去。
兩人最終分手的原因,是因為家境有差距,還因為志趣不同。
露易絲想過安寧舒適的家庭生活,而聖·埃克蘇佩裡卻追求「天地間恐怖和崇高的瞬間」。
此時,聖·埃克蘇佩裡開始發表小說《飛行員》。後來,他再次進入了航空公司工作,但公司只安排他做行政。在公司待久了,他慢慢獲得飛行機會,執飛郵政航線,並出色地完成了幾次空難救險任務。
1931年4月,聖·埃克蘇佩裡與剛認識了幾個月的康素愛蘿·森琴結婚,她最後成為了《小王子》中「玫瑰」的原型。
康素愛蘿是英年早逝的瓜地馬拉籍作家昂裡克·戈梅·卡利羅的遺孀,聖·埃克蘇佩裡對她一見鍾情。
聖·埃克蘇佩裡的工作性質導致他和妻子聚少散多。康素愛蘿大部分時間,只能在等待和擔心中度過,因為聖·埃克蘇佩裡隨時可能會出飛行事故。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多有摩擦。康素愛蘿性子散漫、狂野,身邊常圍繞一群超現實主義藝術家。聖·埃克蘇佩裡也有自己的怪癖,喜歡過晝夜顛倒的生活。兩人無數次吵架,甚至都曾經背叛過彼此,但又無數次和好。
有一次,聖·埃克蘇佩裡從沙漠死裡逃生後,在給母親的信中寫到:
「將需要你的人,比如康素愛蘿,丟在身後真是太可怕了。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趕回來,去保護她,呵護她。」
《小王子》一書,是聖·埃克蘇佩裡給妻子康素愛蘿的情感告白。
據說康素愛蘿的家鄉有一座火山,聖·埃克蘇佩裡就在小王子居住的星球上也安排了活火山。
康素愛蘿任性,愛耍小脾氣,發脾氣時總是口是心非,聖·埃克蘇佩裡就在《小王子》裡安排「玫瑰」說了些口是心非的氣話。
但是,聖·埃克蘇佩裡後來也遇到了他的「狐狸」——西爾維婭。
西爾維婭是一個離過婚的單身女人,她第一次在派對上認識聖·埃克蘇佩裡,就託人轉告他,她愛上他了。
兩人常常幽會,西爾維婭每次都會為他準備好酒和食物。而聖·埃克蘇佩裡在此期間完成了《小王子》的大部分創作,書中「狐狸」和「小王子」的對話,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西爾維婭的啟發。
聖·埃克蘇佩裡的第三個女人是陶瓷富商的女兒奈莉。奈莉跟聖埃克蘇佩裡初識時只有19歲,當時她已經是軍嫂。
她非常愛聖·埃克蘇佩裡,是他最忠實的粉絲和聽眾,能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和缺點。他想要出版作品,她不遺餘力出錢出力。他失蹤後,她為他作傳。
康素愛蘿和奈莉,在聖·埃克蘇佩裡的後半段人生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據奈莉說,「他在康素愛蘿面前是父親,在我的面前是孩子」。
康素愛蘿和聖·埃克蘇佩裡的婚姻關係,有點像是開放式婚姻了,兩人彼此深愛,卻又彼此背叛。聖埃克蘇佩裡失蹤前夕,還給她寫信:「你在我心中猶如植物在地裡。我愛你,你,我的寶貝,你,我的世界。」
1944年,聖埃克蘇佩裡執行一次起飛偵查任務,之後他就再也沒回來。他失蹤後50多年裡,人們未找到飛機殘骸,也無法判斷失蹤原因,他的去向也成為了一個迷。
康素愛蘿於1979年去世,在這之前,她保留了所有聖埃克蘇佩裡留在家裡的遺物。她去世後,這些遺物以及她寫的回憶錄也公諸於世。
在回憶錄裡,她寫道:
「啊,我們那些小吵小鬧現在看來是多麼無聊!」「在回顧這些每個婚姻中都會遇到的困難時刻,說實在的,當神父說你們是為了生死與共而結合的,這話很對!」
這正應了那句話:年少不懂愛,懂愛已遲暮。
《小王子》這本書裡,為何出現了玫瑰、狐狸和黃蛇?這三樣東西,都與「小王子」發生了親密的交集。
我估摸著,聖·埃克蘇佩裡寫的其實就是妻子康素愛蘿、紅顏知己西爾維婭、自己的死忠粉奈莉,她們分別代表愛情、責任和美色。但是,很遺憾,聖·埃克蘇佩裡和天下絕大多數的男人一樣,無法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同時找到三樣東西,就像女人們也無法在同一個男人身上滿足這三樣需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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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晏凌羊,專欄作者,單身媽媽,白天工作晚上碼字,已出版情感勵志類暢銷書《那些讓你痛苦的,終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來》《願你放得下過往,配得起將來》,現居廣州。微信公眾號:晏凌羊(ID:qiush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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