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姬」這個詞,已經進入大眾視野有一陣了。
所謂的「姬」就是公主的意思,可愛的女孩子打扮成動漫裡的人物,拍一些限制級照片當做福利,引流創收,漲粉速度好比火箭升空。
它曾是網絡上非常普遍的一種現象,先從二次元UP主們開始,慢慢地效仿者越來越多,在各大平臺野蠻生長,有些甚至組建了專門的工作室,衍生出一整條色情產業鏈。
讓人倍感擔憂的是,這些充當福利姬的女孩往往年齡較小,以未成年為主。都說「主動脫下來的衣服,很難再如數穿回身上」,從賣福利到援交,一旦踏足便很難有回頭路。
今天柒叔想借著一位女生的投稿,來和大家好好聊聊這個畸形的行業,和深陷在行業中的人。
01
柒叔好,我是薇薇,今年19歲,剛讀大一。
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離異了,我跟著媽媽生活,她在超市當促銷員,收入不高。
我喜歡二次元文化和cosplay很多年了,買cos服、動漫周邊是我最大的愛好。媽媽給不了我太多零用錢,所以很早就開始在網上兼職。
高中跑漫展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圈內的姐姐,很聊得來。當時她在一個網絡平臺當運營,便推薦我去做客服,專門負責接洽來投稿的福利姬。每接一單我可以掙20塊,暑假幹了一個月我就買下了一套心心念念的COS服。
我很早就知道福利姬的存在,心中雖然有牴觸,但想著我只是客服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
事情的轉折是在我偶然和一位福利姬成為了朋友,我這才知道,原來她們投稿一次就能拿到2000元的收益,平臺只抽走一成。也就是說,我在電腦前熬了那麼久才能掙到的錢,別人輕輕鬆鬆就有了。
心態開始失衡,很快我就主動找到了老闆,成為了福利姬。
入行後我發現,其實這行早已人滿為患,再加上我身材微胖,服裝一般,每次投稿都石沉大海。為了讓照片好看起來,我購入了許多道具、服裝,還下狠心減了肥,從小貸中借了好幾千塊用於「投資」。
新人為了提升競爭力,還需要放些大招,比如三點全露之類的……我唯一守護住的底線是沒有完全露臉。
那段經歷我也不想具體描述了,總之該放下的尊嚴都放下了,最後我成功了。有了規模不小的粉絲群(可惜在之前的淨網活動中被打掉了),賺了對於高中生而言很多的錢,買了好多東西,也在cos圈裡如魚得水。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一直做下去,我心中明白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高考前我就告訴自己,上了大學後就徹底離開這行。然而現在我大一都開學了,我卻還沒有退圈……
媽媽每個月只能給我1500元的生活費,而我在省城讀大學,之前賺來的錢都被我花光了。我很知道我放不下的是福利姬的高收入,也很留戀網上那些男人對我的吹捧。
但其實有時我又擔心自己會不會越陷越深,像很多同行那樣,變成線下的X服務者……
柒叔,你能勸勸我嗎?或者讓你的粉絲們把我罵醒也可以……走過捷徑的人,真的無法腳踏實地了嗎?我現在好像已經變成了罪孽的矛盾體,無法克制自己了。
02
薇薇你好。
柒叔看了你的故事,認為這完全代表了福利姬群體的現狀。既然你的訴求是讓大家罵醒你,那柒叔就和你理性分析一下你的處境。
很多福利姬都有一個想法:我賺夠錢就退圈,然而進圈就是一條不歸路,這究竟為什麼呢?
1. 由奢入儉難
15到20歲之間的年輕女孩,成功者一年的收入輕鬆過10萬元,用四五年的時間換來大筆錢財,而這些錢大都用來買衣服、奢侈品、數碼產品等等,和你們的青春一樣,被揮霍一空。很顯然,一旦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很難擺脫。
2. 思想扭曲
你不得不承認,長期當福利姬,人的思想會遭到嚴重侵蝕。不需要他人物化你,你自己已經學會了物化自己,尊嚴早已拋諸腦後。在圈子裡,和攝影師以睡換拍的「互免」是不是常有發生?你所說的從賣片到直接空降,變身X服務者也是一種表現。
3. 控制威脅
這也是柒叔最擔心的情況之一。福利姬最害怕就是被曝光,像你一樣,你們大多只是在校學生,過著和普通人無異的生活。假如受到威脅要被曝光、人肉、威脅乃至控制,又該在學習和社會上如何立足呢?為了守住這個見不得光的秘密,她們只能任人擺布。一旦落入這個境地,根本無法擺脫。
03
你也提到,此前國家有關部門是大力打擊過相關產業的,導致你的粉絲群被解散。
2019年,「Pr社」案件宣判,公司負責人熊某、沈某等因搭建平臺傳播淫穢視頻供用戶付費觀看而構成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被判處三年六個月至三年二個月的有期徒刑;用戶林某、韓某等6名軟體用戶則因上傳自製淫穢視頻而構成製作、傳播淫穢物品牟利罪,被判處一年十一個月至一年六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儘管「欲望不止,需求不止」,淨網行動徹底成功還任重而道遠,福利姬從未完全消失。但這並不代表你這樣的行為就合理合法,終究還是有可能受到法律的制裁。你只是個大一的學生,未來的人生道路還很長,假如染上違法的汙點,那便毀了大半。
躺著能賺錢,有人會做,有人不會。
不相信肉體換錢的那部分,永遠不會踏足這個領域,可一旦躺下,只會躺得更徹底——拍拍圖,漏漏肉就能溫飽,隔三差五還能騙到點「會員費」,哪去找這麼好的買賣?「只要能賺錢就好」,這是很多福利姬的心聲。但是網絡之外,真實生活又去哪裡找回來呢?
你是否曾想過,在這個圈子裡陷得越久,越難回到正常的生活。看盡人間最深的黑暗,還怎麼談愛?你有信心毫不愧疚地面對父母朋友,和未來的愛人嗎?
在福利姬的名頭下,是無數像薇薇你這樣的少女,思想還沒成熟,在狹小的眼界裡,看不懂大人們的企圖,和社會的危險。
薇薇,為了不讓痛苦的愧疚感纏繞一生,首先希望你遠離這個圈子,再在與柒叔的情感諮詢中得到幫助,徹底找回最初的自己。
我們要明確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去是不可逆的,我們既要接受自己好的過去,也要接受自己不好的過去。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被他人知道黑歷史,這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心結。
和自己「內在小孩」進行對話,從心靈深處接受那個犯錯誤的小孩,去原諒她,去呵護她,去擁抱她,告訴她,沒有關係,你犯了錯,但是我依然愛你。
你現在的痛苦來源就是自己同自己的鬥爭,道德的自己不接受過去有任何的汙點,於是開始攻擊,這會對我們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我們不妨改變一下策略,坦然的接受自己,把攻擊改為呵護,這樣才能正向的去面對未來那個理想中的自己。
04
最後,柒叔想送給薇薇們這樣一句話:
「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斷頭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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