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在淮安市公安局的有力指揮下,漣水警方在調查一樁撲朔迷離的幼女失蹤事件中,敏銳地捕捉到深藏其中的犯罪線索,通過歷時40餘天的填密偵查,成功抓獲殺人犯罪嫌疑人唐玉柏,破獲殺人拋屍案件一起,同時,帶破殺人埋屍隱案兩起。
花季少女神秘失蹤
2004年的金秋時節,秋風送爽,丹桂飄香,蘇北平原到處洋溢著豐收喜悅的氣氛,漣水縣時碼辦事處馮莊村韓老漢一家卻籠罩在不祥的陰雲裡。就在9月8日的這天下午,他們家11歲的女孩明兒在上學途中神秘失蹤了!這孩子乖巧懂事,在學校很受老師同學喜愛,更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奇怪,從不淘氣的明兒上哪去了呢?一家人尋遍村裡村外,河邊田間,該找的地方都找了,該問的人也都問了,均不見蹤影。
當天晚上,不祥的兆頭驅使韓老漢一家報了案,漣水縣公安局時碼派出所接到報案後,立即與韓老漢家人及親朋好友進行查找,並連夜發動村民在明兒上學必經的路邊玉米地裡進行搜索。次日一早,明兒家人找孩子時,碰到鄰村放牛的趙老漢。趙老漢講他昨天下午放牛時,在這塊玉米地裡撿到了一輛藍槓自行車。一家人聞訊飛奔去看,果然是明兒上學騎的那輛自行車,一家人頓時慌了神。少女的反常失蹤立即引起了漣水縣公安局的重視和警覺。局長徐蘇陽、副局長張桂剛、刑警大隊長張巍巍立即率領偵技人員趕赴現場,組織民警和當地村組幹部群眾50餘人對孩子上學途經的路兩側1000餘畝玉米地裡展開拉網式搜索。
隨後,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朱新國副支隊長也帶領支隊技術人員和替犬前來支援。同時,考慮到最後發現丟車現場離鹽河岸邊不遠,參戰民警還租用船隻沿玉米地西側的鹽河向下遊搜索二十餘公裡,結果一無所獲,一個活生生的少女就這樣在人間蒸發了!
神勇刑警尋蹤覓魔
失蹤少女沒有找回,但警方在現場卻發現了帶有血跡的手帕、衛生紙、短繩等可疑物品。結合走訪等工作情況,民警分析認為明兒遭遇不測的可能性較大。縣局隨即成立專案指揮部,抽調刑偵大隊、經偵大隊、時碼派出所30名民警組成專案組,由刑瞥大隊長張巍巍任組長,展開了艱難的偵查工作,決心不破此案決不收兵!市局王志強副局長、刑替支隊夏東華支隊長等領導聞訊後也率刑警支隊偵技人員來漣指導偵破工作。市局刑警支隊馬乃偉大隊長駐案指導偵破。
偵破工作隨之緊張有序展開。專案組迅速制定了偵查方向和範圍,精心制定了偵查措施:一是強化刑事技術工作,一絲不苟地做好現場勘查以及現場痕跡物證的處理工作,全力為偵查破案認定依據。二是對明兒就讀的時碼中心小學開展調查訪問工作。三是深人開展現場附近的排查工作。對現場周圍的時碼辦事處杭莊、趙莊、採韓村、馬老村、裕碼村等5個村15歲一60歲之間的男性進行拉網式排查。四是做好串併案件偵查工作,對該辦事處及周邊鄉鎮近幾年失蹤案件進行梳理串並,研究分析與本案的關係。一張疏而不漏的恢恢法網,以雷霆萬鈞之勢密密鋪開。
隨著調查訪問工作的深人,有關信息源源不斷向專案指揮部匯集。辦案民警很快找到了明兒失蹤前的最後目擊證人、該婦女與明兒家是鄰居,那天下午1時50分左右,她送孩子上學返回時,遇見明兒正急衝衝地騎車往學校趕去。當時,明兒還順口問了她一句「會不會遲到」的話。在走訪過程中,辦案民警獲悉,時碼中學一名16歲的女生小琴在今年5月27日晚在放晚自習回家途中神秘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另外,十年前農曆正月十一,時碼村女青年小芬從時碼街回家途中突然失蹤,家人一直懷疑可能是被人販子拐走了。上述情況串在一起,民替們的心不由自主地更加收緊了。排查線索的過程是繁雜的。為了不漏掉一個因子,民警們每天走村串戶,白天見不著,就晚上去,晚上見不著,就第二天早上等。有時為了找一個人,去了三趟五趟還見不到。參戰民警都是白天黑夜連軸轉,奔波一天,參戰民警累得像散了架。初秋的天氣忽冷忽熱,再加上連日勞累使民警們疲憊不堪。
馬乃偉大隊長和高中華教導員相繼染上了眼疾,可他們顧不上休息,滴上眼藥水便帶領偵查員繼續排查。中隊長顏東明、陳曙光,偵察員孫玉虎等同志累病了發著高燒,吃了幾片藥便接著工作。偵察員盛劍面部被蚊蠅咬傷,感染化膿,半邊臉腫得老高,僅到鄉衛生院作了簡單治療便又投人到緊張的排查工作中。在一個多月的排查中,共走訪群眾達上萬人次,從中確定重點嫌疑對象5名,調查訪問筆錄攘起來有三尺多高。轉眼到了中秋、國慶佳節,參戰民警誰都沒有動過回家和親人團聚的念頭。而且,隨著排查工作的深人,專案組民警的心情就愈發沉重,大家估計孩子遭遇不測的可能性非常大。果真如此,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挖出,還受害者家屬一個公道!民警正是抱著這樣的信念,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民警們調查走訪,分析討論,付出了比一般案件多得多的精力和汗水!縣委常委、副縣長徐亞平親臨現場,聽取工作匯報,指示公安機關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偵查,儘快破案。市委常委、縣委書記蔣洪亮,市公安局局長左鎖粉、副局長初敏多次對偵破工作作出重要指示,並親臨一線看望慰問參戰民警,指導偵破工作。
鎖定疑兇終結惡魔
最先被納人偵查視線的是鄰鄉一中學老師朱某某。9月9日下午1時許,辦案民警在時碼辦事處時碼村趙莊組的玉米地搜索時,發現玉米地中間的南北路上停放著一輛摩託車。不多時,從路西邊玉米地裡出來一名男青年和一個小女孩,形跡非常可疑。經盤問,發現兩人對來玉米地的目的說法不一致。隨後,辦案民警將二人帶到派出所審查。經審查,警方迅速弄清了事實真相:當日下午,朱某某將小雁約至時碼村趙莊組西頭路上,以玩玩為藉口,將小雁帶至玉米田中間一塘內,實施姦淫。當晚,朱某某被警方刑事拘留。同時,警方圍繞朱某某涉嫌小明失蹤的作案嫌疑進行了深人調查。後專案組經反覆查證,對照此人案發當天下午的活動情況,排除了朱的作案嫌疑。一時間,調查工作處於山窮水盡的迷離狀態。對此參戰民警沒有氣餒,工作更加過細而嚴密。最終,專案組民替將疑點集中到了該辦時碼村趙莊組刑釋人員唐玉柏身上。
唐玉柏,男,現年39歲,綽號「二獨大」,1990年因犯盜竊罪被漣水縣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6個月。近年來,唐玉柏在時碼街上開馬自達搭客,還與妻子在街上租門市擺攤賣水果。平時,老婆孩子就吃住在街上,而唐玉柏則經常一個人在家過宿。據村民反映,此人品行不端,有調戲婦女的惡習。此人具備專案組刻畫的犯罪嫌疑人的各項基本條件。在不放鬆面上排查的同時,專案組立即圍繞唐玉柏展開了全方位的調查,並派偵查經驗豐富的高中華教導員帶人到唐玉柏家跟其正面接觸。
對民警的到來,唐玉柏似乎有點緊張,結結巴巴地說:「你們找我有事?」高中華微微一笑說:「馮莊村有個女孩失蹤了,我們找你問問情況。」唐玉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頭上直冒冷汗。細心的民警還發現,唐的嘴唇上有道傷痕。民警問他9月8日下午活動情況,他自稱那天中午12時40分到家,後在家用電機抽水澆菜地,並抽空去自家玉米地轉了20分鐘時間,在下午2時左右回到家,接著抽水澆菜,順便將自家屋後的草鏟掉。唐玉柏家的玉米地與案發現場僅相隔兩塊地,民警便問他那天下午去自家玉米地時,有沒有聽到附近有異常聲響?有無看到可疑人員路過?而唐玉柏卻一口咬定沒有到過案發現場。經深人調查走訪,那天下午莊上三個小青年找唐打撲克,下午1時38分,他們打唐的手機,唐未接。其中一人就騎自行車到唐家去找,發現唐不在。據查,那天下午唐直到5時左右才回到了家。
據此斷定,唐自述的活動情況與事實不符。當問及案發當晚其活動情況,唐自稱那天晚上他和妻子在家裡睡覺的。但經調查證實,那天晚上,其妻是跟孩子一起在街上住宿,唐是一人回家住宿。很顯然,唐對自己在敏感時段的行蹤和活動都講了假話。唐為什麼要撒謊?那夭下午他到底去了哪兒?
當天晚上,專案指揮部召開了案情分析會。經過分析,大家認為:唐具有作案的思想基礎,具備作案時間,而且唐家位於莊上最後一排的最西頭,屋後便是明兒失蹤的那片玉米田,有作案的便利條件。此外,民警還在唐家發現了與現場有聯繫的重要物證。
據此,專案組將唐玉柏鎖定為此案的第一重要嫌疑人。
10月19日下午,專案組根據唐玉柏家的情況制定了周密的抓捕計劃。當晚10時,專案組民警緊急出動,將唐玉柏家團團圍住,當睡在床上的唐玉柏見到滿屋子全副武裝的公安民警時,他只得束手就擒。
真相大白惡行滔天
審訊工作隨即展開。
這是一起非常罕見的沒有見到屍體的殺人案件,要想突破它,全憑偵查員清晰的思維、合理的推理、準確的判斷和與嫌疑人智力、心理的較量。唐玉柏是一個受公安機關打擊處理過的人,具有較強的反偵察能力,再加上他自認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公安機關沒有直接證據。專案組挑選精兵強將,專門召開會議,制定了周密的審訊方案。起初,唐玉柏態度強硬,拒不交代。專案組在政策攻心的同時,認真分析其心理狀況,適時調整審訊策略,在強大的攻勢和鐵的證據面前,10月20日,不得不交代了殺害明兒的全部經過。
9月8日那天下午1時許,唐玉柏酒後一人從時碼街騎三輪車回家。到家後,他又騎自行車到自家責任田內看看玉米的長勢情況,經過時碼中心小學後面那條南北路時,遇到騎自行車上學的明兒,他淫心大發,瘋狂地撲向明兒,掏出手帕將明兒的嘴捂住,又將明兒的上衣朝上掀,蒙住其頭部,致其窒息死亡。爾後,又將明兒屍體移至玉米地旁邊的豆地邊,拔草將屍體掩住藏好。
當他回過頭再去拖明兒丟在路邊的自行車時,看見本村放牛的趙老漢牽著牛正往這邊走來,唐玉柏大吃一驚,連忙將自行車拖到玉米地裡扔掉。當日夜間,他又將屍體用繩子捆住,後移至自家廚房,在灶膛後面挖了一個坑將屍體及衣服埋下。事後,他怕屍體埋在家裡容易暴露,又將屍體轉移到西邊的鹽河邊,後用石頭將明兒屍體及衣物墜人河中……在交代完殺害明兒的作案經過後,唐玉柏痛哭不已,大罵自己不是人,是豬狗不如的畜牲!全然一派沮喪和悔罪的樣子。
初戰告捷之後,專案組民警對全案進行了深入分析和研究,從唐玉柏的犯罪心理、作案手段、犯罪動機和供述表現等多方面表現進行了綜合剖析,對小明、小琴以及十年前小芬三人的反常失蹤案的特徵以及40餘天調查成果進行了綜合分析。經過梳理調查線索和剖析唐玉柏作案特徵,綜合各方面因素,專案組把另兩起少女失蹤案的線索固定在了唐玉柏身上。接下來的是一場乘勝追擊的凌厲攻勢。
辦案人員充分利用有力證據打消唐玉柏企圖隱瞞罪行的僥倖心理,同時積極開展政治攻勢,給予政策感召,規勸其正確認識自己所犯惡行,迫使其徹底交待:5月25日那天中午,唐玉柏從魯渡街賣水果回家途中,看到親戚家女孩小琴獨自一人急衝衝地下了柏油馬路向西過了小橋,知道這孩子一準是跟住在時碼窯廠東邊的爺爺奶奶生活。想到小琴皮膚白哲,長相漂亮,發育良好,頓生姦淫歹念。次日晚,他即竄至小琴回家的路上伺機下手,因那天晚上,小琴與其妹妹結伴回家,唐玉柏沒敢下手。
第三天晚上7時30分許,唐玉柏早早便竄至小琴回家必經的一魚塘邊路上等候,約半個小時後,才等到騎自行車放學路過此處的小琴,他便從後邊一把抓住小琴的自行車,將自行車推人水中。又將小琴拖下水塘並按人水中,致其昏迷。後兩次對小琴實施姦淫。由於害怕事情敗露,唐玉柏又用床單捂嘴,致小琴窒息死亡。當日夜間,唐玉柏將屍體深埋在自家鍋屋內。
不久,唐玉柏又交待了10年前強姦殺害小芬的犯罪事實。1994年農曆正月十一的那天下午,唐玉柏在時碼街上看到本村女青年小芬,見小芬長得越發標緻,頓起淫心。當天晚上,他在本組南北路上將小芬攔住,見四周無人,一把抓住小芬的衣領。小芬剛要呼救,唐玉柏上前一把將其按倒在地,用手扼住其頸部,致小芬昏迷。後將其拖至路邊一水塘邊實施強姦。當晚,唐玉柏又將小芬扛到莊邊一廢棄的山芋窖中,再次姦污了小芬,並將其殘忍殺害,為了殺人滅口,最後,將小芬的屍體和衣服深埋於窖內。
根據唐交待情況,10月21日下午,專案組民普在唐玉柏家鍋屋裡挖出小琴的屍骨。次日下午,專案組民警又根據唐的指認,在鹽河北下灣拋屍現場下遊400米處將明兒的屍體及衣物打撈出水。接著,又在離唐家不遠的麥田裡挖出了小芬的屍骨和衣服碎片。
令人震驚的漣水「九O八」特大殺人案件,經過全體參戰民警的艱苦奮戰,終於勝利告破了。一時間,破案的喜訊在民警、百姓之間傳遞著,人們奔走相告,歡慶公安機關除掉了一個惡魔。案件偵破後,市委常委、漣水縣委書記蔣洪亮,市公安局局長左鎖粉等領導先後專程到專案組駐地看望慰問專案組民警,對全體參戰民警頑強拼搏、連續作戰的優良作風給予了高度肯定,鼓勵全體公安民警要進一步振奮精神,紮實工作,為創建平安漣水再立新功!
(文中除犯罪嫌疑人外,其餘涉案人員均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