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心火》是一部由威廉姆·尼克爾森導演的愛情影片,蘇菲·瑪索、史蒂芬·迪蘭主演。主要講述瑞士籍家庭教師伊莉莎白為替父還債,賣身三晚予素未謀面的英國貴族查理,更為他誕下女兒,答應從此再不與女兒見面,但多年後又以家庭教師的身份走進了這個家。
借腹懷胎的契約,千裡尋子的女人,情義兩難的男人,渴望親情的女孩,陷入癱瘓的家庭……《心火》講述的是一個並不新穎卻很動人的故事,構成其敘事結構的很多部分也許已經不止一次地被陳述在其它的故事當中。然而,正是這些似曾相識的情節在一種內斂而沉靜的節奏中被柔軟地聯繫在一起,就像那白雪皚皚中的莊園裡隱隱閃現的火光一樣,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溫暖和濃濃的渴望。
一、火光/心光
「就像魔術,火光會讓時間停止。你把燈熄火,坐進火的亮光裡,就可以隨心所欲。當燈亮起時,時間又繼續前行,但火光中的一切都仿佛從未發生過。」伊莉莎白對路易莎講述的這個關於火光的隱喻,無疑是影片對其主題最為明顯的一次自我詮釋,它不僅在敘述的中段起到了點題的作用,同時也作為一個明顯的標識結構著故事的其他方面。不難發現,作為一個愛情故事,伊莉莎白和查理兩人間內心衝突的主要張力來源於情慾與責任的矛盾。不同於現代好萊塢張揚激烈的情感表現方式,在一個以崇尚道德修養和謙虛禮貌的維多利亞時代,高尚情感的動人之處恰恰在於那種於抑制中成長的細膩彷徨,那種欲言又止、愈止愈烈的動態表達。而在這一點上,那寒冷黑夜中默默燃燒的爐火顯然是一個恰當的比喻。
同時,對於言語的最初接受者路易莎而言,火光的隱喻又因為其似懂非懂的理解被轉移到另一個層面,那便是位於心靈湖心的那個童話般的小亭子——一個小女孩對完整親情,對母愛的渴望和想像。而作為另一種責任,對於女兒的愛與關懷事實上也是兩人激情復甦的一個重要因素。因而,在女兒將火光的隱喻轉達給父親時,點燃的是他心中隱埋了七年的幽暗火苗,是她對伊莉莎白關於昔日那短暫的親密是否已然逝去,再不復返的疑問。也正是在熊熊火光的映襯下,他們再一次緊緊相擁,靈肉合一。
事實上,隱喻表達的時刻不僅是伊莉莎白用以消融路易莎心防的一種教育方式,不僅是她當時不無哀怨的隱隱心跡的一種表達,它同時也在情節表現的節點上對火光/爐火在片中貫穿呼應的作用做了一種提示。
影片開始,類似於一場面試般的篩選,在爐火閃動的光亮中,我們看到了伊莉莎白美麗動人的容貌,端莊典雅的氣質和勻稱姣好的身材。這個被選擇的場景自然解釋著劇情的發展,但同時也暗示了好感的存在。隨後,在爐火很旺的小酒店中,伊莉莎白完成了合房三個夜晚的契約要求。關於「火光」是否太亮的詢問以平淡的方式表現了查理的紳士風度,同時也暗示著在交易中產生情慾的可能性。於是,我們看到了兩人在爐光映照下三個夜晚不同的身姿表情。但交易終究是交易,海邊羞澀強忍的叫喊衝動在海浪翻滾的空鏡頭過渡下變成了生產嬰兒時的撕裂吶喊,一個簡潔又不乏懸念的開始就此完成。
可以看到,在這個對後面的劇情起著重要鋪墊作用的開端中,爐火的光亮實際上已經作為一種重要的視覺在場引導著故事的展開。在經歷了隱喻表達和激情爆發之後,爐火又在查理的最後抉擇中扮演了一個重要的道具角色。查爾斯在一段又似請求又似表決的自我傾訴之後,打開了窗戶,熄滅了爐火,移走了被子,在床邊流著眼淚送走了妻子。在這裡,現實中爐火的熄滅對應著內心火光的閃耀,而此後關於爐火被誰熄滅的猜測和理解又引發了包括康妮和伊莉莎白在內對查理的真情變白,並在最終驗證了那「堅不可摧,所向披靡」的心火的能量。因此,火光即是心火,它見-證著主人公情慾與責任衝突演變過程中最重要的三次對決,在場景和隱喻兩個層面結構著故事和故事的主題。
二、責任-情愛—責任
對於責任和情慾間一波三折的衝突表現無疑是影片的一大看點,但這種衝突並非傳統意義上的二元對立,責任和情愛在《心火》中的關係不是突破和叛逆,而是轉化和生成。
就影片最初的情節設定而言,這是一個在傳統價值體系內為了責任而犧牲情愛的肉體交易,伊莉莎白為了拯救負債纍纍的父親而需要錢,而查理則為了繼續履行自己對植物人妻子的責任而移情化地想要一個孩子。因而他們的初衷可以說都是為了另一個人。然而,在這次指向道德卻關乎肉體的契約關係中卻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某種若隱若現的情慾。一邊是風度翩翩的紳士,一邊是美麗優雅的淑女,從最初的選擇到短暫的交流,情慾的自然屬性總是表現出某種超越想像的力量。不過,借腹生子始終只是「借」,在完成了所有的環節後,查理仍然選擇了名義上依然存在的妻子。因責任而生的情慾在第一次衝突中落敗。
七幅彩色的圖畫省略了對各自而言或許都很艱辛的七年,當伊莉莎白再次出現在查理面前時,她是一個無法忘記女兒哭聲的母親。但這一次,查理依然為了維持家庭原有的秩序選擇了拒絕,只是因為當時的社會規矩無奈地接受了一個月的任教期限。接下來,影片表面上對於路易莎的馴服和再教育過程實際上講述了一個獨立堅強的母親對於自己親生女兒的責任上來。很顯然,路易莎的冷漠、不教,或者某種程度的自閉並不是沒有緣由的。他對於母親的幻想和對於父親的依賴恰恰說明了查理名義家庭正面臨癱瘓的事實——那是一個缺少了真正意義上的女主人的家庭。查理自虐式的遊泳和路易莎假想式的幽閉正在從不同角度說明了這種缺失,而和善的康妮又因為一條荒唐的法律深深地掩藏著自己的替代欲望。
因而,作為名義家庭中真正有活力的女性,路易莎的教育問題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或許並不像影片中所說的那樣,並不是「想駕馭露依莎得先徵服查爾斯」,而是想徵服路易莎,必須先得駕馭路易莎。伊莉莎白做到了,也許也只有她能夠做到,因為只有她能夠填補那個缺失的空白,在一個名存實亡的家庭之外重新建立一個真正的家,一個由父親-母親-女兒組成的實在的家。這樣,當查理在感動於伊莉莎白對於女兒的執著關懷而迸發出那壓抑已久的激情時,一個事實上的家庭便形成了。而此時,對於家庭的責任也自然而然地發生了轉移,問題就在於如何處理那個名義上的妻子。
結局或許不難想像,因為在這裡情愛和責任已然合二為一。然而不管怎樣的痛苦與矛盾,查理最後的行為始終是一種有意的遺棄。為了緩解這種遺棄可能形成的道德遺憾,影片以眾人趨於一致的理解甚至渴望態度支持著查理的舉動。首先是從一開始就認為查理「不正常」的奢靡父親對伊莉莎白的感嘆與認同,然後是康妮不無傷感卻如釋重負般的傾吐與領悟,最後才是伊莉莎白「不,我一直要你,要露依莎……」的心聲吶喊。這樣,傳統道德體系中頌揚的責任堅持被呈現為一種眾人眼中的負擔和牢籠,「離去」成了對所有人——包括毫無知覺,但「希望能夠理解」的艾米在內——都有益處的一種解脫。就這樣,一段由責任引發的情愛在母愛的給予和重拾中復甦,並反過來形成了另一個更為全面完整的責任關係。影片依然在傳統的價值體系中追求著愛與責任的統一。
三、參與體驗相關事項說明
【時間安排】:2018年1月13日上午9-12點,放映100分鐘+60分鐘討論。
[參與前提]:或者繳納20元費用,或者幫忙轉發本工作室的動力團體招募文案至朋友圈並保留(則不收費)。
[活動地點]:南昌市紅谷灘新區紅角洲豐和南路和學府大道交匯處世茂新城APM2-9棟625室(地鐵二號線學府大道東站1出口下,往前步行約50米至維珍天使酒店(沃爾瑪山姆會員店旁邊,中央香榭對面 ,南昌航空大學的斜對面 )。強調一下:距離地鐵口僅50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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