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想當捕快。」
「當捕快慫啊，小的抓不著，大的不敢抓。」
「大哥，我想當捕快。」
「當捕辛苦啊，起的比雞早，幹活比驢累，下班比怡紅院的姑娘還晚。」
「大哥，我就是想當捕快。」
「..」
「熊大人來了。」
「嗯。」
「熊大人，你看這小子，怎麼勸都不聽，死纏爛打非要當捕快。要不您開導他幾句？」
「熊大人，我想當捕快。」
熊大人踱步走近，飛起一腳，將牛二踹了個跟頭。
「當你麻痺，滾。」
牛二趴了半晌，翻身起來，擦擦鼻血，望著熊大人遠去的背影，贊道：
「到底是京城來的高手，連勸人都這麼有氣場。」
見過山賊，見過山賊覆滅，再見過京城熊大人。
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事，幾天都見了。
牛二再也不甘心就這麼平淡一生，
坐在院子裡吃著娘烙的大餅，心潮澎湃。
「爹。」
「爹爹啊。」
「？」
「既然大人不收我當捕快，我去當兵如何？」
「不妥。」
「為啥啊，不能除暴安良，就去保家衛國，血染沙場，這才是男兒本色啊。」
「.」
「其實，為父很有錢。你若從軍，家財萬貫豈不無人繼承？」
牛二爹在鞋底上磕了磕菸袋鍋，一臉凝重。
「爹你騙人，咱家要有錢為啥還靠殺豬為生？」
牛二瞪大銅鈴般的雙眼，一臉不信。
「你也看到前幾天的山賊了，現在世道亂，財不露富。」
「那錢在哪裡啊？」
「都藏在一個你找不到地方。」
「哦，這樣啊。那爹你是咋發的第一筆財？」
「說來話長。那時候我年紀不大，去山上看日出跌落懸崖，發現一個山洞，藏著神功秘籍。」
「然後您就練成絕世武功，劫富濟貧？」
「沒有。我在山洞和山頂之間修了個升降機造福武林，一趟收五兩銀子。」
「.」
「那爹你是咋發的第二筆財？」
「我把秘籍批量印成書賣給習武之人，一本只賣五文錢。」
「爹我不懂了，要是人人都能看到秘籍，豈不是武林高手遍地走？」
「所以啊，我在秘籍前面加了一句話。」
「啥話？」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臥槽」
「習武之人萬千，但能對自己下狠手的還是很少。」
「就沒例外嗎？」
「有。此人小氣，捨不得花錢，只在二手區收了下半卷秘籍，卻僥倖武功大成。」
「這人叫啥，厲害不？」
「一劍西來。
「他耍劍？」
「不，他用刀，但覺得劍客更騷，就給自己取名一劍西來。」
「他的刀快嗎？」
「很快，而且不止一把。單挑無數，鮮有敗績。」
「最有名的是他那隻鋼獅M1，全長17cm，刃長7.4cm，厚0.32cm，重90G。採用神鋼m390製成，保持性甚佳，久用不鈍。體積又小又輕，常藏於袖中，近身出手，一招斃敵，防不勝防，EDC中屬上品。」
「.」
牛二託著下巴聽得出神，想像著一劍西來那出神入化的刀法，口水流了一地。
籬笆牆外，陰影處，熊大人薅了薅下巴上不多的幾根鬍子，
準備轉身離去。
「且慢。」
熊大人一身冷汗，抬起的腿，頓時不敢再動。
「不留個言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