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大張偉很忙。
摘掉了「花兒樂隊主唱」的頭銜,他開始頻繁出現在各類綜藝節目裡。從主持人,到評委,再到某些節目中的常駐嘉賓……
他不斷更新著自己的業務領域,而對於其最初的「音樂人」身份,外界已經越來越模糊。
他曾說過,自己的夢想是「賺到一個億」,然後什麼都不管地轉身離開。如今憑藉著頻繁在電視節目裡露臉,他離這個「小目標」越來越近,他有錢了,也有了煩惱。
後來再提及大張偉,人們習慣將他與「口水歌」、「音樂裁縫」、「綜藝網約車」關聯,這些最終成了外界「批判」大張偉的理由——眾人覺得他對於「紅」太過諂媚。
面對這些大張偉從來不否定。他說:
「我特別膚淺,就是希望別人能看見我,關注我。」
「賺錢不是最重要的,開心最重要。但是賺錢能讓我開心啊!」
當一個被載入史冊的人——這是大張偉從小便有的理想。
而為了實現這個夢想,他近乎是一路連滾帶爬地走到了今天。
01
大張偉自小話就多,
除了課本上正兒八經的知識,
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遊的,
但凡地球上有的,
無論別人說什麼,
他都能火速接上話茬。
因為這個原因,
大張偉在小學裡成了「煩人精」。
老師看不慣他上躥下跳的樣子,
同學瞧不上他喋喋不休的聒噪,
「內憂外患」間,
吃飯、睡覺、打張偉,
成了學校裡小流氓最大的樂趣。
大張偉不愛學習,也不愛好體育,
跟「運動」搭邊的事兒他一樣也不幹。
上學路上如果碰見小痞子劫道,
他連逃跑都覺得累。
反正掙扎也是白費,他想:
倒不如躺平了踏踏實實挨頓揍。
大張偉愛哭,
回回被打都嚎啕大哭地跟老師告狀。
類似的事情發生多了,
老師也覺得煩,
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輕描淡寫地說幾句,
完全起不到安慰的作用。
後來,大張偉也不再說什麼了,
他開始習慣忍受,也習慣「記仇」,
於是多年後每每說起上學的日子,
他記得最清楚的事情總是:
「女同桌總用「王八拳」揍我,下手忒狠。」
02
暴力與孤獨圍繞左右,
那時候大張偉想,
自己的未來不是夢,
但也不排除全是噩夢的可能。
在十分不招人待見的歲月裡,
唱歌給他帶來了一條「活路」。
小時候大張偉住在北京小胡同裡,
家裡最像樣的家用電器就是電視機。
彼時劉歡老師是歌唱節目裡的常客,
每天打開電視機,
大張偉都能看見他梳著一頭鋥亮的長髮,
站在舞臺上「路見不平一聲吼」,
他坐在一邊聽,
那邊唱完了,這邊他就能一個音準不差地學下來。
打那時候起大張偉的父母就認定:
這孩子對音樂很有天賦。
童年時期的大張偉與父母
為了不讓兒子這一身的藝術細胞浪費,
老張家傾家蕩產好幾回。
因為想把當時最先進、時髦的音樂器材搬回家,
大張偉父母白天上班,夜裡擺攤,
好好的身體愣是累成了脊柱側彎。
當時大張偉不懂,
怎麼每回夜裡起床都看不見爹媽,
直到很多年後他才知曉,
每個自己哭嚎著尋找家長的夜晚,
都是他們守著餛飩攤不能睡覺的時候。
母愛偉大,父愛如山,
大張偉特感謝家中二老,
以至於時至今日他仍覺得:
「爹、媽、狗在家待著,天堂也就這樣了。」
03
就這麼一路被爹媽「捧」著,
大張偉五年級時,
不負眾望地考進了中央電視臺銀河少年藝術團,
成了王菲、蔡國慶的師弟。
那時候他學美聲,稀缺,
團裡如果有出國演出、比賽的機會,
領導都第一個想著他。
彼時的他塗著紅臉蛋,
脖系紅領巾,身穿背帶褲、腳蹬小皮鞋,
往麥克風前一站,
氣質絕美到如今的大張偉見了那時的照片,
都想「衝小時候的自己磕幾個頭」。
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外加著實不錯的歌唱實力,
大張偉每回比賽都能拿個好名次回來。
老師挺滿意,
給了他跟鞠萍姐姐合作上電視的機會,
從前的「萬人恨」就此成了「香餑餑」。
一夜成名的滋味挺不錯。
大張偉開始收穫肯定,
偶爾還能收到姑娘的情書,
那時候他就想:
小時候一直念叨著要去太陽上遛彎的夢想太二了!
這人啊,還是要把「名」出在人前,
不然永遠別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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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在成為歌唱小童星的時間裡,
大張偉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尊重,
除了街邊永遠看他不順眼的流氓痞子。
他仍會挨揍,
只不過從躺著,
變成了有尊嚴地蹲在牆角挨揍。
大張偉憋屈,但又實在沒辦法,
左思右想,他悟出一個道理:
既然打不贏,那就加入他們。
「成為痞子」,
變成了大張偉繼「去太陽遛彎」後的第二夢想。
青少年時期大張偉(中間)
只是走入痞子界遠比大張偉想像中的困難。
不會打架,又沒兄弟,
除了挨揍,他一無是處。
「出師未捷身先死」大概也就這樣了。
武的不行,大張偉又開始琢磨「文」的。
想了半天,他覺得玩搖滾是個路子——
叛逆、憤怒、姑娘。
這是大張偉總結的「搖滾三要素」,
也算和痞子「專業對口」。
於是剛剛15歲的他背起了吉他,
開始盤算起組一支自己的樂隊。
「就像施瓦辛格進了寡婦大院,
感覺天地之間一桿秤呼啦一下子起來了!」
青少年時期大張偉(中間)
也許真的是老天「開眼」了,
組樂隊的想法誕生後不久,
大張偉便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王文博和郭陽。
那時候他們一個是在高職學美容美髮的「社會閒散人員」,
一個整日裡嚷嚷著「朋克」結果連貝斯弦都沒摸過幾回,
幾乎是東拼西湊。
他們組成了「迷糊寶貝」樂隊——
寶不寶貝的不好說,
看這人員配置,倒是真迷糊。
但大張偉不介意,
「給臉不要臉,肯定有危險。」
能有人陪著自己共同完成「痞子夢」就很不錯了,
別的不強求了。
05
1997年,一個稀鬆平常的午後,
三位「迷糊寶貝」正忙活著排練,
麥田守望者樂隊的吉他手,
恰好嘬著豆汁兒從他們面前路過。
要不說緣分妙不可言呢,
沒來由的,
就像是一見鍾情後的怦然心動,
這位搖滾界前輩即刻決定,
給這三位孩子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一晚大張偉被帶到酒吧,
對著半個搖滾圈名人——
唐朝樂隊、竇唯、鄭鈞、宋柯,
痛痛快快地唱了幾首原創歌曲。
最初的花兒樂隊
郭陽(藍衣)、大張偉(黃衣)、王文博(粉衣)
從《花》到《靜止》再到《放學啦》,
大張偉在舞臺上玩命蹦躂,
舞臺下的前輩沉默不語,
直到音樂徹底停了,在場人員才給出反應:
這哪是「迷糊寶貝」,
這分明是「搖滾炸彈」啊!
靠著那晚在酒吧的驚豔亮相,
大張偉的樂隊成功籤約新蜂音樂,
並更名為「花兒」樂隊正式出道。
最初的花兒樂隊
左起:郭陽、大張偉、王文博
這一年,大張偉14歲,
組成了中國第一支未成年搖滾樂隊,
他還是沒能實現變成「痞子」的夢想,
卻陰差陽錯地成了「中國搖滾未來接班人」。
在別人眼中,
這是一件挺令人高興的事兒,
但大張偉卻表示: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挺好,但巨人有時候也溜肩。」
06
成為「花兒」後不久,
在張亞東、崔健等一眾人的幫助下,
樂隊出了首張專輯《幸福的旁邊》。
一上架就賣了四五十萬張,
而隔壁樸樹的《我去2000年》也才賣了30萬張。
頭戴「天才少年樂隊」的巨大光環,
花兒樂隊一戰成名,
大張偉也從此名聲在外。
這之後他回去上學依舊能碰見劫道的,
但不同於從前的「暴力襲擊」,
如今他碰見的都是「劫色」的主兒。
好多姑娘主動聯繫大張偉,
變著法兒地問他處不處對象,
結果他壓根不接茬。
女生問他去迪廳嗎,他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人家又問「晚上能去你家裡睡嗎」,
他說明天小測驗得趕緊回家複習。
後來姑娘急了,
直接把「混黑道」的哥哥請來了,
大張偉慫了,躲在牆根底下想半天,
憋出來一句:
「不然,我教妹妹彈吉他吧。」
對於愛情,大張偉認真。
從前他談了一個「妝後張曼玉,卸了妝特像姜昆」的女朋友。
雖然一直被對方擠兌,
但也擋不住他真心喜歡。
據好友王文博回憶,當時一桌吃飯,
沒女朋友發話,大張偉連菜都不敢吃。
和姑娘分手那天,
大張偉足足哭了10個小時,
整個人到最後眼冒金星,口乾舌燥。
凌晨4點,他從酒吧裡走出來,
也不知道是悲傷過度還是怎麼著,
大腿忽然抽筋哐當躺在了西單大街上,
還是城管大爺好心將他送回了家。
後來根據那一晚的故事,
大張偉寫出了《我們能不能不分手》,
然後就再沒正經唱過情歌,
因為一深情他就渾身不自在。
這一年,大張偉18歲,
剛邁入成年人的世界,
就臉著地摔了個大馬趴。
那時候他覺得生命中最倒黴的事兒莫過於此了,
但現實卻是,
這才哪兒到哪兒。
07
告別了心愛的姑娘,
大張偉專心搞起了事業。
他馬不停蹄地寫出了自己的第二張專輯,
可令人倍感沮喪的是,
音樂還是那個音樂,
歌手還是那些歌手,
只是舞臺卻不再是從前的舞臺。
進入21世紀,
所有人似乎都在忙著和舊時光和解,
如此始終憤怒的搖滾似乎也不再被需要了。
卡在這個檔口的花兒樂隊略顯尷尬。
他們仍會接到商業演出的機會,
但觀眾對於搖滾樂的熱情早已消失殆盡。
某次演出時,
大張偉看到前排觀眾一直捂著耳朵,
瞧他們的眼神也像「看臺上站著一個沾了屎的褲衩似的」。
就像是被什麼重重敲了下後腦勺,
他反覆問自己,
為什麼要這麼努力去做一件大家都不喜歡的事?
「什麼叫夢想成真?就兩個字,醒來。
這之後大張偉找到了公司,
提出想要改變音樂路線,
不求名聲大噪,但求養家餬口。
對此領導怒火中燒,不僅拒絕了他的想法,
還拍著桌子和他談理想不能被現實打敗。
那邊領導講得熱淚盈眶,
這邊大張偉紋絲不動:
「賺錢不是最重要的,開心最重要。
但是賺錢能讓我開心啊!」
毫無意外,
這場以「音樂變革」為主題的會議談崩了。
為了不給大家添堵,
「花兒」跟公司解了約,
欠下了巨額的違約金。
為了賠上這筆錢,
大張偉和成員們開始了「除了澡堂子哪裡都能演」的生活。
最慘的時候,
他們坐火車去外地演出,
四個人只能買一張臥鋪票輪流睡。
大張偉想,就這樣吧,差不多得了。
「奔赴夢想的人容易提前死亡。」
「有人天生就是空中飛人,但我就想當個小丑。」
08
靠著父母、朋友的接濟,
解約之後的花兒樂隊挺了整整兩年。
700多個日夜裡,
大張偉整日裡想怎麼才能「紅」,
他想出人頭地,
也想給家裡人一個為自己驕傲的機會。
為了實現這個願望,
大張偉自創了一套「大數據編歌法」。
整整半年,
他幾乎把全世界的流行音樂都聽遍了,
一首歌幾兆,一共5個G,
聽到最後他都不用細想,
僅花10分鐘就能湊出一首「新歌」,
如此便誕生了《嘻唰唰》。
聽到《嘻唰唰》歌曲小樣那天,
「花兒」成員全體懵圈。
他們目瞪口呆地問大張偉這是搖滾嗎?
大張偉淡淡地說:
「這歌沒搖滾的聲,但有錢聲,到時候你就有錢買寶馬了。」
這話說完不久,
《嘻唰唰》真的火了,
而且火得一塌糊塗。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
沒經歷過被《嘻唰唰》「洗腦」的歲月,
根本不足以談自己來自21世紀。
這一年,大張偉剛剛22歲。
憑藉「神曲」,
花兒樂隊成了各大頒獎典禮的常客。
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
穿著花裡胡哨的衣裳,
大張偉和成員在各式各樣的舞臺上蹦躂過。
他們一遍遍地「嘻唰唰」著,
從前那段搖滾歲月也被一洗而空。
過去一起混地下的同行鄙視他,
說他寫的都是「口水歌」。
聽了這話大張偉樂了:
「《藍蓮花》倒是有檔次了,那K歌的時候,
不也就副歌部分能過把癮嗎?」
什麼叫高級?什麼叫低俗?
「所有的低俗,都是由那些自以為高雅的人定義的,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覺得與眾不同。但在我眼裡,裝高雅才真低俗。」
09
放棄從前那些所謂的理想,
大張偉轉身和「俗」撞了個滿懷。
短短幾年間,
從《化蝶飛》到《我的果汁分你一半》再到《窮開心》,
花兒樂隊可謂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可這人氣雖然有了,
樂隊的名聲卻一路急轉直下。
專業搞音樂的覺得他們散德行丟人,
滿大街嚷嚷大張偉是偽搖滾。
後來這話傳到了當事人耳朵裡,
他倒也不介意,微微一笑說:
「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搖滾樂啊。」
背著從前玩音樂的裝備,
大張偉卻再也沒提過從前的事兒。
他將熠熠生輝的自己全部埋進了泥土,
也終於明白了「想要」和「需要」的區別:
他想要做好的音樂,
但也確實需要物質基礎。
錢不是萬能的,
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丟掉高尚的信仰,
大張偉覺得自己活得輕鬆多了。
內心的某些東西忽然被釋放,
他就像一掛炮仗,逮誰突突誰。
有人批評他不入流,
他在節目裡點名道姓地說「我最煩他這種人」;
記者問他如何評價同行新出的抒情歌曲,
他答「我評價不了,實在不理解他有什麼好哭的」;
接受採訪主持人驚訝他私下裡是個「宅男」,
他直接回應「不愛跟歌手玩,太虛偽」
……
告別了搖滾,
大張偉依舊錶現得很叛逆。
他受夠了那些形上學的「成功學」,
也知道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成功只能靠自己。
他想,「搞錢」挺好的。
10
在花兒樂隊最紅火的時候,
大張偉曾說過這麼一句話:
「我這人最可悲的是來不及享受成就,永遠福禍雙行。」
就如同預言一般,
這句話在不久後便成為了現實。
2006年2月下旬,
《嘻唰唰》爆紅後4個月,
花兒樂隊兩張專輯中13首歌被人指出有抄襲嫌疑。
一個月後,
大張偉公開發表聲明承認音樂有瑕疵,
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被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
這之後,
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大張偉分享了版權,也公開表示道歉,
但無論他認錯態度如何誠懇,
「抄襲歌手」的標籤仍被緊緊貼在身上。
彼時的大張偉好像永遠低人一等,
有的節目組甚至會為了綜藝效果,
直接在提詞板上寫下「大張偉精神病」。
那些從前成就他的,
如今也正在吞噬著他。
「上帝原諒你了,但網友不會。」
他知道是時候結束了。
也就是從那一年起,
大張偉有了解散花兒樂隊的想法,
然而整整4年之後,
他才有勇氣將這個想法公之於眾。
2009年6月21日,
花兒樂隊在成立11年後,宣布解散。
告別演唱會上,
26歲的大張偉在唱到《我們能不能不分手時》泣不成聲。
那一夜,
他哭自己18歲時錯過的姑娘,
也哭自己從15歲時就在堅持的夢想,
他知道走下這個舞臺,
身後就真的是空無一人了。
「人要享受孤獨才能成長。」
大張偉想,自己可真是一夜長大了。
11
告別了那些「花兒」,
大張偉說自己變得特別不勇敢了。
他不再口無遮攔地調侃,
也學會了見誰都先稱「老師」的圓滑。
別人說他變成熟了,他搖搖頭說:
「我就是比之前能忍耐了,能聽人話了,因為確實要吃飯。」
孤軍奮戰在演藝圈,
大張偉如履薄冰。
他努力想要做一個合格的藝人,
沒成想眼前依舊一步一個坎。
單飛後為了符合圈內「顏值即正義的」審美標準,
大張偉開始了漫漫減肥路。
不能吃零食、不準喝飲料,就連吃飯都不能見油水。
某次錄製節目時,
大張偉因節食嚴重低血糖,
整個人狀態極差,說話也前言不搭後語。
錄製過程並不愉快,
儘管事後經紀人再三和節目組解釋,
可對方仍認定是大張偉故意為之。
由於表現得太過反常,
他第二天就被媒體送上了娛樂新聞頭版頭條,
標題卻是「大張偉疑似錄製現場犯毒癮」。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大張偉覺得天轟隆一下子就塌了。
身處風暴中心,
他需要接受各種審查,工作也必須全面暫停。
一無所有的日子捲土重來,大張偉說:
「我太需要擁抱,需要一個能讓我心跳的微笑。」
很長一段時間裡,
大張偉需要用藥物維持睡眠,
他很怕起床面對一切,
但沒有辦法,因為日子還是要過。
「人生就是個褲衩,什麼屁都要兜著。」
「成熟其實就是習慣疼痛。」
12
再次被生活逼向死角後,
是綜藝給了大張偉「第二次生命」。
當時湖南衛視正在籌備一個模仿類節目,
導演問他想不想來看看,
沒太猶豫,大張偉去了,
並且再次感受到了「一夜爆紅」的滋味。
《百變大咖秀》中大張偉模仿金星
這之後
大張偉多了一個「綜藝網約車」的名號,
即隨叫隨到,來者不拒。
他做起了主持人,也當過音樂評委,
他說自己在快40歲的時候,
成為了20歲那會兒最討厭的人,
但沒關係,因為——
「每個人都渴望活出不一樣的青春,但我也希望活出不一樣的成熟。」
順著天賦做事,
逆著性格做人。
靠著一張巧舌如簧的嘴,
大張偉收割了一大批粉絲。
人們樂此不疲地收集他的經典語錄,
將他的每一個段子都認定為「有趣的靈魂」,
別人將這種大眾娛樂稱之為「流量」,
但大張偉本人卻表示:
「大家通過接話茬這事兒喜歡我,會讓我覺得自己特沒用。」
臺上越快樂,
臺下越失落。
這是大張偉在花兒樂隊人氣最高時感受到的孤獨,
而時至今日,他仍沒有逃脫。
13
從「中國搖滾第三代領軍人」,
到「綜藝精品大老師」,
大張偉這一路眼見高樓起,也眼見高樓倒。
二十幾年間,
他親手了結過自己的「叛逆」,
也坦然與現實握手言和。
他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所以他想活得簡單點。
「我享受了別人沒有的福,
自然也要吃點別人沒吃的苦。」
大風大浪,大起大落,
大悲大喜,大徹大悟。
大張偉終於可以帶著悲傷一塊玩了。
「沒有人知道我的脆弱。」
說這話時,大張偉已經37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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