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故事,無論誰都會在人性中沉淪,但更怕的是社會集體意識產生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不為人知。
噩夢從這裡開始
1994年,這是一個激蕩年代的開端,正是改革開放不久後,所有人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離家打工,這是那個年代的共同追求。
而18歲的郜豔敏也就是這些打工潮中的一人,她是一個陽光的女孩,也是懷揣夢想離開親人,在石家莊車站,獨身一人的她很快被兩個老道的人販子盯上了。
這是噩夢的開始,兩位長相和藹的中年婦女冒充替工廠招工,把她騙上了一輛麵包車,原本雀躍的她不知道的是噩夢才從這裡開始。
她被那兩位中年婦女轉手讓給了3名男性人販子,這並不是一個美好的記憶,儘管她求饒,哭喊,但仍然被凌辱。
2天後,他被人販子以2700元的價格賣給了大山深處的放羊倌老劉,她渾渾噩噩的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腦海裡一片空白,記憶中老是回放著被凌辱的畫面。
這是她最後的掙扎,寄希望這個老男人放過自己,郜豔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乞求:"大哥,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買我的錢我回家之後一定還你!"
但是老劉這麼可能放過她,他已經40歲了,到現在還沒有老婆,好不容易從人販子裡手裡買到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子,他怎麼可能放手,再說他的母親還指望他傳宗接代。
再說他要是放了這小姑娘,東拼西湊的2700塊錢尚且不說,萬一這女娃報警了怎麼辦,放人哪有那麼容易?老劉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推進了自己的房裡……。
被拐賣的媳婦
這是一個貧困的村子,基本能代表那個年代所有農村的現狀,村子位置也極其偏遠,通電那更是不可能的是事情。
一條崎嶇的山路通往山外,沒有電,也沒有通車的路,於是郜豔敏就這麼被困在了大山深處,的村子裡。
後來,她發現像她這樣被拐來的女人,村子裡還有30多個,擁有噩夢的人並不是她一個,她們都試圖逃跑,離開這個村子,但結果不言而喻,幾乎沒有人能成功。
這裡家家戶戶都是串通的,他們一起防止這些被拐賣來的媳婦逃跑,更何況平時他們就對這些外來的媳婦嚴防死守。
當然老劉也是他們中的一個,為了防止郜豔敏逃跑,他每天死守著她,甚至連上廁所也跟在後面。
除了沒有人生自由,其實老劉一家對郜豔敏不錯,當然逃跑除外,在一個物資並不富裕的年代,她時常能吃到老劉父母單獨給自己煮的荷包蛋。
然而逃跑的代價是巨大的,郜豔敏每次因為逃跑被拳打腳踢,有時甚至奄奄一息,終於,她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她對生活徹底失去了希望。
她不想活了,這樣被圈養的生活和一頭豬沒有什麼區別,她想擺脫這種痛苦,於是選擇了自殺,她曾自殺3次,但都被從鬼門關救回。
第3次自殺,郜豔敏吞下了兩包老鼠藥,她想這下沒有人能救自己了,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沒想到的是身患心臟病的劉母竟然不顧一切的為她輸了400毫升血,再次把她從鬼門關帶回。
想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實上長久的相處過程中,他們之間多少有點不言而喻的感情,看到因為她臥病在床的劉母,郜豔敏思想終於發生了變化,這是認命的無奈選擇。
顯然對於不到20歲的郜豔敏來說,他的人生已經看不到希望,也失去了選擇,不是每個人次次都有自殺的勇氣,她也不例外。
於是她把精力放在照顧老劉父母上,看到郜豔敏的轉變,老劉終於鬆了口氣,他同意郜豔敏寫信告知其父母她的情況。
雖然心裡患得患失,但老劉明白,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郜豔敏父母還有多少選擇。
一夜白頭的父母
1995年3月,郜豔敏的父母通過信件,千裡迢迢來到河北終於見到了她,她這才知道,為了找她,母親幾乎急瞎了眼,父親在一年裡頭髮全白。
抱頭痛哭一場後,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接受了現狀,郜豔敏的父母認為女兒被拐過來這麼久了,也只能認命,而郜豔敏也放心不下病重的劉母,於是這件事情終於塵埃落定。
後來,郜豔敏又當了村裡的民辦老師,她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和價值,也漸漸地改變了自己要離開的想法,從此紮根在了村子裡教書育人
她希望孩子們能打破"輟學回家——放羊掙錢買媳婦"這樣的惡性循環,也希望孩子們能離開封閉的大山。
事實上郜豔敏這樣的故事也不是個例,當她的故事出來的時候網上一篇批評的聲音,但是與之相似的丁龍的故事確是一篇讚揚。
1901年在美國打工的獨身漢子丁龍在其主人的幫助下捐建了哥倫比亞大學東亞系的前身,所有人都讚揚這對偉大的主僕。
但是很少有人去追尋丁龍身後的故事,他的主人也是一個虐待狂,而且看不起華人,之所以僱傭丁龍是因為他惡名遠揚,曾因為致殘僕人而被告上美國法庭。
沒有人願意來他家工作,卡朋蒂埃無奈,最後只有從屬下的太平洋鐵路工人中選擇這麼一個逆來順受的中國人。
為什麼沒人去對這件事情去窮追猛打,而對郜豔敏的事情大寫特寫,很多時候那些掌握筆尖的人也會背離自己的思想。
郜豔敏為教育做出了貢獻,丁龍也是,郜豔敏被虐待過,丁龍也是被虐待過,如此相似的兩人為什麼會有人發出不同的聲音。
同一個人對這兩件相似的事情得出兩種完全不同的結論,我並不是想批判誰,我只是鄙視那些擁有"背離式"思想的人。
這是一群精心偽裝的精己主義者,就是皇帝的新裝他們都可以根據需求得出兩種不同的答案,結果無外乎他需要那種答案。
結語:誠然如丁龍,郜豔敏這樣的事跡並不多,甚至說很稀有,但是他們真的值得大肆宣揚嗎?無論怎麼歌頌他們的善良與偉大,但也無法掩蓋他們背後曾經受到過的傷害。
無法切割他們的人生,為什麼不中立一點,而是一個勁的去歌頌他們,歌頌他們的逆來順受,還是歌頌他們不計較個人得失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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