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三千佳麗黑山羊
徐聞人很會吃,對於吃的東西也比較講究,鮮、嫩、香三者缺一不可。而吃羊肉,喝羊粥,吸羊髓,是人人都喜歡的快意事。走在徐聞的街道上,你會發現每條街道幾乎都有賣羊肉的店鋪。若想羊肉味道好,挑選羊這一步至關重要。這裡的羊肉店出售的都是本地產的黑山羊。徐聞的黑山羊是波爾黑山羊種,抗病能力強,毛髮黝黑髮亮,雙角孔武有力,四肢健壯,體格壯實,肉質好,味道香。
徐聞縣一直有放養黑山羊的傳統。所有黑山羊都是成群放養。每群羊裡都有一隻高大威猛的公羊,這就是羊王。徐聞當地形容男人高大威猛,一般不會用獅虎來比喻,而是稱其像羊王。為什麼這樣形容,本人頗有疑惑,今有幸目睹,方醒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黑山羊的性需求很強,每天不論時間,地點,環境,似乎都在不停地與母山羊進行交配。羊王是羊群中的「高富帥」,重達100多斤,毛色黝黑髮亮,健壯的體格,威風凜凜的雙角,擁有後宮三千佳麗。羊王每天沉浸在美色裡,天天展示它王者的雄風,享受雄性最大的幸福,同時肩負著傳承後代的職責。
漂亮的母山羊體格飽滿豐腴,脖子下面長著兩個耳垂似的母山羊是整個羊群中最漂亮的,體格也是最豐腴的,是羊王的最愛。當年楊貴妃也是憑著豐腴的體態,贏得君王的寵愛。徐聞人討媳婦也比較喜歡豐腴的女子,說是屁股大的女子好生養,奶水足,有富貴相。小山羊出生後,要等羊角長出來才可以放養。小山羊出生四、五天就開始學習奔跑了,一開始還磕磕絆絆,那憨厚純真的模樣可愛極了。在冬天出生的小山羊花費的功夫就比較多了。黑山羊是不耐寒的動物,一定要注意保暖工作,不然小山羊的眼睛會被凍瞎。小公山羊在兩個月後會被閹割,因為一群羊裡面只能保留一隻公羊,否則會因為佔有母羊而爭鬥不休。母山羊一胎至多能生三個小羊羔,一年可生兩胎。
近些年來,由於過度開墾,野地已經十分稀少。黑山羊每天必須奔走十多公裡才有地方覓食。黑山羊從不挑食,它們見青就吃,只要是綠色的植物都愛吃,其中有一部分是能治病的藥草。山羊們每天吃這些藥草,然後在胃裡不斷地加以消化,因而羊的胃在我們徐聞當地還有一個叫法:「百草袋」,是一個很補的部位。
黑山羊的放養也很講究。農曆五月初一是絕對不能在早上放養,要等到中午時分才可以去放養。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一個禁忌,每位放羊的人都知曉,否則會致使羊群中毒,口吐白沫,嚴重的會致死。其他時間則沒有多大的問題。如果碰到霧特別濃的早上,要等到霧散了,太陽出來後才能趕出羊圈。還需要注意那些有毒的植物,比如名稱「黑魔鬼」的植物。還有一種名叫「六腳蟲」的昆蟲,這種蟲子隱藏在草叢裡,會隨著草被山羊吃進肚子裡。雪豆的葉子山羊也不能吃,否則也會中毒。
黑山羊住的的地方要保持乾燥通風。山羊的蹄足不能長時間潮溼,否則蹄子會爛,就走不動了,無法再趕去覓食。羊蹄子一路走過,塵土飛揚,待塵土落定後,地上留下一串串小巧可愛的蹄印。忙碌著趕去吃草的黑山羊,一路嬉戲,一路打架,一路交媾,風塵僕僕地奔向目的地。
放養黑山羊不是一件容易事,牧羊人對山羊特別的用心,從生產牧養抓起,到最後端上餐桌,每一關都是非常講究的。黑山羊的全身都是寶,是滋補的聖品。羊鞭被視為男性大補物,比較難得,價格也最昂貴。其次是羊胃,男女老幼都可以吃。由於每天都不停奔走,羊胯間的肉是最爽口的。徐聞黑山羊全為野外放養,是純綠色食品。徐聞的羊肉製作手法也是一流,完全沒有羶味,吃起來口感好,香味四溢。
不管你是路過徐聞,還是來此旅遊,徐聞的羊三味是絕對不能錯過的美味。
◎ 作者:蔡鳳飛,醫務工作者,徐聞縣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