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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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哪兒來的魔力,還未上場就獲得「團寵」之位?
前幾日,一位男性友人發來微信,問:有看乘風破浪小姐姐嗎?
「看了,怎麼?」
「好喜歡萬茜。」
因為平時裡極少聽到這位友人如此明目張胆地表達對某位女性的喜愛,便好奇追問:喜歡她什麼?
友人回道:舒服,酷。
這樣的評價,最近不止一次聽到。
很早之前,身邊就有許多朋友表達過對萬茜的欣賞。上周推送的寧靜那篇文章互動中,被問及「乘風破浪的姐姐裡,你還想看誰的故事」時,排在第一位的,也是萬茜。
不僅是觀眾,就連節目中的姐姐們提起萬茜,也都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喜歡。
開播第一期,黃聖依和金莎見到萬茜後,直接走過去跟她說:我好喜歡你。
被導演問到最想和誰成團時,許多姐姐也說,萬茜。
發起人黃曉明說萬茜是他非常喜歡的演員。
張雨綺後來接受採訪時甚至還調侃,以後不打算繼續與萬茜同臺了,因為與她同臺,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萬茜身上,「看我的人還怎麼排到法國!」
在呼風喚雨的姐姐圈裡,萬茜究竟是哪來的魔力,還未上場就先獲得了「團寵」之位?
今天就來好好說說這位姐。
酷,是外界給萬茜貼得最多的一個標籤。
先是外表。
萬茜好看,但不是第一眼就讓人驚豔的美,屬於很耐看的類型。她的長相比較清冷,長發時還有一些女性的柔美,留了短髮之後,更多了一份男性的英氣和颯爽。
娛樂圈裡眾多女演員的長相都偏濃豔,萬茜這張臉放在其中就顯得與眾不同,寧靜提到她時評價:這個演員,長得跟別人不一樣。
萬茜的大學校友王冠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寢室樓下的電梯口,夏天,萬茜穿著小短褲,一件T恤,戴著一副眼鏡,「很酷,我覺得這個女孩好與眾不同。」
不僅外表酷,萬茜的性格也是如此。
《乘風破浪的姐姐》第一期,其他姐姐見面都是各種熱絡寒喧,她不是。介紹自己時與對方握手,附上一句「你好,萬茜。」便再沒一句多餘的話。
沈夢辰對她說:「我和我媽都在看你的電視劇。」
萬茜:「播完了都。」
沈夢辰接著說:「不,是很早之前的一部電視劇…叫什麼…你跟那誰演的…」萬茜看她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回了三個字:「沒關係。」
上臺表演,自彈自唱《敬你》,歌是現學的,原唱許飛說這歌她都不敢一把吉他直接上,但萬茜就上了。儘管彈得磕磕絆絆,中途還彈錯了和弦,但臨場反應十分淡定,歌唱完,又圈了一波粉。
首輪個人solo完畢,分組選歌,張萌拉著她說「咱去《艾瑞巴迪》得了。」萬茜甩出倆字兒:不要。
直爽,乾脆,不磨嘰。
讀書那會兒就如此。
王冠說萬茜和她對話從來都是「好」「行」「不要」「不去」。
情感上也不拖泥帶水。
大學時期很多男生追萬茜,有個男孩追了她很長時間,她一直不理,但男孩不死心,繼續狂追。
萬茜有一天特別鄭重其事地跟男孩說,今天晚上哪哪哪兒,我們見個面。男孩以為萬茜要答應跟他去約會,專門精心打扮了一番,結果萬茜走過去說了一句:師哥,我們真的不適合,你別追我了。
轉頭走了。
有些人的酷只是浮於表面,但萬茜這位姐,裡裡外外自帶酷感。
胡歌記得考入上戲那年,他還沒入校,在過高考後的暑假,有次學校排一出話劇,因為他家在上海,就把他也給叫去了。那時候萬茜在讀大一,是那些學生裡第一個跟他說話的師姐,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一直記得那個場景,「我就在後臺休息的時候,她坐在我左手邊,看著我:『師弟不錯啊』。」
也因為這種個性,許多人直接叫她「萬爺」,願意跟她交朋友。
《乘風破浪的姐姐》當初官宣時,「萬爺」的應援團十分豪華,人緣不是一般的好。
萬茜的性格養成離不開家庭教育。
她出生在湖南益陽,父親是位軍人,從小給女兒灌輸的是「棍棒教育」。吃飯不能吧唧嘴,作業沒寫完不能出去玩,調皮搗蛋必定挨揍,家裡牆上常年掛著皮帶,萬茜說她是從小被打到大的。
但嚴厲的管教模式非但沒讓萬茜成為乖乖女,反倒讓她內心變得更加逆反。
小時候在牆上畫畫,畫一次,父親就打一次。打完,再畫。再打,再畫。
萬茜童年照
父親喜歡唱歌,希望女兒將來能做歌手。萬茜自己也愛唱歌,但偏不想遂了老爹的願,直接報考了表演院校。
她先去找學校打了封介紹信,然後一個人收拾行李直奔武漢,臨走前才打電話給爸媽,告訴他們,我到武漢考試去了。
2000年,萬茜以專業課第一的成績考入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去外地求學,遠離家,也是她反抗管教的一種方式。
卻沒想到真正離家遠了,她又突然開始想家,想起父親,覺得父親其實很愛她,只是不善於表達。
這父女倆很像,都是沉默,固執,內斂,不善言辭之人。也是因為缺少溝通,兩人關係才會越來越僵。
大四那年,萬茜決定給父親寫一封信。她在信裡告訴父親,自己過去所做種種都是出於什麼原因,什麼心理,從頭到尾進行了一番自我剖析。父親也給女兒回了一封長信。對萬茜來說,那是他們父女情感上的一次和解,從此,她收起了自己那顆「叛逆的心」。
但有些性格特徵早已形成。
比如強硬。
萬茜不愛哭,從小就如此。
以前和同學一起看《鐵達尼號》,身邊所有人都哭得稀裡譁啦,萬茜哭不出來,心裡還特奇怪:你們為什麼都哭成這樣?
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是父親嚴厲的教育方式把她身體裡柔弱的一面給掩蓋掉了,導致情感中有一部分被「凍」住了,共情能力降低。
這原本對一個演員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但對萬茜卻沒有太多影響。
剛學表演時,有一種方式叫「移情」,指當你在表演中想要表達一段情感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時,就去找自己人生中相似的一段經歷,然後去回想那段經歷,把情緒和反應移到角色身上。
萬茜不會移,也不想這麼做。
直到今天也依然如此。
她的所有表演都是基於對角色自身的理解,絕不帶入個人情感,只會用角色的思維來思考問題,給出反應。
生活與工作,萬茜分得很開。雖然生活中的她情感相對封閉,但只要站在舞臺上,或是面對攝影機,她就能夠完全打開自己,成為那個角色。
大學四年,萬茜一直都是優等生。
讀書時經常代表學校去國外參加戲劇節,大二時就以女一號身份赴羅馬尼亞出演古希臘經典悲劇《安提戈涅》,大三時又赴美和巴德學院學生合作演出話劇《神仙與好女人》,飾演女一號「沈黛」。
那時候她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舞臺上耀眼奪目的未來之星。
大學期間,萬茜幾乎沒接過什麼戲,一直在學校排練話劇。剛畢業那兩年也一直在演話劇,出演的話劇《懷疑》曾獲當年戲劇屆最高獎項的4項提名。
那時候她堅信自己一定會活在話劇舞臺上,一直排演到老,會演出許多優秀的作品,將來一定能夠成為一位表演藝術家。
這是萬茜學生時代最大的理想,沒想到現實扇了她一個耳光。
話劇演員的薪酬非常微薄,有段時間她實在太窮了,銀行戶頭沒有一分錢進帳,最後不得不離開舞臺,出來拍戲。
結果拍戲之路也不順利。
萬茜曾經將畢業後的經歷寫成過一段小詞,做成一段搞笑配音:
「記得我那一年,剛剛大學畢業,一個戲都沒接,社會上那麼多演員,個個都有戲拍,就我沒有,只會沉迷在魔獸裡,每天刷完副本,我就帶小號,帶完小號後我又接著刷副本,還成立了自己的工會,我就這樣打呀打呀,你試過每天玩遊戲沒有戲拍的滋味嗎?」
那是2007年,一整年,萬茜一部戲沒接到。出了張唱片《萬有引力》,銷量也十分慘澹。那段時間,她狀態糟糕,負能量爆棚,很少笑,不理人,同學都形容她就像在風中搖搖欲墜快要熄滅的蠟燭。
有一天萬茜來到河邊,從中午一直待到晚上,天空恰好飄著雨,此地此情此景,還真讓人有點兒想不開。
但後來她覺得自己這樣不行,必須要做出改變。「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我的戲被觀眾喜歡?是不是觀眾喜歡我了以後才會喜歡我的角色?因為我身上如果自己有可愛、有讓別人喜歡的地方,會自然帶入到角色身上。」
2009年,萬茜拍完《上海上海》之後,感覺好像在演戲上開竅了,終於對自己滿意一點。此後她又參演了幾部熱播劇:
《裸婚時代》中的拜金女陳嬌嬌
《傳奇之王》中的將門之女劍屏
《我家有喜》中的教官白木喜
演技雖然有口皆碑,但因為都是配角,她一直沒火起來。
2012年,萬茜獨挑大梁出演電影《柳如是》,是個認認真真講故事的片子,口碑其實不錯,但看的人卻不太多。
電影《柳如是》
「萬茜」這個名字真正被更多人關注到應該是2014年。那一年,她憑藉電影《軍中樂園》拿到了金馬最佳女配。上臺後她說:我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夠站在這個舞臺上面拿到女主。
電影《軍中樂園》
拿獎當然好,但因為電影沒有在內地上映,許多路人依然不識萬茜。
此後萬茜又出演了一系列影視作品,最有名的當屬電影《你好,瘋子》。在這部影片裡,萬茜一人連切七角那段表演被很多人稱為「演技炸裂」。
這場戲她一共拍了32條,中途一度拍到崩潰,撐著監視器不斷深呼吸,眼淚一直往下掉。
最終完成效果不錯,這部戲也讓許多內業人士關注到萬茜,找她拍戲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一年她同時拍四部戲,杭州上海橫店象山接連轉場,永遠都是在高速公路上,拍到最後直接皮膚過敏,白頭髮也長出來了。她後來跟經紀人說,再別給我軋戲了。
「那段時間我也不懂,覺得我可能是屬於事業上升期,希望能夠多一些露面的機會,能夠有更多的作品留下來讓別人知道,但是我發現不行,不可以這樣子。而且說白了,就算我出戲再容易,這種軋戲的方式也是對劇組對劇本的一種不尊重。」
在圈內,萬茜早已不是當初的無名之輩。
陳坤演《脫身》時,專門請製作方跟萬茜聯繫,希望能邀請她出演女主角。
羅雲熙在接受採訪被問到最想合作的演員是誰時,他也說,萬茜。被問「最想和哪個女演員演感情戲?」他的回答依然是,萬茜。
但在圈外,對老百姓而言,萬茜仍屬於那個默默無聞的演員。
最近幾年播出的《獵場》《三國機密之潛龍在淵》《新世界》《南方車站的聚會》等影視作品讓萬茜的知名度不斷提升,但你能說她紅了嗎?恐怕未必。
四年前她上過一次微博熱搜,正是因為在知乎上回答一個問題:作為一名不紅的演員是種怎樣的體驗?會忙什麼?
萬茜當時在下面答道:「作為一名資深的不紅的在圈裡也算滾了十幾年的演員,我覺得也算是有資格回答這樣一個問題。」「一直默默無聞我也沒有太多辦法,頂著一張無緣偶像生涯的臉又懷著一顆懶得折騰自己的心,活該火不起來,那就乖乖過清淨日子好了。」
讀起來有幾分自嘲與調侃,又有幾分真誠與無奈。
這也是當下許多演技派的真實寫照。
參加《乘風破浪的姐姐》,當被主持人問道是不是因為需要流量時,她很直接地表達,既然選擇來參加這樣一個綜藝,功利心你是逃不掉的,但也有其他需求。
「到這個階段,我的很多工作,生活的習慣,都已經成了一個慣性,如果換作年輕的時候,我會避免掉這樣的綜藝,一群小夥伴在臺上去PK,我可能覺得我不需要這樣一個刺激,我好好研究自己的專業,研究我自己的表演,把專注力全部放到那個上面就好。而現在,我覺得我是需要一個新的刺激,需要一些新的能量,我希望能夠通過這樣一個節目可以讓我的慣性發生一個改變。」
萬茜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個節目裡走到哪兒,但走到哪兒都不重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好。不做過多奢望,因為自己已經個演員,演戲之外所獲得的其他任何東西,都只是額外的獎賞。
翻看萬茜的微博、知乎和過往一些採訪,發現這是一個真·寶藏女孩。
對待專業,她非常認真。
電影《柳如是》開拍之前,萬茜推掉所有工作,花了半年多的時間專門研究這個人物,自掏腰包學習古琴和崑曲。很多人看完電影都說,萬茜版的柳如是和他們印象裡的柳如是,幾乎毫無差別,可以說是完美還原。
《南方車站的聚會》進組之前,她專門去舊家具市場找了一個木工,跟人學打榫眼,刮膩子,刷漆。張頌文看完電影後跟導演刁亦男說,萬茜在裡面給家具刮膩子的表演一看就不是現學的,以他刮過膩子的經驗,感覺萬茜至少學了兩周左右。導演說,沒錯,正好兩周。
每進入一個角色之前,萬茜都會做好充分準備去學習角色的技能,只有真的學到這些技能,她才能更加專注地投入表演,「會覺得這個東西就是我與生俱來的,我一直就會做這件事情,它不會成為我(表演時)的負擔。」
閨蜜王冠形容萬茜:「她身上可以挖掘出很多東西,什麼人都能演,真的沒有她拿不下的角色。「
演《你好,瘋子》,她從進組時就請所有演員把她需要去表演模仿的那段錄給她,現在電腦裡面都還存有他們的視頻。
參加《聲臨其境》,一共去了三期,對每個角色的掌握都非常到位,有一些片段讓人驚呼就是電影原聲。
專業之外,萬茜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藏技能。
歌唱得不錯就不必說了,她的畫畫水平也很可
也是一名拼圖高手
還是一名魔獸玩家,創立過自己的工會
她也是B站會員——不僅是大會員,還是發現成為大會員以後依然無法關注up主而認認真真答了一百道題,並取得了高於八十分的好成績的正式會員。
這姐姐講話也非常有梗。
接受某娛樂媒體採訪時有個環節是讓她回復情話,其中有一條是「你說你長得好看我也就忍了,還偏偏長成我喜歡的樣子,你要我怎麼辦?」讀完後她先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回了一句:對不起啊,我有孩子了。
《定義》裡被主持人問看到女兒出生那一刻的感受,她說:「哇,這是我生的嗎,我好厲害啊。」
萬茜的知乎回答也很意思,會跟大家分享好看的紀錄片
分享北京正宗的湖南米粉店
分享熬夜看世界盃的「神器」
以及其他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回答不了的各種問題
生活中的萬茜,為人十分低調。
她很少在公共場合談論自己的愛情,即便「秀恩愛」也是清清淡淡的。
萬茜微博有個「他拍」系列,裡面都是她先生給她拍攝的照片。(這位姐夫是攝影師)
她曾經說過,期待的感情方式就是簡單。所謂簡單,「寵我就行」。「我們成立了一個家庭,但大家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都在為自己的事業拼搏,那回到家裡的時候,一定還是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一個關注。」
對於生活,她有著再世俗不過的夙願:希望父母身體健康,希望孩子能夠有一個很好的將來,希望老公一直寵著她。
萬茜不會做夢,一直腳踏實地地經營自己的人生。若干年後回看自己這一生,她不期待這幅人生畫卷多麼壯觀,但至少在某一個節點它是閃光的就夠了。
至於那個成為表演藝術家的理想,它一直都在。只是這座山太高,萬茜覺得現在還望不到它,所以仍在努力。「人總歸還是要有理想的吧,萬一實現了呢。」
如果實現不了也沒關係,「能夠演戲,能夠讓我喜歡的這份職業養活我,同時可以得到別人的讚賞,對我來說就已經很好。」
我想之所以會有那麼多人喜歡萬茜,除了性格好,作品好之外,可能還因為她活得足夠真實和通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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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故事信息來源《定義》《可凡傾聽》《最佳現場》《新青年·熱聊》等視頻訪談節目,配圖來自《乘風破浪的姐姐》《定義》《就愛耍大牌》、知乎、豆瓣、萬茜微博及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