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司的女孩,都去做了「變性」手術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胡麗麗最近有些不一樣了？」

茶水間裡，幾個女同事在八卦。

「沒有啊，還是那麼土包子。」程菲一句話，引得一陣竊笑。

「哎呀，不是指她的外表了，」引出這個話題的汪娟壓低聲音，「感覺，整個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大家紛紛搖頭表示不解。

汪娟正準備說什麼，胡麗麗走進茶水間，她倒了一杯咖啡，笑著走過來：「你們在聊什麼呀，神神秘秘的？」

「喔，汪娟說你最近感覺……」程菲話說一半，被汪娟用手捂住了嘴巴。

胡麗麗疑惑地看著汪娟：「感覺我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感覺你最近——」汪娟用手偷偷掐了掐程菲，「最近工作效率挺高的，經理都在例會上表揚你好幾次了。」

「嗨，」胡麗麗捋一捋劉海，「我就是運氣好，跟的這個項目進行得順利，客戶也比較信賴我。」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胡麗麗詳細描述了她跟進項目的過程和細節，要不是接了一個客戶的緊急電話，她還不會停嘴。

「我說什麼來著，說什麼來著——」在胡麗麗走出茶水間後，汪娟一副「你們都懂了吧」的表情，「是不是不一樣了？」

「好像是和從前不大像了，活潑了點。」

「話可真密，我腦仁都被她說木了。」程菲搖搖頭。

「估計是被經理誇了幾句，嘚瑟上了。」另一個同事猜道。

「你們這群胸大無腦的女人，都沒有看到本質。」汪娟認為胡麗麗不是因為工作出了成績才有了變化，而是因為有了變化，所以工作才出了彩。

可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她又說不上來。

下班的時候，汪娟在公司樓下等男友開車來接。

「小娟，這兒呢。」男友在馬路對面揮手。

汪娟在斑馬線上等綠燈，一個熱情的擁抱從後面攬住她的肩膀：「真是你啊，我說看著背影像嘛——」

是胡麗麗的聲音，她挽住汪娟的胳膊，話還沒停下：「你回家還是去玩兒，坐地鐵嗎？還是打車？」

「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汪娟指了指馬路對面停著的保時捷。

胡麗麗「喔」了一聲，絲毫沒有在意汪娟示意她可以離開的暗示，自來熟地和汪娟男朋友打招呼：「你好，我是汪娟的同事，我們兩個是一起進公司的。」

「啊——」男朋友客氣地點點頭。

隨後，胡麗麗聽說汪娟要和男朋友去市中心的影院，便說自己也順路，就坐上了汪娟男友的車，一路上她不停和汪娟男朋友聊天，下車的時候還要到了汪娟男朋友的電話號碼。

「我說的那個項目真的不錯，你考慮好了一定聯繫我。」胡麗麗站在車窗外，又強調了一番。

「你這同事，夠敬業的。」汪娟男朋友打趣。

「她怎麼跟有病似的，」汪娟氣鼓鼓地拿過男朋友的手機，想要刪掉胡麗麗剛才強行留在上面的號碼，結果輸了幾次密碼都是錯誤。她質問道，「你幹嗎又換密碼？」

「你別老動我手機，尊重個人隱私懂不懂。」男朋友想把手機拿回來。

汪娟把手機捏得更緊：「咱倆都快結婚了，還有什麼個人隱私，你是不是又和哪個小姑娘曖昧上了？」

「你別又疑神疑鬼的找事啊，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煩死了。」

「你要沒事就把手機打開讓我看看啊。」

「……」

兩個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電影也沒有看成。

汪娟回到出租屋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越想越生氣，覺得都怪胡麗麗，要不是她纏著自己，也不至於讓自己和男朋友吵架。

汪娟的男朋友家裡是做生意的，他自己也開了一家公司，汪娟好不容易釣了這麼個金龜婿，她可不想輕易放手。

第二天一大早，汪娟做了豐盛的早餐，送到男朋友公司。撒嬌帶道歉，總算和男朋友和好了。

在去上班的路上，汪娟打算等下到了公司就和胡麗麗說明白，讓她離自己的男朋友遠一些。

公司裡，胡麗麗的工位空著。

「她人呢？」汪娟問道。

「請假了，說是不舒服，經理給她批了一周假。」程菲是辦公室的萬事通。

「昨天下班還生龍活虎的，怎麼說病就病了——」汪娟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突然沒了發洩對象，有些洩氣。

幾天後，胡麗麗來上班，汪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她精神有些不振，和前陣子打雞血的狀態大不一樣。

「麗麗，一起坐。」中午吃飯的時候，程菲招呼。

胡麗麗說自己不餓，拿了杯咖啡離開了辦公室。

「她怎麼了？最近這麼消停，跟吃啞巴藥了一樣。」程菲納悶。

「估計是不舒服，我上午在茶水間看她吃藥來著，一大把地吞呢。」另一個同事悄悄地說道。

「這麼嚴重，她到底得什麼病了？」程菲吐吐舌頭。

汪娟咬著筷子，心裡偷偷打著主意。

下班後，她磨磨蹭蹭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來到胡麗麗工位前翻了翻，在抽屜裡發現幾瓶藥，她用手機拍了下來，上網查了查，沒有查到相關信息。

晚上和男朋友吃飯，汪娟問道：「親愛的，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在醫藥公司上班？」

「嗯，怎麼了？」

「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他，這幾種藥是治什麼的？」汪娟把照片發到了男朋友手機上。

「行，我發給他。」

不一會兒，汪娟男朋友手機響了，汪娟聽到男朋友「嗯嗯啊啊」地說了幾句，然後掛掉了電話。

「你在哪看到的那些藥？」男朋友問道。

「我一個同事在吃，她每天吃好多，又不肯告訴我們她怎麼了，我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就把她吃的藥偷偷拍下來，看能不能幫她一把，找找醫生什麼的。」汪娟編了個藉口。

男朋友揉了揉汪娟的頭髮：「寶貝兒，你真善良，不過告訴你啊，以後離你這個同事遠一點，她這病一般醫生看不了。」

「為什麼？」

據汪娟男朋友的那個在醫藥公司的朋友說，汪娟拍到的這幾瓶藥還沒有在市面上出售，屬於新藥，還在試藥階段。

而且，這種藥也不是治病用的，是一種特有的控制情緒的藥物，能夠改變人的性格。

「改變性格，我沒聽懂。」汪娟有點懵。

「你那個同事應該是之前做過變性手術，現在手術後遺症出現了，她就靠藥物控制，不至於讓情況變得更糟。」

「變性——」汪娟嚇了一跳，「你是說她原來是男的——」

汪娟男朋友笑起來：「是性格，改變性格的手術，這種手術沒多少人了解，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是一種新的整形手術，不過是給性格整形。

「我給你舉個例子，一個人脾氣十分暴躁，總是愛生氣，事後又十分後悔，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於是，他就可以選擇做變性手術，把自己暴躁的脾氣用手術的方式去掉。」

「這太誇張了吧！」汪娟張大了嘴巴。

「這有什麼，有的人嫌自己的鼻子不夠挺，可以做隆鼻，有的人嫌自己的眼睛不夠大，可以開眼角，通過手術改變性格，以後肯定也是越來越普遍。

「只不過現在無論是技術還是藥物都剛剛研發出來，知道的人不多，你那個同事倒是挺厲害，也對自己挺狠。

「我朋友說她這種情況應該是手術效果不太好，讓她的性格出現了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改變，她只能求助於藥物。」

汪娟男朋友把汪娟摟在懷裡，繼續說道：「假的就是假的，不管是臉還是性格，原裝的最好，就像你，胸雖然平了點，但是很可愛啊，脾氣雖然臭了點，但是不裝啊。」

汪娟翻了個白眼：「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終於搞清楚了胡麗麗變化的原因，汪娟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周末，汪娟主動約胡麗麗逛街。

兩個人在商場轉了半天，汪娟買了一大堆衣服包包，反正是刷男朋友的信用卡，汪娟眼都不眨。

「你怎麼什麼都不買？」吃飯時，汪娟問道。

胡麗麗苦笑：「還是多留點錢交房租吧，我媽媽最近身體不好，我也得留點錢給她買點補品。」

「這樣啊，」汪娟抿了一口果汁，「還得留出錢來做變性手術吧？」

「你說什麼？」胡麗麗震驚地抬頭。

「這手術費用不低吧，效果到底怎麼樣，能跟我透露一下嗎？」汪娟的單刀直入讓胡麗麗一時語塞。

沉默片刻，胡麗麗將面前的那杯水一飲而盡。

「當然不低了，可以說高得離譜，我現在信用卡還沒還完帳單呢，不過效果確實好得很，讓我覺得我都不像是我自己，不，不是，是我終於可以做我想成為的自己了。」

「效果既然好，你為什麼還要吃藥？」汪娟追問。

胡麗麗一臉恍然：「原來你是看到我的藥才知道我做手術的事，我還以為是經理和你說的。」

「經理？他也知道你做了變性手術？」汪娟驚訝。

胡麗麗點點頭。

她從小到大一直很自卑，雖然她成績很好，雖然她文筆很好，雖然她英語口語很棒，但她就是自卑，骨子裡的自卑。

她在面對機會的時候從來不敢爭取，她會莫名地恐慌、出冷汗、心跳加速。

在公司工作這幾年，她無法融入同事之間，交流工作時從來不能暢快地表達自己的意見，見到客戶就結結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

就好像她讀書時那樣，明明在家裡對著鏡子能流利地背出演講的英文稿子，可是一上臺就只覺得口舌乾燥，一個單詞都蹦不出來。

「我買了很多改變性格的書，還去上過改變性格的課程，可是都沒用，性格是天生的，哪能說變就變。

「有一天，我在性格培訓班下課後，在公交站等車時，看到一個人在發傳單，上面印著的就是關於變性手術的事情。

「當時，在車站等車的幾個人都是從性格培訓班下課出來的人，大家看了看傳單，都扔垃圾桶裡說是騙人的。

「就我把那頁傳單看了好幾遍，發傳單的那個人看到我感興趣，就主動和我聊了起來。」

胡麗麗說她也是那天才知道居然還有變性手術。打了麻藥，眼睛一閉一睜，性格就會根據自己的要求發生改變。

「我們的技術還在研發中，所以，我們現在的手術價格都是很優惠的，而且問診、後期回訪都是免費的，如果你想詳細了解，就來我們機構。」發傳單的小夥子對胡麗麗說道。

「給自己一個改變的機會，沒準會改變人生啊。」

胡麗麗被小夥子說動了。她去了那家機構，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便籤署了手術同意書，她要改變自己自卑的性格，讓自己自信、勇敢、開朗起來。

「難怪那陣子我覺得你哪裡不一樣了呢，」汪娟仔細觀察胡麗麗，「需要開刀嗎，會留疤嗎？」

「不會，我被推進了一個像圓筒的機器裡，然後很快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之後，手術就做好了。」胡麗麗託著腮幫子回憶道。

「手術費實在是不便宜，當時那個醫生一再勸我選擇更貴的那臺機器，說那個效果更好，可是我實在湊不出那麼多錢。

「我問醫生效果差一些的會出什麼問題嗎，醫生說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只是想要達到的效果可能不會那麼明顯。」

「其實，你那陣子狀態真的挺不錯的，看起來這個手術還算成功。」汪娟誠實地做評價。

胡麗麗嘆氣。

「開始我也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過去的那個我，醫生給我約的複查，我都沒有去，直到我發現自己狀態好像越來越不對勁。

「我總是特別亢奮，一開始表達就很難停下來，我就像是——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二十多年的野獸，終於被放進山林之後，就開始四處炫耀自己的爪子和牙齒。

「好像要告訴所有人，我有多厲害，要讓你們都看見我多能幹，我知道自己的手術出了問題了。」

「所以，你就請了幾天假去開了藥？」

「嗯，我去找醫生，醫生建議我再做一次手術，可是我實在沒錢了，醫生就給了我幾盒藥，說可以緩解我的症狀，而且這藥是新藥，只要我籤了試藥的合同，就可以不收我的藥錢，所以——」

胡麗麗聳聳肩。

胡麗麗在家吃藥、休息了幾天，她開始覺得自己狀態好了一些。但時間長了，她越來越感到疲憊，醫生說這是正常的，是藥的副作用，只要停藥就會好的。

但是停了藥，那種亢奮的狀態又會回來，這讓胡麗麗進退兩難，只能拼命工作、兼職，想攢夠手術費，再做第二次手術。

「我已經約好了下個月的時間手術，希望這一次能一次成功。」

胡麗麗說經理也發現她的變化，多次詢問之後，胡麗麗便對經理說了自己手術的事情，經理還安慰了她半天，借給她一筆錢，讓她做手術用。

「經理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汪娟驚訝道。

「給我算了利息的，我這次的項目獎金下來，都得拿來還經理。」

「我就說嘛，經理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麼可能白借錢給你。」汪娟終於知道了自己想了解的事情，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男朋友出差的時候，汪娟來到胡麗麗說的變性手術機構，做了一系列檢查之後，汪娟在籤手術同意書之前，問醫生：「做了手術之後，我真的不會再疑神疑鬼了嗎？」

「當然，汪小姐，你就放心好了，你的疑心病會好很多的。」醫生很有把握地說道。

「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會不會被人覺察出我做過這個手術？」

「是這樣的，汪小姐，」醫生正襟危坐，「任何手術都不可能保證十全十美。」

「我給你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一個人嫌自己嘴唇太單薄，就做了豐唇，但只是單一地做豐唇，勢必會影響整個五官的感覺，為了達到更完美，可能後續還需要墊鼻子、磨下巴等等。

「我們這個手術也是一樣的道理，人的性格是多面而複雜的，只單一地修改某一方面，很難說不會對其他方面帶來影響，但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就好像有的人只簡單地割一個雙眼皮，就能美貌度提升很多並且十分自然，所以，您也不需要想那麼多，更何況您選的機器是我們這裡最好、最貴的，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聽了醫生的一番話，汪娟決定做這個手術。

畢竟她和男朋友在一起三、四年了，她好幾次暗示男朋友想結婚，都被男朋友搪塞過去。

她知道男朋友是想再玩幾年，可是這種富二代身邊鶯鶯燕燕總是不斷，男朋友玩心又重，汪娟每次看到男朋友發信息，或者出去玩，她就避免不了地東想西想。

時間久了，兩個人為此吵了不少架，汪娟也不想這麼敏感，但是她沒辦法克制自己的猜忌。她也想過假裝糊塗，但事到臨頭，總會腦子一熱，和男朋友爭執起來。

做了性格手術，自己也能放寬心，男朋友也能覺得不受她的管束，兩個人會相處得更自在，沒準男朋友就會有和自己結婚的打算，畢竟兩個人的感情還是很牢靠的。

半年後，汪娟給公司同事發請帖和喜糖，程菲羨慕地剝了一顆糖吃：「終於嫁進豪門了，以後就安心在家當闊太太了吧？」

「別說這麼膈應人的話啊，我可是獨立女性，要有自己的事業。」汪娟說道。

「別吹了，獨立女性在那呢。」程菲努努嘴。

剛從經理辦公室出來的胡麗麗在工位前收拾東西，汪娟上前，遞給她一盒喜糖，胡麗麗收下：「恭喜你，要結婚了。」

「也恭喜你，要去創業了，」汪娟湊到胡麗麗耳邊，低聲說道，「你確定自己裸辭去創業是真的想好了，而不是受手術後遺症的影響？」

胡麗麗也低聲說道：「其實都有點關係。我之前的一個客戶現在在做培訓學校，正需要我這樣無限放大自信的人。

「我想過了，與其不停通過手術修復自己的性格缺陷，不如將錯就錯，將自己這方面的性格放到最大。」

「你挺想得開。」汪娟佩服。

胡麗麗抱起箱子：「沒辦法，我的條件也不允許我不停地投錢。」

「而且，」胡麗麗看了看經理辦公室，「我也得自己想辦法多掙錢了，不然，就算經理給我分派再多的好客戶，領的提成也不夠還經理借我錢的利息。

「他給我算的利息越來越高了。以前只覺得他斤斤計較、愛貪小便宜，現在變得越來越貪了，都有點不可理喻了。」

「別跟他一般見識，你創業之後，肯定比他發展好多了。」汪娟知道這是為什麼，她在變性手術機構見到過經理。

因為是VIP客戶，所以汪娟很輕易就從醫生那裡打聽到，經理也來做了變性手術，本來就摳門的經理覺得自己財商不夠，便來醫院做手術，想讓自己能夠更加精於計算。

雖然醫生說他這樣可能會導致他的性格出現某一方面過於偏執，但經理聽不進去。果然做完手術的經理越來越計較得令人討厭。

「那就借你吉言了。」胡麗麗離開了公司。

汪娟和同事寒暄了一陣，也離開公司，她去了一家私人會所，晚上要和男友參加一個商務酒宴。

以前這種活動，男朋友從來不帶她，覺得汪娟說話不得體、沒有眼力見，可是現在，男朋友總是帶汪娟參加各種派對。

「親愛的，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怎麼了，我的胸還是那麼平啊。」汪娟噘嘴。

男朋友颳了一下汪娟的鼻子：「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人家總要進步的嘛，你不是也不喜歡我以前總看偶像劇、綜藝節目的嘛。」汪娟膝蓋上攤著一本財經書。

在桌上還有一堆書，各種各樣的，汪娟都看了，還做了筆記和備註。

「進步神速，我爸媽都說了，我娶你，是我們家的福氣。」男朋友說完，去浴室洗澡去了。

汪娟愣了愣神，無聲地笑了笑。

很小的時候，她就看到過一句話：性格決定命運。

活到現在，她才能感同身受這句話的正確性。在醫院做完第一次手術之後，她很快又進行了第二次、第三次……

提升了幽默度，掌握了分寸感，有了上進心……

就像一塊石頭，被一點一點地雕琢成了一塊精緻的、可觀賞性很強的石頭。

汪娟知道過猶不及，所以她每次都選最昂貴的手術機器，但手術力度卻不要那麼立竿見影，汪娟知道自己在一點一滴地變好，變得更好。

醫生都誇讚：「汪小姐，你是我經手的最完美的案例。」

男朋友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要是以前，汪娟一定會偷偷接起來問清楚是誰，可是現在，她看也沒看一眼。

「你剛才手機響了。」男朋友從浴室出來後，汪娟輕描淡寫地提醒。

「喔。」男朋友拿起手機，也沒有解釋是誰的電話。

要是以前，汪娟一定心裡難受，一晚上睡不著覺，現在她一點也不介意，只是想著明天的MBA課程該準備點什麼。

科技真的改變生活。

監製：飛醬

主播：愛屋

編輯：阿菁/App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