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出靈性。從這個角度說,慕尼黑就是一座有靈性的城市。它背靠阿爾卑斯山脈,又有清亮的伊薩爾河,還有城市中隨處可見的像大大小小鏡子一樣閃亮的湖泊。海涅對它的靈性是這樣總結的:「慕尼黑更像一個鄉村坐落於群嶽之間。」而慕尼煕人則炫鎦自己是住在一座百萬人的大農莊裡。
行走在幕尼黑,我們隨處都能感受「農莊」的情調:樹木、草坪、花壇、河流、湖泊、古城堡,仿佛就是這城市的常住人口。基本上感覺不到我們國內那些大城市黑壓壓一片的高樓大廈「以大欺小」壓人。導遊介紹,慕尼黑政府規定,只要不是臨街一面的髙樓,兩個建築之間的距離必須是倒塌時不能相撞。而臨街一面的高大建築之間,也往往有草坪呀、廣場呀間隔。因為這樣,所以慕尼黑雖然有130萬人口,但依然是一個「百萬人的村落」,或者是「農莊」。相比之下,與它人口差不多的我們瀘州城區反而更像是一個大城市。我把這想法一說,導遊回答,歐洲的城市都不貪大求全,上10萬人的城市就算大城市,像慕尼黑這樣上百萬人的屬於超大城市。因為從城市的起源來講,歐洲最早的城市就是以城堡為中心的幾千人的城邦,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放大的鄉村莊園。之後興建擴大的城市也基本上保持了這樣的風格。他們追求的是人文情調,喜歡的是鄉村自然風韻。
因為這樣的城市鄉村化,慕尼黑就對現代文明做出了一個比寶馬車更拉風的貢獻一培養了愛因斯坦。愛因斯坦老家雖不是慕尼黑,但在剛學走路時,全家就從烏爾姆小城搬到了暮尼黑,一住就是13年。他的童年與少年就在這「大農莊」中——伊薩爾河清澈如夢,從歲月的春夏秋冬中流淌,岸邊是教堂、萆坪、野花、田野、森林,恍若世外桃源,又彌澄著一種優雅親切的人間情調。大自然界靜謐的美與神秘,讓童年的愛因斯坦入心人腦,自然給了他無窮的靈感、啟迪,並養成了他獨自沉思的生命特徵一在這聖潔的「宗教殿堂」中,他開始了對天地「大美」的思考,驚為天人地創立了「相對論」。所以,在功成名就之後,他依然感恩地尋求遠離繁華都市的鄉村作為屆住地,以展開他冥冥之中的創造性思維。
我們晚上入住慕尼黑郊外一個叫歐伯瑞的山野小鎮。小鎮依偎在阿爾卑斯山餘脈的懷抱中,很小,也不出名,從網上查「戶口」,沒有它的「戶籍」信息。從慕尼黑城中心去歐伯瑞,車行大約40分鐘,一路上幾乎都是在森林中穿行。到的時候已近黃昏,夕陽把它最後的豔紅光波,從小鎮身後的山峰上一直往下灑,小鎮的樹林與房屋因此沐浴在夕輝中,迷濛似夢。下了車,迎面就是一條從山中樹林中流來的小河,小鎮的房屋、商店、教堂都建在河的兩岸。居然還有一個足球場,場內全是青草,幾個穿著紅色球衣的小青年正在草坪中跳躍,這就讓安寧的小鎮生動起來,平添了許多的生命氣象。
我們入住的賓館也在水邊。認真說來,不是賓館,也就如同雲南麗江那種客棧。一個庭院,院中綠樹幽然,院壩中植有一個小巧的草坪和花壇。外牆外用文化石裝飾,窗戶是不上色的純木,臺階是烏青條狀山石。三層樓,木質的樓梯與走道,房間牆上有一幅清新雅致的小畫,畫面是牛與馬在阿爾卑斯山腳下的草地上,推開窗戶一看,就是那條小河,幽幽的水面上倒映著燈光,燈光的背後,是阿爾卑斯山餘峰照黢黢的剪影—這樣的情景一下子就讓人忘了是在旅途中。
歐伯瑙這樣的小鎮,我還曾在萊茵河谷有幸相遇。這個小鎮叫溫克爾,距大文豪哥德的老家法蘭克福僅40分鐘車程。藍天白雲下,古老的教堂、城堡、民居,生機勃勃的葡萄園、玫瑰花,都孩子一樣詩意地依假在德國母親河萊茵河懷抱中。她所洋溢出的閒適高雅、超凡脫俗的氣質,你可以說這是一個夢,一個童話。同行一新婚少婦感言,要是下輩子還做女人,必須嫁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