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傍晚的時候,唐煜已經收著嚴鋒傳來的消息,他碰了碰一邊正在打瞌睡的沈箏,「師爺怎麼看?」
沈箏擦了擦口水,「不都在殿下的預計之中嗎?」
1.偽裝
「你沒看法?」唐煜不死心地追問道。
「殿下,你不覺得這街上的乞丐有些多嗎?這裡本是鑄銀之地,從銀礦開採到官銀的鑄造,需要不少人手,那些乞丐怎麼可能找不到工作呢?」沈箏神情肅穆。
唐煜點頭,「繼續!」
「那些乞丐看上去年紀不大,但都有些疾病,嘴唇發烏,手指關節腫大,絕不是天氣冷凍的,也不是餓的。」沈箏心說怎麼又是自己一個人說,殿下呢,今日沒帶帽子出門嗎?不會思考嗎?卡在那,不說了。
「繼續……」唐煜正聽著高興,她就偃旗息鼓呢?
「沒了!」沈箏無辜地看著他,「我拿的可是師爺的工錢。」
唐煜哼了一聲,定定地看著滿身銅臭味的沈箏,「薛勝衣,你去街上打聽一下,看看那些乞丐怎麼回事。」
「是!」薛勝衣欲走,沈箏忙攔住他。
她將薛勝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口中跑出一串非常官方的讚詞,「薛大人儀表堂堂,氣度不凡!」
薛勝衣驚,當著殿下面如此誇自己,沈師爺這是與自己有多大的仇?
誰知,沈箏嘴上剛誇完,又圍著薛勝衣轉了一圈,「薛大人如此英雄氣概,小弟甘拜下風。」說罷,她深深一鞠躬。
「師爺,你這是……」薛勝衣拿眼偷瞄唐煜。
唐煜的臉色不悅, 輕咳一聲,「怎麼,你覺得本王比他差?」
沈箏微微側目,「若是扮作乞丐,殿下的氣場太強不合適,薛大人勉強湊合。」這話,唐煜表示很受用,悠閒地翹起二郎腿,拿起茶杯,一口一口地啄著裡面的茶水。
沈箏看他拿樣子,繼續說,「若是扮作流氓公子哥的話,我覺得還是殿下合適。」說完,她畢恭畢敬鞠了一躬。
這話一出,唐煜差點沒把自己嗆死,「沈箏,你居然對本王不敬,扣你50兩工錢。」
沈箏聽後狗腿地跑了過去,「殿下,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看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著我這點工錢……」
唐煜將茶壺狠狠放到桌子上,「你?居然敢矇騙本王再扣100兩。」
「我……」沈箏聽了扣工錢,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一旁的薛勝衣忙告退,「卑職這就去換身乞丐的衣服。卑職告退。」
唐煜一甩袖子,「想不扣銀子容易呀,你去做乞丐。」
「卑職這就去。」薛勝衣想這是神仙鬥嘴,自己還是躲遠點的好。
薛勝衣走後,唐煜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似笑非笑地道,「你看,活被人家薛勝衣搶了,本王不扣你的工錢也不行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嚴肅地說,「對了,我覺得每天供你吃那麼多也挺浪費的,按王府的標準,沒有官職的一律按丫鬟的標準。」
沈箏眨了眨眼睛不死心地問,「丫鬟什麼標準?」
「三頓管飽,加一個鹹菜,一個素菜。」說完唐煜邁著步子,吹著小曲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箏愣了半天才回過味來,他這是對自己那句話的報復,太陰險了,「殿下……」她還想上去求饒,唐煜無情地把她關在了門外。
2.一探
薛勝衣是個聰明人,被沈箏點撥了一下就明白了,找了個落單的乞丐,給了幾枚銅錢,換了身衣服。
自己對著鏡子看了看,還算滿意,悄悄出了門,自己想混進去,看來還得從落單的開始。
薛勝衣躲在牆角豎起耳朵聽著幾個乞丐的談話。
一個老乞丐說,「這銀礦的活沒法幹了,下礦的超過三年就基本回不來了,我是賣了閨女才出來的。」
另一個年輕乞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連工錢都沒要,逃出來的,出來的時候看到有兩個人氣都沒咽完就被埋了。」
年老的嘆氣道,「哎!這年頭還有不怕死的,這錢有命賺沒命花。」
薛勝衣似乎明白了什麼,湊了過去,學著他們的樣子搓著手,跺著腳,「兩位老哥,我也是剛剛逃出來的。這天寒地凍的也沒個去處。」
兩人上下打量了下薛勝衣,年老的開口道,「大兄弟,你看看這街上的,有幾個是有去處的。等著吧,沒幾天熬不住了,還得自己回去。」
年輕人神秘地對薛勝衣說,「我看你這體格不錯,他們會找一些身強體壯的給一筆錢帶到秘密的地方去,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薛勝衣聽著來了興趣,「什麼地方?」
年輕人搖了搖頭,年老的說,「別聽他的,都是一錘子買賣。有去無回。」
兩個人見薛勝衣是生面孔也不願意多說,匆匆的離開了。
薛勝衣皺了皺眉頭,不過今天聽到的已經算是震撼了,沒死透就埋了,這幫人到底是有多少喪心病狂。
沈箏端著食盤敲了敲房門,「爺,卑職給你準備了些點心,爺要不要吃一點?」
唐煜在屋裡喝著手裡的茶,對著門口笑了笑。
「爺,我剛剛與小二打聽過,這裡的餃子是一絕,你要不要試試?」沈箏的聲音裡儘是討好之情。
唐煜還是沒有反應。
她見唐煜沒有反應,自己抓了個餃子塞到嘴裡,邊嚼邊說,「爺,這餃子真不錯,這好吃不過餃子真不是瞎說的,你要不要試試?」
唐煜又頗有閒情地喝了口茶。
沈箏在外面撇撇嘴,心裡想,看見沒,這殿下的架子說來就來,伴君如伴虎也不是瞎說的。
過了一會,沈箏在門口抽泣著道,「爺,卑職雖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但平日還得貼補我表兄一家,你是不知道,我表嫂已經懷著身孕,吃穿用度少不了,我表兄那人向來清廉……」
還沒說完,唐煜開門,把她拎了起來,「爺這不收要飯的,晚飯去別的地方要……」
說完,人被丟了出去,但唐煜手下的力氣不大,沈箏只是往後退了幾步,「爺,求你別扣工錢行嗎?」
「看心情!」三個字沒說完,門又被關上了。
沈箏只能在門外揮了揮拳頭。
薛勝衣翻牆而入,正看著揮著拳頭的沈箏,「沈師爺,殿下還在生氣?」
沈箏回頭看到他,嚇了一大跳,用手上下指了指,「薛大人犧牲不小呀!」
被沈箏這麼一說,薛勝衣倒是不好意思了,「我去換了衣服再去見殿下。」
沈箏捂著嘴笑出了聲,「別呀,你這樣可以跟殿下去多要點銀子,不要白不要。」
唐煜的房門打開,「沈箏,你給我進來,薛勝衣換衣服去。」
「哦!」沈箏聽著是唐煜的聲音,覺得自己還是小心點的好,殿下這天天陰晴不定的樣子,自己了琢磨不來。
唐煜慢慢把目光移到她得身上,「你這算是都演完呢?」
「我……」沈箏耷拉下腦袋,有氣無力回了一句,「我沒演,我真是窮。」
「窮?」唐煜冷哼一聲,「我從來不養沒用的人,別以為在我這哭窮就有用。」
沈箏聽到這,即可瞭然,壯志凌雲地道,「行,明天我就去做乞丐,肯定比薛大人打聽的事情多,你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
3.再探
唐煜雙眉一皺,嘴角一抽,「你?」他腦子裡浮現出她穿著破衣爛衫的樣子,甚至還可能衣不蔽體,「不行!」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為什麼?」沈箏不服氣地問道。
唐煜意味深長地笑著反問,「你說呢?」
沈箏不甘示弱地答,「你說你不養無用之人的。我一定讓你有收穫。」
薛勝衣從外面進來,已經換上了平日的衣服,他把聽到的消息說了說,「殿下,卑職以為,可以從死人的事情查起。」
「不行,死幾個人就算被查出來又如何,下礦這種事,死了人陪了錢事就算完。」唐煜否認道。
沈箏思索了會,「明日我混進去,說不定還會有收穫,等我的消息。」說罷,她轉身離開。
屋裡就剩了唐煜和薛勝衣兩人,「殿下,她一個人恐怕不妥。」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明天暗中保護她,一定不能讓她出事。」唐煜相信,她能探聽出更多的信息,但是,這種設險值不值得冒?
沈箏有自己的打算,成天跟唐煜在一起遲早都是要露餡的,倒不如跟那些乞丐混在一起,再說了,這案子還得快點破,拖的越久,表兄那也不知會不會有多的麻煩。
第二日,天還沒亮,沈箏給自己弄了身乞丐的衣服,偷偷出了門。
她的身後,薛勝衣也跟著出了門。
清晨的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乞丐不知什麼時候都消失了,或許他們太冷了找到地方躲了起來。
沈箏站在一個沒有風的屋簷下搓了搓手,暗罵,「真是個苦差事。」沒辦法自己找的差事再難也得堅持住。
薛勝衣身後有人拍了拍了他,回頭,「殿下,你怎麼來了?」
唐煜看著站在屋簷下衣衫襤褸的人,不由地心中伸起了一絲心疼。
她說到底終究是個女孩,安玉琳不過大她一歲,過的卻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還不思好,而她可以為了心裡的那一點點的信念做出多少人都不會去做的事情。銀子?鬼信她是真的為了銀子。
「我不放心。你把人盯好了。」唐煜這話沉甸甸的,薛勝衣倍感壓力。
有壓力也得上,明擺著這女人殿下喜歡,「殿下放心。」薛勝衣目光緊緊地盯著沈箏,「殿下回吧,這裡太冷了。」
「嗯!」唐煜應了一聲,悄悄走開。
沈箏站了許久,總算見到三個乞丐從遠處而來,她腿一軟,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