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典文化中那些獨特的色彩,不僅色調雅致,連名字都十分動人。
雨過天晴、秋香、松綠、銀紅,都是中國傳統的顏色。是不是聽著就有股子美感?還有人專門研究《紅樓夢》裡的色彩學呢。現在就讓我們一起來感受一下古人的顏色之美吧!
天青色是汝窯瓷的代表色,傳說需得在煙雨天氣中燒制才可實現。
松綠這種顏色,我們現在還經常用到。
關於松綠,有兩個說法。一說是用綠松石經研磨水飛法製成的礦物顏料,作畫時加槐黃水調製,為淡雅的淺綠色;另一說是用來畫松枝的深綠色,出自元末畫家王繹的《寫像訣》:「柏枝綠,用枝條綠入漆合」。
秋香色,正是草木由綠色走進黃色的最後一程,它融合著綠色、黃色和紅色,散發著秋天獨特的氣息。
銀紅,是銀硃和粉紅色顏料配成的顏色,淺淡的紅色中泛著白,既不同於大紅的熱烈,也不似粉紅之輕靈。
梅染就是用梅花樹作為染料的一種天然染色法所造就的顏色。這名字不僅代表著美好的色彩,是不是還自帶「香」氣?
薄柿是用柿漆染得的淡柿色。薄柿色就像是尚未成熟垂掛於枝頭的柿,正等著誰家巧織女素手採摘做染料。
注意,這個字不是茶葉的「茶」,而是「荼」。荼在古書中是一種苦菜,我們經常說「荼靡花開 」,就是這種植物。荼的顏色是白色,荼白就是指如荼一般的白色。
酡,讀作「tuó」,意思是喝了酒臉色發紅。酡顏兩字,讓人聯想到美人微醺、一抹紅霞飛上臉梢的神態。
杜鵑花的別名就是山踟躕——那漫山遍野的杜鵑花色,就是踟躕了。
鴉青是鴉羽的顏色。俗話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是不是這種顏色就是漆黑的呢?鴉青是黑而帶有紫綠光的顏色,也是極美的。
胭脂色,便是血色。古代美人多用胭脂來妝點自己,「胭脂」更是詩詞裡的常客。
天水碧,聽起來就特別悠遠美好。這是一種淺青色,相傳為南唐後主李煜的姬妾所染。
蘇芳色來源於蘇芳木的染料顏色,是重要的紅色染料。它的顏色類似紅豆色,讓人不禁聯想起「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的繾綣詩句。
百草霜是從鍋底刮下的餘灰,它是上百種草燒完之後形成的一層跟霜一樣輕柔的東西,用來熬藥喝的。這聽上去似乎少了點美感,但黑色竟然能劃分得如此細緻,比「深淺濃淡」有意境多了。
竹月即是竹林中的月色,想像一下,是不是極為清冷寂寥?可能對很多人來說,不論是滿月的光,還是殘月的光,都沒有什麼不同;灑在屋頂的瓦上和灑在竹林之中也沒有什麼區別。
緗色作為色彩詞,至少在漢代就有了,唐代以後最為多見。它是一種淺黃色的顏色,多用於形容帛。
緇色是黑色的一種,為黑泥之色。緇色也是僧侶的常服顏色,沙門有「緇衣」之稱。
月白色不是白,而是淡淡的藍色。在古人的想像中,月亮的顏色並不是純白,而是帶著薄冰般的色調。
清·月白色緙絲彩雲金龍紋男夾朝袍
藕荷色,泛指淺紫而略帶粉紅的顏色,比淺紫要暗些,淡淡的紫色,還帶點粉色的樣子。這種顏色還可以有深藕荷和淺藕荷,深藕荷比淺藕荷更加泛紫。
「竊藍」是在漢語言歷史上是可考的第一個淺藍色顏色詞,這個「竊」字有趣得很,它表示的是淺色系。
古代的顏色,
是不是很美,很有意境?
而在那些富有詩意的色彩和命名中,
我們看到的不是單純的一個色值,
而是一種朦朧的氛圍、場景、細節。
它們無論是看到、聽到、或是念出來,
都自成意境,
把我們帶到那個雨後的水岸或是日落的沙漠中。
這或許就是東方美學的迷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