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奇
張元奇今年84歲,是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高郵市攝影家協會名譽主席。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他連續拍攝大運河60多年,記錄下運河以及城市的變遷。央視《遠方的家》攝製組在揚州高郵拍攝時,專程前去拜訪張元奇,聽他講運河的故事。
大運河上的船隻
老人拍攝大運河60多年
《遠方的家》專程拜訪
《遠方的家》攝製組在高郵拍攝期間,從各類資料中多次看到張元奇的作品,聽說他連續60多年拍攝運河,於是專程前去拜訪。
張元奇剛剛從外面採風回來,他告訴主持人:「大運河是我的母親河,我一直生活在她的身邊,喝著運河水長大的。」
張元奇打開電腦,翻開電子像冊,講述了60多年來拍攝大運河的經歷。
在張元奇的作品中,有一張20世紀80年代唐塔的身影,那時唐塔旁邊還沒有鎮國寺的建築,只有一座古塔矗立在運河中間,張元奇拍攝的這幅照片,刊出後引起社會的關注,因為這樣角度的大運河在當時還沒見過,大家都感到特別。
那麼,這張照片是怎麼拍攝的呢?張元奇介紹,當時他總是想拍好運河,但是站在河堤上,角度太低,他就沿著運河河堤找高角度。運河邊有個水泥廠,水泥廠的煙囪是附近最高的建築,張元奇冒險爬上了煙囪,「爬上去以後,我感覺好得不得了,後來一年四季都要上去拍攝。」
因為張元奇的執著,現在人們能夠欣賞到了同一角度、在不同季節和不同年代運河發生的變化:既有獨行的風帆船,也有幾十米長的船隊;雪中的運河肅穆,晚霞中的運河絢麗。張元奇用他最擅長的方式,留下了這些寶貴的記憶。
不同年代的大運河
珍貴影像資料
上萬人拓寬加固運河東堤
在張元奇的攝影作品中,還有更珍貴的照片。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在運河改道拓寬、河堤加固等工程中,他用手中的相機,留存下很多珍貴的影像資料。
「一般治水工程都放在冬季,因為其他季節要忙農耕,西鄉八鎮的農民都有任務,冬天農田裡的活少了,就集中到沿運地區,靠人工挖、挑,拓寬加固運河東堤。」張元奇向主持人展示了一張拍攝於20世紀80年代的照片,畫面中上萬人正在對運河東堤進行拓寬加固,從畫面中可感受到勞動人民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張元奇介紹,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直到80年代,高郵經歷了從防洪水利建設,到農田水利建設的轉變,那時候每到農閒,運河沿線都是「抗旱排澇風車人踩、開河挖溝人山人海」。正是有了那時人背肩扛、日夜不休的努力,才使高郵從一個水患多發的城市,變成如今這樣的美麗水鄉。
他爬上電視塔頂
只為把家鄉裝入人們腦海中
張元奇出生於1936年,小時候喜歡看趙宏本、戴敦邦等人畫的小人書。別的孩子主要看故事,張元奇覺得畫上的孫悟空、關雲長和金陵十二釵造型特別美,就常常臨摹。他找張薄紙,蒙在書上,一筆一筆地摹著,然後默畫,漸漸地畫得像模像樣,甚至可以把人物形象放大了再畫,惟妙惟肖。
因為家境貧困,初二那年他就輟學參加了工作,成為當地供銷合作社的一名會計。很快,張元奇的繪畫功底被縣裡的文化部門發現,經常抽調他到縣裡為各種大型活動做美工。此後的3年時間,張元奇一直在縣裡從事著與文化相關的工作。他至今還記得當年在《揚州農民報》上發表的第一篇作品是《能幹的姑娘》,這是一篇描寫水利工程現場女工形象的人物通訊。
1956年,《高郵報》創辦。張元奇作為宣傳骨幹,成為該報的第一批元老。從這時開始,他接觸到了相機,和相機結下了一生的緣分。
張元奇告訴記者,他非常喜歡西方藝術評論家蘇珊桑塔格的一句話:「攝影最偉大的貢獻,就是讓我們產生了可以把世界裝入腦中的感覺,事實上我們存進去的只是一本像冊。」
「看到這句話,我就想要在人們腦海中裝入一本《高郵像冊》。」為了這本「像冊」,張元奇身上迸發出了無窮的能量。為了拍大場景畫面,他曾在船上架起單梯,曾把自己綁在大吊車的鐵臂上。70多歲時,為了拍攝高郵新城風貌,他堅決要求爬上高郵電視塔的頂端,並寫下承諾書:後果自負。正是在這樣的激情之下,一幅幅反映運河變遷和高郵人民勤勞奮鬥的優秀作品誕生了,很多國內外讀者通過他的作品認識了高郵。「相機是我最鍾愛的創作工具,大運河和高郵是我最熱愛的家鄉。用相機拍攝我們的家鄉,這是我一輩子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張元奇說。 (記者 劉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