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靖童在草莓音樂節,圖片來自網絡。)
- 我翻唱的。
《Blue flamingo》是我聽到竇靖童的第一首歌,至此便毫不避忌的愛屋及烏了。但你要我提筆寫他的父親,我實在沒有辦法。
我只能又給你們講一個故事,那是一個仲夏的晚上。那時我一個人住,是我整個青春最暴躁最困窘的階段。我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我的屋子,兩間臥室,一間空著,客廳雜亂,甚至蟲鼠橫生,時常爬上我的桌子。冰箱裡的食物大都生了黴菌,有些可樂,但我從沒想過拿出來喝,只有每天的半箱啤酒是按時消耗的。一排過期養樂多,幾個過期鹹鴨蛋,總之除了酒以外什麼都是過期的。飄窗上有一個大魚缸,裡面生滿了青苔,留一隻燕子垂死掙扎。
我和那條魚一樣,急迫地渴望氧氣。
那個時候還真是年輕,我打著盡享當下的旗號自欺欺人,揣著明白裝了無數個糊塗。但有一天我終於乏了,像是經歷了一場一整夜狂歡的派對,無端又有跡可循的精疲力盡。我就坐在滿是灰塵的飄窗上面,望出去,看對面大樓無數個溫暖家庭的燈火闌珊。
聽著她父親的音樂,我終於捨得靜下來,跟自己談談。
「嘿姑娘,」 左手食指摩挲著杯口的邊緣,「我知道你,你總是如此虛張聲勢。可你也是知道的,這裡沒有一秒鐘生來就該被你遺棄。「
我索性躺在灰塵上,閉上眼睛看那些音樂裡的星辰和清泉。我記得我從《山河水》躺到《我最中意的雪天》,那幾個小時我仿佛嘗到了唾液的味道,還見到它們在唇縫齒間跳舞的樣子。就是,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你肩上的重壓兀地就消失了,你只有十二歲,偷偷藏了早餐錢在放學的時候買一隻雪糕,一邊舔一邊漫步回家。路上所有的楊柳都為在你舞動枝椏,夕陽所有的光都傾瀉在你一個人身上。
再之後我扔了很多不穿的衣服,廖禮讓同學送了我一隻貓,洗淨魚缸,清理掉冰箱裡的殘羹,邀請我的父母來吃飯。我們喝茶,談天,有時候笑。
我把流浪裝進袋子裡,生活至此多了些什麼。
(讓我低到塵埃裡的你。)
聰明的人懂得取捨,愚鈍的人抱殘守缺,但這都沒什麼。音樂有歌詞叫歌曲,音樂沒有歌詞還是音樂,這都沒有什麼。一條路上有野花,一條路上有汽車,但這都沒什麼。我想變得高深莫測好讓你難以看穿,但你厭倦這些遊戲;到了最後,這都沒有什麼。
嘿,讓我們來唱首歌吧。
以上均為「流浪集」作者個人觀點及原創文章。
如有發現未經本人授權盜用或轉載者,堅決找你麻煩。
你有故事,講給我聽:moqihuhu@qq.com
微信:fiona_bau(註明流浪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