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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是我的一位朋友,年過六旬,心裡住著一個玩耍的孩子。
誰又不是這樣呢?只是有的人心裡的孩子放出了家門,有的人心裡的孩子還關在家裡。
我的螃蟹朋友送給了我兒子一隻寵物,這隻寵物原本是螃蟹的,他養了一個冬天,在給寵物洗澡的時候被我兒子看見了,挺喜歡的,就接到了我家。
這是一隻蝸牛。去年冬天,螃蟹在白菜葉子上發現的。
一冬天,螃蟹住到哪兒就把它帶到哪兒,換水、洗澡、餵食、互動,也遛它,不用繩。
有次險些丟了萌寵,幸好在桌角發現了。
螃蟹給我們介紹,這隻蝸牛不怕人,把它拿到手上它就用自己的觸角夠主人的指頭,大膽地很。
他覺得蝸牛了不起,一室一廳,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沒伶牙俐齒卻能在自然界中長年生存,史上最牛的一隻蝸牛不吃不喝活了五年。
蝸牛來我家第二天早飯還爬得高,一頓飯的功夫就掉瓶底不動了,兒子和我都有點擔心它是不是犧牲了。
請教了螃蟹,告訴我們這蝸牛會登高便便,之後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殼太沉,它吃的又少,得省著點兒力氣活。
螃蟹不光養蝸牛,他還養了一群雞。一隻公雞和十幾隻母雞。
有一年北京整治霧霾,要殺雞,據說雞導致了空氣汙染,有一隻公雞就在這個要死的關頭幾經輾轉被螃蟹收留下來。
後來螃蟹又無意中收留了要成為滋補品的十幾隻母雞。
我在他家雞棚裡見過,公雞的毛鋥明瓦亮,昂首挺胸,母雞們的毛因為在柵欄裡伸著脖子爭食很多都禿了,夥食好養得肥,神韻和「老娘們兒」一詞相得益彰。
螃蟹說這是一隻有十幾個女朋友的公雞,這不禁讓我聯想起當年電影《唐伯虎點秋香》裡秋香姐之外的石榴姐和如花之流的女色,內心對公雞笑出了一陣漣漪。
在我兒子鄭重地接過蝸牛之後,我第一次看見這個小傢伙對一個小生命那麼的溫柔。
我兒子之前也養過狗貓,但都沒有這麼捧在手裡怕化了的感覺。
那一刻,我知道在我的心裡缺少了一種東西,才不得傳遞給娃,一種毛絨絨的東西——一種視萬物有靈的感動,不是哭得稀裡譁啦的感動,而是「哦,我知道有新鄰居來了,你好,蒼蠅」打招呼般的輕聲平淡。
我的心,確實硬。
螃蟹寫了很多童話,其中一個就是為蒼蠅鳴不平,都是糊個口憑什麼蜜蜂就成美好的象徵了呢?
螃蟹也有不喜歡的動物,比如貓,但談論起來沒有煩地咬牙切齒。
我另有朋友也不喜歡貓,談論起來恨得牙痒痒,這是恨貓呢,還是恨誰呢?不知道。但知道的就是有一種狠狠恨的感覺在心裡扎地深。
扎地深怎麼辦呢?
其實沒什麼好辦法,也不知道哪些累世的波折造就了這一片寸草不生的心靈荒地。
只能慢慢熬、慢慢磨,再就是偶遇螃蟹這樣的故事拿過來讀一讀,給鹽鹼地施點叫做「柔軟和生機」的肥。
反正總有一輩子總有一天,心裡那毛絨絨的生命之機、生靈之機會長起來的,肯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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