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件發生在剛剛入學時候的事情,那時節大家都不熟悉,還處於一個互相試探的階段,對彼此性格都不是很了解。
阿帥是一個非常外放的性格,總是能很快的跟周圍的人打成一片,我們四個人之間前期的協調工作也都是他來負責的。
阿帥是西北漢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讓別人稱呼他阿帥,起初我還以為他是南方人。可能在東北人的世界裡,只要出了東北都叫南方吧。
宿舍出了我跟阿帥另外兩個人一個叫小馬,一個叫星星,當然這些名稱都是後來才出現的。小馬和星星是同鄉,都是山東人,所以兩個人要更熱絡一些,也比較有共同語言,這些我們也都能理解。
小馬性格非常內向,不善言談,我經常會發現他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出於不熟悉,所以也沒有多問。不過起初我和阿帥都覺得這孩子有問題。
小馬非常不愛說話,能用點頭或搖頭來回答的事情他從來不出聲,以至於剛開單獨跟小馬在房間的時候都會比較尷尬。
事情發生在一個周六的晚上,我們四個人關了燈,躺在床上暢所欲言,天南海北,肆意妄為,大家的激情很高,即便是沉默寡言的小馬也不時的傳出幾聲大笑,這是我們情感快速積累的階段,後來我們已經忘記了時間,應該已經很晚了,小馬第一個不出聲了,應該是已經睡去了,接著是我,雖然耳朵裡還能聽到阿帥和星星的聲音,但是已經沒有力氣附和了。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做了結束陳詞,一瞬間房間裡面變得異常安靜,我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吵醒了,阿帥翻了個身便再也沒有聲音了,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沉寂了好一會兒,睡意才姍姍來遲,可就在剛要睡去之際,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進耳裡,仿佛一盆冷水潑下,我全身激靈了一下,稍稍探出頭,看著床下,不是任何人發出的聲音,我可以肯定,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
或許是感應到了我的反應,聲音消失了,我用力盯著黑暗中的一切,卻又好像什麼也看不到。半晌,安靜。我緩緩的躺了下去,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傳來,像是摩擦紙殼的聲音,好像還有什麼在移動,我猛的坐起身,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可是,依舊什麼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