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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祐接受「爸爸真棒」公眾號採訪視頻
2020年,中美之間的教育交流充滿變數。很多人心生疑問:全球化是否要退潮?世界是否開始變得封閉?我們還要不要去留學?美國還是不是好的選擇?
對於耶魯北京中心總經理李恩祐(Carol Li Rafferty)來說,其家族80年來的出國留學史、自身的成長經歷以及對當下中國與世界的觀察,讓她對於上述問題有了更清晰的答案。
共同的是我們都身處在不確定的時代
「某種程度上,當時的他們和如今的我們都面臨著一樣的困難時期。」談起後疫情時代的中美教育,畢業於耶魯和斯坦福、曾在美國學習生活16年之久的李恩祐,最先講述的是一個有關她家族的小故事。
李恩祐祖父一家,照片攝於20世紀50年代
作為香港東亞銀行李氏家族的一員,李恩祐已經是第四代。出國留學對於這個有些不同尋常的家族似乎已經成了傳統。實際上,從其祖父那輩的11位伯祖父和姑祖母們開始,無論男女,都曾遠赴英美國家的高校留學,這在當時的中國是很罕見的。不過在李恩祐看來,其祖輩的留學之路更多的是不易與艱辛。她尤其講到了她的姑祖母。
李恩祐的姑祖母李慧清與後來的丈夫在麻省理工學院的合影
「1940年,她在哈佛大學主修物理學,之後又去了麻省理工學院攻讀物理學碩士。當時去美國留學的中國人本就不多,女性更少。大多數中國家庭的女兒都受到包辦婚姻的束縛,追求事業的僅佔少數,更不用說是在科學領域一展宏圖了。我的姑祖母到哈佛時,全校只有3名中國學生;而且當年留學可不像現在這樣便捷。她坐船前往美國,途中經歷了幾個月時間;又正值二戰期間,國際局勢十分動蕩不安。」
這段故事對於李恩祐來說尤為可貴,尤其是在當下這個特殊的年份,疫情給世界造成的影響似乎讓她找到了共鳴,「某種程度上,當時的他們和如今的我們都面臨著一樣的困難時期:我的姑祖母面臨的是戰役,我們面臨的是疫情,但這些都是暫時的。每一個時代都有它的機遇和挑戰,我們要擁抱改變,去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條路。」
那條路,對於其祖父那輩人或許是選擇在那個戰亂頻發、動蕩不安的時代邁出國門,放眼看世界。「他們當時看到的美國,可能和現在的中國很相似,是一個發展迅猛、開闊多變的社會。我覺得他們也是懷著學習,並且立志把所學帶回祖國、貢獻社會的心情去留學的。」
而留學歸國之路亦是後來李恩祐的選擇。
根植中國,兼懷世界
在李恩祐看來,自己的回國之路卻是從出國前就鋪墊好的。
出國留學前,她成長於一個香港頗為富裕的家庭,但與多數同類家庭接受英式教育的選擇不同,李恩祐的父母讓她接受的卻是傳統的公立教育。在其兒時,香港就有國際學校和公立學校之分,國際學校偏向英語教學,本地學校更偏向中文教育,李恩祐上的小學就屬於後者。
「所以我的英語可以說是從出國後才真正用起來。我覺得這是我父母親的一種遠見,他們認為中文更難學,所以當時的選擇是讓小孩要先打好語文和數學基礎,到了五六年級再鞏固英語學習,並且利用英語去學數學、科學等其他學科。在當時的香港,很多頂尖學校的教育理念都是這樣構建的。」
在打好紮實的中文基礎後,即便李恩祐在12歲就去讀了美高,並留在美國十餘年後,她依然能夠講中文、讀中文,以及現在在中國從事中美教育交流的工作。
「現在回想起來,我特別感恩這段在公立學校的經歷。它讓我既能根植中國,也能兼懷世界。」
這段經歷讓她為自己的下一代選擇了相仿的道路,因為她認為,將來他們無論想在中國抑或是海外發展,中文都是最重要的基礎。
尤其面對今非昔比的中國,出國留學是否就是最佳的道路呢?李恩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相比過去,很多家庭把孩子送出國接受優質教育資源,但現在『家門口』也多了很多選擇。」
比如耶魯北京中心每年都會舉辦耶魯全球青年學者-北京項目(YYGS-Beijing),匯集了來自全世界的高一或高二的優秀學生,從不同文化的視角探討國際關係、可持續發展、科技創新、生物基因等前沿話題。
對於疫情所擾的當下,看似受限,其實也孕育著很多新機會。當線上交流逐漸變成「新常態」,更多新的可能也紛至沓來,這讓教育交流變得更加開放。今年留在中國的耶魯學生,可以選擇在耶魯北京中心增進互動交流的機會;也可以通過實習或創業,讓自己有更多選擇去做自己愛做的事情。
10月23日至25日,耶魯北京中心組織了一場匯聚耶魯在華本科生的特別活動。他們不僅與遠在紐哈芬的耶魯本科學院院長Marvin Chun隔空連線,還聆聽了前來現場的多位耶魯資深校友的獨家經驗分享。
作為耶魯北京中心的創始總經理,李恩祐參與和見證了疫情前後中心活動從線下到線上陡然發生的轉變。本是應勢而動的轉變卻帶來了意外收穫,這讓活動的參與者不再局限於北京的朋友們,而擴大到全球各地的知識愛好者。
2020年8月12日,耶魯大學經濟學斯特林講席教授、耶魯管理學院金融學教授、諾貝爾經濟學獎2013年得主羅伯特·席勒(Robert Shiller)通過耶魯北京中心組織的線上活動首次公開講述學術歷程,圍繞其七本重量級專著,分享他在經濟學、金融學和敘事學領域的研究成果和前沿思考。
「疫情之後,我認為會形成一條雙向甚至多向學習的快車道。除了繼續到海外進行人才交流,未來也會有更多資源被引進來,越來越多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會到中國學習交流,讓中國的學生在國內就能獲得與全世界不同國家學生交流的機會。」
當人文交流從出國「單行道」轉為中國與世界的「雙循環」,學好中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時代賦予了年輕一代新的機遇,他們又該如何找到自己的「那條路」呢?
尋找自己的使命感
多學習,多開闊視野,多了解世界上其他人是如何生活的,這是李恩祐談及父輩對自己的期許。
這樣的認知習慣在她兒時家中就開始注重培養了。
外人眼中豔羨的「名門望族」,在李恩祐看來更像是一個「書香門第」。「我家裡擁有最多的,不是父母收藏的名貴擺設或者紅酒,反而都是書。父母對我的消費有諸多限制,但唯一不受限制的就是買書或借書,他們會提供資金讓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無限購買。」對於書籍的重視,她認為父母的做法和猶太家庭讓孩子舔塗滿蜂蜜的書本的習俗如出一轍。
也是在「得」之不盡「讀」之不竭的書中,李恩祐學習到了更多,了解到了更多,並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愛好,種下未來事業的種子。「從小,我就喜歡閱讀歷史人物的自傳,特別是對政治家、外交家的故事非常感興趣。從閱讀中,我看到歷史上從政的女性角色鳳毛麟角,希望自己能身體力行地改變這個現狀,成為一名政治家或者外交官。這為我將來申請相關專業奠定了基礎。」
懂得金錢的價值對於李恩祐來說則是第二把理解世界的鑰匙。「我生長在一個相對富裕的家庭,正因為資源太多,財富也會成為一把雙刃劍,令孩子失去努力的動力。所以父母特別注意我們的價值觀培養,看重依靠自己的勤奮、努力去做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依靠所謂的『命好』來生活。」
「除了買書之外,其它都要用我的零花錢,而賺錢的方式包括像是幫家裡幹活、輔導弟弟妹妹的作業、做暑期工、實習等等。雖然最終收益不多,但我從中能了解到錢財真的來之不易,不能躺在前人的財富上。」
出國留學之後,雖然是一段新的旅程,但多元化而充滿活力的美國校園又繼續延續著她對於知識的學習,對於世界的了解。
「在大學裡,最有意思的是和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學們交流。像我在耶魯讀本科時的其中一位室友,後來去好萊塢發展,成了《暮光之城》的製片人;在斯坦福讀研究生時,有同學後來成為了Facebook的合伙人。」
2016年6月,李恩祐(左一)在北京與臉譜營運長桑德伯格(中)見面
同時李恩祐也看到了自己以及周圍人肩負的使命與社會責任,一位來自衣索比亞的耶魯本科畢業生讓她最為印象深刻。
「耶魯畢業後,她去了湖南支教,現在她正在做一個創業項目,讓很難接觸到優質教育資源的非洲農村孩子,通過網際網路學習英語或其他技能,將來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耶魯大學近些年來也一直在通過交換項目和伊萊·惠特尼學生項目(Eli Whitney Students Program)錄取非傳統本科生,他們每個人獨特的背景和經歷讓學校更具活力和多元化。
在擔任耶魯本科面試官的十年間,李恩祐還接觸到了大量優秀的中國年輕人。他們並不是所謂藤校「優秀的綿羊」,而是特別有理想,希望為社會帶來正面影響,有使命感的學生。
「新一代的年輕人將會是各行各業的領導者們,面對亟需全世界應對的挑戰,比如疾病、氣候變化、暴力等等,攜起手來,共同探討解決之策,才是我們不斷學習和認知,走向開放與融合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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