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子樂團季,迎來中期結業。
或許,對少年有大把時光的羨慕,只是被生活錘打得疲憊不堪、不敢再去試錯的三十歲成年人的藉口。不管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五十歲,我們都可以擁有二十歲一樣敢於從心、敢於推導倒重來接受捶打的勇氣,「輸得起」的人生本不應該被年齡限制。
《三十而已》大結局之後,為今年踏入三十歲的第一批90後,留下了龐雜而焦慮的巨大餘音。
二十歲時以為時間很漫長結果而立之年眨眼就到了,仿佛學生時代還沒準備好就忽然發現自己身在考場的噩夢。更可怕的是,夢醒不了。
「二十歲的時候,一切都是向前看,沒什麼不敢拼也沒什麼不敢放棄的,可到了三十歲,大家都開始著急買房子存金子生孩子,這些東西都有一個統稱叫後路。」
在《三十而已》裡,顧佳道出了二十歲和三十歲的不同。
三十歲的成年人,生活的安全感來自固定資產和很好的職業規劃,做事要權衡利弊,還未行動就已經想好退路;
二十歲的少年則不然,熱愛做夢之餘,最重要的是有不斷試錯的資本。
也因此,看了這個夏天的《明日之子樂團季》之後,網友紛紛被熱血高校的少年圈粉,就好像喜歡二十歲那個熱血的自己一樣。
分分鐘追出中二熱血番的感覺。
憨憨「強哥」 閆永強,帶嗩吶吹流行樂;18歲,娃娃臉,1米9大高個,「微笑鼓手」鞠翼銘,改編《創造101》主題曲點燃全場;外形可愛的張嘉元是個話癆,張嘴渣子味;頂著狗啃劉海的楊潤澤被稱為「奶拽」,顧名思義又奶又拽……
他們有的上臺緊張到手抖、有的技術還不那麼熟練,他們青澀,帶著傻氣,卻是新鮮的,真實的,有自己的稜角。
「憨憨」閆永強,一上臺吹起嗩吶就像換了一個人。
王小波的《黃金時代》裡,主人公王二說過:「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那時候,二十一歲的王二正在上山下鄉,前途談不上光輝燦爛。所謂黃金時代,並非年少輕狂青春正好,而是因為他還敢想。
在這個時代,三十歲的人大多還沒有王二那麼倒黴,但很多人已經不太敢想了。
也正因此,二十歲才被襯託得那麼美好。
困惑之年,原來才是最好的時候
二十歲的煩惱或許並不比三十歲少,對生活有很多困惑,對未來充滿不確定和迷茫,只想趕快成熟起來。只是當我們到了三十歲,回頭看時,才發現二十歲的年輕本身就是資本。
二十歲的少年,有一腔不需要經過價值衡量的蠻勇。比起衡量利弊,更多的是隨著自己的心意去做選擇。
從《明日之子》第一季返場的實力學員廖俊濤,一直是老明日心裡的「意難平」。2017年的夏天,廖俊濤因為在淘汰賽中主動選擇挑戰人氣最高的學員被淘汰,又在今年夏天重新回到《明日之子》的舞臺。
不後悔當初的決定,是從心;以更好的姿態回來,是追逐夢想的堅定,也因為年輕而更敢於試錯。
再回到舞臺,廖俊濤唱哭坐在教師團的好友周震南。
在節目中,學員們也是憑著一腔不怕試錯的自信在闖關。在三人組團時,鞠翼銘堅定地選擇了嗩吶閆永強,出乎教師團的意料。
而最新一期節目裡,「延遲賽跑樂團」獲得觀眾支持得以繼續走下去,鞠翼銘和閆永強卻都選擇了拆團。
儘管自信滿滿地說著「萬物皆可行,我是鞠翼銘」的小鞠很快被打了臉,但覺得不合適便敢於推倒重來,不是每個人都玩得起的。
坦率地說分開,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
也正如節目的「高校」設定,校園和職場最大的不同,便是校園是個容錯率更高的地方。跟著自己的心意做選擇,不怕錯,在「困惑之年」一往無前,是少年所擁有的資本。
或許他們的音樂還稚嫩,對未來暫且也沒有太過明晰的設想與規劃,甚至一個一意孤行的選擇,就可能會讓他們的夢想之路更加坎坷,但正如「柚子」張暘說的,「即使被拍在沙灘上,也要齜牙咧嘴」。
借橡皮不用還的少年友誼,又回來了
「在社會當中個體做久了,每個人中間都會隔著一個東西,但是來到《明日之子樂團季》,我就有一種初中的時候,借別人橡皮不用還的那種感覺。」
年齡稍長一些的「胡總」胡宇桐,說出了我在嗑這屆明日之子時的感覺。明日之子堡壘裡的少年友誼單純又奇妙。
楊英格和「同桌」李睿洋的一拍即合、氣運聯盟的隊員們選擇相信胡宇桐、胡宇桐則因為歌單與自己相近,在組四人團時選擇了馬哲……
少年時交朋友,始於「看對了眼」,深於有共同的音樂喜好和目標。
楊英格因身體原因退賽,最捨不得的是夥伴們。
在漸漸習慣了為人脈和利益交朋友的成年人眼裡,少年友誼是無比美好的。
這種美好也包括夥伴之間的摩擦和笨拙的處理方式。隨著年齡漸長,我們更懂得包容,也更習慣成年人之間熟練的疏離和克制,和朋友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少,反而懷念起少年時的笨拙。
不知所措的沈鉦博和鞠翼銘選擇逃跑暴走,讓人好氣又好笑。
因成績差心態崩潰,鞠翼銘開啟暴走模式。
但無論是之後坦蕩說要分開的鞠翼銘、閆永強、趙珂組合,還是在磨合中,漸漸願意打開自己的沈鉦博,大家都在相互碰撞、在分分合合中做出不同的選擇,找到最好的狀態和更真實放鬆的自己,獲得力量和成長。
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沈鉦博用歌曲《有可能的夜晚》來形容和廖俊濤的友誼,「讓蠟燭代替所有燈,讓音樂代替話語聲,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讓我想到日劇《小森林》裡,吉子和好朋友因為吵架不歡而散。第二天,吉子在雪地裡散步回家,在門口碰到了抱著一鍋咖喱等著的朋友。兩個人會心一笑,不愉快就消解了。
少年友誼,總是在摩擦與「無聲勝有聲」的和解中更加堅固。
聯歡會上,大家模仿身邊的夥伴、穿著大號兒童動物服走秀、放開地跳舞唱歌玩鬧,扔紙條表達喜歡的心情,真實且快樂,真正詮釋了節目口號「有一群夥伴,比啥都浪漫」。
學員們在聯歡會上放開玩鬧。
二十不惑,反正還有大把時光
在最新一期節目裡,部分學員們再次拆散重組。分分合合的賽制引起一票議論。反對拆散重組的網友覺得賽制不合理 ,主分的網友擔心心水的學員被拖累。
而這些,說白了都是網友們自己的想法。
就像明明已經得到支持可以走下去的「延遲賽跑樂團」,面對樂團是否繼續走下去的問題時,小鞠還是勇敢說出自己的選擇「我想拆」;經歷低谷的小智、張暘、楊潤澤毅然決然共同攜手面對之後的賽程。
低谷之後,水果星球更鬆弛融洽。
淘汰和重組,就像生活中、職場裡我們每個人都會面對的離別和重啟,都是人之常情。在分分合合,不斷試錯中,也才能找到更好的狀態。
至於有人說分分合合的賽制違背了「有一群夥伴,比啥都浪漫」的口號,未免對「夥伴」的認知有些狹隘。夥伴可以是隊員,也可以是對手,儘管分開,夥伴也依舊是夥伴。
明日高校也確實給學員們提供了一個更寬容友愛的環境,教師團平等的交流方式和鼓勵,給了他們更多做夢的勇氣。
閆永強連連挫敗後,在教師團的鼓勵下又重新出發;張暘在情緒不穩之後反思自己,領悟到「所謂好的樂團,是1+1+1=1。每一個1,他們都是要去削減自己的光芒,然後去把自己的某些部分交付給自己信任的人。」
「唱作教授」鄧紫棋:音樂會鼓勵面對離別的人,豐富你的音樂故事。
面對離別和淘汰,薩木哈爾依舊可以大笑無悔。就像學員王舜禾說的,「解散」兩個字,對他來說意味著開始。
明天又是新的起點。
來自草原的薩木哈爾,臨別贈語依然有草原兒女的豁達。
在聯歡會上,樸樹聽到那句「來啊,快活啊,反正還有大把時光」的歌詞,說他很感動,滿眼對少年朝氣的羨慕和喜歡。
但還在少年時候的學員們,只把這首歌當成跳舞的BGM,像少年時代的我們,身在最好的時候而不自知。
王小波在《黃金時代》裡說到二十歲的美好,而它的後半段是:「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現在,三十歲的成年人,似乎總是一邊說著想做的事情不受年齡限制,一邊又躲在舒適區,想盡力避免被生活錘打的疼痛感,羨慕少年的活力無限。
但或許,對少年有大把時光的羨慕,只是被生活錘打得疲憊不堪、不敢再去試錯的三十歲成年人的藉口。
不管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五十歲,我們都可以擁有二十歲一樣敢於從心、敢於推倒重來接受捶打的勇氣。
「輸得起」的人生本不應該被年齡限制。
作者 | 生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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