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秦可卿判詞中這兩句對賈珍等人的傷風敗俗狠狠地諷刺了一番。冷子興演說榮國府中談到賈珍時,也不甚恭敬:「這珍爺哪裡肯讀書,只一味高樂不了,把寧國府竟翻了過來,也沒有人敢來管他。」似乎賈府衰敗的禍首便是賈珍一流不走正道,恣意尋歡作樂的花花公子。就連他們的僕人焦大看在眼裡,也忿忿不平,亂嚷亂叫說:「我要往祠堂裡哭太爺去。那裡承望到如今生下這些畜牲來!每日家裡偷狗戲雞,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我什麼不知道?咱們「胳膊折了往袖子裡藏!」
賈珍的不肖便在於他的風流,他的兒媳婦秦可卿生病,他關懷備至,每天請三四個大夫來看。當聽說秦可卿一日三五次換衣裳,坐下起來地見大夫時,他心疼地說:「可是這孩子也糊塗,何必又脫脫換換的,倘或又著了涼,更添一層病,還了得!」秦可卿死後,他悲痛欲絕,並不惜揮霍重金,把喪事辦得熱鬧非凡,一副棺材花了一千多兩銀子,又為了媳婦牌位上的稱號體面,為兒子賈蓉捐了個「御前侍衛龍禁尉"的官名,臨近出殘期,他親自帶了陰陽先生踏看寄靈所,城裡城外忙著料理,弄得心力交瘁。而他父親賈敬去世後,他在眾人面前雖也放聲大哭,人散後,卻乘空在內親女眷中廝混。
後又藉口練習騎射,竟在居喪期間,請了幾位問柳宿花的遊俠紈絝來尋歡作樂。他們每日晚飯輪流做,天天宰豬殺羊、屠鵝割鴨,賣弄各家好廚役的烹調手藝。過了幾日,賈珍更以歇肩養力為由,晚間或抹骨牌,或賭錢。過三四個月,競公然放頭開局,大賭起來。這態度的一親一疏,充分體現了賈珍的荒淫無恥。賈敬剛剛出殯,賈珍就支持,成全賈璉偷娶尤二姐,他自己和賈蓉都早與尤二姐有勾搭,他「慷慨」地把尤二姐讓給賈璉後,還常趁賈璉不在,往尤氏姐妹住地跑,一則想吃「回頭草",二則想勾引尤三姐,以至柳湘蓮罵道:賈府除了門口的一對石獅子乾淨,其他人都骯髒無比。
寧國府在外地有許多田莊,每年要收大量銀錢和實物地租。一次過年前夕,黑山村的莊頭來交租,送的銀錢實物,清單就列了長長的一大張,賈珍看了只是嫌少,對莊頭抱怨說:「這幾年添了許多花錢的事,不和你們要,找誰去?」暴露了 他貪得無厭的嘴臉。
高鶚續書中寫賈珍被參,寧國府被抄,他被革去世職,發往海疆效力贖罪。後遇朝廷大赦,官復原職,家產償還,他又尋歡作樂起來。
賈珍身上,體現了封建地主階級的墮落,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尋歡作樂的享樂主義思想,沒落階級在預感到來日不多的時候逃避現實往往會抱有這種想法,賈珍便是這樣的一個代表。他是賈府衰敗的表現之一,卻稱不上是什麼罪魁禍首。惟有在一個走向沒落的封建大家族中,才會產生賈珍這種喪失禮義廉恥,一心只顧眼前歡樂的蛀蟲型的人物。他加速了賈府的衰敗。但賈府衰敗的禍因卻並不在賈珍身上,而是與整個社會氛圍有關。「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賈府這種世代相襲的貴族世家,其內在的體制因世事的變遷而運轉不靈,衰敗是其必然的趨勢,賈珍之流只不過加速了這個勢頭而已。
圖片來源於網絡,主要資料來源:《紅樓夢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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