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波
莫澤把一批近年發掘出土的西漢五銖錢投放到超聲波清洗器中,按下按鈕,原本清澈的清洗水,沸騰般釋出一團團汙濁。這是莫澤日常工作的一個片段。超聲波清洗是古錢幣修復工作中的一個重要工序。經清洗、烘乾、除鏽、修復後的古錢幣,還需要製作拓片,最後封存入庫。
最近這幾年,長沙市內各工地大量出土古錢幣。作為「老口子」的文物修復師,莫澤評價:「近年來出土的幾批數量巨大的古錢幣,整體保存較好,部分銅錢泛出銅的金屬光澤,真的是『亮』花了我的眼。」
文物修復師莫澤將超聲波清洗器清洗出來的西漢五銖錢撈出,準備放入烘箱烘乾。他端著這批兩千多年前的錢幣告訴筆者:「你看這批五銖錢泛著綠鏽的色澤,它們和其他工地近年出土的古錢幣均保存較好,這為我們修復古錢幣節省了好多力氣。」
莫澤2008年畢業於西北大學文物保護修復專業,2009年初來到長沙市文物科技保護中心修復基地時,最初遇到的是一批從嶽麓區靳江河口出土的五代馬楚王國的馬殷鐵錢。他說,當時馬殷鐵錢已經鏽蝕成一大坨鐵餅,清理極為困難,他和同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個大鐵坨清理成一枚枚鐵錢,當時「我對自己的工作產生了極大的自豪感」。
莫澤說,近年來出土的幾批數量巨大的古錢幣,年代均比五代更古老,加之材質不同,保存的品相比馬殷鐵錢要好,清理起來也更為便利,比如2019年底培元橋華潤置業工地發現的唐代開元通寶,置於一個窖藏的大陶罐中,每一枚開元通寶拿出來都閃爍著光澤。考古人員通過對銅錢稱重,估算出這批唐代開元通寶數量在28000枚以上。
修復清理古錢幣,主要有清洗、烘乾、除鏽、製作拓片四大程序。在清洗、除鏽過程中,除利用超聲波清洗器清洗、超聲波潔牙機除鏽等物理方法外,有時遇到一些鏽蝕頑疾,還是不得不用上化學藥物除鏽。莫澤說:「近年來,如果說我們在清洗和修復古錢幣中遇到的困難,那就是量太大了,人手緊張。但每一次看到大量古錢幣進入修復基地,我還是感到興奮,難免『見錢眼開』。我們的工作就是修復文物,每當有古錢幣入『庫』,就喻示著我們新的工作任務又開始了。我們會以職業修復師的態度,保護好這些地下的古錢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