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寫作分分合合的緣分,就像是一對痴男怨女,起起伏伏。
我和寫作應該是一見鍾情的。從小學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看各種雜七雜八的課外書,圖書館裡關於中外名家的童話故事,我基本都翻了個遍。看得多了,自然而然,我寫作的功力也稍微好一些了。
我和寫作第一次濃情蜜意,是在我五年級,從雜誌上看到一首同齡人寫的詩歌,然後自己仿寫了一小段在作業本上,給語文老師交了上去。那首小詩現在看來說實話也就一般般而已,但是當時的語文老師看了以後非常激動,跟撿了啥寶藏一樣,不僅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大聲地朗誦了出來,而且還足足誇了我三分鐘。那個時候,我第一次體會到,寫作帶給我的巨大成就感。雖然我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沒有好到哪裡去,但是語文老師如此給面子的行為,讓小小的我瞬間點燃了對寫作的積極性。我開始費盡心思地去追逐寫作的倩影。
後來,我不斷地被小學語文老師推薦著參加各種比賽,還跟著班裡寫得好的小孩一起,被語文老師帶著去隔壁政府辦公樓裡採訪我們鎮長還有民營企業家黃河百貨的董事長。
到了初中,我和寫作的感情突飛猛進。這依然離不開我的語文老師的功勞。身為語文科代表的我,在考場上寫的優秀作文被語文老師推薦著投稿到了《廣州日報》,變成了一份報紙,還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份稿費單。初二的時候,跟著地理老師寫比賽論文的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作品直接拿到了市一等獎,還賺到了不菲的獎金。
但是好景不長,上了高中以後,我和寫作開始疏離了起來。我對寫作漸漸失去了黏黏糊糊的熱情,只剩下一絲淡薄的考場作文,聯繫著我與寫作搖搖欲墜的情意。初中時對寫作分外主動、滿懷熱情的我,失去了那支充滿才氣的筆,寫出來的作品沒有了靈氣。曾經為了寫一個好的文章開頭,前前後後修改不下二十次的我,如今只是敷衍了事,不再費時間糾結詞與句的推敲。
到了大學以後,雖然我進了報社,也曾想過投身於新媒體、公眾號的念頭,但是我的寫作才華正在逐漸消散,我對寫作的信心開始動搖、消失。雖然我曾經試著努力挽回與寫作的感情,偶爾參與一些作文比賽、詩歌比賽,但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我和寫作已經冷戰足足好幾年了,還談什麼感情?沒有一拍兩散已經是客氣了。
後來,我親眼看到靠著寫作賺大錢的人們,如雨後春筍般冒起。新媒體的春風颳過,暖的是別人的被窩、鼓起的是別人的錢包,而我,什麼也沒有。
就算我不斷嘗試著,報各種新媒體的寫作班,聽各種各樣花樣繁多的課程,但是行動力不足的我,總是經常性半途而廢,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混喝,自然,與寫作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親密起來。
那一段時期,我和寫作的關係降到了冰點。我投的稿件杳無音信,再也沒有人像我的小學初中語文老師一樣,讚美誇讚我寫過的作品。就連我自己,也不喜歡我自己的作品。
我失去了寫作的自信。
我和寫作開始再次親密起來,是由於自媒體「東風」的撮合。
其實我大學時期,有加入過一段時間的自媒體訓練營,但是,懶懶散散的我,最後只是簡單地註冊了一個帳號,就任由課程和帳號放在手機角落裡積灰,再一次與寫作重回蜜月期的可能性就這樣消失在過去。
但是,大概我和寫作的緣分足夠深刻,所以,我又有了第二次接觸自媒體的機會,然後,這一回,我終於抓住了它,也抓住了與寫作重修舊好的機緣。
說實話,從天而降的第二次機緣真的不容易逮住。花了足足三個月都沒能過原創的我,差點就因此心灰意冷,與自媒體創作說拜拜。幸好,我碰上了一群佛系又認真地小夥伴,遇上了一位有才有梗還特別有耐心的老師愛佛僧。
因為他們的存在,我那些辛辛苦苦一個字一個字擠文章的時間,都變得有趣起來。
做自媒體的這一年裡,得過幾篇青雲,也曾為少得可憐的閱讀量煩惱過,中途因為懶癌復發還斷更了幾個月,原創作者的標籤搖搖欲墜,差點被摘掉。但是,我和寫作的關係確實在慢慢的回溫。雖然我現在仍然為寫文章頭禿髮愁,寫作水準也起伏不定,不過,只要我的小夥伴們仍舊在,我和寫作的關係,遲早有一天,也會重新變得你儂我儂的吧。
紅樓夢裡薛寶釵詩云:「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自媒體的東風不休,說不定,下一個上青雲的人,就是我呢?畢竟,未來,誰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