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紙前言:
公共機構(即外國的「事業單位」)是各國提供公共服務、保障經濟社會發展不可替代的重要組織。每個機構都有其使命定位,國家對其用人規模、崗位設置和人員機構、人員聘用等也都有一套控制體系。但是,國內的朋友們對其知之甚少,筆者覺得有必要對所了解的情況進行分享。
筆者將選取多個國家的多個公共機構,向讀者介紹該機構的1項或多項管理政策或方式,以便可以和我國現有的一些政策進行對比,既有利於增強制度自信,了解外國的月亮也有圓缺,也有利于洋為中用,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外國「事業單位」系列之一:法國科研人員是公務員?
根據《關於科技型公共機構公務員共同章程條例》規定,法國科研和教育研究人員為國家公務員,科研人員全部為 A 類公務員,工程技術管理人員根據其職位的高低分屬 A、B、C 類國家公務員。
一、法國的科研人員均是按照國家公務員相關法律規定進行管理。其主要特徵包括:
(1)受國家公務員相關法律的約束,如教授/研究員為終身制,除觸犯國家法律外不得解僱;
(2)崗位設置按照公務員的級別或參照公務員的級別;
(3)各級別有明確的任職要求;
(4)薪酬水平主要依據相同級別公務員薪酬,績效工資的比重很小。這裡筆者想插一句,我國的科研人員薪酬可比公務員高得多,據私下途徑獲悉,教育部直屬大學(76所)、中科院所屬各研究所(100多家)的人均績效工資水平在國家部委公務員人均收入的1.5-2倍以上。不作評價,僅供參考。
二、法國科研機構的崗位管理(以法國國家科研中心(CNRS)為例)
(一)職稱序列
CNRS 研究人員職稱序列包括 CR、DR 和 DREC。
一般研究人員通常從 CR 等級開始。
同一級別內研究人員可以按照資歷自動晉升到高一檔(一般任職滿四年後),例如從 CR2 到 CR1,從 DR2 到 DR1,但進入 CR1、DR1 和 DRCE則需要由研究機構負責人根據國家科學顧問委員會的意見來做出決定。
(二)具體情況
CNRS於1939年成立,隸屬於法國高等教育與研究部的公共科研機構。CNRS 的員工主要有研究人員和輔助人員兩類,包括工程、技術、行政人員等(engineers,technical and administrative)。從事科研活動的正式僱員有三類:終身研究員(tenured researchers)、長期工程師(permanent engineers)、臨時研究員和工程師(temporary researchers and engineers)。
科研機構工作人員的錄用必須經過稱為「concours」的競爭性考核程序進行招聘。應聘者一經錄用,就可享有較高薪酬和完善的社會福利待遇,享受國家終身公務員的待遇,並受國家公務員法制約,一般無被解僱和淘汰的危險。
1.終身研究人員: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產生新的知識、擴散信息,對科技文化、研究發現和方法向私有部門轉化做出貢獻,以及對社會發展作出貢獻。終身研究人員是國家公務員,因此也處於一般的公務員編碼中,他們可分為兩個等級(grade-class):
(1)Chargé de recherche(研究員,簡稱 CR),包括 CR2 和 CR1 兩個等級,CR1 高於 CR2。 CR 等級相當於大學中的助理教授,但不從事教學任務。
(2)Directeur de recherche(高級研究員,簡稱 DR),包括 DR2、DR1 和DRCE 三個等級,DR1 高於 DR2。DR 級別相當於大學的全職教授,但是不從事教學任務。
具體晉升方式:在各級別的評價與晉升方面,則由隸屬 CNRS 的國家委員會的 40 個學科專業委員會和 5 個跨學科專業委員會對所屬實驗室研究人員的任職標準和晉升標準等進行設置和評定。
研究人員通常從 CR 等級開始,通過晉升直到獲得 DR 等級。每年有一次晉升機會。每個研究員都需要提交年度的活動報告和兩年一次的進展報告。研究人員也可能通過內部流動改變其職位,或領導一個科研小組或實驗室,或管理一個科研項目,或從事科研管理和行政管理等。
同一級別內研究人員可以按照資歷自動晉升到高一檔,例如從 CR2 到 CR1,從 DR2 到 DR1。一般任職滿四年後即享有晉升一檔的資格,DR1研究員任職滿 18個月後具有晉升為DRCE 的資格。但進入 CR1、DR1 和 DRCE則需要由研究機構負責人根據國家科學顧問委員會的意見來做出決定。從 CR1晉升到 DR2必須具有 3年任職經歷,並需要通過競爭性程序選拔。但對那些做出了重大科研貢獻的CR研究人員,無論是 CR2 或是 CR1 都可以隨時申請晉升 DR,但需要經過 CNRS 科學顧問委員會的批准。
2.長期工程師序列:作為團隊的一員,長期工程師參與研究項目的實施和科技成果轉化;負責確定科學實驗的技術參數,進行從概念到實施的實驗並監管所需的實驗器材;為了獲得最終結果,可能需要構建原型,為實驗研究開發原始設備、新方法和技術。
只要有博士學位或相當的專業經歷,即可申請研究工程師(IR)職位。該職位包括 IR1 和 IR2 兩個等級,大多數終身制工程師為 IR1 等級,只有少數非常特殊的崗位屬於 IR2。由於 CNRS 的長期工程師基本均為 IR1 級別,只有極少數為 IR2 級別,但主要是針對特殊工作內容,故無明確晉升制度的規定。
同樣,CNRS的長期工程師序列聘任有較為規範的流程和時間表:5月底,在 CNRS 的招聘網站公布招聘崗位;6 月底,網上申請結束;9-11 月,選拔流程,包括:列出符合要求的候選人清單,面試清單上的候選人,基於面試結果,由專家評議對候選人評定等級;12月1日,選出的候選人開始在其實驗室中工作。
(3)臨時研究人員和工程師序列:由實驗室或研究組自行聘任,其崗位職責、評價標準等均由該人員與 CNRS 籤訂的合同規定,具有較大的靈活性,也有別於終身研究人員和長期工程師。聘用合同通常為1-3年,根據聘用人員的表現可能續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