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世界的黑公交輪姦案

2021-02-19 彬彬有法

印度的女性地位低下眾所周知,在印度,平均每3分鐘就發生一起針對女性的暴力犯罪,每22分鐘就會發生一起強姦案。

在性犯罪比例最高的城市新德裡,平均每18小時就有一起強姦案, 「強姦之都」的稱號就由此而來。

印度的強姦案如此眾多,但是報案的人少之又少,立案調查的就更少了。

因為在印度人的觀念裡,被強姦是非常羞恥的,就連印度的政客都認為被強姦的婦女還是死了好,她們就算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可想而知,被強姦的婦女在印度會受到怎樣的冷眼,當真生不如死。

2012年12月印度首都新德裡發生了一起震驚世界的黒公交輪姦案,一個23歲的女大學生與自己的一位男性朋友看完電影,登上了一輛私營巴士,之後男生被打昏,女孩則遭到了來自包括司機在內的6名男士的殘忍強姦,下體被插入了一根鐵棒,腸子也被掏了出來,最後被扔在了草叢裡,沒幾天就不治身亡。

案件被曝光後,印度婦女心中潛藏已久的不滿和怨恨被釋放出來,她們紛紛走上街頭進行「反性暴力」遊行,為女性爭取更多的權利和自由。

這個案件在一定程度上讓印度人開始思考女性存在的意義,成為了印度的一個標誌性事件。

今天「彬彬有法」就來講講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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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個不幸的女孩名叫喬蒂·辛格,1989年出生在印度新德裡一個貧窮人家。一般在印度只有生下男孩的時候,父母才會給親朋好友發糖慶祝,但是喬蒂的父母也給朋友發了糖,因為在他們看來男孩女孩是一樣的,他們都很喜歡。

喬蒂的父親是機場裡的裝卸工,雖然辛苦,但收入微薄,母親和大多數印度婦女一樣沒有工作,賦閒在家。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兒喬蒂。

喬蒂從小聰明好學,立志成為醫生。但喬蒂知道自己家境貧寒,就提議將自己的嫁妝拿來交學費。在印度幾乎每個女孩尤其是貧窮人家的女孩,在結婚的時候都要準備一份嫁妝,喬蒂也不例外。

父母雖然沒有用喬蒂的嫁妝來交學費,但是他們渴望女兒學有所成的心情一點也不比喬蒂少,於是他們就將祖傳的土地賣了供喬蒂學醫。

這一行為遭到了喬蒂叔叔伯伯的強烈反對,他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因為女孩上學將地賣了,這在印度是不可思議的,但喬蒂的父母義無反顧。

喬蒂非常爭氣,在學校成績優異,而且她深知家庭的艱辛和讀書的不易,就做兼職來賺取自己的住宿費。

因為英語很好,喬蒂晚上在一個國際客服中心打工,一直工作到凌晨4點,這樣喬蒂每天只睡3-4個小時。

但喬蒂覺得辛苦是值得的,她規劃著醫學院畢業後,在醫院謀得一份工作,這樣父母的生活也有了著落,她還想在老家建一座醫院,因為那裡沒有任何醫療設備,可以給窮人提供幫助。

喬蒂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做些事情改變生活的現狀,她就開心得不得了,眼前的睏倦都煙消雲散。

【二】

2012年12月16號,那是一個星期天,喬蒂剛考完期末考試回到家,她那天特別開心,特別放鬆,因為她的課程結束了,即將開始一段為期6個月的實習,家庭的苦日子也馬上就要到頭了。

那天下午,一個男性朋友給喬蒂打電話,約她一起看電影,喬蒂欣然前往,因為馬上就要開始實習了,她想在此之前好好放鬆一下。

喬蒂的朋友想看動作電影,但是喬蒂想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最後達成共識,聽從喬蒂的建議。

看完電影之後,喬蒂一邊和朋友討論人物和情節,一邊尋找回家的公交車。這時一輛私營巴士開了過來,車上一共有6名男士,一個司機,另外5個是他的朋友,有的在健身房工作,有的在巴士上打掃衛生,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小男孩,處於失業狀態。他們剛聚過餐,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經過詢問,這輛巴士和喬蒂想要到的地方差不多,於是喬蒂就和那位朋友登上了這輛車。

在印度,女孩子晚上幾乎是不允許單獨出門的,如果必須出門,要在父親或者叔叔伯伯的陪同之下。

而且在印度大多數人看來,男生和女生之間是不存在友誼的,他們之間只有性,女孩子單獨和男人待在一起被認為是不檢點和不知羞恥的。

於是喬蒂和男性朋友晚上出現在大街上的行為惹惱了車上的男人,他們問那個男孩為什麼帶女孩這麼晚出來,男孩說,不關你們的事。

男人們非常生氣,他們決定教訓一下這對男女,他們覺得即便對女孩做了比較羞恥的事情,女孩也不會說出去。

於是這幾名男性將男孩圍了起來,用鐵棒將他暴打一頓,並關在了駕駛室。

然後將喬蒂拖到了後排座位,扒光了她的衣服,喬蒂不停地反抗,但越反抗受到的打壓就越大,他們用鐵棒毆打,然後進行輪姦,還將鐵棒插入喬蒂的下體。那個未成年的男孩甚至還將手伸進喬蒂的身體裡,把她的腸子拽了出來。

一個多小時之後,喬蒂的私處、腸子與生殖器官都遭到了嚴重的傷害,車上,衣服上到處是血。隨後她的鞋子、夾克、衣服、包全部被搶走,她則和朋友一起被扔在路邊。

緊接著,司機開著巴士朝他們急速駛來,準備將二人傾軋而死,好在男孩反應很快,拼盡全力將喬蒂拉開,兩個人才倖免一死,躺在路邊的草叢裡。

【三】

這時已經晚上10點多了,非常寒冷,喬蒂和朋友躺在草叢裡瑟瑟發抖,但是又沒有力氣走動,只能不停地呼救。

幸運的是,一位在附近巡邏的民警比較細心,聽到了草叢裡傳來的微弱的呼救聲,過來一看,發現一男一女渾身赤裸著躺在地上。

巡警趕緊跑到旅館,拿了一個床單,將它撕成兩半,給喬蒂和朋友一人一半。

這時周圍聚集了大概有30多個男人來看熱鬧,但是沒有一個男人主動上前幫忙,即便巡警向他們求助,也沒有人伸出援手,只能等救護車趕來。

11:30左右,救護車來了,將喬蒂送到醫院進行搶救。喬蒂陰道出血非常嚴重,私處遍體鱗傷,臉、嘴唇、四肢都是咬痕,腸道組織只剩下了不到5%,各個系統已經開始衰竭,醫生預計活不過兩三天了。

整個過程喬蒂並未昏迷,頭腦還非常清醒,她沒有為疼痛哭泣,而是清晰地描述了各種細節,包括被打耳光、踹肚子等等,她希望自己受到的非人待遇能夠為人所知,希望警方能給自己一個公道。

父母看喬蒂遲遲不回家,也沒有接到喬蒂的電話,就開始擔心。直到醫院打電話來,告訴他們喬蒂現在正躺在醫院,她被強姦了,情況非常糟糕。

父母才得知情況並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看到喬蒂的慘狀,母親泣不成聲,但是喬蒂拉著母親的手,讓她不要擔心,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但不幸的是,經過13天的掙扎,喬蒂最終還是不治身亡。

【四】

這起黑公交輪姦案在印度掀起了軒然大波,印度婦女紛紛走上街頭開始抗議遊行,她們要為女性爭取權利,要將強姦犯繩之以法。

在印度,強姦案實在太多了,很多女孩子出於羞恥的心理從來都不報案,即便偶爾報案,由於類似案件堆積成山,要審理也要等上七八年的時間。所以有的強姦犯一共作了200多起案子,只被起訴了12件,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當出現特殊情況,比如類似喬蒂這樣殘暴的強姦殺人案件時,政府允許在90天內提交指控,以加快案件審理進程,喬蒂案就只用了17天便提交了指控文件。

隨後警方以最快的速度鎖定了強姦犯。他們在作案結束之後,對巴士進行了衝洗,並且約好誰也不將事情說出去,即便警察發現了,也不許告密。

但警方還是根據道路上的監控抓到了這6名強姦犯,作案的工具也被找到,是一個L型汽車千斤頂的配件,他們就用這個對女孩實施暴力,而且喬蒂身上的咬痕和嫌犯的牙醫記錄吻合,證據確鑿。

儘管印度的政府經常在強姦案中不作為,但是這起案件實在太殘忍,又引發了大規模的遊行,所以這次的判決必須要向社會傳播正能量和以及正確的價值觀。

最終判處5名強姦犯死刑,另外那個嫌犯由於未成年,只判了三年。

此外印度政府開始考慮性侵犯的定義是否需要拓寬,刑事法典中關於羞恥和端莊的言論是否應該被去除,不可不謂是一種進步。

輪姦案件引發抗議

【五】

事發後,記者對強姦犯和他們的辯護律師進行採訪。

在提哈爾監獄,28歲的司機穆克什闡述了他們的作案心理:

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體面人家的女孩不會晚上9點還在外面閒逛,對於強姦來說,女人的責任比男人的責任更大。那個女孩不該在強姦時反抗,她應該安安靜靜的接受強姦,這樣我們就會在強姦完之後放她走,只打那個男的。

這樣的言論放在21世紀是多麼驚世駭俗,但這還不是最令人震驚的,強姦犯的辯護律師還有一番更加言之鑿鑿的理論,他說:

我們印度有最棒的文化,但是在我們的文化裡,是沒有女人的位置的。如果我的女兒或者姐妹有婚前性行為,如果因為這件事,給我抹了黑,並且讓她們自己顏面和人格盡失,我非常肯定我會把這種女兒或者姐妹拉到農舍裡去,然後在全家族人的面前,把汽油澆到她身上,然後一把火燒了她。

即便是死刑的判決出來之後,強姦犯也始終沒有感到一點懊悔或歉意,他們的辯護律師也絲毫沒有改變自己想法的傾向,他們只是覺得死刑會讓事情變得對女孩更加危險,現在強姦犯再強姦誰,不會再丟下女孩子,他們會殺了她,就是殺人滅口。

可見在印度,平等從未存在過,因為男人不會允許平等,他們要的是掌控女人,決定她們的命運,而且這是歷史,是傳統,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重男輕女的思想不但在男人,甚至在女人的腦中都根植已久。小男孩生下來就覺得自己應該受到重視,應該得到更多的資源,而女孩首先要經過b超的篩選,運氣不好的直接被流產,運氣好的即便僥倖存活下來,也始終覺得自己是不重要的,不能跟弟弟搶東西,不能給父母添麻煩。

這些女孩從小就飽受壓迫和剝削。比起她們,喬蒂是幸運的,她出生在一個善良的家庭,父母對她和對男孩子沒有任何差別,雖然家庭條件並不好,但父母盡最大的努力供她讀書,給她所有的愛。

不幸的是印度的大環境,那種從不尊重女性,連晚上8點出現在首都的街頭都要被質問,被強姦也不允許反抗的環境,令人窒息,喬蒂也成了無數受害者中的一個。

喬蒂的去世,讓她的父母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他們不能接受前幾天還在活蹦亂跳的女兒轉眼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們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該怎樣度過。

但是他們還是願意接受採訪,因為他們想要告訴大家:「我們的女兒名字叫喬蒂·辛格,我們毫不隱晦的告訴大家她的名字,事實上,我們很高興講出來。現在喬蒂已經成為了一個標誌,雖然死去,她舉起了火把,不僅照亮了這個國家,而且照亮了整個世界。

與此同時,她提出了一個問題:女性的意義是什麼,現在她們是怎麼被社會看待的。我們希望不論世界有多少陰暗面,都能被這光碟機逐。」

我想這也是喬蒂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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