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人,就坐在你旁邊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過屬於你們的柯景騰、沈佳宜?就是那種我喜歡你啊,你也剛好喜歡我啊但是最後卻沒有在一起的那種。
相信是有的吧,念書時候的前後桌、或者同桌因為密切接觸而產生朦朦朧朧的好感,可能那個時候的我們都太年輕了,以至於錯過了那份年輕的感情,畢業了,感情也就隨著畢業而畢業了。可能也會有同學偷偷地談起了戀愛,瞞著家長,瞞著老師,以為有了他或她,就有了全世界。
相遇的太早,結局都容易潦草離散吧。多少人在畢業之後,匆匆地各奔東西,匆匆地結束各自的感情。老師常說三年很短,短到你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青春啊,總會有或多或少的遺憾,年少輕狂,心高氣傲,錯過了,就錯過了。
想起我讀高一的時候,曾經喜歡過我的同桌。一開始,他因為做手術請了幾個星期假,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上來上課。畢竟終於可以跟個帥哥做同桌了,多大的樂事啊。
做完手術他得吃藥,因為好奇,我玩起他的藥來,最後被我拿來當顏料畫畫了。他還對我說:沒關係的,都給你玩,反正我也不吃。
因為我知道他也喜歡我的,所以仗著他也喜歡我,經常欺負他,經常開他玩笑,而他也總是不生氣,還樂呵樂呵地對我笑。
學校小賣部每節課下課都會擠滿學生,有時候排到上課也不一定能買得到早餐。他第一節下課之後總會去買早餐,每次都會順手給我帶包彩虹糖。他像個百寶箱,今天是巧克力,明天是餅乾,後天是果凍,每天都有不同的零食給我吃。我特別喜歡彩虹糖,味道酸酸甜甜的,青澀得就像年少時的我們,想方設法的,小心翼翼的,去對一個人好。
高中不允許帶手機上學,那時候充電寶還很罕有,手機沒電是頭等難題。他是電腦管理員,經常偷偷幫同學把手機插到電腦柜子下面的插頭充電。因為每個班都會有這種情況,所以很快就被老師發現。中午放學,級長每個班每個班的搜刮,把偷偷充電的手機全部沒收,他也因此被罵得很狼狽。後來同學求他幫忙充電,他都一律拒絕,除了幾個玩得好的繼續享受著特殊待遇,包括我。
可能他對我真的太好了,所以我理所當然的任性起來。
大概被寵的那個,永遠都有恃無恐吧。
那時候每天都想快點天亮,天亮了我就可以上學了,上學了我就可以見到他,跟他一起玩。
記得沈佳宜問過柯景騰:「你該不會常翹課吧?」柯景騰就一臉得意的回答:「當然啊,我本來就不喜歡念書啊。我是為了你才念誒。」我也是,明明我是個不愛學習的人,卻因為有了這個同桌,每天都期待著上學,上課,明明上學這麼討人厭的事情,卻因為他,變得那麼令人愉悅。
那時候上課,我們天天想著法子玩新遊戲,今天玩你畫我猜,明天玩猜歌遊戲,再明天玩誰知道最多周杰倫的歌。周杰倫是我們那時候很風雲的人物吧,我很喜歡周杰倫,正巧,他也很喜歡周杰倫。
當我們兩個玩得沒意思的時候,還會帶動小組其他4個人一起玩,天天上課嘰嘰喳喳,經常被喊去教務處罰站。太調皮,就連罰站也不老實,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做做怪表情,然後哈哈大笑。沈佳宜被罰站都是哭鼻子的,而我們卻都厚著臉皮,嘻嘻哈哈。
時間就這樣在打在鬧的情況下偷偷的溜走了,高二就要分班,我選文,而他,選理。
最後一天上課,老師組織了一天的活動,算是留個紀念,好聚好散。玩遊戲部分,我們組得分經常最高,我甚至不用說,我看一眼,我一個動作,他就能把答案說出來,他總是明白我在想什麼。收拾東西散夥的時候,看著他幫我捧著箱子拿到校門口給我哥哥,突然鼻子一酸,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一起上課一起玩的日子可能再也不會有了呢。
突然就想起來,他總是在我搗亂的時候像個長輩一樣,靜靜的看著我微笑。
突然就想起來,他上課打瞌睡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頭東倒西歪的。
突然就想起來,他第一次來我家找我,因為不會坐公交,誤進長途大巴站,最後因為一瓶髮型噴霧被安檢攔下來,才沒有錯進長途巴士站的滑稽樣子。
突然就想起來,他教我數學時候的負責任樣子,打籃球時候滿身是汗的樣子,打遊戲掛了爆粗口樣子……
我說,等到高二,我們就在一起吧。結果真的等到了高二的時候,我卻喜歡了另外一個人。
是不是就是仗著他對我太好,所以我才敢理所當然傷害他?
後來,我問他:「你恨我嗎?」
他說:「不恨。」
「只怪自己不如別人。」
……
我沒有做到答應過他高二就在一起這樣的事,他居然還是沒有怪我,還把事情攔到自己身上,說自己不夠好。
想起這樣的一句話:其實我們也總是這樣,明明只想要學會如何去愛,可是後來才知道,愛不容易學會,恨卻可以無師自通。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他可以恨我,恨我,我還好受點。
有人說戀愛最美的時期,就是曖昧不清的階段。彼此探詢對方的呼吸,小心翼翼辨別對方釋出的心意,戒慎恐懼給予響應。每一個小動作似乎都有意義,也開始被賦予意義。走在一起時,男生開始留心女孩是不是走在安全的內側,女生則無法忽略男生僵硬的擺手,是不是正在醞釀牽起自己的勇氣。女生迷上戀愛心理測驗,男生開始懂得吃飯時先幫女生拆免洗筷的塑料套。一切一切,不只是因為自己想「表現得好」,更是因為自己的心裡出現一個位置,獨屬於地球上另一個人——那一個人。這種機率大約是,五十七億分之一。
直到今天,我還是對他有愧。不過,卻有點慶幸我們沒有在一起。因為我們沒有在一起,所以沒有經歷過情侶間的爭吵,厭煩,和分手,我們之間只有笑聲和歡樂。
所以他在我眼裡,一直都是好的。他一直那麼帥,脾氣一直那麼好,心地一直那麼善良。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大家都長大了,大家都放下了。高中畢業之後,我也沒有見過他了。
套用那些年裡的一段話:
沈佳宜:謝謝你喜歡我。
柯景騰:我也喜歡,曾經喜歡你的我。
各自在朋友圈裡,看著各自過的安好,有時候點個讚,可能是最好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