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恐懼是什麼:恐怖文學中的人類原始情感

2020-12-21 澎湃新聞

這位長相英俊的少年就是20世紀初美國著名的恐怖小說大師H.P.洛夫克拉夫特(H. P. Lovecraft),中國的粉絲親切地稱他為愛手藝。他開創了「克蘇魯神話」體系恐怖與科幻小說,也影響了史蒂芬·金等一代恐怖大師。

本文為洛夫克拉夫特系統性解釋恐怖文學的學術作品,從遠古人類對超自然的崇拜到美國的怪奇傳統,「未知」都是人類骨髓深處潛藏的最大恐懼。在未知被大面積剝離的當代,或許只有恐怖文學能給人們帶來久違的崇高感。

真正的恐懼是什麼?

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感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則來源於未知。這是不爭的事實,即使是今日的心理學家對此也無可否認。同時,這種承認也是對怪奇恐怖題材的真實性與嚴肅性的肯定,為之融入正統文學提供了條件。

與此分庭抗禮的,則是唯物主義知識分子們基於世俗情感與客觀事件的否定與嘲弄,否定美學動機的理想主義者希望通過天真乏味的說教,促使讀者接受其中盲目自大的樂觀主義精神。不過面對重重阻力,怪奇小說仍舊頑強地存活了下來,逐漸發展壯大至今,並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而其基本卻深刻的原則——即使無法被普羅大眾所接受——必定也能對思維敏銳之人產生深遠的影響。

沒有哪種合理化論調、人格改造,抑或是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法,能夠徹底抹殺陰森的樹林或耳邊不經意間的低語所帶來的興奮,而此處涉及到的傳統思維或心理規律,如同任何其他文化傳統與心理規律,也早已根深蒂固地存在於人類的集體意識中。它與對宗教的感知同時出現,也與其中的各個方面聯繫緊密,也同樣是我們最原始的生物性遺產。對我們種群中那些勢單力孤但仍不可或缺的少數派來說,對這種能力的保持與維護是絕不可怠慢的。

一個人的天性和情感決定了他在某個特定環境中的行為。他的歡樂與痛苦創造了各種可以被明確定義的情感,構築在一切因果規律清晰的事件之上。而當一個人接觸到他無法理解的事物——早年間宇宙中充滿了這些東西——之時,形態各異的擬人化,天馬行空的演繹,與崇高無上的敬畏之情往往便會由此發展而出,恰如這個在那時思維簡單貧乏,且經歷有限的年輕種群所做的一般。

「未知」即是不可預測,而對我們的原始人祖先來說,它也便成為了值得敬畏的全能之源——恩賜與災禍會以神秘且超乎想像的緣由從中降臨在人類身上,因此它顯然屬於某個完全不可知曉的存在,我們也絕對與它毫無關聯。總的來說,人類文明初期那野蠻殘酷的生存環境在很大程度上也導致了對超自然的依賴。

同樣毋庸置疑的是,人類遺傳的精髓也早已被各種宗教與迷信所浸透。考慮到潛意識思維與生物本能之間的聯繫,作為無可爭議的科學事實,這種宗教與迷信的浸染對人類的影響也是永久性的。雖然人類認知裡的未知領域在數千年間不斷縮小,外太空依然蘊藏著幾近無窮的奧秘。同時,無論某些事物現已如何為人熟知,其往昔所具有的神秘感依舊遺留有強大的冗餘。況且,在我們的神經組織中也仍尚存對舊時本能的生理依賴,即便將表意識中的好奇性完全抹殺,這一部分仍會在潛意識中不由自主地發揮效應,產生影響。

正因我們對痛苦與死亡威脅的記憶比對歡樂的記憶更為長久清晰,也因為我們自古以來便將來源於未知的恩賜形式化,以宗教儀式保存至今,所以這些長久清晰的記憶便與宇宙之謎中偏向黑暗與邪惡的部分一道形成了民間超自然傳說中的主角。

未知與危險聯繫緊密,這種以恐懼看待超自然的趨勢也自然而然地由此壯大。於是,任何未知的世界便也成為了邪惡與危險叢生的場所。而好奇心從這邪惡與恐懼的土壤中無可避免地萌生時,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種雜糅了敏銳的情感與豐富想像力的聚合體,並無疑將與人類共存亡。

兒童總是會畏懼黑暗,而那些對滯留在人類心智中本能的衝動所敏感的人,則會無一例外地敬畏那隱蔽無形的神秘世界——無論它們是遙遠深空中孕育著古怪生命的星球,還是地球上那些只有死者和狂人才可窺見的黑暗角落。

美國恐怖、奇幻雜誌《詭麗幻譚》,洛夫克拉夫特常在此雜誌發表恐怖小說

以此為基礎,表達對「宇宙恐懼」的文學創作的存在則顯而易見,它們自古便已存在,今後也將繼續存在。而那時不時驅使一些作家在個別的作品裡加入這些元素,那迫切希望將縈繞在腦海裡的某些虛無縹緲的形體傾瀉於紙上的衝動,則更是它頑強的生命力的體現。

真正的怪奇作品不只是關於秘密謀殺案、血肉模糊的屍骨,或者帶著枷鎖、蒙著白布的鬼魂之類循規蹈矩的傳統作品——故事中必須存在著一種無法解釋、源自人類理解之外的未知的恐懼,並以此創造出使人屏氣凝息的恐怖氣氛。而其中也必須具備嚴肅且充滿惡兆的暗示,並以此不斷衝擊人類思維中最為可怖的構想之底線——即對自然規則的違背與破壞。它們之所以能令人感到邪惡異常,全因為這些自然規律是人類面對來自混亂與深不可測之星空中的邪魔的唯一心理防線。

恐怖文學的黎明

眾所周知,恐怖題材與人類最原始的感情緊密相連。因此,恐怖文學也同人類的思維和語言一樣古老。對宇宙洪荒的恐懼在各個族群的早期傳說中便以故事元素的形式存在,並於遠古的民謠、經文,以及編年史中沉澱結晶。作為各類精緻複雜的儀式魔法和用其召喚惡魔與祭祀亡魂中最為重要的成分,這種恐懼在古代發展蓬勃,最終於古埃及與閃米特諸國的文化中達到巔峰。

《以諾書》與《所羅門之鑰》中的詳細記載便體現了怪奇之力在這些東方古文明的思維中舉足輕重的地位。隨後,依此建立的龐大體系與古老的傳統在歷史長河中造成的大大小小的影響,時至今日仍留有陣陣餘聲。這種超越時空的恐怖在古典文學中已然留有痕跡,而現有證據也表明它在敘事文學中有更為深刻的影響,並曾一度與文學經典交相輝映,卻最終因缺乏書面記錄而遺失殆盡。

到了中世紀,各類詭異怪誕且無處不在的黑暗傳說再次賦予了它呼之欲出的巨大動力。而與此同時,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坊間與學院均以不同形式、不同種類的民間傳說和卡巴拉式神秘學與法術的研究維持並擴展著這重負於肩的黑暗遺產。於是,女巫、狼人、吸血鬼和食屍鬼不祥地在老嫗與吟遊詩人的口中蠢蠢欲動,只需稍加鼓動便可穿越將民謠和正統文學分離的界限。

神秘學的標誌圖騰

在遙遠的東方,怪奇的事物通常會因美豔無比的色彩與生動歡快的敘述被轉化為近乎臆想的幻境;但在西方,當充滿神秘的條頓人方才走出漆黑的北地山林,當凱爾特人仍對德魯伊林地中詭異的犧牲祭禮記憶猶新時,它便因令人信服的嚴肅感而帶上了一層無比強烈的恐怖氣氛,它的影響也因其半訴說、半暗示的形式而效果倍增。

西方恐怖故事的大部分效果無疑發源於隱藏在市井之間,但歷來被認為真實存在的邪惡教團,其夜間出沒的教徒,以及他們古怪的習俗——源自一群在前雅利安與前農業時代遊歷於歐洲大陸的低矮黃種遊牧民族——紮根於那些最令人憎惡,幾乎無法追憶的古老的生殖祭祀儀式中。

儘管經歷了德魯伊教、古希臘—羅馬文化和基督教的影響,這一神秘的信仰仍在其遍布的地區由農夫們言傳口授,並在今日被人稱為「女巫祭典」:於沃普爾吉斯之夜與萬聖夜——山羊與其他牲畜傳統的交配季節——在偏僻的山林與遙遠的高山中舉行的儀式。它們最終造就了無數關於妖魔邪術的傳說,也掀起了一陣狩獵女巫的浪潮——在美國以塞勒姆事件最為典型。本質上與其相似,實際上也可能與其相關聯的,便是一手炮製了著名的「黑彌撒」的聳人聽聞的秘密反宗教信仰體系,通稱「惡魔(撒旦)崇拜」。

電影《羅斯瑪麗的嬰兒》中的撒旦崇拜

與此相比,我們也需注意那些動機一致,但手段更加科學或哲學化的人們的成就——便是諸如艾爾伯圖斯·麥格努斯與拉蒙·柳利之流,那個愚昧的年代所盛產的佔星師、鍊金術士與神秘學者。在中世紀的歐洲,恐怖精神因連年的瘟疫帶來的黑暗之絕望而加劇,它在當時的深遠影響和盛行跡象大約可以從那些悄聲無息地爬上了教堂的恐怖雕刻上略見一瞥,而其中不乏諸多當時最為傑出的後哥德式建築——巴黎聖母院或聖彌額爾教堂上那些魔鬼般的雨漏石雕便是其中最富有代表性的。

更為重要的是,在那時,無論是愚昧無知的農夫還是才高八鬥的學者均對各種超自然理論深信不疑,無論是溫和正統的基督教教義還是病態至極的巫術與邪法。一批文藝復興時期的巫師與鍊金術士也同樣誕生自這種迷信的氛圍之中——如諾斯德拉達姆斯、特裡特米烏斯、約翰·迪伊博士與羅伯特·弗拉德等。

正是這種超自然沃土孕育了種類多樣、形式不同的陰鬱神話,即便在今日的怪奇文學中也仍有殘存,僅是被現代的寫作技巧所掩飾或轉換罷了。其中多數來源於早年間口口相傳的故事,也因此組成了人類精神遺產永久的一部分:糾纏活人、央求正式葬禮的幽魂,來自陰間並擄走尚存於人世的伴侶的不死戀人,乘夜風而來的引魂使者;狼人、密室、長生不死的巫師——這裡的一切都能在已故的巴林·古爾德先生所編纂的中世紀神話編記中找到原形。

無論何處,只要是那神秘的北歐諸族的血脈流淌過的地方,這些廣為人知的傳說中的氣氛便最為濃厚;而南方的拉丁民族只因天生具有一絲最為基礎的理性,即便是他們最詭異的迷信與我們林生霜打的低語出奇地相似,出自本能的否認也會使其效力退卻三分。

阿普列烏斯

正如一切文學均發源於詩歌,我們也是在詩歌中首次遭遇了入侵正統文學的怪奇元素。有趣的是,其中最為古老的例子來自於散文詩:佩特羅尼烏斯筆下的狼人事件,阿普列烏斯作品中那些毛骨悚然的段落,小普林尼致蘇臘的書信——篇幅短小卻舉世聞名——和哈德良皇帝統治時期的希臘自由民弗勒幹所編匯的古怪合輯《論天下奇聞》——有史以來第一篇有關「屍體新娘」的故事《菲林尼安與馬卡提斯》,便源自於弗勒幹的彙編之中,之後被普羅克洛斯引用,並在近代為歌德所寫的《科林斯的新娘》與華盛頓·歐文的《德國學生》提供了靈感。

但等到古老的北歐神話終於以文學的形式出現、怪奇元素成為正統文學的一部分時,它卻又披上了韻律詩的外衣——這也便是中世紀至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多數純幻想文學作品的形式。斯堪地那維亞地區的「埃達」與「薩迦」充滿了史詩般的宇宙洪荒之恐怖,磅礴如滾滾驚雷,並因尤彌爾與其無形之子嗣而戰慄不已;我們盎格魯——薩克遜人的《貝奧武夫》,與後來歐洲大陸上出現的「尼伯龍根傳說」裡也充斥著可畏的怪奇之物。

尼伯龍根傳說

但丁是在古典文學史中營造恐怖氣氛的創始人之一,斯賓塞那華麗的詩節裡也不乏對地點、事件、人物令人膽寒的描繪。此時的散文文學界又為我們帶來了馬洛禮的《亞瑟王之死》,其中包含了諸多在早先民謠裡所描述的恐怖場景——蘭斯洛特騎士從教堂裡的屍體上偷取絲綢與佩劍的場景、高文騎士的幽靈、加拉哈德騎士所見的墓地之魔等,而其他相對粗糙的例子無疑更是在各類譁眾取寵的廉價小冊子的大肆拋售下,驅使大眾爭先搶食。

到了伊莉莎白時代,無論是浮士德博士、《麥克白》裡的女巫、《哈姆雷特》中的鬼魂,還是韋伯斯特筆下以各式各樣的血腥與恐怖為代表的戲劇,從中也不難看出公眾思維對怪奇恐怖有著入魔似的迷戀。這種迷戀又相應地與當時對巫術真實的恐懼相輔相成——起源於歐洲大陸、之後在詹姆斯一世發起對女巫的狩獵如火如荼地進行時,響亮地在英國人的耳中激起陣陣迴響。由此,一系列對巫術與鬼神學的研究又被添入了流傳潛伏的神秘詩文之中,為增進讀者的想像開拓了新的空間。

雖然怪奇與恐怖此時依然被禁錮於主流文學正統刻板的表面之下,17世紀至18世紀仍見證了各類陰鬱詩歌與黑暗傳奇的蓬勃發展。廉價恐怖出版物的銷量於此時激增,而公眾對怪奇的熱愛也能從如笛福的作品《維爾夫人的鬼魂》——一部講述一位女性的亡靈糾纏她身居遠地的朋友的平庸之作,作者以此暗中推銷自己那並不受學界歡迎的對死亡的神學見解——之類的故事中略見一斑。

這時上流社會已逐漸對超自然題材失去了信心,轉而投入了古典理性主義的懷抱。當對東方故事的翻譯在安妮女皇統治時期興起,並在17世紀中葉逐漸成形時,浪漫主義也藉此浪潮回歸——重拾自然之趣,憧憬功績與傳奇,在往日的輝煌與昔日的景觀之中流連忘返。此間,詩歌最先以其內容描繪了新的奇觀、新的怪誕與新的恐怖。而當對怪奇景致的描寫最終羞澀地出現在小說中——如斯摩萊特的《法託姆男爵斐迪南歷險記》——之時,引發的風潮最終造就了一種全新體裁的誕生——這便是長短各異的「哥德式」恐怖傳奇散文,其日後的發展註定豐富多彩,而其中多數在藝術的造詣上也均輝煌燦爛。

縱觀其發展,正統文學對怪奇的承認與接受未免有些遲緩——雖然其氣氛與動機和人類本身一樣古老,但直到18世紀,怪奇作品才正式成為了文學主流。

美國的怪奇傳統

在繼承了歐洲傳統黑暗傳說的同時,美國也擁有屬於自己獨特的怪奇財富,而各類恐怖異聞也因此早已成為文學作品豐富的靈感之源。查爾斯·布羅克登·布朗正是藉此以他的拉德克利夫式傳奇故事紅極一時,而華盛頓·歐文對恐怖主題遊刃有餘的運用也因此使他的作品迅速成為了經典。

正如保羅·埃爾默·莫爾指出,這獨一無二的怪奇財富萌生自首批殖民者對神學的興趣與精神的寄託,並於他們投身的神秘異地中壯大——在幽深的山林那永恆的黃昏裡,時刻潛伏著各式各樣的恐怖;一群群古銅色皮膚的印第安人陰沉古怪的面龐與暴烈的行徑無處不暗示著惡魔般的邪惡起源;清教徒神權統治的大肆宣傳時刻警示著眾人須在那嚴苛的加爾文式上帝之前頂禮膜拜,而對這位上帝散發著硫磺氣味的死敵,每個星期日布道壇上必有一通高聲呵斥在等待著他。

與世隔絕的清苦生活缺乏正常的娛樂消遣,久而久之人們便發展出一股病態般的自省,同時對情緒的長期壓抑、神權強加在每個人人格上的道德審查、與凌駕在這一切之上的掙扎求生擰結在一起,造就了一種獨特的環境,使面目猙獰的老嫗的黑暗低語久久徘徊在每戶人家的壁爐旁,而關於邪法巫術與難以置信的神秘怪獸的傳聞,即使在塞勒姆之亂的夢魘消散許久之後依舊深入人心。

納撒尼爾·霍桑

如此天時地利造就了諸多怪奇文學流派。愛倫·坡是後起之秀的代表——主題更加現實、淡漠,在技藝上也更加嫻熟。而另一較早出現的流派——緊隨傳統道德價值觀,不卑不亢、從容的幻想時不時點綴著異想天開的古怪——的代表則是一位聞名遐邇卻又屢遭誤解的孤獨文人,他便是敏感少言的納撒尼爾·霍桑,舊時塞勒姆的子嗣,也是女巫審判時期一位最為殘暴的法官的後裔。

霍桑的作品中絲毫沒有愛倫·坡筆下暴力的事件、大膽的描寫、絢麗多彩的場景、扣人心弦的情節、置身度外的藝術與宇宙洪荒的惡意,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文雅的靈魂,飽受早期新英格蘭清教徒主義的壓抑,傷感且憂鬱,時刻為這因超越先祖的律法——依據傳統所構想的永恆神聖的律法——而毫無道德的宇宙而悲哀。邪惡對霍桑來說無比真實,因此也在他的作品中以時刻潛伏的大敵出現。於是,世界在他的筆下變成了充滿了苦難與悲痛的劇場,凡人們對此不知所措,卻又自欺、自負,種種時隱時現的冥冥之力也為了能時刻左右他們的命運而互相爭鬥。

他的作品在美國的怪奇遺產中擁有十足的表現力,他也發現日常生活背後的是一群群飄忽不定的陰鬱幽魂。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對塵世冷眼旁觀,所以無法獨立的就事件本質的印象、感受或是否美妙作出評價——他只能將自己的幻想以微妙的戲劇式演繹與寓言式,乃至說教式的表述編寫,以便溫文爾雅地表達自己對世事的厭倦與牴觸,和對人類本質中的背信棄義略顯天真的道德批評——即使深知人性的虛偽並因此被深深刺痛,他也無法放棄自己對人類的熱愛。於是,雖然超自然恐怖在他的人格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本文節選自

《死靈之書》

作者: [美] H.P.洛夫克拉夫特 / [英] 萊斯·愛德華茲 繪

原作名: Necronomicon: Complete Stories of H. P. Lovecraft

譯者: 竹子 / Setarium / 臧舟 / 敬雁飛 / 令有時 / 戰櫻 / 張琦

出版社: 北京時代華文書局

出品方: 二廠

出版年: 20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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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培迪

主編 | 魏冰心

圖片 | 網絡

原標題:《真正的恐懼是什麼:恐怖文學中的人類原始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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