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世界,幸好沒錯過你
於千萬次追尋的遠方,幸得有情人的相逢。成熟,睿智的G先生對此深信不疑。
直至遇到了雀斑小姐。
種著葡萄藤的小院子,住著雀斑小姐一家。祖輩世傳的手藝,雀斑小姐把它做成了小村莊特有的文創,開著自己的一家文藝小店。
除了臉上少許的雀斑,雀斑小姐性格嫻雅,面容姣好,深得鎮子上各種說媒人的喜愛。白天打理小店,晚上修改手稿,雀斑小姐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單調。
G先生和雀斑小姐的相遇,是在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午後。
剛下過雨的空氣微涼,G先生來的時候,雀斑小姐正在打掃店門前的積水。
「喜歡什麼,隨便看看。」雀斑小姐沒有太注意G先生。
錯落有致的插畫,簡約的實木點綴,剛回鎮上不久的G先生驚訝於小店的精緻,隨手把玩的物件,其上的花紋也頗費心思。G先生忍不住對店主產生了好奇。
「先生,有什麼需要的麼?」雀斑小姐前來招待客人。
「我想要挑一件配飾。」G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聽罷,雀斑小姐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仿佛在他身上探尋著什麼。G先生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動作拘謹了起來,雀斑小姐早已轉過了頭。
一件皮質的淺色鑰匙扣被雀斑小姐挑選出來,遞給了G先生。「這件和你的掛包比較搭。」雀斑小姐臉上掛著待客的微笑。
G先生頓時知道是自己會了錯意,付完錢趕緊離開,莫名顯得有些狼狽。走出了十幾步的距離,G先生微微懊惱於自己的不穩重,攥緊了手中的飾物袋。
會是她嗎,G先生問自己。
生命中多少匆匆過客,於來來去去間,不留痕跡。緣分的河流從容飄蕩,要邀誰上客船。
相親,在這個小鎮子上還盛行著。村頭的姑娘村尾的郎,上了年紀的婦人熱衷於,這牽紅線的活。茶餘飯後的長凳上,常有交換情報的聚會。
從外面回來的有為青年,倍受紅娘們的青睞,G先生就是歸鄉有為青年中傑出的一員。
即便七大姑八大姨三天兩頭上門,G先生依然不為所動。在戀愛自由氛圍中長大的G先生,極其排斥相親。
在旅途中某個有格調的小酒館,燈光撲閃著,角落裡煙嗓子的民謠歌手撫著吉他。吧檯小哥利索地拿出松子酒,側目間,G先生邂逅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她。
在城裡的好幾個晚上,G先生都想像著這個場景入睡。
每逢年假,G先生總會背起行囊週遊四方。他的情懷就像他那架著眼鏡的鼻梁,在生活的重壓下雖有塌陷,卻仍不屈地高聳著。
多少個躺在民宿的夜晚,G先生對那個等待遇見,素未謀面的她浮想聯翩。走遍世界的尋愛之旅,忐忑中又藏著浪漫。
這一輩子走過許多路,行過許多橋,看過許多次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但只是想尋一個正當最好的人。只是多年來終究是還沒有遇見,G先生喝醉時會忍不住感嘆緣分之微妙,怕不是要孤獨終老。
但他還沒來得及孤獨,父母卻搶先老了,G先生決定回到鎮子上來。
G先生對美麗邂逅的追尋似乎要擱置起來,是只能路過,還是幸好沒錯過。
「明天晚上跟我出趟門吧。」「哦。」雀斑小姐不經意地答應了母親。
去拜訪的是一個不熟悉的院落,雀斑小姐微微低著頭跟在母親後面。換鞋,端坐,接茶,雀斑小姐的動作拘謹。聽著長輩們的閒談,她才發覺這是一場相親。
雖有些惱,但雀斑小姐還是安靜地坐著。想著會見到一個陌生人,雀斑小姐的腦海裡莫名浮現那個雨後來店的男生。
他明明看得入迷,卻隨便挑了一件就著急付錢走了,雀斑小姐回想著那天的場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推了不少的相親局,雀斑小姐並不著急。隨著年紀漸長,雀斑小姐想,是該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我說了,不相親!」G先生有點惱怒,父母安排的相親仿佛玷汙了他這麼久以來對愛情美好的想像。
腦海裡盤算著怎麼支開這一次的相親局,G先生暴躁地抓著頭髮,還是被父親推到了客廳。
下一秒,他見到了雀斑小姐。
是她。
時光在飛花日影中平靜地流去,那個千尋萬找的人,原來是燈火闌珊處的相逢。
G先生不經意地順了順頭髮,自然地給雀斑小姐的母親遞了水果,「伯母好。」
雀斑小姐認出了G先生的聲音,她抬起頭,回報以微笑。
這一次,G先生看得有點呆滯,那不是她上次待客般的笑。仿佛是專門給他準備的微笑,點點雀斑下的臥蠶特別明顯,連嘴角的梨渦都恰到好處。
G先生好像看到了自己期待多年的,想像多年的女孩。
不是在街頭的酒吧,也不是在轉角的咖啡廳,G先生在自己家的相親局裡名正言順地和這個女孩坐在一起聊天。
最初的地方才是最遠的地方嗎,G先生感嘆於命運的安排,連練習了許多次的搭訕技巧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家鄉的鎮子,別致的文藝小店,甚至還有可愛的雀斑,一切都是這麼的恰到好處。G先生腦海一瞬間閃過種種,突然之間又一片空白。
痴痴佇於時光的路口,在摩肩接踵的相逢中,終歸是等到了回首的你。
「欸,久等了。」G先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臉上有紅暈,緣分是那麼奇妙。
「啊?」雀斑小姐略顯疑惑,笑著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我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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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帥氣的大黃
主播:Eril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