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段轟轟烈烈的青春,或許這段回憶被塵封心底,不願回憶,或許它能讓你用一生去回味,無論怎樣,很高興能出現在你的世界,留下不濃不淡的一筆。
大學畢業後有一段時間沒找工作在家,心灰意懶,無所事事。身體也因此嚴重走形。在家待煩了就跑到酒吧發呆,就著一瓶深藍能恍惚一整天。
一天在酒吧自斟自飲,一個姑娘坐到我對面,拿起酒就灌。
我:「喂,這是我的酒。」
姑娘:「我喝一口不行嗎,看看摳的你。」
我:……
姑娘:「怎麼,心疼這點酒錢?」
當時我就急了,一拍桌子:「你能不能說的不要那麼直接!」
姑娘露出鄙夷的目光。
我倆不說話,她若無其事的喝著酒,我賭氣的把酒杯摔得「哐當哐當」響。
老闆露出鄙夷的目光。
喝了很長時間,姑娘忽然抬頭盯著我,讓我毛骨悚然,然後,姑娘問我:「老王,你有沒有初戀。」
我:「什麼狗屁初戀,初夜還差不多。」
姑娘一拍桌子:「你能不能嚴肅點?」
我沒有說話,咬牙切齒地往嘴裡灌酒。
姑娘又問我:「那你到底談沒談過戀愛?」
我:「什麼戀不戀,愛不愛的不知道!!」
我被她踢出酒吧。
跌跌撞撞地坐到位上,她又說:「知道初戀權嗎,自己的愛情自己做主,我有權利去選擇自己的愛情。」
我:……
姑娘:「你想說什麼。」
我:「就你這樣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想有權選擇,做什麼夢……」
沒說完,又一次被她踢出酒吧。
我爬著回到位上,姑娘有些惱怒:「老王,如果這段虛假的友誼還想保持,你最好給我正經點兒。
我投降:「好好好,我下次注意。」
姑娘眼圈突然一紅:「老王,你給我說說你的過去。」
我:「……不要」
直到姑娘拿著酒瓶抵到我脖子上的時候,我只好再次投降。
姑娘掩面,聲音有些哽咽:「老王,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不敢說話。
姑娘一杯又一杯地灌酒。
莫名的,我有些心酸。
小學印象中,最風光的莫過於班長了,往往都是班長站在講桌上大喊「肅靜」;往往都是班長可以在班上自習室在教室裡來回走動;往往都是班長能夠自由的在違紀本上寫名字。總之,做班長就是一個風光。因此,每學期競選班長都會有很多人報名。當然,我就是其中一個。
當時的競選方式是民主投票,每人一票,競選自己心中的班長。
在我的印象中,票數最多的永遠都是成績前幾名的好學生。
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老師會在班內唱票,統計票數。
我當時的成績在班內是倒數的。
票快唱完了,其他的幾個競選人名字下面都是好幾個「正」字,只有我名字下面連個槓都沒有。
我的小臉有些發白。
其他的幾個競選人看著我捂嘴偷笑。
我當時的想法是把那些笑我的人拉出去槍斃。
忽然,老師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然後他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王小波(沒錯,就是我),一票。」
我的小臉變得更白。
其他幾個競選人看著我捂嘴偷笑。
我當時的想法是把老師拉出去槍斃。
統計結果出來了,我以一票的絕對劣勢淘汰出局。
我不知道那一票是誰投的,也很好奇,私下裡挨個的問,54人讓我問了53個,全部搖頭否認,之後心灰意冷,看了一眼最後沒問的小組長,搖搖頭,沒再繼續,於是這件事在我小學時代成為了一個謎。
那時候的我還沒有學排除法。
落選的當天,我唯一沒問到的小組長要求和我一起回家,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最後,小組長掏出了三顆喔喔奶糖,我背叛了自己。
放學的路上,我倆聊起競選班長的事。
我:「好奇怪,你說那一票到底是誰投的?」
小組長:「你沒問問?」
我:「問了,除了你都問了。」
小組長撇撇嘴,沒有說話,沉默了好長時間,快到家了,小組長忽然問我:「小波,你能不能每天都陪我一起回家?」
我:「不要。」
小組長:「好吧。」說完轉身就走,我看到了她沒拉拉鏈的書包裡的零食。
我又背叛了自己。
「那啥……其實一起回去有個伴也挺好的。。」
小組長「呸」一聲,站在那裡咯咯笑起來,那一瞬間,我覺得小組長挺漂亮的。
就這樣,我每天無恥的吃著她的零食,陪她一起回家。
轉眼間小學畢業,我去鎮上讀初中,小組長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那時流行寫離別祝福,小組長也不例外,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張明信片,上面寫了一些祝福的話,我也沒仔細看,隨手夾到了筆記本裡。看著小組長那有些嫌棄的小表情,我抹了個鬼臉就跑了,小學時代結束了,那時的我對這種離別不痛不癢。
上了初中,一切都換成了新的,新的讓我不知所措。初中的第一次考試,我的成績慘不忍睹。
老師為了鼓勵學習,實行互幫制度,把學習好的與學習不好的調成同桌。以我的成績很自然的與班裡第一名成了同桌。
第一名是個女生,我叫她學霸姑娘,學霸姑娘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對我大打出手,初中時代的我飽受折磨。
學霸姑娘雖然脾氣不好,但總體來說人品還是比較不錯的,比如說她能連續給我講兩節課的題,直到把我講哭為止。
一次,學霸姑娘給我講排除法,等我終於將排除法徹底弄明白的那一刻,我知道了小學的那一票到底是誰投的了,頓時各種悲傷湧上心頭。
打開那本皺皺巴巴的筆記,拿出小組長送我的明信片,一字一字的看著上面小組長寫的工工整整的內容:
小波,馬上就要畢業了,說實話有些不舍,因為我很喜歡看你那木頭木腦的樣子,挺高興能夠遇見你,你的出現給我帶來了數不盡的歡喜,也許以後就見不到了,但是我會努力記住這段讓我歡喜的時光,最後,祝你在未來新的學校裡成績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我看著明信片發呆,學霸姑娘好奇的湊了過來,一把奪過明信片,我急著大吼:「還給我!」
學霸姑娘扮個鬼臉:「就不給!」然後讀了一遍內容,用一種酸酸的表情看著我:「喲,是哪個姑娘給你的表白?」
我一拍桌子:「你眼睛長腳上了!什麼表白,一個畢業祝福都讓你弄的跟情書一樣。」
學霸姑娘也一拍桌子:「你腦子長屁股上了!什麼智商,這都看不懂,你豎著讀一下!」
學霸姑娘的智商果然不是吹的,當我把明信片豎著讀了一遍後頓時冷氣直抽,明信片中間寫著這樣一排字:「小波,我挺喜歡你的。」
當時我沒理學霸姑娘,直接瘋一般的往家跑,回到家翻箱倒櫃,恍然想起小組長根本沒有給我留下任何聯繫方式,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在我的記憶中,小組長永遠長得傾國傾城。
那幾天,我在班裡一言不發,學霸姑娘也很識趣的沒有欺負我。
幾天後,我的情緒沒有那麼強烈了,課間忽然肚子痛,身上沒帶紙,學霸姑娘沒在教室,直接從她書包裡的一抽紙拿走了。
解決完之後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學霸姑娘那根本不是什麼抽紙,厚厚的一片一片的,不知道是什麼鬼,無奈之下,只好借了旁邊幾個兄弟的紙,解決了困難。
回到教室之後我把那包特殊的紙扔給學霸姑娘,一拍桌子問她:「這是什麼鬼,害得老子差點沒死在廁所。」
出乎意料的學霸姑娘沒有像以前一樣大吵大鬧,咬著嘴唇,默默地抽出她最厚的一本大詞典,然後使勁往我身上砸,持續不斷。
後來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班主任挺身而出,把我從學霸姑娘的手下拯救了出來。學霸姑娘趴在桌子上,像哭了似的。
當班主任從我口中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悄悄的把我拉到辦公室對我說:「小波啊,你拿的那個東西叫衛生巾,女生用的,你不該碰。」
我不服:「為什麼,中學生守則上不是說要講衛生,衛生巾不衛生嗎?為什么女生才可以用,這不公平!」
班主任:「……你還小,總之以後不要碰這東西。」
我有些無語,回到教室,學霸姑娘不理我。我也不理她:憑什么女生才能用!
我倆的冷戰持續了一天半,這是初中時代我和她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場冷戰。
從那以後,學霸姑娘對我的折磨變本加厲,我也只能默默忍受,心裡詛咒了她一萬遍。
有一天,學霸姑娘忽然問我:「小波,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我搖搖頭,惡狠狠的說:「不知道!」
她咬咬嘴唇,欲言又止,最後慢吞吞的問:「你以前不是喜歡過一個人嗎?」
我一拍桌子,大吼:「誰說的!你很煩知不知道!」
吼的時候腦海中閃過小組長的面孔,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這次學霸姑娘奇蹟般的沒打我,直勾勾的盯著我:「小波,我對你是不是特別壞?」
我狠狠的點了點頭:「比大成子都壞!」
學霸姑娘:「大成子是誰?」
我:「我村口的一條瘋狗。」
學霸姑娘頭一次沒有打我,讓我心裡有些發毛,腿不自覺的有些發抖。
學霸姑娘接著問我:「以後中午放學後能在教室陪我學會兒習嗎?」
我大驚失色:「憑什麼?」
學霸姑娘:「我一個人在教室裡有些害怕。」
我流著淚喊道:「害怕你倒是回家啊!憑什麼還要拉我,我也害怕啊!」
學霸姑娘臉上終於露出平常那惡狠狠的目光:「你到底答不答應?」
在學霸姑娘的威脅下,我被剝奪了中午和土豆去電玩城的權利。
中午,只有我倆在教室,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朦朧間仿佛聽到有人在抽泣,又聽到好像是學霸姑娘在說話「你怎麼不長點心啊,你怎麼這麼傻啊,我也喜歡你啊,你這個木頭疙瘩什麼時候能開竅啊……」又感覺到有人在撫摸我的頭,很舒服,像是做夢,又像是現實。
我掙扎著從課桌上爬起來,看到的是學霸姑娘在那裡面無表情寫作業,看我睡覺還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憤怒的攥了攥拳頭。
由於那段時間我每天都陪學霸姑娘在教室寫作業,從中也受益不少,成績從倒數提到了中遊。
記得初三最後學的方程,最讓我頭疼,學霸姑娘磨破了嘴皮,我還是懵懵懂懂。
那時初中快畢業了,同學之間也流行互相寫畢業留言,一個個精緻的小本子上寫著不同人的祝福,我想著學霸姑娘會給我留言祝福,買了一個小本子,厚著臉皮向班裡同學轉了一圈討要留言,最後回到座位,看著學霸姑娘:「女魔頭,趕緊給我寫一份留言。」
學霸姑娘嫌棄的看著我:「你這本子從泥裡撿的吧,我才不給你寫這東西。」
然後學霸姑娘拿出一個精緻的筆記本,我從來沒見過樸素的學霸姑娘用過這麼好的本子。
學霸姑娘低著頭認真的寫著什麼,我好奇的湊過去看看,被學霸姑娘的大拳頭打了出來。
不一會兒學霸拿著本子丟給我,「你要記住,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得尊重我點,這個本子送你了,上面有一道題,我看你方程學的這麼差還想管本姑娘要留言,不打你就算不錯了。上了高中啥時候會解方程了啥時候算出師。」
我咬牙切齒的把本子塞到書包裡。
學霸姑娘三年的打擊讓我皮糙肉厚。
初中畢了業,學霸姑娘很自然的進了省重點高中,我的成績不用說,上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
進了高中,仿佛就只有學習學習,一節課挨著一節課,這個老師拖五分鐘,下節課老師提前上五分鐘,一天的時間緊的不要不要的,這種不適應比我進初中的時候還要強上數倍。
有時候晚自習偶爾會想到學霸姑娘,不知道那個女魔頭在重點高中是不是還是學霸。不知道她的同桌是誰,能不能抗住學霸姑娘的大拳頭。
晚自習容易走神,想到學霸姑娘就想起她給我出的題,興致缺缺的拿出學霸姑娘送的小本子。做做她出的方程來打發打發時間。
學霸姑娘的腦子不是蓋的,那道三元一次方程我整整做了兩節課才勉強做出來,反覆驗算之後確定了答案。
x=5,y=2,z=1。
學霸姑娘沒給我寫留言,好像又給我寫了。
晚自習放學,呆呆的看著匆匆忙忙回宿舍的同學們,莫名的悲傷湧上心頭。為什么女生可以這麼複雜?
之後的日子裡心灰意懶,旁邊沒有學霸姑娘打我讓我有些不適應,一想到學霸姑娘又咬牙切齒,「這女魔頭這女魔頭……」罵著罵著又哭了出來,「我可真想這個女魔頭啊!!」
高中沒有任何時間放鬆,憋了一口氣使勁學,高考結束我打聽到學霸姑娘去了南方一個重點大學,我則是被北方一所普通學校錄取了。
從此我和學霸姑娘天各一方。
進了大學,徹底放鬆下來,晚自習可以不去!!一天有時候只上兩節課!!晚上打遊戲打到凌晨也不用擔心宿管通報!!!真的爽。
玩的爽歸爽,一學期下來看著自己的全是D的成績,整個人都不好了。下學期重考如果還不及格就要被勸退,我指定會死的很慘。
下學期的我會抽出時間去圖書館,並不會拼命學習,只要成績是C就好啊。
不知什麼時候,每天我坐的圖書館最角落的地方又加了一個女生,每天不說話也在旁邊看書,時間長了我知道了她是隔壁系裡的,叫李知依,不過同學好像都喊她荔枝。
荔枝是我見過最能吃辣的女生,第一次和她吃飯看到火鍋上密密麻麻的辣椒,我欲哭無淚,「能不能上鴛鴦鍋?」
「不行,沒靈魂。」
「靈魂你個頭啊,這麼吃明天不得噴火啊!!」
「誰管你,你自己接杯水把菜撈上來涮涮吧。」
憤憤不已的我用筷子使勁叉著盤子上的肉,就像一刀刀刺在荔枝身上。
大學裡和室友同學出去吃飯的次數多如牛毛,我寧可喝到抱著馬桶吐,也不願讓荔枝拉著去吃火鍋。
荔枝是個不喜歡妥協的人。
久而久之,我吃辣的水平提高了,和荔枝吃飯的時候不會再擔心明天身體問題了。
荔枝是整個系裡學習最好的姑娘,大二學校出了一個交換生的名額,選一個學生去加拿大進修,學費報銷。
荔枝選上了。
當天晚上,荔枝給我打過來電話。
「王小波,下周我就要出國了。」
「嗯嗯,知道了,我很難過,,,,哈哈哈哈哈……」
「你好像挺希望我走?」
「沒有,沒有,我捨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好,既然你捨不得,我不去了。」
頓時我哭出了聲,「別呀!!這麼好的機會!!女俠,你一定要去啊!!!世界需要你拯救啊!!」
「那你記得給我打電話,多吃點火鍋啊。」
「吃你個頭!!打死我也不會吃。」
荔枝說下周走,第二天就不見了,我如釋重負。
後來在荔枝的威脅下,我被迫每天和她打電話。每天看著電話前面加個514這個加拿大的區號,再看著我電話卡餘額飛速流逝的速度,一陣陣肉疼。
每天晚上聽著荔枝絮絮叨叨的說著那裡的生活,聽她說那裡的天氣太冷。聽她說那裡的食物太甜,聽她說那裡的胖子好多。
不知道多少次在荔枝的嘮叨中昏昏睡去,第二天看著電話帳單流淚。
荔枝走的這一年,我一次火鍋沒有吃。
大三中旬,荔枝要回來了,她沒有給我打電話,沒有任何通知。
來的那天,荔枝拉著我去吃火鍋,沒有意外,又是重辣。這次的辣椒比我任何一次見到的都多。
「王小波,你多吃點。」
「吃個頭,我不吃。」
「不吃我打你!!」
「喲呵,我還怕了你不成,來來來……我錯了……唉疼……」
我憤怒的叉著盤子上的肉,就像一刀刀刺在荔枝身上。
荔枝可能太久沒吃辣,通紅的臉上竟然開始流淚。
「王小波我們分手吧。」
「我不吃辣。」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們分手吧。」
「打死我也不吃辣!」
「王小波你別哭好嗎。」
「老子沒哭,老子就是不吃辣!!」
「行了,王小波,你別這樣了!!」
「我不吃辣!!」
周圍人仿佛都在看我,一個大聲說著不吃辣的人拼命往嘴裡塞著辣椒。
那頓飯可真難吃啊。
大四那年,我拼命玩,努力的把學習拋在腦後,精通所有單機遊戲裡面的所有BUG,江湖人稱「外掛之王」。
寫完論文,所有課程全過之後,背起一個破書包義無反顧的出去了。
我跑到了揚州,吃了頓炒飯,跑到了蘇州,和土豆大醉了一場。看著土豆和草莓一直在吵架,我竟有些羨慕。
最後跑到四川,吃了一頓火鍋,火鍋可真辣啊,以前和她吃這麼多次火鍋都沒這麼辣。
匆匆吃完,跑上火車,買了回家的車票,自己的一段旅程算是結束了。
後來,土豆給我打電話,荔枝要見我,我一口回絕並掛了電話。
第二天,土豆眼睛布滿血絲的找到我,他開了一天一夜的車,陰沉著臉拉著我就走。
我見到了荔枝,和第一次遇見的那樣,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很陽光,她的臉就這樣微微的笑著,不會再變了。
「你說句話啊,媽的,光欺負我,我還沒欺負你呢,你這魔頭,你這魔頭,欺負完我就走,真壞,比那個學霸都壞。」
話沒說完我已經泣不成聲,荔枝的照片就在那裡掛著,什麼也沒留下,留下了一個本子,封面上是一棵楓樹,第一頁是荔枝自己寫的一句話,Je veux rester avec toi.
再後面,本子前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我的名字。
荔枝就這樣走了。
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以後的我也可能一點辣也不會吃了。
不光辣嘴,還辣心。
故事講完了,姑娘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微微的鼾聲在深夜的酒吧裡異常清晰。
「老闆,幫忙拿條毯子給這個姑娘披上。」我起身小聲說道。
老闆狡黠的眼睛打量著我,「這你女朋友??」
「不是,就一個普通朋友。」
「叫啥名字啊?」
「學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