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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百萬大辦酒席,宴請賓朋,心情格外的好。自己吃喝嫖賭抽,本以為要絕後了呢,雖知道自己年過半百竟然有了兒子,所以格外的開心。
酒席宴間有親朋提議將大少爺抱出來讓大家見見,黃百萬滿臉得意說道:「可討人喜歡了,八斤的一個大小夥子。」等黃百萬把兒子抱出來之後眾人總感覺哪裡怪怪地,只見這嬰兒不哭也不鬧,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黃百萬,那眼神中似乎充滿著幽怨,讓人背後升起一絲涼意。
眾人也不敢說什麼,只誇小少爺長得好,像他爹有富貴氣。黃百萬聽著心裡美滋滋的,笑得更是合不攏嘴。黃百萬希望兒子以後能比自己還要富有,就給他取了個名字叫黃千萬。可是自從黃千萬能行走之後就從來沒讓黃百萬省心過。
有一天晚上黃百萬在客廳打牌,就讓黃千萬去書房玩耍,那書房儘是黃百萬收藏的名人字畫,不知怎的黃千萬將蠟燭碰倒,最後書房燃氣熊熊大火,那些名人字畫毀於灰燼。黃百萬雖然懊惱,但是好在兒子平安無事,也就沒有追究,畢竟字畫可以再買,但是兒子自己不一定能再生一個。
有一次黃百萬給兒子講司馬光砸缸的故事,黃千萬心有所思。等黃百萬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己博古架上放的名貴瓷器都被砸成碎片,黃百萬舉起手就要打兒子,可是兒子稚嫩地說道:「爹爹,你不是說司馬光砸缸救朋友是智慧之舉嗎?今天我的蟋蟀掉進你這罐罐裡,我把它砸碎將它救出來,我是不是很聰明?」黃百萬無奈地嘆了口氣。
本來黃百萬想讓兒子用功讀書,考個功名,老黃家在自己這一輩往上數還沒有出過仕途之人。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黃千萬是好的沒學會,壞的全都行。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樣樣精通。
黃千萬視賭如命,一擲千金,沒有錢就到帳房去支錢,因為都知道黃百萬寵兒子所以帳房都不敢說什麼。直到有一天黃百萬要採購一批貨物需要五十兩銀子,帳房告訴他帳房已經空無分文,黃百萬勃然大怒,正在這時一群債主追著黃千萬來到家中,手中拿著債條說黃千萬已經把宅子抵給他們了。
自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債條上白紙黑字都是兒子的籤字,賴是賴不掉的,父債子還,子債父還,誰讓自己生了這麼個討債鬼呢。最後將宅子、店鋪全抵掉加上妻子的陪嫁首飾才還上賭債。最後黃百萬一家流落街頭,因為黃百萬平時待人陰險刻薄,並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們。
大雪封路,一行人露宿在一個破廟,廟中供奉著城隍爺,黃百萬痛哭流涕:「城隍老爺,我一生積德行善,因何絕我生路?」饑寒交迫一行人昏睡過去,睡夢中黃百萬來到一處陰森殿堂,上面坐的正是八面閻羅王。閻羅王大聲喝到:「黃百萬,你可知二十年前周濟你的陳生,最後被你恩將仇報殘忍殺害,因他怨氣太重無法轉世,就將他投胎成為你兒,你今日之果,皆是今世之因。」
黃百萬這才幡然醒悟,原來黃百萬之前做小本生意,後來有一個陳生的富商看黃百萬精明能幹,就讓黃百萬幫忙打理生意,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誰知黃百萬起了貪念,將陳生殘忍殺害,最後圖謀了陳生的家業。閻羅王判黃百萬投生牲畜,永世不得超生投胎為人。陳生大仇已報,喝了孟婆湯之後,投生到了良善之家。
幾天之後,有路過行人經過破廟,才發現黃百萬、黃千萬幾人早已凍僵的屍體。
後記: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世人不信因果,因果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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