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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回的驅蚊水,不妨留意看一下成分說明 圖/望羲
防蚊驅蚊年年講,可為啥我們還是年年都被蚊子咬?今天推出的「驅蚊產品選購指南」一定要仔細看,能夠讓你在選購驅蚊產品的時候少上當——要知道,少上當就意味著少挨咬。
為什麼要用化學驅蚊?
搞定蚊子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直接殺死,另一種是驅走蚊子。
顯然,蚊子跟人類鬥爭了上百萬年,想要把它們全殺死,無異於痴人說夢。雖然如今的殺蟲劑種類繁多,效果出眾,但人類還是沒辦法滅絕蚊子這一物種。
有人說,殺不死蚊子,可以趕走蚊子。物理驅蚊的辦法老祖宗一直用,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時期,中國人就在使用蚊帳了。蚊帳一直用到今天,說明效果還是不錯的。但問題是,沒人能扛著蚊帳到處走。所以,還是需要化學驅蚊。
其實不管是WHO(世界衛生組織)還是CDC(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NPIC(美國國家農藥信息中心),這些權威機構推薦的化學驅蚊化合物都包括以下三種:DEET、Icaridin和IR3535。
「驅蚊胺」安全性被質疑
DEET名氣最大,經全世界諸多國家50多年驗證,它是高效低毒的驅蚊產品。它的化學名是N,N-二乙基-3-甲基苯甲醯胺,又名待乙妥,俗名「驅蚊胺」、「避蚊胺」。
1944年,供職於美國農業部的Samuel Gertler發明了DEET,最初是用來幫助叢林戰中的美國士兵驅蚊。這個化合物在1946年被申請了專利,用於保護美軍在越南密林中穿梭而免受蚊蟲之害。1957年,因為DEET驅蚊效果出眾,於是轉為民用,惠及全世界人民。
最初,科學家認為DEET的作用機理,是影響了蚊子感受二氧化碳的能力。後來這個說法被美國洛克菲勒大學的研究團隊推翻。2008年他們發表在《Science》(《科學》)專業雜誌上的論文表明,DEET是蚊子的戰爭迷霧,能夠掩蓋人汗液和呼吸中的1-辛烯-3-醇(1-octen-3-ol),讓蚊子找不著目標——要知道,蚊子的視力很差。
但後續的研究表明,DEET的驅蚊機制很複雜,直到現在,人類實際上也沒能完全搞懂為啥DEET能驅蚊。
儘管風行全球50多年,DEET也不是完美的。很多人都擔心「驅蚊胺」不安全。它的缺點之一,是對塑料有一定的溶解性,會破壞塑料製品。另外,1998年,美國EPA報導了14-46例可能跟DEET使用有關的腦疾病發作,但關聯並不明確。美國康奈爾大學還報導了大沼澤地國家公園的員工們因為長期使用DEET,而出現了失眠、情緒低落和認知功能受損等症狀。
有趣的是,因為DEET在使用中存在一定的風險,很多號稱「純天然植物提取物」的驅蚊產品都標榜自己「DEET-FREE(不含避蚊胺)」。這類產品在標註主要成分的時候,還真沒有提到DEET,當然,也沒有提到本文後述所有驗證有效的化合物。至於這些所謂的「純天然植物提取物」是不是真的有效,就不得而知了。
但更多的學者相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在經過全球超過100億人次的使用檢測後,DEET的安全性最終得到了全球所有國家的認可。當然,安全性還是基於合理使用。現在主流的觀點認為,低於30%含量的DEET驅蚊產品是絕對安全的,不過仍然不建議給2個月以內的嬰兒使用。畢竟安全第一,對這麼大點兒的孩子而言,能用的東西很少,還是物理驅蚊比較合適。
「埃卡瑞丁」比「驅蚊胺」更安全
Icaridin的化學名是1-(1-甲基丙氧羰基)-2-(2-羥乙基)哌啶,其中文名就是埃卡瑞丁,它還有個名字叫派卡瑞丁。它是CDC認證的除DEET外最有效的驅蚊劑。
有時,一些產品上標明的成分是Icaridin,有時又是Picaridin。說起來,這是WHO的一次「烏龍」事件。1998年,德國拜耳最早合成了這個化合物,在向WHO的「國際非專利藥品名稱」申請時,採用的名字就是Picaridin,可WHO最終批准下來的卻是Icaridin,少了一個P,最後也只好將錯就錯。
這個好東西在新世紀才正式使用。總體上說,Icaridin跟DEET的驅蚊效果區別不大,但安全性上大有提升,不僅解決了DEET溶解塑料的問題,經測試,它對皮膚的刺激性也更小。但同樣不推薦給2個月內的嬰兒使用。
有意思的是,市面上售的Icaridin實際上是四種光學異構體的混合物,這四種物質都具有驅蚊的活性。
最安全的當數「驅蚊酯」
但更安全的還是它——IR3535。IR3535就是俗稱的「驅蚊酯」或「避蚊酯」,化學名是3-(N-正丁基-N-乙醯基)-氨基丙酸乙酯。因為化學名字太長,所以在很多相關產品的成分標明中,只是用「丁基乙醯氨基丙酸乙酯」這個名字,它的中文名「伊默寧」倒是用得比較少。
德國默克發明了這個化合物。它的最大優點就是安全。在WHO和CDC推薦的各種驅蚊劑中,IR3535是唯一可以給嬰兒、孕婦和哺乳期婦女使用的一種。在全球近40年的使用歷史中,它的安全性也得到了廣泛驗證。因為這種化合物本身是β-丙氨酸的衍生物,生物降解得比較徹底,對人體和環境的毒害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植物提取物基本不靠譜
有人可能要問:除了這三個化合物之外,難道就沒有其他的驅蚊產品?
2002年7月,《新英格蘭醫學期刊》的一篇論文,比較了不同驅蚊劑的效果,發現香茅citronella、雪松cedar、桉樹eucalyptus、胡椒薄荷peppermint、檸檬草lemongrass、天竺葵geranium的植物提取物在驅蚊方面幾乎沒用,其驅蚊時效低於20分鐘。而其他植物的提取物到底有沒有用,似乎也只能看運氣。
天然的不行,其他化學驅蚊的辦法倒是層出不窮。比如美國農業部的Chemicals Affecting Insect Behavior實驗室於2002年開發的SS220,就具有廣譜的驅蟲效果。2009年,一份來自澳大利亞昆士蘭的研究稱,DEET在實驗室內表現優於SS220,但在野外條件下,DEET的效果遠不如SS220——在相同條件下,前者只能提供2小時的驅蚊保護,而後者的保護時間長達5小時。
而且SS220具有淡淡果香,對皮膚的刺激很小,引發過敏的概率很低;在皮膚上的存留時間也更久,對塑料也不會損壞。但SS220隻有一個異構體有活性,這意味著在合成上的成本會很高。
結論
選購驅蚊產品 先看「成分」
說到這裡,所謂的選購驅蚊產品指南,無非就是「看成分」。
一定要看一看產品的成分標明中,是否含有上述提到的「化學驅蚊界三巨頭」DEET、Icaridin和IR3535的化學名,只要有其一,驅蚊效果就有了保障。
這三個化合物,只要濃度足夠,驅蚊效果都足夠好。在對人和對環境的安全性上雖然存在區別,但每個化合物只要合理使用,都足夠安全。
除了認準成分裡的這「三巨頭」,購買新型產品——裡面含有SS220的也不錯,但因為成本問題,費用偏高。而那些號稱「天然純植物提取」的產品驅蚊效果很有限,有的還是暗地裡添加了驅蚊化學成分才有效。(望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