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我迷茫過，沮喪過，思考過，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放棄。因為戲劇人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就是要用做戲、做好戲，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和尊嚴。」這些日子，正在保利劇院忙著與法國導演合作連臺戲《雷雨》《雷雨·後》北京首演及全程直播的央華戲劇藝術總監王可然，回顧起2020這不平凡的一年，語氣中充滿無限感慨。
劇場關門 現場演出因疫情遭重創
去年年底，央華戲劇發布了2020年系列「國際展演季」劇目和新創劇目；還計劃於今年參加法國「演員之春」藝術節演出《新原野》，與法國著名導演讓·貝洛裡尼合作新劇《在一瞬間》，並在歐洲巡演。沒想到，突如其來的疫情讓這些計劃陷入了停滯。
很多演藝機構都遭遇了相似的情況，一切演出計劃都因疫情而被迫取消和延期。國家大劇院是春節期間演出場次最多的劇場，同時有國內外多部精彩劇目同期上演。其中由九維文化引進的愛爾蘭踢踏舞劇《王者之舞》整個團都已抵達中國，但不得不取消演出，給觀眾退票。當時國家大劇院客服中心30多位工作人員全體上崗，每天接打上千個觀眾電話，完成了春節期間23場演出的退票。
取消演出讓九維文化這樣的民營公司損失慘重，除了《王者之舞》，九維文化原本還要引進巡演的《大河之舞》《巴黎聖母院》《搖滾莫扎特》等多個熱門項目全都泡湯，公司還背上了數百萬元的債務。
身處困境 演藝行業開啟線上模式
但在這最艱難的時期，戲劇人不僅不抱怨，不悲觀，更以積極的態度，為「抗疫」作貢獻。疫情期間，「雲劇場」「雲演出」「雲藝術」「雲課堂」等各種「在線」演藝成為眾多文化單位的應對之策，國家大劇院、北京人藝、保利劇院、北演演藝等機構都將各種優秀演出放到網絡上免費播放；以引進精彩國外戲劇高清放映劇目著稱的「新現場」，更是讓大家在無法現場看國外演出的日子裡，依然能夠通過網絡欣賞到國際一流的戲劇演出。央華戲劇和九維文化把自己版權所有的優秀商業演出資源無償提供給保利劇院在疫情期間推出的「雲劇場」。九維文化還邀請40位法語音樂劇知名歌手錄製了聲援中國的抗疫歌曲《Together與你同在》。
一些戲劇人還嘗試進行「線上戲劇」的創作，探索戲劇的新模式和新出路。4月初，由王翀導演聯合武漢演員創作的首部線上戲劇《等待戈多》進行了網絡首映。6月12日，北京人藝也首次通過「線上」形式直播了建院68周年院慶晚會。
在整個演藝行業都開啟線上模式時，央華戲劇從4月開始，便在排練場裡積極進行多部原創新劇的創作和排演，並在劇場剛一開始營業之時，就展開這些劇目的全國巡演。很多演藝單位和藝術家也都在疫情期間積極創作，像北京人藝的《社區居委會》、國家話劇院的《人民至上》、武漢人藝的《逆行》等作品。
重視現場 探索演出傳播新手段
重視和強調「戲劇現場性」的王可然也絕不迴避和忽視由於疫情催生的新傳播手段。7月31日，在劇場剛剛開門只能接待30%觀眾的時候，央華戲劇便在保利劇院舉辦了一場線下線上同步進行的「紀念曹禺誕辰110周年系列活動」啟動儀式，邀請觀眾們在久違的劇場裡欣賞精彩演出，為北京戲劇行業復工復產吹響了響亮的「集結號」。9月20日，央華戲劇又在保利劇院舉辦了連臺戲《雷雨》《雷雨·後》發布會的直播。
如今，在各大文藝單位都已全面恢復，王可然仍決定將年度新作《雷雨》《雷雨·後》進行臺前幕後390分鐘全程直播，通過線上、線下、網絡、現場多元化形式，同時也在積極探索「疫情後時代」戲劇演出和傳播的新模式。
「我們沒有因為遭遇重創而哭喊抱怨，也沒有因為環境惡劣而停止創作，反而有更多的思考，更加清楚我們作為戲劇人該做的事情。」王可然這樣說道。(記者王潤 文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