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翻譯家葛浩文:對中國文學進入世界很樂觀

2021-01-07 中國新聞網

  三部獲得亞洲文學獎的中國作家作品均系經其手譯成英文

  葛浩文「沒有翻譯,我就不能生活」

  本報記者 付鑫鑫

  今年3月17日,香港,畢飛宇憑《玉米》榮獲第四屆英仕曼亞洲文學獎,成為該獎項2007年創立以來,第三位獲此殊榮的中國作家。前兩部作品分別是2007年姜戎的《狼圖騰》和2009年蘇童的《河岸》。

  《狼圖騰》與《河岸》都由葛浩文(Howard Gol dbl att)教授翻譯,而《玉米》則是他與太太林麗君教授(Syl vi a Li n)合譯。

  夫婦合譯的新作——貝拉的《魔咒鋼琴》即將由上海電影集團出品。就在上周六(6月11日)舉行的第14屆上海國際電影節開幕式上,《魔咒鋼琴》劇組主創人員還踏上紅毯登臺亮相。

  上世紀60年代,葛浩文在美國海軍服役被派到臺灣時學習過漢語,後在美國印第安納大學獲中國文學博士學位。1976年,他翻譯了第一本中文小說——蕭紅的《呼蘭河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至今已先後出版四五十本譯作。

  他嚴謹而講究的翻譯風格、以原著為中心的翻譯原則、追求「信、達、雅」的翻譯手法,「讓中國文學披上了當代英美文學的色彩」(——語出戴乃迭)。在把中國文學翻譯成英文介紹給世界的「金字塔」裡,葛浩文排在頂尖位置,被譽為英文世界地位最高的中國文學翻譯家。

  在ILLY咖啡館,與葛浩文聊天。他說:「我天生就愛翻譯,翻譯是我的愛好。對我而言,翻譯就像空氣一樣,沒有翻譯,我就不能生活。」

  沒拿到第二屆亞洲文學獎,「很生氣」

  夏日的上海,空氣有些溼熱,1933老場坊多少也因為陰天,顯得有點枯燥。從車上一躍而下的葛浩文先生一句標準的普通話「你好!」打破了周遭的沉悶,為即將開始的訪談注入了些許動感與活力。

  葛浩文年輕時的工作是在科羅拉多大學教書,後來跟太太一起去了聖母大學。儘管現在教職已棄,但翻譯工作卻未曾停止。在他的翻譯名錄裡,從最早的蕭紅、陳若曦、白先勇、李昂、楊絳、馮驥才,到後來的賈平凹、李銳、蘇童、老鬼、王朔以及莫言、阿來、朱天文、朱天心等等,總共有20多位名家,四五十本譯作中有五六本,還是與太太林麗君教授合譯的。

  葛浩文開玩笑說:「其實,我挺生氣的!沒拿到2008年的第二屆亞洲文學獎,被菲律賓的米格爾·西喬科(Miguel Syjuco)的《幻覺》(Ilustrado)搶了……當然,這是開玩笑了。」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順便啜了一口咖啡。

  2010年,亞洲文學獎的評選規則改變,從原來用以獎勵「未經出版的英語亞洲小說」改為獎勵「已經翻譯成英文,且已經出版了的作品」。規則變了,評委換了,但葛浩文的譯作還是拿獎了。

  談起三部獲獎作品,葛浩文說,其實各有不同,不管是從題材還是風格上看。

  姜戎的《狼圖騰》是從社會學觀點創作人物,除了探討漢人與蒙古人的互動外,也關懷人類與環境,某些部分有紀實小說的特色,故事相當動人。

  蘇童的《米》與《我的帝王生涯》讀起來可能比較灰暗。此外,他的作品,比如《河岸》,小說主人公都是活在作者所建構的世界裡。也就是說,蘇童的特點是想像力特別豐富。

  畢飛宇的語言有很大創新,以至於有時候都不知道究竟怎麼翻譯,因為字典裡查不出來。「比如說,名詞動詞化。通常,我會在相應的語境中,儘量翻譯得長些,來表現原著想要表現的意思。」葛浩文略帶欣喜地說,「當然,語言創新是件好事情,語言本身就需要發展,否則,語言的進步就太慢了。」

  畢飛宇還有個成功之處——寫女人比一般男作家寫得更好,包括這次的《玉米》,還有之前的《青衣》。畢飛宇觀察人物更加深刻細緻,尤其是內心活動,他寫女人就像王安憶寫上海的日常生活一樣,到位傳神且入木三分。

  他接著評論道,就亞洲文學獎本身而言,相比於已經出版的作品,沒有出版的作品可能由於未經編者的潤飾和作者的深加工,質量上會稍遜點。而已經正式出版的作品,因為有編者的潤飾和作者的深加工,質量上可能會更好點。

  「今年,同樣是拿獎,但最開心的是勝過了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指與畢飛宇同時入圍的大江健三郎)。」葛浩文略顯得意地說。

  在翻譯中發現原作的錯誤,「很痛苦」

  如何選擇翻譯作品?「如果中文小說本身很好,而且有朋友推薦,礙不過情面,我就會去翻譯。」葛浩文說,做翻譯不能只為錢。企鵝出版社的《狼圖騰》獲獎,他只拿了基本的翻譯費。

  葛教授又說,選擇哪一部小說來翻譯,其實有種種不同的因素。比如春樹的《北京娃娃》。「我平時不太會看這類書,也就不會去翻。但當時,有出版社找我,推薦它,所以答應了。沒想到,在美國著名的時尚網站『每日糖果』(DAILYCANDY)上面,還真是火了一天。那天,很多年輕人都去買這本書,銷量驟增。」

  原著就是「指南針」

  從第一本譯作《呼蘭河傳》到最新的《魔咒鋼琴》,葛浩文說,他的翻譯道路從來沒有約定之規。

  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翻譯的技巧,也沒有直譯或者意譯的理論。「我翻譯每一部作品的方式方法都不一樣,而且我是個翻譯家,不是作者。原著本身就是我的『指南針』,我只能跟著它去走,不能用固定的方式來翻譯那麼多部不同的作品,否則《河岸》裡面的人物說的話翻譯出來,就跟《狼圖騰》裡面的主人公說話一樣了,那是要不得的!」

  對嚴復先生所倡導的翻譯講求「信、達、雅」,葛浩文很贊同。他覺得,三者缺一不可,尤其是「雅」。因為翻譯不是給作者看,也不是給譯者看,而是給讀者看,即讀者的需要才是最重要的。做到了「信」、做到了「達」,最關鍵也是最難的還是要做到「雅」——讓讀者讀懂作品,能夠發現其精髓,不要因為語言產生障礙。

  「不過,我翻譯《狼圖騰》的時候,因為這部作品太精彩,以至於我沒看完就直接開始翻了。簡單來說,就是一邊當讀者,一邊當譯者,保持對作品的新鮮感。」葛浩文接著說,「通常情況下,我都會先通讀完一遍再來做翻譯,而翻譯過程中,語言之間的轉換又是一個字一個詞進行,那樣不就是在深入了解整部作品嗎?」

  改或不改錯都苦惱

  對葛浩文而言,做翻譯最難的不是選擇動筆的節點,而是發現原作中有錯誤,不知道如何應對。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作者在作品中犯錯屬於正常,翻譯家在翻譯中也會犯錯,同樣地,你們記者在報導中也會犯錯。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而我們做翻譯的時候,每個字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單位,一旦出錯,到底是糾正錯誤還是保留錯誤,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葛浩文對錯誤既理解、又無奈。

  一方面,如果保留錯誤,他會覺得很對不起讀者,畢竟原著出錯了,自己卻不及時糾正;另一方面,如果糾正錯誤,他又會覺得對不起作者,畢竟做翻譯的不能等同於作者。甚至,有作者會認為,譯者糾錯實際是在篡改作品。

  如何處理?葛浩文坦誠相告:「如果作家和我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我就會試圖跟他溝通,商量好到底改還是不改。舉例來說,有部作品裡面有首歌曲,作家將歌詞的第二段和第三段弄倒了。發現以後,我就跟作家聯繫,說歌詞本身不是這樣的,改不改?作家很大氣,就說幫我改了吧!改正過後,又猶豫了:在作品裡面,作家是不是有意讓主人公將歌詞唱反了呢?還是作家真的犯了錯?如果是前者,肯定不能改,因為顛倒了的歌詞是有深意在裡面的;如果是後者,就應該改掉。單就為了這段歌詞,又打了第二次電話求證,到底要不要改。」

  對中國文學進入世界舞臺,「很樂觀」

  其實,每次翻譯完一部作品,葛浩文都儘量避免不再去看。他說,作品與作品之間的跨度很大。

  「我總希望,自己翻譯完一部作品,就直接將這部作品的一切都從腦子裡洗掉。儘管,這實際上不太可能,但我儘量讓自己做到這點,否則,上一部作品的殘留就會影響到下一部作品的翻譯。」

  談到對中美小說的看法,他強調,兩者並無優劣之分,只是在選材上有區別。歐美文學喜歡性題材,而大體上看,中國作家可能呈現得不及歐美作品那麼淋漓盡致。

  其次,中國小說大多沿用傳統的編年體。故事在線性發展,哪年哪月發生了什麼,接下來的哪年哪月又發生了什麼,等等。「美國人的思維不只是線性思維,所以,編年體的故事就不容易引起注意。」葛浩文強調說。還有,就細節而言,寫小說難的是描繪內心活動。

  「換我來寫小說,單純寫故事,發生了什麼容易描述,但難的是心理細節的展現,就是一個人為什麼選擇這樣做,而不是那樣做。他在特定環境下,究竟是基於怎樣的考慮才做出某種舉動。」葛浩文補充說,「作為一個讀者,最希望知道的,毫無疑問是通過作品看出主人公的內心活動,了解他們的心理。所謂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

  最後,中國的小說也不能一概而論,在不同地方、不同時期都有不同的風格。總體來說,中國文學進入世界舞臺,還是指日可待。

  比如說,現當代文學中也有細分,尤其在文字方面。

  「老舍、巴金那代人,受過西方教育,經歷過辛亥革命、白話文運動,放棄了早先的文言文傳統,學的是歐美、日本文學。因此他們的作品文字,多少都有點『洋化』,不是純正的中文,甚至在遣詞造句方面,是用英文句式套中文。這樣的文字,翻譯起來反而更容易。」葛浩文的眼裡閃過些許光亮,「中國當代的作品則恰恰相反,它們是用現在鮮活的語言在創作,寫中國的生活、寫上海的生活。當然,這絕對不是說過去的作品就不好。相反地,像老舍的《駱駝祥子》、蕭紅的《呼蘭河傳》恰恰是能夠反映那個時代的代表作品。」

  而大陸文學與臺灣文學的區別則表現在文風層面。一個幅員遼闊、一個海峽小島,從地緣學角度看,思維上的差異必然會導致文風上的差異。比如說,小島上的人,很容易產生孤獨感,不可能像住在大地方的人那樣。

  對話錄 希望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今年6月3日晚,紀念蕭紅誕辰100周年的首屆「蕭紅文學獎」在哈爾濱頒發。其中,葛浩文的《蕭紅傳》與季紅真的《對著人類的愚昧》以及葉君的《從異鄉到異鄉》共同獲得蕭紅研究獎。

  文匯報:聽說,1980年,您第一次來大陸,就是奔著蕭軍、蕭紅而來?

  葛浩文:對。早在舊金山州立大學讀研究生時,我就看過蕭軍的《八月的鄉村》,那也是我讀的第一本中文小說。後來,博士論文也是做關於蕭紅、蕭軍的研究。

  有次,在美國報紙上看見有關蕭軍重在社會出現的報導,很興奮,馬上給蕭軍寫信,但是沒有他的地址,只好寫「中國作家協會蕭軍收」。沒料到,蕭軍竟然收到我的信,而且給我回信,心裡特激動,我就馬上從香港飛到北京去拜訪他。

  文匯報:自此以後,您到中國哪裡最多?哈爾濱麼?

  葛浩文:上海來過五六次。在大陸,我最喜歡的兩個城市是哈爾濱和上海。我喜歡上海的夜生活,很熱鬧;同時,也喜歡老上海的靜謐。

  文匯報:你們是怎麼接觸到貝拉的《魔咒鋼琴》這本書的?

  葛浩文:《魔咒鋼琴》最初是由《狼圖騰》出版人安波舜介紹給我的。剛開始沒時間看,後來有機會看了,覺得特別有意思。每個人看一部作品,尤其是好小說,受到感動的原因不一定是完全一樣的。

  對我而言,當然那個愛情故事很動人。你想想在那樣的時代,跨國戀情是如何不被允許,但李梅那麼執著。另外李波的身份,他追求認同猶太文化,是多麼令人同情和感動。我個人認為,中國人對這一點恐怕不能夠完全理解,因為中國人一般沒有身份認同的問題。所謂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鬼。但是對像李波這樣的人,他們總是在兩個文化之間徘徊。李波想參與介入猶太文化,表示對父親的嚮往,他的母親卻不太能夠理解,令人傷感。

  文匯報:您和林麗君教授一起翻譯《魔咒鋼琴》,大概用了多長時間?

  葛浩文:差不多6個月。我們合譯時,都是由她負責第一稿,我負責第二稿,第三稿則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商榷修辭,以期把翻譯做得盡善盡美。

  文匯報:今年年初,上海電影集團決定將《魔咒鋼琴》改編成同名電影,並由好萊塢頂級製片人邁克·麥德沃(Mike Medavoy)出任執行製片。年內,你們合譯的《魔咒鋼琴》也將出版發行。您估計,這本書在美國銷量會如何?它對於中美文化,尤其是美國人了解上海、了解上海人,可能產生哪些影響?

  葛浩文:老實說,小說市場,尤其是中譯英的小說在美國的市場,是我們譯者無法掌握的。只能說,貝拉的《魔咒鋼琴》有動人的愛情故事,也有跨文化的議題,應該會有熱烈的反應,尤其是在猶太人的圈子。我想有不少人會感興趣。

  再者,貝拉只是想描述一個動人的故事,完全沒有說教的心態,應該會受到許多人的歡迎。他們會對中國有更深刻的理解,也能更欣賞上海人以及所有的中國人。我們一直說,中國人很有人情味,很樂意幫助受災難的人,《魔咒鋼琴》這部以歷史事實做根底的小說就是最佳例證。

  文匯報:您接下來還會翻譯哪部作品?

  葛浩文:剛譯完莫言的《檀香行》;年內,應該會把王安憶的《富萍》譯完,已經拖欠她好幾年了。

  文匯報:現在,中國越來越需要向世界推介自己。如果讓您給同行的晚生後輩提些建議,您會說什麼?

  葛浩文:其實,前兩年來中國,我就在類似的培訓班上做過演講。2008年,企鵝中國舉辦了第一屆中英文學翻譯培訓班,我參加了。2009年,在蘇州舉辦第二屆,我也參加了。因為,我喜歡看見有個團隊在一起從事翻譯工作,將中國的小說介紹到世界上去。那樣,我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要知道,中國有多少有成就的作家?但能夠推介出去的作品太少了!如果有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來從事中譯英的工作,我覺得這是件大好事,值得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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